《女记者的非常情路》第93章


音乐声和别人的讲话声全像是经水滤过的,就好像她是在游泳池里,外界的各种声音和着水浪拍打着她的脑袋,一跳一颤的,带着类似回声的“嗡嗡”声。
坐下来倒是舒服了不少,可马上觉得有个巨大的黑罩子遮天蔽日地直罩下来,她想躲,却还是被囚进里面了,人立刻融化开来……
突然一个声嘶力竭的男声响起来,把她那个密闭纯黑的世界震裂了一道缝,她感觉自己就像是一枚正在被生出的蛋,一滚,才又来到了这个有光亮、有实意的世界上。别人全在鼓掌,她也跟着鼓,好像还叫了“好”,然后给人牵起来,一片叶子一样往前飘。
屋子里的光线暗极了,似乎全都来自荧屏动荡的闪光,整间屋子就像是一池浑浊的水,她就是一片落进水里的叶子,不能自已地打着回旋。
她被人搂定了,身心一稳当,立刻就又一时糊涂一时明白了,在彻底失去意识以前印在她脑子里的影像是一团巨大的黑影,一忽儿挡住了荧屏,一忽儿闪开,就有一些五颜六色的光斑跳荡着,蝌蚪一样于一切缝隙里钻来钻去,约略钻出了一男一女一高一低两个人形,却转眼又幻化成了两条蛇,厮磨碰撞纠缠交扭着。突然小的一条给剥了皮一样剥出了一段白腻的身子,胸前一挑,有什么东西挖心摘肺一样心急火燎地直掏进去……她只觉得劈面砸下一排黑色的浪头……
姜晓云再有意识的时候,发觉是在漆黑的天宇下,她给孙华年拉扯着,深一脚浅一脚地穿行在楼群间——就好像是走在荒山野谷里,两边全是漆黑立陡的一面面崖壁,他们转弯抹脚,怎么也走不到头……
姜晓云冻得浑身打哆嗦,问孙华年这是去哪里,孙华年说是“朋友的一处空房子……”
姜晓云是在一种奇异的兴奋和自己的呻*吟声中醒过来的。
之前似乎做了一个荒淫的梦:赤裸着,和一个同样赤裸的男人搂着扭着腻在一起……呼吸困难起来了,灵魂却有种飘然出窍的感觉,仿佛是在无限的极乐里悠游,而心尖颤颤的,恰似给一张柔嫩的小嘴嘬住了,轻轻*着,一下紧似一下了。魂魄颤栗着,像是给劲风吹着了,猛力地舒卷飞升……忽一下又给牵住了,连着心尖的一根弦猛一扯绷紧了,飙升的魂魄却仿佛一顶亢奋的风筝,还在努力地上行,上行,弓一样拉满了,把颗心就要弹射出去了……突然她感到憋闷难耐,就要窒息了,奋力挣扎着,一激灵醒了过来。
姜晓云醒来的同时感觉有只大手从她脖子上移开了,然后她也仍然以为是在做梦,因为只有梦才是没有逻辑的,所以她才会从一个倒置的角度——从一个男人的腿、胸、头这样一个顺序——看到了男人的祼体。
男人的头顶上方是一只陌生的吸顶灯,圆圆的,不大,男人浴在橘色的光辉中,如同站在水淋淋的喷头底下——这就对了,洗澡的人当然应该是裸体的。
却还没等姜晓云明白过来,裸体男人已经挥起了手里的一样东西,立刻“啪啪啪”地抽在了她的裸体上,她疼得拼命抽缩扭动起来了,想要放声哭喊,却一点儿声音也发不出来,才意识到嘴是给什么塞住了,腿和胳膊也被牢牢缚在了床的四角……
孙华年疯狂,却并不知道姜晓云只有比他更疯狂,在赴他的约之前就已打定了主意:遇到哪个男人就是哪个,疯狂够了立刻去死!
然而孙华年的疯狂还是太出乎姜晓云的意料了,不过后来她发现肉体的疼痛竟然让她心里的疼痛减轻了许多,干脆不再挣扎了,闭上眼睛默默垂泪,一任孙华年用尽手段折磨她……
孙华年进行完一切对着一动不动的姜晓云傻了半天眼,直到姜晓云睁开泪眼冲他凄然一笑——那一幕是分外凄惨的,姜晓云的嘴给毛巾堵着,所谓的“笑”就只是若有若无的一个影子,何况她遍体鳞伤,完全就是一朵给摧败了的鲜花样,却还试图冲他笑……
孙华年突然想起了林老师,觉得自己特不是人,对着姜晓云直跪了下去,不停地抽自己嘴巴子,一面声泪俱下地给她讲他如何从小落下了病根……
孙华年讲完突然起身给姜晓云松绑,一面说让她把他给捆上,也拿鞭子抽他。
姜晓云一点儿没客气,就那么做了……
也许是暴力宣泄起到了减压作用,后来姜晓云扔下鞭子痛哭了一场,把什么都跟孙华年说了。孙华年听得欷殻Р灰眩⑹幕岫运谩?br /> 姜晓云没再说什么,只凄然笑笑,想着第二天就什么都结束了,她不过是把憋在心里的话全说给陌生人听了,跟这个世界的一切瓜葛也就此了断了。
第二天姜晓云醒来后却发现心里空荡荡的,原本堵得满满的痛苦竟好像荡然无存了。她努力寻找它们,也好支持她即刻采取行动,却奇怪费了好大的劲儿,找到的好像全是些碎片,并且全都羽毛一样轻,好不容易聚拢到一起了,手一张,“呼”地一下又全都四下飞散了。
那天孙华年对姜晓云特别温存,一整天陪着她,替她买药擦药,陪她吃饭逛街买东西,晚上又拥着她好好睡了一觉。
姜晓云不知不觉中打消了自杀的念头,只是发现已经离不开孙华年了,哪怕他折磨她,她也愿意跟他在一起。
那以后孙华年对姜晓云的折磨开始变得小心翼翼了,差不多都变成了游戏……
孙华年隔三差五就会回深圳一趟,可是秋天这一次走了后再没回来。从那时起到现在,姜晓云天天到邮电局去给孙华年打电话,却从来也没打通过。每一次放下电话姜晓云都会怔愣半晌,就好像刚刚发现:在这个世界*跟一个最为亲密的人的所有维系,除了一个在空气中飘动、随时都可能消失的电话号码,别的竟然什么都没有……
——是剜肉一般的疼——比孙华年打她要疼得多——刀子直插心上的感觉,每天一次——后来就不是因为思念孙华年了,根本就是为了惩罚她自己。
姜晓云给自己定了个期限——到新年。
第六十八章 风流云散
赵兴达那天早上也上了玄武山。他这样一个平时睡懒觉可以一直睡到午后的人,能咬牙起早去登山,纯是因为觉着过去的一年实在太晦气了,非得好好走一走,登登高,让新的一年好起来不可。
赵兴达已经从广州回来好几天了,不过看上去仍然鼻青脸肿挺吓人的。他就想不明白了,怎么就那么冤家路窄,到哪儿都能遇见齐飘飘呢?中国美术馆那一次本来没她什么事,偏偏那个作品的作者雇佣了她……在广州就更想不到了,她还真能赶“笑贫不笑娼”的潮流,开起了窑子……
没错,当初是他搞大了她的肚子,可那也是她愿意的呀!当初他们多年轻、多莽撞呀,她又是个漂亮的人体模特,虽然在课堂上他对她的裸体可以表现得从容淡定不动声色,背地里却没少流鼻血,睡梦里也不止一次上过她。
当然了,他从没考虑过要跟她恋爱结婚什么的。她家在农村,又没受过多少教育,他们根本就没共同语言,也没有任何别的可以共同生活的基础。可是她的肉体对他的诱惑真的是叫他难以抗拒的……他记得从前她还算得上温婉可人,怎么就变得悍妇一样了呢……
齐飘飘那天一见赵兴达,真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当年丑事败露让她蒙羞的是他;马上甩了她,让她不得不担惊受怕独自想办法做人流的是他;到她好不容易结了婚,却因当年做人流生不了孩子的还是他;后来她不得不离了婚……在北京那一次是警察干涉让他跑了,老天有眼这一次又让他落到她手里……
齐飘飘当然也认出了沈慎,客客气气地把他给“请”了出去,立刻派人守住门,把赵兴达一番羞辱后,命人暴揍了一顿,又叫人拿来头天晚上的录像带放给他看,说要胆敢捅到警察那儿,就把录像带寄他单位去……
赵兴达鼻青脸肿后倒也发现了一样好处,就是路人见了他无不纷纷侧目,却又都不敢正眼瞧他,避之唯恐不及,就好像他是阎罗再世一般,让他一方面觉得悲哀;一方面也有种满世界横着膀子逛的感觉。
那天赵兴达一路享受着这样的待遇上了玄武山,又上了银河桥,眼见桥边一个一身素白的年轻姑娘一回头——很漂亮、很*的一张脸,冻得红彤彤的,才真正像是一轮初生的太阳。这太阳般的脸庞转向他时,距他不足三四米远,却没有害怕,不错眼珠地直盯着他看,忽然冲他很美地笑了。
赵兴达对“白”简直过敏,立时疑心又遇着了一只“鸡”,憎恶地皱起了眉头,不想招惹,别转脸加快了脚步——原想这样也就过去了,经过姑娘身边时,却听她“扑哧”一声笑破了。
赵兴达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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