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殇情哑妃》第50章


着满腔怒意再次涌起,冲撞他男人的本能,让他满身冰冷凌厉的话添了几许颤抖的温度。
永远吗?怜悯吗?抑或是什么?一茉忽然觉得心里苦涩无比,固执地将下颚用力一扭,甩离钟离玦的掌控,昂起头,不让涌起的泪往下掉,字字含伤,“等出了这林子,我不会缠着王爷的。”
他的话,她听得出,没有真心,只有讽刺,看穿她的讽刺。
其实,她早知道的,只是,心,为何还如此痛。
“本王有叫你走吗,本王是让你永远留在本王身边,怎么,不满意吗?”钟离玦被一茉倔强的举动弄得有一瞬的错愕,维持拿捏一茉下颚的手势僵在原处,而后才将手放下,双唇愈发贴近一茉的耳畔,好似为了愈加闻取那独特的淡淡药草味。
撩人,如此淡淡的清香此刻在钟离玦心里,只有撩人一词足以形容,以至于自己话里意调的变味自己都未曾察觉,只知心底那股难耐的滋味像只挠人的小猫,在拼命撕挠他的欲望。
一茉再次被钟离玦这反常得不能再反常暧昧举动弄得神心俱散,僵在原地,不知所错。
62。悄声无息陷夜寂(三)
“王,王爷?”被暧昧的气息吞没,感觉喷在耳畔的气息逐渐由冷冽的淡然转为温热的粗重,一茉僵硬的身躯微微颤栗,只觉不安。
“啊……”还未听到暗夜里传来任何回应,一声低低的惊呼声破口而出。
一茉只感自己的颈弯被那粗重的喘息狠狠含住,清澈的双眸在暗黑里蓦地睁大,顿时酥麻伴着颤栗蔓延全身,一时间忘了思考,甚至忘了呼吸。
清淡的幽香含在嘴里,钟离玦眼里有一闪而逝的狠厉,好似极为不满一茉不予任何挣扎推阻的僵直与颤栗,不由皓齿愈紧,直至舌尖尝到一抹腥甜,才缓缓松口。
“女人,对于男人,你就是这般任其索取吗!?”暗夜里,眼里揉不进任何景象,钟离玦却轻而易举地将一茉散落鬓角的发丝别至耳后,对着一茉烧红的耳根轻轻吐气,冷淡的语气里是询问,是不屑,是鄙夷。
“我,我,我……”不安绞动的十指,布满细密汗珠的手心,语无伦次的话,充分证明了一茉此时的慌乱与不知所措,以至于颈弯处的刺痛都感觉不到,以至于连钟离玦话里的鄙夷与厌恶都察觉不到。
“疼吗?”一记鄙夷的笑在唇边绽开,舌尖轻轻舔舐方才被自己咬破的肌肤,钟离玦柔声轻问,左手弯成弧状轻轻抚过一茉的脸颊,激起一茉猛地一颤。
“王,王爷……”一茉在钟离玦这一连串莫名其妙的行为里迷失了意识,呼吸也已由有序的淡淡变为胸口连连波动的起伏,染霞般的双颊隐匿在暗夜,只余燥热的鼻息印证她此刻的不安。
明明知道钟离玦不是真情,不是真意,可是一茉还是被钟离玦反常的举动和温柔话语弄得无处可逃。
“嘶”!衣衫撕裂的声音,钟离玦甩掉手里尽裂的衣衫,鄙夷的笑在唇边无限放大。
女人,你想要什么,本王今晚便给你什么,日后,再慢慢让你体会今夜噬心之痛。
碎裂的衣衫挡不住夜里微湿的凉意,一茉涣散的神思也在这微凉的空气里逐渐拢起,这才猜测到钟离玦想要做的事情,赤潮兀地涌满浑身,害怕地环抱双臂,慢慢往后退,嘴里惶惶喃喃,“王爷,您,您想做什么?”
幸而是黑夜,任何景象都捕捉不到,不然一茉定会羞愧得无地自容。她已经把原本身上穿的叶习未的衣衫外件穿到钟离玦身上,此刻的她,身上只挂着一方翠色肚兜,一条里裤裹住瘦小的下肢,正抱着双臂瑟瑟发抖,潮赤的全身和煞白的面色极为不符,却也无人看见。
“本王想干什么,这不就是你所想的吗?”觉到身前的小小人儿在缓缓逃离,钟离玦好看的双眼倏地半眯起,嫌恶的话冷冷道出。
一茉往后退几寸,钟离玦便往前进几寸,就好像是老鼠与顽猫,猫踩住了老鼠尾巴,不是立时咬破老鼠的咽喉,而是将老鼠至于利爪下,蹂躏,慢慢欣赏老鼠身心俱损的模样,而此时,一茉便是那只惶恐不安的老鼠,钟离玦便是那只欣赏其身心俱损模样的顽猫。
“我,我从来没有想过什么……”双手撑地不断往后退,一茉能感觉到钟离玦的寸步不离,当退到背部撞到树干的时候,一茉才扶住树干颤微微地站起身,颤抖着失色的双唇回话。
她珍视自己的这份情,不求他能给她任何回应,却也不要他鄙夷不堪的怜悯,害怕与痛心如浪般席卷着一茉伤痕斑驳的心,令她想要赶快逃离这足以令她窒息的境地。
“是吗?”捉着一茉的步子紧紧跟着,钟离玦牵动的嘴角更是讽刺,“那你不顾生死来到本王身边是为了什么?”
没有哪个女人,不想得到他钟离玦的垂怜,而这个女人,居然一而再地挑战他的底线。
怒火,在胸中熊熊燃烧,自琥珀色的瞳眸中喷薄而出。
“我,只是不想王爷受苦……”她只是不想他受苦,不忍他受苦,仅此而已,因为她知道,他们之间的距离,是永远也无法跨越的天堑。
“收起你的虚情假意,本王不稀罕。”怒意,欲望,往昔,让钟离玦的神思微微朦胧,一伸手,揪住一茉飘散的发丝,生生将一茉拉到自己面前,将两人的距离拉近,“你想要的,本王现在便可成全你。”
“不,不!王爷,您放了我,放了我罢,我什么都不想要,我什么都不想要……”虽是在茫茫暗黑里,只着一方肚兜的一茉还是不禁面红耳赤,清楚感受钟离玦的体温更是让她浑身如火烧般烫人,霎时忘了头皮传来的撕痛。
低宛的乞求声撞在黑暗里,淡淡回响。
“放了你?在你不顾一切地爬到本王身边的时候,应该就已经知道本王是个怎样的人。”一记讥笑,反问,“喜怒无常,冷血无情,不是吗?”
“不是的,我知道王爷您不是传言所说的那样……”话音未落,一茉即刻回答得不含一丝犹豫。
因为,从他眼里的冰凉,从他背影里的孤寂,从他昏迷时低低的呢喃,从两年前第一次见到风雪里的他,一茉就知道,他并不像传言所说的那样冷血无情,倒若凝风所说的,善良。
“哦?本王还不甚了解自己,你倒是知道的清楚?”手上用力,扯动发丝,以撕痛令一茉抬头,让她面向自己,钟离玦不带温度的戏言,“你这样的女人,是想做本王的红颜知己?还是想做其他的什么呢?”
明知道是鄙夷的戏言,一颗心还是猛地颤了颤,想要低头,却为着头皮处撕扯的痛楚不得不抬头,感受他那粗重微热的鼻息,无言以对。
“女人,是你自己爬到本王身边,从一开始,你就应该想好,结局是何。”凉薄的一句话伴着钟离玦特有的气息落到一茉的面上,手指一绕,而后一茉身上唯一挂着的翠色肚兜跌落到地上。
“不!王爷!求求您,不要!不要……”一茉惊惶地将双臂抱在胸前以遮住乍现的春意,顾不得头皮撕扯的疼痛蹲下身子摸索掉下的肚兜,扯着低沉粗糙的嗓子嘶声乞求。
“不要吗?你凭什么要求本王不要?”将一茉蹲着的身子推到在地,钟离玦蹲着她面前,促狭着双眼听她的乞求,不由又是不屑,“你的身子,不是早就让军中男子看去了?不洁之身,还有什么好矜持的,嗯?”
齐良女子的身子,若是在大婚之前被其余男子看去,便有如失去贞操一般,不洁。
一句“不洁之身”,更让一茉如遭重创,屈辱与酸苦翻腾而来,泪水再也抑制不住,如断了线的玉珠扑簌掉落。
“啊……”身上一重,一茉顿觉钟离玦男人的身躯覆上了自己的身体。
“不!不要!求求您!不要!求求您!不要……不要……”撕心裂肺的哭乞,完全打破暗夜的沉寂。
她爱他,但她不要他如此蔑视的怜悯……
“不要……”泪水湿了脸颊,濡了发梢,双手在徒劳地推搡,悲伤无尽蔓延。
63。一世情华为君葬
滴答……
滴水激起涟漪,波纹渐渐漾大,消隐在碧透的清水中。
一茉坐在碧透的清水岸边,一件男子外衫耷拉地拢在身上,身旁,放着许多碧色植草,此刻正坐在一块光滑的大石上,半弯着身子认真辨别着身旁的碧色植草,不时抬头望向浓雾弥漫的林子,望向那剑练传响的迷雾深处。
那夜,在那个泪如大雨滂沱的夜里,钟离玦并未将一茉占有,却已将她的尊严狠狠撕裂。
一思及那夜的一丝一毫,一茉的心就如这此刻的天一般,灰蒙蒙的,低低压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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