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殇情哑妃》第64章


瞥胺怼?br />
“对不起……”他为什么不将她推开,而是由着她,让他在街市上丢人?她猜不透他,可还是有一股暖意从心底滋生。
她才抬起头,就看到钟离玦缓缓往前走的背影,忽然她又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定在原地,不知是该跟着他的脚步,还是离开他。
一茉这才迈着小碎步跟在他身后,不远,不近。
“王爷,您,您是去找我的吗?”一茉忍不住心中的疑惑,壮着胆子问。
他若不是寻她而去,为何会出现?可他明明讨厌她,又为何会去找她?
钟离玦的步子顿了顿,头也不回,道:“你对本王,还没有那么大的用处。”
他讨厌她还来不及,怎会去寻她,只是他的一次反常,就令她以为他看得见她的存在了。
于一茉,你真是没有自知之明。
一茉停下脚步,望着钟离玦的背影,眼里盛满哀伤。
不是说要离开吗,不是说再也负荷不起心碎的痛吗,为何还是不自觉地跟着他的脚步?
她觉得,她这一辈子都离开不了他,即使他看不见她,哪怕一点点。
她一直在自欺欺人,她只想守着这卑微如尘土的爱,服侍他一辈子。
可是,这样的卑微,却是让她一再的遍体鳞伤。
她还要再跟着他回去吗?
不,她不能再回去了,不是她不想,只是,她不能……
再回去,又能如何……
“想叫人抬着你你才能走?”一茉正望着那抹无法触及的海蓝色背影黯然伤神时,前方的钟离玦转过身抛下这一句又继续像前走。
“王爷,我……”
一茉被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只与她的鼻尖有一寸之距的冷颜打断了她的话,不知钟离玦何时折回到她面前,还是如此近的距离,让她无法把话继续说出口。
“想走,嗯?”他知道她要说的话。
一茉没有惊讶,她定定望着他琥珀色的眸子,忍住哀凉,重重点了点头,道:“还望王爷能成全,让我……让小的离开。”
他的身侧,她不能再留了……
“你当本王的王府是你想走便能走的吗?”他半眯起眼,凝视她的面容,近在咫尺的距离他能听到她浅浅的呼吸,却未在她眼里捕捉到一如往常一般的慌乱,有的,只是浓稠得无法化开的悲哀。
她的眼神,让他微微心疼,让他再也无法无动于衷。
其实,从一茉的房里出来后,钟离玦并没有离开,而是藏身在后院一棵枝叶繁茂的树上,时刻注意着一茉屋里的动静。
他不想再伤害她,可是看见那一枚玉佩从她手里滚落而出的时候,他怒得无法自控。
可就在他藏身于树上的时候,天际残存的夕辉照射在浓绿的枝叶上,照清了那些叶子上细如针扎的小孔。
他扯下一片叶子细细看,却发现,那不仅仅是小孔,而是由小孔拼凑而成的字。
那是他的名字,玦。
再扯过一张又一张树叶,几乎每一片叶子上,都有同样的小孔,同样的字。
那一刻,他心中涌起的千般种感觉,他都无法言喻。
也在那一刻,他看到从屋里狂奔而出的一茉,泪水决堤的一茉。
他亦是难受的,所以他跟在她身后,并没有让她察觉。
她跌倒在路上,像发了疯一般地护着那些散落的粉末,他看着,只觉胸口传来隐隐的痛。
所以,他才会任由她抓着他的袖子嘶声痛哭。
他想拥住她瘦弱的肩,可他却张不开手,因为他害怕得到,更害怕失去。
可,他却不敢表现他的在乎,他只能用冰冷的态度,嘲讽的语言来隐匿自己内心的情感。
“王爷不喜我,我再留在王府也只会让王爷烦心,也唯有离开,才是对王爷好的。”一茉望着钟离玦染了月华的青丝,浅浅地笑了,她多想再为他绾一次发,却是再也没有机会了。
这次是她自愿离开,那,她便将再也无法见到他。
没有谁能触摸到她的心,为爱执着下的凄凉萧条。
“你以为本王会这么轻易让你离开吗?”钟离玦沉沉的眼里闪过一丝不易为人察觉的慌乱,却是捏起一茉的下颚继续道,“本王倒曾记得自己说过,要你永远留在本王身边。”
“直至死,你这一生,也无须妄想能离开。”他只想她能留在他身边,不是原来心底所说的要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而只是,单纯的想要她留在他身边而已。
字里行间本该是美得足以令世间灰败的一切灿烂的感觉,从钟离玦的嘴里吐出,却令一茉感觉犹如置身冰窖,冰冷,阴森。
一茉绷直的双腿不由虚软,几乎瘫坐到地上。
他待她始终如此。
“王爷,你为何不肯放过我呢……”她别过脸,璀璨的灯火晃花了她的眼,令她辨不清自己,想放手,却也是这么难吗?
“放过你,那谁肯放过本王。”幽幽低转的一句,似是在对一茉说,又似在对一茉说,钟离玦自己也辨不清了,“你不是死也要留在本王身边吗,嗯?”
凉而粗糙的感觉覆上脸颊,惊得一茉惶惶抬头,眼神再次对上钟离玦的眸子。
他的手,摩挲着她的脸颊,掌心粗糙的纹路磨得她的脸有些生疼,却由满掌的冰凉里,有淡淡的暖意从掌心沁出,柔情似水。
一茉有些不知所措,只怔怔地望着他,读他眼底的哀愁。
一瞬之间,她似乎明白了什么,抬起垂在身侧的手,覆上他尽是凉意的手背。
她的手很温暖,他想握住,却是脸一沉,倏地收回手,转身,朝前迈步。
一茉的手还停留在离自己脸颊些许距离的半空,望着他颀长的背影,缓缓将手垂下,再次迈开步子,紧随他。
82。待彼岸花开
阳光有些燥热,就连湖里的锦鲤也不知游到湖底的哪些方位凉儿去了,只有阵阵蝉鸣在喧嚣。
王府蜿蜒的游廊上有三三两两的家丁在谈笑,却在一茉路过时,敛了小脸,对一茉恭恭敬敬地行礼,却令一茉窘得不知如何回应。
“天公子,这,我……”待家丁走后,一茉窘迫地朝身边的望天询问,却又不知该用何话来表述自己内心的想法。
“姑娘不必太过介意,姑娘自会习惯的。”望天笑着说。
王府里除了满姨等几位稍年长的妇人负责一些清扫外,从未让年轻的女子踏足,而如今来了一茉,还是钟离玦亲自带回来的,在这些下人眼里的地位,是可想而知。
“不不,我不过也同他们一样,怎能让他们给我行礼……”一茉仍在表达自己内心的想法。
那个令她撕心裂肺的夜晚之后,她终是又回到了王府,只是这一次,她更坚定了自己内心的坚持。
她,不会再离去,纵是她会心碎得无以复加,她也不会再离开他的身边。
她明白了什么,她不求能得到什么,此时,以后,她只想静静地看着他,守着他。
“姑娘又何必要为这个问题觉得困扰呢?习惯了,不就好了吗?”这个一直只有男人的府邸,或许该要有女主人了。
习惯?这叫她如何能习惯?一茉看着望天嘴角的微笑,终是放弃了继续辩说,因为她知道,她纵是多少也无用。
“不过在下倒有一事不明,不知姑娘可否相告?”
“天公子但问无妨。”一茉报以一笑,虽不是明眉皓齿,淡淡的容颜也令人觉得舒心。
“姑娘没有怨过拂月吗?毕竟她曾伤了你。为何还要再去月园?”
他们这一行的目的地便是月圆,今儿一早,一茉便找到望天,道是要去月园看看拂月,望天担忧又会出现上次的情况,便也同她一道前往。
一茉望着湛蓝的天际半晌,才缓缓道:“又有什么怨与不怨的呢,月小姐不过是太爱孩子罢了。”
她一直记得,一年多以前,那个月黑风高的深夜,那个冷冰冰的美人。
那时她还在想,如此的冰美人,会不会没有七情六欲,却没料想过,她的人生竟比她还哀凉,爱而求不得,望而触不到,眼睁睁地看着心爱之人与其永为阴阳相隔的那一刻。
那是怎样的情,足以令一个如冰一般的女子在顷刻之间崩溃。
却也是如此,世界都塌陷了,她还要如何再继续存活下去,或许支持她活下去的唯一信念,便只有他留给她的唯一牵挂,他与她爱恋的印证。
“姑娘心善。”望天轻轻叹了口气。
说着,圆形拱门上,“月圆”二字便映入眼帘,踏入园内,花儿芬芳的气息扑鼻而来,在往里去,只见一身着白衣的女子蹲在一株一茉从未见过的植物前,像抚摸爱人的脸庞一般,抚摸着它的茎叶。
她的身旁,放着一张小小的摇床,一个粉嫩的孩儿睡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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