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身相许》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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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不要跟他废话，根本就是浪费唇舌。”
秦裕狠狠的瞪了夏至一眼，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忍了许久的怨气在瞬间爆发出来，几乎可以将自己吞噬干净。
“OK，既然要玩游戏，那么不如来点刺激的。”
“洗耳恭听。”
“就在这里，这栋别墅，总共三层，我会把所有的灯关上，然后我们双方各有两个人参与，从顶层逐次向下，一层各一人，直到活着走到最下层就可以汇合，但是如果有一方三人都没有活着下到最后一层，那么直接对方胜。”
“有意思。”
秦远和秦裕相视一笑。
这种与生俱来的自信和夏至自己强装出来的不同，浑身散发着不容小觑的光芒，是一种王者的骄傲。
“别得意的太早，枪子可不长眼。”
“这句话你还是说给自己听吧。”
“……”
夏初辰和黎秋焦急的在外面等待着，突然间，原本灯火通明的别墅变成一片黑暗，几乎所有的灯在瞬间熄灭，庄严而肃穆的建筑仿佛在黑暗中沉睡。
然而她们都知道，里面的决战才刚刚开始。
夏至正躲在一旁的衣柜后面，静静的听着周围的动静，因为眼睛看不见所以听力顿时变得敏锐起来。
他等了许久，似乎察觉到不远处的敌人也只是按兵不动，等待着他的下一步动作，空气宁静得让人产生幻听，嗡嗡直响。
他亦靠在一边，连呼吸都刻意的调整了频率，以免泄露自己的行踪。
楼下传来一声突兀的枪响，夏至料到有两个人已经率先开战。
接着，是花瓶掉在地上碎裂的声音，忽轻忽重的脚步声凌乱的你追我赶，时而快速时而缓慢，不时的伴随物品被碰撞到地上的巨响。
似乎是故意的挑逗着楼上完全置身事外之人的神经，一惊一乍的让人很难适应，尤其是在这种极度紧张的氛围下。
夏至在慌乱中摸到一个灯罩，用最小的动静将它卸了下来，他用它顶在枪口上，伸出了自己的藏匿点，从黑暗的角度看去，仿佛是一个人头逐渐探出了柜子。
很快，一声枪响突兀的射向那灯罩，枪法极其精准，几乎是有百发百中的势头，他没有想到只是单纯从商的秦远对枪火也不是一窍不通的。
确实是他忘记了，一个好的名门望族，似乎是文武双全的，这样优秀的秦先生自是有自己的一套本领，必要时刻可以派上用场，但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最擅长的枪法在秦远面前也有些心虚地过头。
过了一会儿，秦远机警的发现一个温热的气息在靠近自己，片刻间他已思考得清楚，如果现在自己先出去必定是死路一条，毕竟敌在明我在暗，就这样冒失的冲出去绝对不是他的作风。
他果断的扯下衬衣上的纽扣，趁其不便，用力的扔向那人靠近的方向。
有那么一瞬间的停顿，空气是死一般的寂静，如同一块石头被扔进了深渊，很难听得到回音。
还是忍不住，微微的将身子前倾，眼睛适应了黑暗，也变得幽深敏锐，以他目前倾斜的程度，对方就算开枪也难以得手。
然，却忽然捕捉到一个微弱的光点正在黑暗中乱动，如同毒蛇吐着芯子，伺机让它的猎物一枪毙命。
他本能的做出反应，一个翻身，滚到了另一个有遮蔽物的旁边，伴随着他一动的是一声枪响，右肩膀一阵刺痛，用手按上去有粘稠的感觉，他暗暗心惊，以他的敏锐程度居然发现不了夏至的靠近，而且他到底是从何处走到这边来的？
一连串的疑问暂时都得不到解答，如今他只能忍着剧痛凝神以待，心跳得很剧烈，秦远似乎能听到那声音。
至少，这证明他还活着。
夏至很胆大，但他更聪明，他故意的向前走，但却走在另一个方向，按照秦远出枪的几率一定会打向自己的另一边，所以即使是冒着危险他也要一试，必须速战速决，以秦裕的本事，那个自己的亲信一定坚持不了多久，一旦秦远和秦裕汇合，自己的胜算就不大了。
忽然，一声枪响。
夏至震惊的看着自己右手臂，那里正不断的冒着血，疼痛麻痹了自己的神经，但他依然很迅速的躲到一面橱柜后，用手紧紧捂着。
“你以为我只会从左边打吗？”
不屑的嘲讽从不远处传过来。
夏至恶狠狠的盯着那地方，虽然他看不到什么，但是他知道自己的敌人就在那个地方，和自己一样，受了伤，如今只剩耐心等待。
两个人都很肯定，如今只要谁先迈出一步，自己都有把握将他击毙。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周围寂静的仿佛没有生物的气息。
夏至思虑良久，忽然发现离自己不远处的窗子正大张着，从他的角度，居然看到了草丛中躲着的两个女孩。
他冷笑一声，竟然大胆的走出了橱柜，恰好站在了窗边，几乎是同一时刻，他感受到了迅速对准他太阳穴的枪口。
他正在靠近。
秦远举着枪，一步步的走向夏至，他不知道他想做什么，所以在还有五米的地方停下。
“你看，那是谁？”
秦远闻言，视线顺着夏至的方向看去，不难发现，自己最心爱的人正躲在那里，顿时间显得十分愚蠢，当然，夏初辰和黎秋自是不会想到这栋别墅可以观测到整个庭院，更不会想到自己的行踪居然暴露在夏至的眼皮底下。
秦远慢慢的放下枪，因为，他看到夏至的枪虽不对着自己却对着一个人，此时不要说他对准的是否是夏初辰，哪怕是黎秋，他都不能让她有事。
诡异的气息在陡然间蔓延开来，今夜似乎特别的平静，连一丝风都没有。
“怎么？不开枪？或许你还是有胜算的，我的枪法不如你，这点我必须承认。”
“除非是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不然我绝不冒险。”
“这么谨慎？胆小的过了头吧？”
“你知道答案。”
夏至笑了笑，并未转身。
“把枪丢到一边，最好有十米。”
几乎是毫不犹豫的，金属砸到木质地板上发出沉重的声响，夏至满意的转过头，但是枪依然对准楼下。
“不知道你有没有想过，有了这么个致命的弱点，你随时随地都会遇到像我这样的人，而她，也因为你而远离平静安定的生活，总是跟着你一起生活在水深火热中，动不动还要忍受各种暴力，比如绑架，囚禁，恐吓……还有子弹。”
秦远没有说话，只是这么看着他，目光平静。
“秦先生？秦先生。多么文雅的名字，却也是因为这三个字，总是保护不了自己最心爱的人，你的父亲，你的祖父，甚至你的曾祖父……一代一代，一辈一辈，周而复始，永远不会停歇的恶性循环，眼看着自己的爱人在你们的面前死去，这就是你们秦家每一代秦先生的结局。”
“你不会明白，在这个世界上，不是只有爱情最重要，人不仅仅是为爱而活，很多时候世界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像你这样不顾一切，只看到自己的爱情那是一种逃避现实的表现，我是秦远，我虽然爱他，可以为她付出生命，但是我的家族不行，他们没有义务，我不能贸然的把个人的爱强加到我的家人身上，那太自私了，我办不到。”
“既然你办不到又为何不放手？自己得不到也不让给别人吗？还说得那么冠冕堂皇，其实也是个卑鄙小人！”
“放手？我从来都是尊重她的意见，可是你，绝对不可以，如果是跟你在一起，那么我宁可让她处于危险之中也断然不会轻易放手，你最好能记住我说的话。”
“你还真是无趣，那么我先让你的好弟弟痛苦吧，我想或许他的想法跟你一样，家族事业比爱情更重要，但愿他真是这么想……”
话音刚落，枪声响起。
惊飞了古树上栖息的鸟，几乎在同一时刻扑腾翅膀飞向远方，战火的烟味不是它们喜欢的，所以哪怕离开久住的家也绝不会在此停留。
颓然和萧瑟。
在他开枪的同时，秦远也用最快的速度拿起自己丢开的枪，对准了夏至。
“你……”
夏至不敢置信的回望，刚刚还在的两个女人已经没了踪影。
他表情变得极快，冷笑一声：“我们的动作太慢了，或许是该加快些速度，你不是还要跟你的好弟弟汇合吗？不过由此看来，你的弟弟似乎更看重爱人……”
“谁说的？我只是赞同哥哥的话，我们把爱人看得高过自己的生命，但绝不拿家族的事业开玩笑。”
秦裕因为穿着白衬衫，身上的鲜血在月光的映射下也显得触目惊心。
“我就知道你是很厉害的，即便是我那个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