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好》第43章


脑中轰然一下,死死地盯着这个车牌号,
严郁怀疑自己看错,尚且有点意识,随手关掉麦克风,伸手拍易扬的胳膊,声音颤抖地说:“易扬,你给我念一下这个车牌号。”指着电脑屏幕的手指不住地抖动。
易扬不解地看向严郁,念一遍车牌号。
宋居州,
宋居州。
易扬开着车子载着严郁赶往出事现场,严郁不停地打宋居州的手机,打老杨的手机,均是无法接通。
车窗外漆黑一片,偶尔飞过类似鬼魅的树影,尤其阴森吓人,严郁一刻不停地打电话,打电话,打电话。
昨天早上,她与宋居州两个人躺在一张床上。甄辛打来电话,他搂着她不让接,等到电话声停止,她转过头看他,他说:“你手机没电了。”
她下床要去充电,他抱住她的腰趴在床上耍赖,瓮声瓮气地说:“陪我再睡一会儿。”硬将她拽进被窝,紧紧地抱住。
等再次醒来,已是九点多钟,他拨弄着她额头上稀少的绒发说:“你今天如果休假陪我,我就不去饭局应酬,也陪你一天。”
她当时笑他孩子气,男人真是孩子气很重的大孩子,她笑着说:“那不行,我得挣钱。我还得养自己,养房子,养手机,养电脑灯泡水龙头,偶尔还要养一下大街上的流浪人,我多不容易啊,我不能请假。”
“好重的担子啊。”宋居州笑她俏皮。
“那是,快起床,甄辛肯定是约我逛街。”她催促他起床。
宋居州不情不愿地起床。
易扬的车子行到岔道口便被排长龙的车队堵住,无法前行,严郁推开车门抬头就是前方夜空被映亮,一股股黑烟冲天冒起,严郁脚下一软,伸手扶住旁边的车尾才不致摔倒,接着义无反顾地向前跑。
“严郁,严郁!”易扬探出头来喊。
严郁向前跑着,明晃晃的火光映出呆滞的表情,炎热便她不住地流汗,却感受不到一点热度。
宋居州……
严郁跑到跟前,正好交警赶来,拦住她。
“这位女士,前方危险请退后。”交警一边指挥车辆退到一公里外,一边疏通道路,以便消防车赶来。
可是火势过猛,伴随着爆炸声,浴在火中的车子,路人看一眼就明白,里面的人活着是奢望。严郁也知道,她转头对拦着她的交警冷静地说:“我认识他。”
交警说:“不管你认识不认识他,为了你的生命安全,你都不能向前走。”
人是很奇怪的动物,在强大的灾难与痛苦面前,会表现出出奇的镇定与安静,严郁看着熊熊烈火说:“你让我去看看吧,兴许,他还活着。”
“姑娘啊,别傻了,怎么可能活着,我是跟着这个车子后面开的,从这车子撞上护栏到自燃爆炸,不过一两分钟的时间,车门还没打开呢。”路人甲说。
“也不一定。”严郁说,像是在给自己一个希望。
“起风了,起风了!”人群中有人喊一声。
严郁被不知是谁硬拽着远离现场,夏天的风尤其肆虐,本就猛烈的火势像是在狂欢一般,更加的张牙舞爪在空中,黑烟四起。四周灰尘火星乱飞,转眼再看时,好好的一辆车子只剩下铁架,轮胎车窗座位垫凡是可以以火焚烧的全部化为灰烬,被狂风一拂,烟尘四起。
严郁望着,世界骤然死静,她从来没这么绝望过,没这么空过。
作者有话要说:特别好奇不收藏本文的茹凉是怎么每天来看舟舟和夏洛的呢?不收藏不开心~~~~这章也不开心~~~~
第52章 平静
严郁望着;世界骤然死静;她从来没这么绝望过;没这么空过。
狂风肆意滚动,掀起漫天灰尘与火星。
围观人群纷纷侧身掩面躲避;严郁死死地盯着被火光与灰尘包围的车架。突然眉心一阵热痛,她伸手从眉心捻下来是一小片不知名的东西。
这时天边一阵“轰隆隆”的雷声,雷声尚未落定;倾盆大雨就急急赶来;瞬间浇灭车架上残喘跳动的火苗;冲刷着车架。
没了火光的映照;交警手中的光柱显得尤其单调,截断重重雨帘。
现场再次嘈杂起来,交警指挥人围观者各就各位,唏嘘讨论声中,一句“哎,这下连骨灰都找不到了。”钻入严郁的耳中,严郁只觉胸口一窒,心口像是因为缺氧而憋的生疼,她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扶着不知是谁车尾,缓缓喘气。
严郁像是一根有无限承重能力的皮筋,她可以一直撑着一直撑着,只要这根皮筋不断,生命尚在呼吸尚有,她什么都能承受一样。
宋董闻讯赶来,同来的亦有蒋山。
这是严郁第一次见到宋董——宋居州的爸爸,隔着重重雨帘,她看出他身上一两分宋居州的样子,宋董悲痛地无法言语,蒋山命人将车架拖走。
他们两个停留的时间没超过三分钟,整个过程在严郁眼中是处理死者的后事,事实上也是如此。
不是所有的死亡都伴随着声嘶力竭的亲情挽留与不舍,像宋居州,他就没有,一切都像例行公事,干净快速。
当车流再次恢复平常,除了护栏受了点伤,一切照旧。车子仍旧一晃而过,有越野车,有商务车,有轻型商用车,有重型卡车,还是和往常一样,川流不息。
“严郁,我们回去吧。”易扬撑着伞举在严郁的头顶说。
严郁望着护栏的方向说:“你也觉得他死了吗?”
易扬不好开口说,但凡在意的人离世,大多人都是不愿意相信,今天不相信,明天就会相信。
第二天,严郁照旧没有进得了医院,医生说再过段时间再来看吧。
严郁拎着饭盒去电台,和易扬对今天的稿子,进直播间时,易扬一直鼓励,千万不要受情绪影响,两个小时,坚持两个小时就行了。
严郁笑着点点头说:“好。”
开场白很好,并无异样。
易扬说:“今天我们的话题……”
第一次凌晨三四点钟,因为宋名卓打架,她去作记录,从警局出来时,与满身烟味倨傲冷漠的他擦身而过,那时她觉得他身上的烟味真难味。
第二次去参加张免的婚礼,严灿操起酒瓶砸在他头上,他毫不留情地将严灿带走。
第三次她狼狈地追到医院,他看她是一脸的嫌弃。
……
那次,他出差几天后回来,第一次拥抱她亲吻她,问她想他吗?
……
“夏洛,你在干什么!夏洛!严郁!”耳机里是导播一声高过一声的呼喊,易扬几次推她,她才反应过来,一脸茫然。
易扬赶紧发声解围,插播一则新闻。
接着一块玻璃相隔的导播间的导播倏地站起身来,走到大厅,拨通一个号码说:“小方,你现在来一下,立刻马上。”
接着推开直播间的门,摘掉严郁头上的耳机,拉住严郁的胳膊往处走,拉的严郁几次撞到凳子又撞到门上。
在绊到凳子,肚子撞到门,趔趄走出的过程中,严郁的耳边是宋居州的声音,他说:“看不到我,你也过得很好。”
她心头异常难过,像是他的一句话抽掉所有的空气一样滞闷。
导播才刚将严郁拽出来,易扬跟着出来还未开口,小方已气喘吁吁的来到,一头雾水。
导播指着易扬与小方说:“你们两个现在进去,好好录接下来的节目。现在就进去!”
这个导播在电台并不仅仅只是导播而已,另担任重要职位,对电台主持发号施令再正常不过,两人听话地进直播间,关上门。
导播甩开严郁的胳膊,严厉斥责:“你还想不想干了!”
严郁低头不说话。
“情绪是你自己的,不需要连累那么多人陪着你被投诉扣奖金,更不用听众来埋单,听众听你的节目就是听笑料,不是听你声音有多低落!”导播一声盖过一声。将手里的稿子全数砸在严郁身上。
严郁一直低着头,一言不发,看着纷纷落下的稿子,没有任何知觉。
“你说这节目还想不想继续做下去,不想的话,我马上换人!你现在就走,我们盛不下你尊大神!”导播厉声说。
“对不起。”严郁低声说。
不管怎么说,严郁与易扬这档节目的人气是直线上涨,收听率每日见高,因此台里也相当重视,导播也才会发这样一通火,见严郁低头不语,又想着她从来都是任劳任怨,只有多做没有少做认认真真,导播冷静下来也觉得话说得有点重。
于是说:“你情绪不稳定,之前欠你的假期加上去年的,你休息休息吧。休息好后再来向我报道。”导播说完立刻转进导播间,听着易扬与小方的互动,直皱眉头,无奈只能通知易扬独挑大梁。
严郁提前下班,坐在电台外的花坛上坐着,愣会儿神,抬头望着天空,心里还是空空的,灰蒙蒙的。
她起身,打一辆车来到宋居州的家里,好说歹说才央求保安人员让她过了门禁,走进小区。严郁来到28楼,明知里面不会有人,还是不停地按门铃。
接着走着上29楼,拉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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