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款款-印象》印象-第20章


陶谨慵懒的眼神再一次出现,仿佛真的什么事都没有一样,满不在乎地语气说:“医院,被一自行车撞了。”
我不相信,“自行车还能撞人?”
陶谨挺有底气地说:“小推车都能撞人,自行车为什么不能撞人,你怎么看不起自行车?”
“我什么时候看不起自行车了?”
“你刚才……”
“等会儿。”我打断陶谨的话,“差点让你带跑了,问题还没交代清楚呢。”
“怎么没清楚。”陶谨给我一个安定的眼神,“我就是被一辆自行车撞了,在医院里躺了几天,怕你担心就没告诉你。”
“你不告诉我,我就不担心了吗?”我心里不气了,转而开始心疼,“撞到哪里了?好了没?让我看看。”
陶谨将T恤的下摆挽起一截,古铜色的皮肤上片片青紫,有的地方还没有消肿,依然触目惊心。
“怎么这么严重?”
陶谨放下T恤,揉了揉我僵硬的面部表情,“马路太硬了,搓掉一层皮,正好重新长一层新的,不信过一段时间你再看,肯定白一圈。”
我依然笑不出来,“就知道臭贫。还疼吗?”
陶谨抱住我,“疼,你抱着我不疼了。”
我也抱住他,但没敢使劲,怕把他弄疼了。但没一会我就受不了了,推了推他,“热,你松开。”
“嗯。”陶谨光答应不动弹。
“快点,松开。”炎炎夏日,开着空调也受不了啊。
陶谨依然不动,把我抱得紧紧的,声音疲惫,“再抱一会儿。”
我不动了,深呼一口,安静地任陶谨抱着,他的呼气渐渐轻缓,屡屡的热气从耳边吹动,他似乎睡着了。
“那天,你看到我了?”几经犹豫,还是问了出来,受不了心里藏着事。
陶谨的声音低低的,“哪天?”
我没有再说什么,他没看到,不解释了吧。依他的脾气,会不会出事?只要以后不再见魏宗宣就好了。
就这么抱了一宿。
作者有话要说:
、谁说风月不是爱情呢?
很快的,高考成绩出来了。尽管我很努力地在英语上费心思,但成绩依然惨不忍睹,好在其他科目很好,好歹找补回来一些分数,算是挤进一本线。陶谨的成绩很传奇,跟我一模一样,查完成绩的那一刻,他坏笑着对我说:“看,这就是两口子,夫唱妇随。”
填报志愿的那一天,我们去了学校。几家欢喜几家忧,但更多的是迷茫,没人知道自己真正想学什么,在我们可以培养兴趣的那几年里,我们一头扎进书本里,现在可以选择了,反而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
白芷考的不错,选了李增所在的学校,外语专业;祝豆蔻是二本,但她有自己的兴趣爱好,所以她毫不犹豫地选择了食品专业,学校也在本市;我和陶谨自然也不想离开家乡,我们选了同一所学校,他的专业是自动化,我学的是产品设计。
呼呼啦啦一大帮子人彼此拥抱,嘴上说着,“以后去找我”、“以后常联系”、“别把我忘了”……等等等等,其实毕了业,同学好像只能用来怀念,谁有闲工夫搭理谁呢?能见着面已经不错了。
这是个一笑泯恩仇的好时机,我和白芷握手言和了,毕竟我们之间属于人民内部矛盾,以后不在同一所学校,根本没有冲突的机会。
“这三年,你根本就没把我当朋友。”
这我不能否认,我心里对朋友有一个排行榜,祝豆蔻高居榜首,我们是可以撒泼耍混不讲理的交情,但白芷,不在朋友的行列。我与白芷拥抱,笑得不计前嫌。
白芷又说:“说真的,我很羡慕你和祝豆蔻的交情,所以我一直想跟你的关系近一些,但很可惜,失败了。我挺遗憾的,几乎没怎么有朋友,这一点上我一直嫉妒你,以后连嫉妒的机会都没有了。”
原来我也有值得白芷嫉妒的地方,我有些动容,但我克制住了。有一种你不喜欢的人,她并不是任何时候都讨人厌,有时候你甚至会想跟她成为朋友,譬如此刻;但还时不要吧,因为一旦距离近了,你会发现,她其实真的讨人厌,你真的并不喜欢她。
有些话一冲动就会说出口,其实并非本心。我相信白芷也知道这道理,我们根本就是气场不和。
我只是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就这么跟白芷告了别。蹭到祝豆蔻面前给了她一个熊抱,“蔻子,不想跟我说点啥?”
祝豆蔻仍是欢脱得无边无际,张牙舞爪地告诉我:“我跟你有什么可说的?没话。”
交友不慎啊,我放开她,斜着眼睛打量她,“你看你这个癫狂样儿,我还不稀搭理你呢。”
正说着,祝豆蔻对我使了个眼色,我回头看到郝彤走了过来。她抱了抱我,很久才说,“挺对不起的,那时候冤枉你。”
这个我倒没怎么放在心上,彼此又不熟,凭什么让人家相信我。“没什么对不起的,那时候我嫌疑最大,你怀疑我也是应该的。但是有一点我想跟你说,Pad也不是陶谨拿的,他那时候就是想替我出头。”
郝彤默然半响,轻轻吐出三个字,“我知道。”
“你知道?”我和祝豆蔻同时叫出声来。
郝彤点头,“Pad是我妈拿的,她有我抽屉的钥匙,她怕我耽误学习,所以偷偷地把Pad给藏起来了,一直没跟我说,直到前几天……”
原来如此,这就是悬而未决的悬案,就这么没有一点悬念的就破了。很狗血,但真实。
回家的路上,我把事情告诉了陶谨,他听完感慨颇多,“这么没有悬念?听着怎么这么不像真的呢?不过,也多亏了郝彤的妈妈,正好给了我一个英雄救美的大好机会,就那么一件小事,你是不是就对我芳心暗许了?”
我不承认,“谁对你芳心暗许了?”
陶谨拉起我的手在唇边轻吻了一下,“明许就更好了。”
晚上回到陶谨家里,他把我推到客厅看电视,自己进了厨房,说是新学了几个菜,要给我露一手。
我走到厨房门口看陶谨忙活,他的厨艺和刀工都练出来了,不再是只会煮面条和炒豆芽了。我在这儿的时候,他经常会给我炒一些新研制的菜,像什么“白菜炒鸡蛋”、“黄瓜炒蘑菇”、“土豆炖排骨”……我对这些菜只有一个评价:只要你没在里边放砒霜,我就吃。还有就是,我不刷碗。
当然,我本来也很少刷碗,都是陶谨干这些活。我很惭愧,生活的基本技能,我只会不用学的,譬如吃。
厨房里的声音像是一段军乐,铿锵有力,又有着某种旋律。菜刀在陶谨的手里就是指挥棒,他是乐团的总指挥,手法娴熟而又顺畅,一曲乐章汹涌来袭。我开始有点担心了,我把他训练得这么好,放出去得多么招蜂引蝶啊!
陶谨见我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有些自恋,“帅吧,来给我加个油。”说完他腾出一只手,手指在自己脸上点了一下。
我也没矫情,直接过去在他的脸上来了一口,不是亲,是咬。
陶谨回咬我,我扭头躲开,他正好亲在我的脖子上。一开始就停不下来,他的唇在我的脖子上流连,细细碎碎的吻一路蔓延直至唇角,我们的唇舌交织在一起,纠葛缠绕,不死不休的迷醉感从舌尖散开,我的意识开始飘远。
走神的后果是严重的,尤其是炒菜的时候,这直接导致所有菜的颜色都很整齐划一,黑乎乎的看不出模样。吃过饭要是不刷牙,跟嚼了一口煤砟子一样,没法看了。
半夜我迷迷糊糊醒来,伸手在旁边一摸,没有人。等了一会不见陶谨回来,我只好起来去找他,他在阳台上,倚着墙坐着,脚底下是一地的烟屁股。他以前不吸烟的,他是心里有事?
我走过去倚着他坐下,在地上捏起一个烟屁股,“这玩意儿好抽吗?我也想试试。”
陶谨知道我是开玩笑,从我手里把烟屁股夺过去,远远地从阳台上抛了下去,“以后不抽了。”
“你在想什么?”我想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些什么,但我什么也没看到,他的情绪隐藏得很深。
陶谨邪痞地笑笑,“我在想可乐鸡翅的做法,明天做给你吃好不好?”
他心里有事,我知道他在顾左右而言他,我想让他说出来。于是我伸手去抱陶谨,他的身体僵硬着,我使劲拉他的身体,僵持了许久,他的身体终于软下来,他抱了我,紧得我喘不过气。
“告诉我,怎么了?”
沉默许久,陶谨开口道出他的痛苦,“明天我妈结婚。”
这个消息把我惊到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妈嫁给我爸,就是为了他的钱,可我爸破产了。爸爸去世不到三个月,她就找到了下家,并且大张旗鼓地嫁了过去。加上后来的两次,这已经是第四次了,她又要结婚了,嫁的又是有钱人,甚至比前几个更有钱。”
“她是个坏女人,可她是我妈。”
我终于知道,那个雍容华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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