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郡主误终生》第52章


白巧莲气呼呼地说:「我都累成这样了,你还忍心笑?真不该拿你当姐姐。」
然后她又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向华年讲述了一遍。大致情况和华年从秀女那里打听到的一样。白巧莲在娉婷的折磨下一直保持头朝下的下腰姿势,后来实在支持不住了,跌倒了很多次,所以全身上下才脏兮兮的。后来秀女们都散了,娉婷还让姑姑监视她多练了一个时辰,因此才回来得这么晚。
「那位大小姐说她明天还要来检查训练结果,我光想象就觉得腰痛……我这样子还不知道明天能不能起床呢……」
「我劝你明天还是躺在床上休息吧。娉婷看到你这幅样子躺在床上,什么气都消了,以后就不会找你麻烦了。」华年半开玩笑地说。
「其实我倒不稀罕跳舞站在前排或者后排,不过我若不依她,她肯定会更生气。」
「看来你倒学乖了。」华年赞许般的点点头。
她从小到大在冷宫长大,身边只有一名丫鬟伺候,后来结识的乌兰静和乌兰宜都是男人,而且身份最贵,就算与他们关系再亲密都必须保持距离。然而白巧莲却不同,她十多岁的时候父亲才当上县丞。在此之前,她一直都是一名普通的庶民女子,根本就没有丫鬟伺候。庶民的出身、开朗正义的个性,再加上与华年相仿的年纪,两人很快就成为朋友。所以白巧莲在华年面前十分随意,华年渐渐也丢掉了敬称,直呼她的名字「巧莲」。
「真羡慕婉姐姐呀,她已经不用再受大小姐的气啦。」白巧莲用湿巾擦了擦嘴,心满意足地摸了摸胀鼓鼓的肚皮。
华年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笑的是白巧莲滑稽的动作。
「不过我听说,皇上封婉姐姐为婉妃后,从来没去探望她,就好像彻底忘了她似的。」疑惑的语气中可以听出她对欧阳婉的关心。「啊,我明白了,一定是因为宫里有规矩,百花宴之前不许皇上与后妃接触,所以皇上才只敢远观。」
华年依旧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但是笑容中却多了几分惋惜。这次笑的是白巧莲的乐观,惋惜的是欧阳婉。
待白巧莲腰部疼痛稍有减弱,终于可以站起来后,华年帮她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又伺候她卸妆梳发后才离去。
月光下,华年站在秀女们合居的院子里,仔仔细细地环顾了所有房间一圈。这时所有的秀女们都已经睡下,华年冷静地回顾着这近一个月时间里与她们相处的点点滴滴,最后目光依旧落在白巧莲的房门外。
其实华年有心想要把白巧莲引荐给皇上,但是白巧莲似乎对选妃,甚至对皇上都不太感兴趣。
一开始华年还期盼可以挑出一名温柔善良、真心爱戴皇上的女子,但是现在看来,似乎希望渺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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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白巧莲硬撑着还是去练舞了。午后,华年去了一趟御书院。
前几天她把秀女们的画作送到御书院,学士们经过仔细讨论后,会从中挑选出五幅佳作呈给皇上欣赏。这就像合舞一样,同样关系到秀女们未来在后宫的地位,象征着秀女们在书画这方面的最后成绩。
华年去御书院的路上就隐约有所预感,走进学士殿看到乌兰静的身影后,心中便只剩下「果然如此」四个字。
偌大的学士殿就只有乌兰静一个人。他坐在一张书案前,书案上整齐地摊开了五张装裱好的画。
听见华年的脚步声后,乌兰静扭头望来。四目相接的瞬间,乌兰静的眼中浮现出温柔笑意,但是眨眼之后就突然变成惊讶。
他的表情改变如此之快,令门边的华年有些莫名其妙。不过华年很快就意识到,乌兰静并非盯着自己,而是盯着自己身后的方向。
华年下意识扭头望去,当她看到乌兰静看到的那个人后,愕然的表情瞬间凝结在脸上。
「挡在门口干什么,还不快让开?」突然出现在华年身后的娉婷冷静地瞥了她一眼,不等华年低头行礼,就径直闯了进去。华年望着娉婷的背影,脑海中刹那间闪过一个念头:看来今天白巧莲不用继续练习下腰了,但是……
这时华年的目光落到书案上那五张画上。这些画的主人可要倒霉了。
作者有话要说:好久没用笔记本写文了,发现键盘上的→和SHIFT都不管用了,写得好辛苦……
、048 暗暗相助
「这就是那五幅要献给皇上的画?」娉婷高傲地扫了一眼。重点没有看画,而把画旁的落款全都仔仔细细地盯着看了个清楚。
突然,娉婷的目光触及某三个字后,两道秀眉顿时拧成一团。「怎么会有她?」说着把目光从落款移到画上,脸上满满的不悦直往外溢,鲜艳的嘴角向下扁成镰刀形。神情之中尽是嫉妒,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蔑的冷哼。
看到她这幅表情,心中暗暗着急的华年悄然走上前去,静静地站在乌兰静身后向那幅画望去。
画中景色似曾相识,华年愣了一下马上意识到那是储秀宫的莲塘。如今正值莲花盛开的季节,莲塘边绿树荫荫、鸟语花香,秀女们闲来无事经常去那里避暑游玩。本就美丽的莲塘在画中变得更加美若仙境,透着超脱凡世的仙气。近景中的一枝白莲亭亭玉立,映在水面的倒影中还能隐约看见红鲤、白鲤的身影。华年刚才之所以愣了一下,就是被这画中的美景和精湛的画工震慑了。
不用看落款,华年光是看这「白莲绿水,灵巧生动」的画面,脑海中就浮现出一个熟悉的名字——白巧莲。
先不论白巧莲是否有以白莲自喻的意图,总之在娉婷心中,白巧莲那幅莲花图的中心思想就是「一枝白莲艳压群芳,四周花簇竞相失色」。早就把白巧莲视若眼中钉的娉婷当然不允许白巧莲有任何出头的机会,她仗着自己高贵的身份和与乌兰静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装出善意劝诫的样子,说:「静,我看这幅画运笔平淡、构图死板,花不像花、鱼不像鱼,没有过人之处,而且还隐约透着一股妖气,还是不要送去污皇上慧眼了。」
无论神情多么无辜善良,但是这样的台词一出口,聋子也能听出那浓得鼓泡的酸味。
乌兰静为难地说:「这五幅画是御书院仔细挑选出来的,当时大家都对这幅白莲图赞不绝口,你怎么能说有妖气呢?」
娉婷任性地说:「作画的人心意不诚,用尽心思想引诱皇上,当然会有妖气。」
乌兰静不是不知道娉婷那骄傲的脾气,用兄长的口气劝慰道:「只是一幅画而已,而且徐大学士也亲自审阅过了,你就不要再无理取闹了。」徐泽涵也是娉婷的恩师,这时提起他的大名,娉婷再不满也要忍下三分。
「好吧好吧,反正只是一幅画而已。我只是为皇上着想,帮皇上把关,不想让那种蛮横无理的女子接近皇上而已。」说着悻悻然转身离去。
转就转身吧,然而她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地拂了一下袖子。只见那又长又宽的丝袖轻盈地浮到半空,然后再轻轻地从画面拂过。
一切只发生在眨眼之间,华年和乌兰静的注意力都在娉婷身上,根本没有留意到那只袖子。直到送走娉婷,两人回到书案前,准备把画收拾起来的时候,华年突然发现白莲图上突兀地多出一道浅褐色的污渍。
污渍颜色很淡,但是范围却很广,呈弧形落在画中水面上,甚是显眼。
「啊!」华年下意识发出一声惊愕的低叫。
乌兰静听见叫声后才循着华年的目光望去,发现画上的痕迹。他一眼就看出那是茶渍,急忙用干布吸了一下。但是茶水早就浸入纸中,像颜料一样附着在画面上,就像一道突兀的刀痕把画面切成两半,一副好好的白莲图就这样被毁了。
「是娉婷干的。」乌兰静马上反应过来。
听他斩钉截铁地说出这句话后,华年也回忆起娉婷离开前那不太自然的拂袖动作。
从污渍的位置和弧度上看,绝对是娉婷那丝袖留下的。夏季水分蒸发快,如果是不小心沾在袖角上的水,不到一刻钟大概就全干了。娉婷远道而来,在路上走都不止走了一刻钟。也就是说,她是在御书院外故意把袖角弄湿才进来找茬的。
刚才她假装不小心,其实是为了毁画。果然是被太后教训过,手段比从前隐晦多了。
画上出现如此明显的污迹,当然不可能呈现给皇上,因为一不小心就会被追究白巧莲的大不敬和御书院的保管不善之罪,乌兰静也不可能为了这点事就去告娉婷的状。其实现在最稳妥的办法,就是重新选一幅画出来献给皇上。反正还剩二十多张,并非选不出来——只不过,如果这样做就遂了娉婷的意。
华年心中暗暗为白巧莲惋惜。乌兰静盯着华年暗淡的脸色,关切而又好奇地问:「娉婷与那名叫白巧莲的秀女到底有什么过节?」
这件事在储秀宫中已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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