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蔷薇恋人》第14章

“你有什麽事，快说。”一直无视他的秦川，终於在杜锋的话题似乎要转到一些儿童不宜的方面去时开了金口。
杜锋也马上识趣的将请帖放在桌上。一边尴尬地挠头，选择著措辞。
“那个，我老头六十岁大寿。非要我亲自送来。一定要你们到时赏光。哎，我美丽的可爱的早晨啊，就这麽无情的泡汤了。从我家到你家可是整整开了一个小时的车呢。话说，我到现在还没吃饭呢。看在辛辛苦苦送请帖的我，赏一口饭吃如何？”
“真的啊？杜大哥，你好惨。来人啊，给杜大哥做一份早餐。”
冷雪听了杜锋的话，立马同情心泛滥，立即将佣人叫来，给杜锋备上碗筷，一边询问他喜欢吃什麽样式的早点。两个人在一边有说有笑。
秦川却只是淡漠地看了一眼帖子。杜老爷子如此重视，自己是一定要去的。但也不需要命令杜锋亲自送来吧，往年不都是派下人或者管家送的吗，看来这次应该还有别的什麽事掺杂在其中吧，就是不知道和秦家有关还是和冷家有关，毕竟两家现在是一起请的。而且这件事不知道冷月知不知道内情。
哎，自从来到冷家，烦心事真是越来越多了。秦川皱著眉头，无意地按按眉头。另一边，聊得如火如荼的两人，并没注意到他的小动作。於是，这一天，所有的下人见证了冷家的主人和突然出现的客人在一种貌似“情意融融”的气氛中诡异地度过。
一个月之後杜锋的父亲杜俨的六十岁寿辰终於如期到来。冷雪和秦川当然是盛装出席。不过，从一大早上，也没有看到冷月的影子。虽然杜锋亲自送请帖的那天，秦川有给冷月讲过这件事，并且也将属於她的那份请帖给了她，但是冷月的反应至始至终很平静，没有过多的说什麽。
本来按冷雪的意思，是等她下班後一起来的。但是，打过电话时，冷月的秘书抱歉的说让他们先过去，她手上还有一些事情没有办妥。虽然，冷月平常也很忙，但是秦川分明地感到自从上次那群外国医生来过之後，冷月变得更加的忙碌，经常是神龙不见蛇尾。她到底在忙什麽呢。尽管秦川也是大公司的总裁，但该娱乐的时候也娱乐，怎麽冷月好像就从没看到她出去玩的时刻呢。不得不说，冷月比自己更加敬业。但今天杜锋老爷子过寿，还特意交代要来，她不会连这个也迟到吧。
秦川一边想，一边让冷雪挽著手，进入杜家的别墅。早有在一边等候的侍童立马弯身将他们引入到大厅中。
看到他们双双出现，杜老太爷杜俨也大笑著迎了过来。
“秦小子，怎麽现在才来啊。老头子我等得快急死了。哈哈。”
震耳欲聋的笑声，回荡在大厅间，久久不息，秦川不得不佩服这个在黑道白道都有些地位的老人，当年是怎样的勇猛。从这堪比年轻人的肺活量中，就可窥见一斑。
好不容易老爷子笑声止下来，秦川才拱手笑道：“杜爷说哪里话，晚辈可是踩著点悉心准备而来的。这麽多人里，您怕是因为少了一个可以打趣的，才那麽急切地盼望著晚辈的到来吧？”秦川边说边环视四周那些或是对他嫉妒或是对他投以不屑的目光。
“呵呵，好小子。我就知道你最懂老头子我的心意。哎。”
杜俨一阵叹气。刚才由於杜老爷亲自迎接秦川夫妻的张扬，周边有好些人，尤其是和秦川一样家世显赫的子弟，都纷纷开始不满，因为他们心知能博得杜俨的好感以及笑声在肖城是比登天还难的事。相比杜家大儿子的沈稳，杜家二儿子也就是杜锋的风流，杜老爷子杜俨那就是一个不可撼动的威严的存在，没有人能违背杜俨的逆鳞。就算肖城最大的两个商业巨头秦川和冷月，有些事上也不得不卖杜老爷子的面子。不光杜老爷的堂兄是东部警察综述的署长，掌管著包括肖城在内的所有违法犯罪活动，还因为杜老爷的亲弟弟，也就是杜锋的二叔是整个东西部最有势力的黑道头头，这些都让杜俨在商界有著一种不可靠近的威严。
不过，如果要是胆小之辈，或是心地猥琐之流，定是不敢靠近杜老爷子的。但是，秦川素来觉得人要坦诚，无论是上对天王，还是下对百姓，都要一视同仁，所以，自然在和杜老爷子的交往中，不卑不亢，真心相处，因而颇得杜老爷子的欣赏。
在自家的大儿子忙於事业，没有时间和自己交流，自己的二儿子只知道拈花惹草不学无术，而其他的外人只是对他害怕和敬意时，秦川的直爽坦率不张扬的聪明理所当然地得到了杜俨的认可，所以和秦川的讲话也就去除了老爷子对待他人的冷厉。就像现在他们无所顾忌地大笑和聊天。
“这位就是冷家的二小姐吗。老头子早有耳闻啊。果然是如花似玉的美娇娘啊。秦小子有福气哦，能娶到肖城的第一美女，实在是羡煞俺老头子也。不像我那个不懂风月的大儿子，还有那个只知道朝三暮四的二小子。哎~~”
老头子一席话又是夸奖又是羡慕又是叹气，把大家逗得笑闹不已。冷雪被夸得不好意思。红了脸，娇笑道：“杜叔叔说笑了。雪儿哪有前辈说得那麽好。”
一边说，一边便将头低了下去。这一低头的温柔和羞怯，还有那一截因为低头而露出的修长且洁白的脖颈，直看得身边众多男士纷纷面红耳赤，直吞口水，於是对秦川的厌恶又是更上一层。
秦川对於那些目光并不理睬。只是对杜俨说道：“杜爷莫在说了，你看雪儿都被你说得抬不起头了。”
“呵呵，是我老爷子多嘴。哈哈。只因我老爷子身边老是围绕些庸脂俗粉，如今一见到美若天仙的可人，可不就胡言乱语了嘛。哈哈。雪儿你可别见怪啊。”
“雪儿无才，哪里有前辈说得好。”一道冷淡的声音突然插入其中。
众人这才回过头来。冷雪也抬起了头，看到来人也脱口而出道。
“姐姐？”
来人正是冷雪的姐姐，秦川的对头冷月。顿时，一下子，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到冷月身上。刚才还被冷雪迷得乱七八糟的目光，立马都清醒地移开。似乎只要有冷月的场所，再美的人，也吸引不了男士的目光，虽然冷月并不是那种他们可以意淫的对象。但是，冷月那种吸引目光的本领似乎与生俱来。
秦川也曾经从冷雪那里了解过冷月从小时候就很有吸引男人的本事，但也许因为她的成绩太过完美而她的性格又太过冷冽，所有对她有兴趣的人最终也只能望而却步。就像现在这种场合，虽然很多人蠢蠢欲动想上前搭话，但碍於她的气场太过强势，大家也只能装作无意地低头喝酒或是聊天，但视线却还是牢牢地锁在她的身上，不曾移开。
“啊哈哈，原来是月儿来啦。我说我这蓬荜怎麽突然生辉了呢，亮得都快晃花我老头子的眼了！光顾著和秦小子谈话，没有亲自出去迎接你，月儿可别怪老头子我啊。”
“杜老爷说笑了。冷月姗姗来迟，应该是我向您告罪才对。在这里我就先敬你一杯。愿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说完，冷月当众拿下从她身边经过的侍者盘中的一杯酒，一口气饮下。
“好好好。月儿如此说。老头子我也不做作。也干下这一杯，算是收下了月儿的这份孝心了。”
说罢，也立即拿起一杯酒喝下。周围又是一片叫好声。
秦川对他们的谈话到不是放在心上。只老头子那句月儿，让他浑身很不舒服。可能从来也没听过别人对冷月这样很是亲昵的称呼吧。大家只会叫冷月“冷总裁”“大小姐”“姐姐”，但不会叫她“月儿”，秦川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冷月的另一场悲哀。
不过，看她在听到杜老爷子这一声“月儿”之後也没有什麽不适的表情，反而是微笑地带有点腼腆的脸，倒是让秦川心中升起一番滋味。也许，这样的很亲近的称呼，是他和冷月都想得到却终究无法得到的东西吧。就像杜老爷子叫他“秦小子”一样，是有那麽一点感动以及就此想沈溺下去的心情的。
正在秦川感慨时，旁边又传来杜俨的声音。
“秦小子，月儿，雪儿，你们先慢慢聊。我要过去讲几句话。哎，老头子我最讨厌这种场合了。一定要说些冠冕堂话的话，真是浑身都难受啊。”
一边说还一边露出夸张的表情，把一干人等逗得哈哈直笑。原来，宴会的时间已经到了。司仪老早就示意老头子过去宣布开始的话。奈何老爷子先是迎接秦川，又是碰到冷月，一时忘情，可不就耽误了吗。不过，旁边的宾客对此也不敢说什麽就是了。大家也只有干瞪眼的份，愣愣地等著杜老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