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自流年,爱在永年》第38章


李树南站在卧室门口,抬起的脚又放下,他无法找到一个落脚点,最后,他只好脱下鞋子踩着一地的物品走了进去,蹲下身子为她整理地上的物品。
蓝色在她的身后看着他,他今天穿着高档西服,应该是为了出席某种正规的场合,浅蓝色的直条衬衫,袖口和领子处镶着纯色的白边,袖口露出的尺寸恰到好处。一本本书籍被他优雅的手掌修长的手指所掌握,它们在他的手心里仿佛有了生命,异常听话并服从于他。
蓝色冲上去,用力地打掉李树南手上的书,他让自己感到惶恐,她怕自己会成为他手心里的书籍。男子的优雅沉稳带着厚重的说服力,他能,他一直都具备着一种特殊的力量。他会开始进入自己的生活,他会拯救自己,但是拯救的过程中他将看到自己丑态毕露,最终被他怜悯同情直至被他放逐。
“我不要你的同情!我不要你靠近!你走!你走!走!”
她推着李树南,她不要让他在此地多停留一分钟,她不能让他窥测到自己更多的秘密和不堪。他的优雅,他的高贵,他的儒雅君子……他的一切一切会灼伤自己并扩大自己的伤口,她不能让他潜伏在自己伤口处!
、爱上她是一件危险的事情!
“蓝色!你要冷静!”
“我的事情不要你管!你走!你走啊!”
“我不会走,我早就说过我会陪着你走过这一段灰暗的日子!”
他反握着蓝色的双臂,认真而痛心地说道:“蓝色,你病了!你要接受治疗!”
“我没病!我很好!请你远离我!”
她被他拥在怀里,身体泛软,李树南觉察到她的异样,扶着她,让她坐在床沿,他开了空调,想帮她脱去羽绒服。她神情戒备,衣服脱去一半只剩一个袖子的时候,她紧紧地攥着衣袖不放。
“我自己来,我等下脱……我冷!”
李树南在她目光闪烁不定的时候用力地扯下她的左袖……
手臂上密密麻麻的,丑陋突兀的,新旧交错的伤疤触目惊心!
李树南忍不住抽了一口冷气,难以置信地盯着那些伤口……
他,不,应该是所有的人都被蓝色骗了,他们知道她内心的阴影不会很快驱逐,但是,他们都相信她已准备并开始了新的生活。
她能吃能笑能说,她还会安慰他们,让他们不要把过多的时间放在她的身上,她会照顾好自己并会努力地生活!
他们被她媥了!他们都高估了她的意志力!他们……原来都还不曾真正地了解她!
她的偏执让那些伤疤变成残忍的印记,也让李树南明白,原来生活所能给予人的沉沦可以如此剧烈。这个女子以她特有的绝决向自己诠释着她对人生的无望,他早就知道爱上她是一件极具危险的事情。可是,也是那种危险夹杂着神秘气息将自己引领到她的眼前,他知道自己将无法在她面前保持自身的端然。
她在等待自己的拯救!
那晚,他没有走。
留下来守着蓝色,他知道自己已然无法将她一个人放在这里独自生活了!
他在超市门口看到她疯狂地将货架上的食物装进篮子里,再看到她已走样的身材心里已然明确她可能存在着暴饮暴食的状况。
他曾看过类似的书籍,在她仍是拒绝的状态下强行着仔细地检查了她的身体。
、病情严重
除去手臂上的伤痕,他还发现她的双眼布满血丝,牙龈在出血,腮腺肿大,手背肿胀并有不同程度的伤痕,应该是长期催吐所致。
她的病情已是相当严重,她瑟瑟地蜷缩在□□,李树南在她的电脑上为她找寻出几首节奏轻缓并有催眠功效的轻音乐。他连夜为她整理房间,清洗衣服,清扫垃圾,清洁整齐的空间有利于她身心的康复。
他们会不时地四目相对,然后蓝色率先拒绝李树南的凝视,佯装入睡,李树南转过身,她睁眼,与他的背影静静地对峙。
冬天的天亮得特别的晚,早上七点,蓝色听到厨房里有锅碗瓢盘相撞发出来的声响,再看看穿外的天空浸润在一片深蓝色之中。一时间想不起自己身在何处,像是在久远以前,也曾有过这样的清晨,她在晨曦中醒来,也听到类似的声响,闻到食物的味道。
应该是那个已经死去半年多的男人,也曾在这样的清晨为自己做过早餐。
李树南走进来,微笑着看她,她眼眶一热,觉得莫名地感动起来。
“起来吃早餐,好么?”
他习惯性的说话方式,总是反问式的征询,却让人无法拒绝。
蓝色点头,她起床洗漱之后坐到餐桌前,看到李树南背对着自己,拿着煎锅盛煎蛋。蓝色看到他价格不菲的名牌衬衫上有深浅不一的皱褶,侧脸看,一夜之间轮廓分明立体的脸上存在着青色的胡茬,头发凌乱。
这是自己从不曾见到过的关于李树南的形象,一直以来考究的衣着体现出他的审美和品味,他既如花房里被人精心修葺培养的麒麟掌这般高贵娇纵;又如兀自盛开在空谷无人的山茶花这般热烈矜傲。
两者皆是至极的瑰丽,让人心生禁忌之情,不敢轻易地逾越碰触。
惟有此刻,他看上去亦只像是一个寻常男子,有着世俗的形象,格外的真实亲切。
已是白天,清醒和理智重新归位,他们面对面坐着吃完早餐,蓝色收拾着碗筷。
整理完毕之后,她略微紧张地对李树南微笑。
、你生病了
整理完毕之后,她略微紧张地对李树南微笑,说道:“昨晚的事很抱歉,我想我以后为注意的,早上谢谢你的早餐,我们收拾下一起去上班吧。”
“蓝色。”李树南拉着蓝色的手,让她坐下,“我想你应该清楚自己的状态,我希望你对待心理疾病有科学的态度。我想带你去接受心理治疗,我刚刚和蓝天打过电话,你不要怪我,我觉得这是一种起码的态度,但我们打算瞒着你的母亲。”
“哥哥也知道了?”
“嗯,他应该快到了!蓝色,你目前的情况需要心理医生,并要借助药物的治疗,你要知道长期下去你的身体将不堪重负并将出现各种疾病。”
蓝色心里清楚,她的双手不停地相互揉搓,李树南将自己温热的大手覆盖而上:“你不用紧张,抑郁是很多人都存在的疾病,它和感冒发烧一样,只是一种疾病,只要你能正视它并下决心治疗就会很快康复。”
“如果这样,我会一直依靠药物么?”
“蓝色,不会的,请相信我!”
蓝天在看到蓝色的时候,七尺男儿将头仰起,喉结上下滚动,自是心疼得不言而喻。他将自己的妹妹抱在怀里,摸着她的头发:“很久以前就和你说过,任何事情都不要瞒着哥,有哥在的!”
蓝色点头,蓝天继续说道:“结束了上海多年打拼下来的事业成果也要回到这里,就是因为明白我们曾经太缺乏亲情,蓝色,我一直想以我的力量来温暖你,你不可以这样一直躲在自己的世界里独自绝望!你这样让我情何以堪?”
医生建议对蓝色进行强制性住院治疗观察,李树南却考虑到医院的环境也许会对蓝色的内心造成更大的恐惶。蓝天提议将蓝色接回市郊的老房子,可是母亲一直以为蓝色真的在外出差,并且他们尚无法确定她犯病的时候母亲是否能制止得了她。
“蓝色,你愿意相信我并听我的安排么?”
在医院的走廊上李树南耐心地征询着蓝色的意见,他的心里已有了另一个打算。
、关于李树南
蓝色抬头看蓝天,蓝天点头鼓励。
她点头。
“蓝色,我想带你去我家!”
李树南的提议让蓝天和蓝色同时惊愕,他这一说让他们不由得想起,其实,他们对李树南的了解实在太少。
他们只知道他在市区最为繁华的地段经营着一家咖啡屋,这半年他又投资在另外两个区域内开了两家分店。他是一个商人,也是一个画家,他离过一次婚,有一个女儿,跟着前妻生活在新加坡,他还有一个名叫李艾的漂亮妹妹。
仅此而已!
“我的家在市区以北的二十公里处,有我祖父自己建造的一个旧式的欧式建筑,因为我的祖母是爱尔兰人,所以我受中西方结合的教育成长,二十岁留学英国。我的父母在我十五岁那年死于一场交通事故中,我和妹妹由祖父母抚养长大,祖父在留学英国的时候和祖母相识相爱,他们之前一直生活在英国,在我父亲成年之后他们才决定回到故土,如今他们已是八十多岁高龄了,身体仍是健朗。”
李树南一口气向他们讲述了自己的成长经历和家庭成员,一直疑惑他和李艾是不是混血儿,原来他们的身上果然有着四分之一的爱尔兰血统。更让蓝色震惊的是,这样心胸宽大,笑容温暖的男子竟然在十五岁的时候就失去了双亲?
他和妹妹李艾是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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