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美人_卿洱》第62章


沈绍钰看着他道:“你怎么不走?”
自从听说沈绍安举兵闯进皇宫后侍女太监便裹着包袱四处逃散了,皇宫里早已乱成了一团。
俞纶听到沈绍钰的问话,稳下心神道:“奴才誓死追随陛下。”
沈绍钰轻笑一声,赞赏地看了他一眼:“临到头只有你最衷心。”
俞纶低着头不语。
姜放早早得到消息说是沈绍安与邬别联合击退了兰庭,又一路打到了京城。因此心知胜败已成定局的他,今日一早便带着家当逃离了京城。
外面不知何时已安静了下来,随后便有沉重的脚步声迈上台阶,朝着殿中走来。俞纶心中一颤,不安得看向大殿门口。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便见沈绍安穿着黑色玄甲,带着一众人走进了大殿。
将御林军解决完毕后,沈绍安便将其余人留在了殿外,自己带着徐卿、沈绍晖与贺骁进来。
“大皇兄,许久不见。这位子不知坐的可还舒服?”沈绍安悠悠道。
沈绍钰即使到了如今的地步也依旧面不改色,笑着道:“皇位自然是舒服的,更何况还是从你手中夺来的位子,那就更舒服了。”
“如此便好。”沈绍安点点头,又不紧不慢道,“只是如今这位子也该还回来了,皇兄。”
沈绍安面色一僵,倏然握紧拳头:“沈绍安我只恨当年没能将你同你那短命的娘一齐弄死。”
话音刚落,还未见沈绍安有何反应,沈绍晖便已经冲上去将人拎了起来,咬着牙恨声道:“沈绍钰今日我便用你的血来祭奠父皇和母妃!”
沈绍钰整个人都被他拎了起来,但还是大笑道:“七皇弟啊,从小到大你就一直跟屁虫似的跟在他身后,如今眼看着他就要坐上皇位了,你就甘心一直被他踩在脚下?以你的才能如何会配不上这个位子?”
沈绍晖却只是嗤笑一声,把人扔到了沈绍安面前:“死到临头还不忘挑拨离间,沈绍钰这世间怕是没人再比你卑鄙无耻了。”
沈绍钰闻言大笑了起来,笑到眼泪都出来了才停下来,抬头看了一眼面前的沈绍安,又转过视线去看他身后的徐卿:“徐左使,你果真没死啊。”
徐卿冷冷道:“是啊,我不仅没死,还活得好好的,未能如你所愿很失望吧。”
沈绍钰低下头:“失望倒谈不上,不过也没好到哪去了,当初还当找到你尸体了,想着做不了人质,能够用你的尸体刺激刺激沈绍安也未尝不可,谁知还未到京城却发现尸体是假的,啧,晦气。”
沈绍安原本还能心平气和面对沈绍钰,然而在听到他与徐卿的对话后却怒气陡生,压抑不住怒火,狠狠踢了沈绍钰一脚,在他捂着肚子痛得咳嗽的时候又把人拎了起来,怒火腾腾道:“我早该想到索魂阁突生变故与你有关。”
当初他也对索魂阁一夜之间被灭门一事有过怀疑,但当时徐卿不知踪迹,他心里焦急便没有细细想过这件事,之后又是南下借兵,又是与徐卿重遇,激动之余也便忘了这件事。却不知道当初一切都由沈绍钰一手造成。
“我只恨没能弄死他,也没能弄死你!”沈绍钰突然恶狠狠道。
沈绍安把他扔回地上,从怀中掏出一粒药强硬塞进了沈绍钰嘴里。
沈绍钰双手卡着脖子干呕,想把药给吐出来,但是药丸早已进了肚子,于是急忙问道:“你给我吃了什么?”
“没什么,毒、药而已。”沈绍安淡淡道,“你放心,不会马上就死,但也是生不如死了。”
沈绍安终于感到了恐惧,想再说什么体内的毒、药便发作了起来,瞬间便疼得满地打滚说不出一句话。
沈绍安叫来手下,把沈绍钰与早已吓得瘫软在了地上的俞纶收押天牢,又派了重兵把守。
被拖走前,沈绍钰依旧不死心,费力喊道:“徐卿,你倒是痴心一片,一心为他,不过你以为等他坐上皇位后还容得下你么?你是他的污点,留你在身边他便永远都会遭人唾弃!哈哈哈哈哈,你可真傻!”
沈绍安闻言就想上前把人抓回来毒打一顿,却被徐卿拉住了。
“你以为我会听信他的胡言乱语?我又不傻。”徐卿安慰他道。
沈绍安松了口气,贺骁与沈绍晖未免半路出差错便一同跟过去了,此时大殿上只剩下他们两人,沈绍安便直接把人揽进怀里:“今后无论是谁说这话都别信,你在我心里永远最重要。”
徐卿抿唇一笑,心中无比满足,回抱住他点头道:“我知道。”
第60章 完结章(上)
皇宫中一夜的血战似乎并没有影响到城中百姓,虽说前一日还躲在家中战战兢兢不敢出,但在街上重新恢复平静后却都不约而同从家中出来,纷纷状若不经意地转悠到宫门附近溜达着。有眼尖的已经看出了今日宫门前的守卫换了人,于是心下了然。
“看样子是祁王胜了。”一些人聚在一起小声谈论着。
有家离皇宫比较近的人立马道:“你们是没听见啊,昨晚宫里可是打了一夜,火光冲天,到处都是刀剑声。”
一场惨烈的兄弟反目的夺位之争从他们口中说出却有如只是在谈论再普通不过的家长里短。其间也不乏心怀天下的文人墨客皱眉担忧着:“只盼这祁王莫要像那一位一般……”到后来许是说到了伤心处便只是长吁短叹,未再说下去。
一时之间众人皆沉默。对于沈绍钰的□□酷刑世人皆是敢怒不敢言,就盼望着能迎来一位明君,只是当听说先皇下旨命沈绍安继承大统时却又没了声响。
先皇子嗣众多,皇子便有七位,而这其中最不为外人熟知,也最不为众人看好的便是三皇子沈绍安。只因他及冠之后便被先皇派去了西北荒漠,世人不了解其中真相自然只当他不受宠。然而恰恰是这不受宠的祁王殿下最终却成为了继承大统之人,初时众人自然是意外,而之后想打听些这位祁王的事迹,却多是说他荒淫无度,薄情薄幸……
如此一人真当能够堪当重任?这大概是所有人心中的疑问了。
不知是谁打破了沉默,突然语气轻快道:“如今事情已成定局,即便是再担忧也无济于事。或许那祁王也没世人说的那般差,先皇既然选了他自然有他的道理。咱们拭目以待便是。”
此话一出便有人附和道:“此言甚是。”说完此话又突然压低了声音:“说句大逆不道的,若是这祁王果真没什么作为自然有其他兄弟来推翻。”
引来众人哄堂大笑。
而皇宫中的氛围却是没有这般轻松。
沈绍安负手立于正殿前,身上的玄甲还留着斑驳血迹。头盔早已取下,高高束起的长发有些凌乱,发梢上的血迹早已干涸发黑,与如墨青丝融为一体。
不远处有三三两两身着官服的人缓缓朝殿中走来,一边走一边时不时回头望一望跟在众人身后的玄甲军。终于用极缓的步子走至殿前时,身后的将士突然分成两列立在了两旁。没了人在后面守着众人这才松了口气,然而一口气还未吐尽,看到台阶上的人又是心中一紧,立马跪下道:“见过祁王殿下。”
沈绍安笑着抬了抬手:“众位大人请起,本王以如此无礼的方式邀各位大人入宫,还望见谅。”
所有人连连摆手,面上纷纷带着笑道不在意,实则心里都在叫苦不迭。他们对于昨晚皇宫的动乱是早有耳闻的,也都从各自的消息渠道中知道了沈绍钰已经被沈绍安关入了天牢,于是大清早便开始纠结今日要不要进宫,结果还未等他们作出决定便有一群手持武器的将士凶神恶煞闯入府中,语气不善地说是祁王殿下有请。于是众人便战战兢兢得在将士的半压迫下进了宫。
沈绍安背着手在台阶上来回踱着步:“各位大人可知本王请诸位入宫所为何事?”
此话一出,台阶下的众人纷纷面露难色,欲言又止,虽各个都已心知肚明却是无人敢回答。
沈绍安等了半晌没见人说话,也不恼,只是拍了拍手。片刻之后沈绍晖和贺骁便亲自押着沈绍钰走了过来。经过一夜毒发的折磨,如今的沈绍钰早已不见平日的尊贵华气,披头散发,面容枯槁,一下子便老了十几岁。
见人都来齐了沈绍安便淡淡道:“宣读先皇遗诏吧。”
群臣讶然,纷纷抬起头,只见孙毓从沈绍安身后走出来,双手高举着,祭出先皇遗诏,朗声道:“先皇遗诏在此,众人跪拜听旨。”
话音一落所有人便齐齐双膝下跪,恭听旨意。
孙毓缓缓展开诏书,终于到了这一刻双手竟不自觉地微微颤抖,闭上眼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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