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心不怕晚》第44章


发现端倪的。”
她学商的这些年过来,这点道理不是不懂,本来抱着侥幸的心理以为可以瞒天过海,想不到纸终究还是包不住火。
一身疲累,她不愿再说下去,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心里对严凯的状况牵肠挂肚,混着一脑子的混乱只觉得越来越困,竟然渐渐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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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渊衫到警局门口的时候单景川的消息还没到,身边的人已经挂着泪珠靠在椅背上睡的正沉,连睡梦当中眉头都是皱着的,他看得心里疼得不得了,轻轻帮她把安全带解了扣,从自己的座位上下来绕到她那边,把她一把横抱起来下车。
严沁萱靠在陈渊衫胸口小小一团,身体被移动都浑然不知,他小心地抱着她朝警局门口一步步走得跟猫一样连脚步声都听不到、只怕把她吵醒。
单景川走之前和警局里的下属打过招呼陈渊衫会来,门口有几个小警员远远守着看到有人来了神经一下子绷紧,其中一个刚刚进局对着什么都新鲜地不得了,眼见陈渊衫越走越近,朝前微微倾身想看得清楚点,谁知一个没站稳迎面一下子趴倒在地上。
旁边两个看到这阵仗没忍住顿时就笑出了声来,陈渊衫这时已经抱着严沁萱走到门口,她好像听到了点声音有些不耐地捂了捂耳朵往陈渊衫怀里蹭了蹭,陈渊衫一皱眉,脚步一顿朝他们淡淡扫了一眼。
这一眼顿时把几个年轻的小警员的汗毛都扫得竖了起来,陈渊衫脸色虽然淡淡如常,但是显然已经动了气,其中一个机灵点的连忙用手势引他到一边的休息室,低眉顺眼地给他倒茶。
“您先在这里等一会,副局马上就到。”先前摔跤出丑的那个警员流着冷汗低声对陈渊衫说了一句后识相地关上门就溜,陈渊衫环顾了屋子一周轻手拿起旁边一件闲置的警服往她身上罩住披好包牢,小心翼翼地抱着她坐在沙发上等。
“难受……”她睡了一会蜷在他怀里轻声呜咽了一声,软糯的声音闷闷传来,“要回家……爸爸……”
他看她咬着唇手紧紧拉着他的衣服,眼里的情绪倾泻而出,轻柔地抱着她哄婴儿一样的轻轻拍,“宝宝乖……一处理完事情我们马上回家,好不好。”
…。
单景川刚打开门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他那个一向沉稳淡然的发小把自己当人体婴儿床,心肝宝贝地抱着怀里的女人语气急乱地又亲又哄着,还特意把灯关了坐在黑暗里只为了让她睡得更舒服一些。
在遇到那个能让自己不求任何回报为之倾尽所有的人之后,谁都变得不再像从前的自己。
***
严沁萱醒过来的时候总觉得不太对劲,动了动身子发现自己正躺在一间陌生房间的沙发上,她人一激灵,一咕噜地从沙发上起身环顾了一下四周,下意识地就喊了一声他的名字。
陈渊衫这个时候和单景川站在门外谈事情,一听到她的声音反手开了门进去,见她醒了连忙快步走过去半蹲在她身边仔细探探她的额头轻声道,“还好没发烧,人还难受么?要不要喝热水?”
她看他眉眼间都是担心,摇摇头拉住他的手臂连忙问,“爸爸怎么样了?有没有事?他在哪里?我能不能去看他?”
“现在在拘留室做笔录,你放心,我这里一手看着绝对不会让他受到一点点委屈。”单景川从门口走进来一字一句道,“只是现在你暂时不能去看他。”
严沁萱听完他前面半句觉得心里松了口气,听到后面半句又觉得有些碰不着地,陈渊衫这时沉默了一会,一把将她从沙发上横抱起来朝单景川使了个眼色,“那你留意着,我先带她回去,有什么情况立即通知我。”
刚刚睡着的时候他搂抱着她不知道倒算了,这会醒着他还当着人家的面这样,她微微红了脸,有些恼地轻推他几下,陈渊衫手臂一点没松,在单景川似笑非笑的目光之下抱着她往警局门外走去。
“别动,你幽闭症才差不多好了,刚刚我不在你身边你一个人睡在房里我怕你又哪里不舒服,你身体弱,我现在心肝都长到头顶上了。”他步子稳稳地抱着她从警局出去,声音沉沉地带着一丝淡淡的慌乱传进她耳里。
她这时回头望望警局,搂住他的脖颈碰碰他的额头轻声说,“我还是很担心爸爸……”
陈渊衫这时停下脚步低头亲了她额头一下,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你给我三天时间。”
***
单景川从邻市回来的时候就按陈渊衫的嘱咐将高雁安全地送回了家里,陈渊衫第二天早上起来不容分说就把严沁萱送回了严家让她陪高雁,不让她去公司。
严沁萱心里虽然对严凯的状况百般牵心,但是为了不让不明状况的高雁更加担心,面上还是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只对高雁说是一点小误会警局马上就会放人。
尹碧玠雷鸣闪电般的电话来的最快,第三天下午的时候严沁萱正坐在沙发上心不在焉地看电视,刚接起电话就被碧女王连珠带炮地给轰得震耳欲聋。
“严二,你家这个这一手真他妈的太漂亮了啊!我估计那边的到现在还没有回过神来,刚刚春风得意地像只大公鸡一样抖着毛,没两秒身上的毛就被拔光了!陈渊衫太能忍了,他是不是小学的时候游泳憋气全校第一啊我草!”
这边拿着电话的严沁萱一口西瓜还在嘴里没咽下去,这下差点呛在喉咙口,缓了半天才回过去一句,“尹碧玠你能不能说话顺点逻辑啊?光顾着用排比拟人,连你说的是什么我都没听懂!”
她能想象到电话那头尹碧玠肯定翻了个很大的白眼,半响才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对她说,“你知道么?你男人低价把严氏转让出去的那个公司,其实他早就知道背后是他黑道的死对头一手操控的,那边一捅财务漏洞,陈渊衫马上就就拿了一纸上亿的投资协议书丢到局里去了!”
严沁萱听到这里握着手机的手都渐渐出汗了,“你是说……?”
“听柯轻滕说陈渊衫一来S市就派了人暗中盯着严氏的进出账,他很早就发现了亏空,是故意引了这个口子让对方发现、反将一军的,那边一看捅了财务报表马上就要抽身、手脚都没有撤干净,陈渊衫紧追着让警局顺藤摸瓜把那小公司背后的走私集团给摸了出来,现在美国这边都一片鸡飞狗跳的。”
尹碧玠的声音里不由自主地带上了一丝幸灾乐祸,顿了顿,她叹了口气,“他其实最一开始就投了上亿的资金进去暗暗填了严氏的亏空了。”
一字一句,那些埋在心底最深处的疑惑和不解好像都解释得通了,她忽然想起那天警局门外他抱着她像对待最稀世的珍宝一般对她说的给他三天。
“你说他怎么会舍得把冠你姓氏的公司卖给别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一个男人最大的本事,是可以忍着误解,用天下为自己女人一赌。
、【新】 喜悲
严沁萱一听完尹碧玠这句话眼泪就滚了下来。
她还曾经在心中埋怨不解过他要把分公司低价处理的决定,其实怎知他已经这样齐全地为她做了准备,他还她父亲的不必究罪,他还她严氏的从一而终。
曾听说过多少情深意浅,可她这一生能遇到一个陈渊衫,用上亿资金和数月的筹谋为豪赌,一人遮了她全然不知的危险和暴风,只为完完整整给她一个平安的家。
旁边坐着的高雁看她对着电话又哭又笑,已经停了手紧张地看着她,那边尹碧玠话还没有说完她就挂了电话,脸上诞着泪朝高雁喊了一句“我去接爸爸回家”就跑出了门。
连电梯都不愿意坐,她从六楼的小高层一路跑下去,心里满满的情绪都等着看到他之后宣泄爆发,心里盘算着到底要对他说什么话,一不留神都已经跑到了底楼。
刚刚跑出小区门口突然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她朝站在小区门前的金俊招了招手,仰着脸开心地道,“金哥,是他派你来接我的吗?”
金俊这时表情变了变,不动声色地道,“嗯,夫人你上车把。”
严沁萱这个时候什么都没想,在金俊脸上停留的目光都不过两秒,就欢快地打开后座坐了进去。
金俊看着车门关紧,捏了捏拳,脸上的表情好一番挣扎,才正了眼色走进驾驶座关上了门。
如果依照严沁萱平时的敏感程度,她只要稍稍留意一下,就会发现这辆车都不是平时每天到公司门口接她的车,而她家楼下的草坪里,这个时候正躺着几个被打得神志不清的保护她的保镖,紧急呼叫的手机正一闪一闪地落在一边。
车里金俊开了音乐,严沁萱在后座听到还调笑了他几句,“金哥你什么时候那么高雅文艺了?连钢琴曲都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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