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不肖生》第117章


(私设秦擅长算术),也经常和扬州纨绔们一起打马球玩射箭,友情为纨绔授箭术课,借机高价卖弓箭;杨伤了左臂,战后是真?黑户,改姓柳,在家里做(倒)纨(私)绔(盐);肖著书立说写写画画,有时去书院讲学,偶尔也和冯一起倒卖字画古董。
性格与人物关系:郁依然是阴沟里的老鼠,喜欢做暗搓搓的勾当,和杨互相看不惯,也不喜欢肖的性格,和肖谈不来。秦在家管账,是冯的贴心小棉被(不纯聊天的那种),和秦、杨好歹都是双龙之交,和肖也是互相欣赏,是唯一一个和其他攻关系都不错的攻。杨战后后变得略阴沉,因为是黑户的关系也会对外界变化特别注意,和肖算是互相太平,对郁则是虽感激他的搭救,嘴上却不承认,而且和郁毕竟三观不太合,因此互相看不顺眼。肖自带真·大房体质,管钱(钱账分离)管家,还管迷之记录册,因此没人敢得罪他。
【1】
桃花巷的冯老爷,是新来此地置吉屋的。听说这冯老爷也是扬州人氏,祖宅在之前的战乱中盘了出去,现在冯老爷辞官衣锦还乡了,将祖宅赎回给老父居住,自己则在桃花巷选了一套三进的宅子。那宅子原是个五品官的居所,给冯老爷这个商人居住似有不妥;但当地人谁不知道冯老爷曾是京里的大官儿,也便没人计较这个了。
官府的户籍簿册上,冯老爷这宅子入籍七口人:除去这白白净净甚是漂亮和气的冯老爷和他的小厮木棋儿,还有冯老爷的两位平妻,其一是住二进东厢房的秦氏,看着一派英气,却时时露出吃软饭的小白脸模样;另一位便是二进西厢的肖氏,气度斐然,倒像个正经的读书人呢。又有冯老爷的侧室,住三进东厢的柳氏,听说与肖氏同是岳州人,似乎损了左臂,人倒是很有气势;以及三进西厢的侍妾郁氏,怎么看着都像是话本里的狐精样。再有就是秦氏的小侄儿阿继,说是父母双亡,从兖州老家来这儿投靠的,四五岁的孩儿便十分聪慧,讨人喜欢了。另外便是几位杂役仆妇,并未入籍。
【2】
今日正是那冯老爷从青州看货归来的日子。冯老爷这一去一个多月,心中甚是思念他这四位如花美眷;然而他方进了大门,便看到他那侧夫人和侍妾两人立在影壁上,似是对峙的样子。只听那郁氏道:“我不欺你这独臂将军,今日出手我亦只用右臂。”柳氏哼道:”我不用你让。你平日里多吃多占,又何曾讲究公平了?”郁氏道:“这回怪起我来?你老是挤着秦飞羽那小贼头一起行事,你当我不知么?”柳氏道:”肖郎记恨你之前伤了子昂,不肯与你一道行事,难道还是我之过错?”郁氏道:“你既觉得肖郎公正,便去问问他,他那册子上记得明明白白,你自去算算谁的次数多。”柳氏冷笑道:”伪造印鉴,消字抹句,补书糊纸,不正是你北衙郁都尉的拿手好戏么?”郁氏道:“人家是江左肖郎,这点小把戏也看不出么?你莫要胡乱栽赃。”
二人你来我往,听得冯老爷在影壁下面红耳赤,忙道:”悦之,郁鸿雪,我回来了!你两个下来讲话可好?”二人都在气头上,竟同时说声不好,便乒乒乓乓打将起来。这二人经常一言不合便出手“切磋”冯老爷便也不管他们,指挥着脚夫将带回来的东西搬进堂屋。
甫踏进一进的院子,那木棋儿便像见了佛祖一般跌跌撞撞跑来,哭道:”啊呀,老爷可算回来了!不得了了,那采花贼和杨……啊不,柳先生又打起来了!肖郎之前去了书院,那青州小贼头带了阿继少爷也跟了去,他二人便又打了起来,这回如何是好?”
冯老爷道:“慌慌张张像什么样,管他们作甚。还有,说了你多少回,不许叫飞羽小贼头,要叫也不得提青州,要说兖州,知道么!你去安排把我带回来的东西安置了,特别是我那几块画像砖,得小心搁到我书房——”话音未落,便见那二人缠斗到院中,郁氏刚好一脚踢中脚夫们刚搬进来的一个大布包,只闻得喀拉一声;柳氏似是一时收不住,也一拳打在布包之上,脚夫们吓得半死,忙把布包放在地上打开,里面包着的画像砖早碎了。
见此情形,冯老爷一声尖叫,飞奔去看他那画像砖;那二人见大约是闯了祸,也自觉理亏,便各自收了势。见冯老爷快要哭出来的样子,搬着那些碎片进了书房,颇有点要祭奠一番的意思,柳氏连忙溜回三进自己的厢房,郁氏则尾随冯老爷亦进了书房。
【3】
那冯老爷看到郁氏施施然进得书房来,心中虽恼他和杨氏打架弄坏了他从青州好容易搬回来的画像砖,却知这事也不全是他过错,便只剩了七分气;思及自己有一个多月没和这几人厮混,心中总疑心他们有花样要玩,给吓得只剩了三分气;又兼见了那人风流眉眼,三分气便也只剩了一分,便道:”你来了甚好,我这儿正好给你带了玫瑰花球……”
郁氏似笑非笑道:“冯老爷还知道心疼我?莫不是给人家带了,人家不要才塞给我的罢。”冯老爷心中本还存了一分气,又见他这幅阴阳怪气的样儿,不免怨道:”你上次吃了平阴那边的玫瑰花球说好,我这回巴巴儿的给你带来,你又作什么气?你刚才打坏了我那画像砖,我还没和你说道呢。”
郁氏闻言哼笑道:“打坏你那画像砖的又不是我一人,还有你那好好侧夫人呢,你怎不去找他。再说,不过是几块仿汉的画像砖,我下次寻了汉朝大墓里的画像砖来赔你便是了。”
冯老爷道:”说得轻巧。郁都尉那飞龙的根莫不是没有断干净?”
郁氏上前凑近,用那边儿蹭着冯老爷道:“我的根如何,卿卿最清楚,何必问我。”
今日冯老爷却不吃他这一套:”我一回家,便见你和悦之打得鸡犬不宁。在一处过了这些时日,怎还如此气盛呢?你到底比悦之大了两三岁,总该……”
郁氏道:“谁与他过日子?我只与你过日子。悦之悦之,你便独一份心疼你的悦之。分明我才是你的头一个,如今那肖秦二人竟占了正房也就罢了,这杨氏孽子凭甚么也爬到我头上去?你的头一个男人竟只能做你一个侍妾么,连那杨氏孽子也不如?”
冯老爷知他在此事上一贯有气,只得哄道:”什么正侧侍妾,不过是官府登记造册时一个说法罢了,我心里有没有你,你是最清楚不过的。平日里吃穿用度,可曾紧了你?你在人家厢房里上蹿下跳,可曾拘了你?便是那等事,又可曾短了你?”
郁氏冷笑道:“你说得倒磊落。然而那杨氏孽子,日日拿出侧夫人的架势来教训我…”
”啊呀!”冯老爷忙接道,“你是晓得他的,高门大户的少爷脾气,你便——”
闻说高门大户,郁氏假作了一个揖:”倒是不知他杨少爷的叔父姑母如今埋骨何处了。”
冯老爷听见这个就头疼,摆手道:“这说不得,你也明白的。啊呀呀,我回来这些时间竟还未同你好好亲近,你不想我么?我拿玫瑰花球与你一道吃可好?”竟是要用美人计封那郁氏的嘴了。
郁氏回道:”玫瑰花球与画像砖,皆是你那东厢正夫人家乡的物事,你先拿去给人家罢,免得给底下人知道,传出去说我宠妾灭妻。”
冯老爷耐着性子抓了他衣襟道:“府上哪来这般好事者。再说,玫瑰花球那点苦味飞羽向来不惯,咱们几个就你最好这口,我就是专为你跑到平阴去买那最新鲜的。你不想我,我却还想着你呢。”郁氏虽还是一肚子脾气,但最看不得冯老爷这赤子痴缠母亲的样儿,按耐不住,便把人带向里间卧榻,成其好事。冯老爷这边自觉总算将这个糊弄过去,暗自欣喜。
【4】
郁氏虽嘴上调戏冯老爷,但毕竟怜他旅途劳累,便没下狠手,一次稍解相思便抱着人给他清理了。冯老爷整理衣衫,与他闲话两句,便陪笑着要走。郁氏心知他必然是要去找柳氏,又摸了两把也就放他去了。
柳氏正在他自己房里翻几本账册,见冯老爷来了,也不起身,只招呼道:”子昂回来了。”冯老爷道:“是。悦之在忙?”柳氏道:”也没有。昨日向飞羽问了些账册的事,我想着我这边有些习惯也要改改。”冯老爷道:“你若懒得管账册的事,便叫我爹那边给你派个可靠的人来做。我爹叫你做的那些事已经够烦心了。”柳氏道:”一些小事罢了,我也总不能成天待在府里空口吃你的米。”冯老爷笑道:“老爷我有钱,一两个悦之还是养得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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