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风说》第9章

乔伊一把头转向窗外，第一次觉得，原来窗外的风景是这么美丽！安以辰，是不是因为，下一个站，会有你的身影呢？
最后一个，乔伊一走下了公交车。提起脚步，想着目的地走去，然而，却没有看到期待的身影，终究还是，晚了么？
乔伊一站在原地，不停地转着自己的身体，这边没有，那边没有，周围都没有。
乔伊一缓慢的蹲下来，紧紧地抱住自己的膝盖，“安以辰，你不是说会一直等吗？”大雪纷飞，飘落在乔伊一的白色绒帽上，绿色围脖裹住乔伊一的脖子，因为不停地喃喃自语，有大圈大圈的白色烟雾飘满在嘴巴边上。
“乔伊一，干嘛蹲在这里！”
乔伊一看着眼前的运动鞋，抬头，傻愣。
“你还说等待很奢侈，结果让我等了那么久。大冬天的，你冷不冷啊？”安以辰一只手扶起了蹲在地上的乔伊一，把热咖啡放在她手上，然后脱下了自己的一只手套，戴到了她手上，“咖啡刚买的，趁热喝吧！”安以辰抬起手，轻轻拍落残留在乔伊一帽子上的雪花。
“安以辰，谢谢你！”乔伊一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看着安以辰，他的眉毛真好看。
“妞，不用谢，还有，不要这么看着我，感觉怪怪的。”安以辰掐了掐乔伊一冻得红通通的鼻子，媚笑。
“不是谢你的咖啡，是谢你等我。”公交上的阿姨说，一直等，就是表明在乎。安以辰，我要谢谢你对我的在乎。
大街上，并没有多少人在行走着。昨晚下了一场大暴雪，地面厚积了一层雪。乔伊一和安以辰并排着走着，身后，有无数个脚印。
“乔伊一，我是偷偷出来的，身上没有多少钱，不能请你吃火锅，让你陪我在这里喝西北风。呵呵，好凄凉吧！”安以辰停下脚步，看着眼前这个冻得直抖搜的女孩。
“没事啦！我不在乎，其实这样，蛮浪漫的。嘿嘿……”乔伊一忙解释，可是声音还是止不住的颤抖，手也不停揉搓着。
安以辰霸道的把乔伊一的手拉过来，放在自己的嘴边，揉搓着，哈着气。“撑不过还要勉强，倔强！”
有没有这样一个人，不是最好的，也许什么都没有，但是却愿意把全部都给你。
有没有这样一个人，说不出哪里好，但就是谁也替代不了。
走了很久很久，两个人终于坐了下来，在公交站牌的椅子上。
“那是宝马，那是本田，那辆是北京现代的，那辆……”安以辰不停地用手指着在公路上正在驶进的车辆，意图告诉乔伊一，每辆车的标志。
“安以辰，我以后也要买车！”乔伊一认真说。
看着那严肃认真的样子，“额……好吧！别忘了带我去吹吹风哈！”安以辰继续看着公路上的来来往往的车辆。
“有点困难……”乔伊一无辜的看着安以辰。
“不会吧！这么小气！”
“不是，我要买的不是你想的那样，安以辰，我要买自行车。”为了避免安以辰蔑视的表情，乔伊一选择不面对。
“额……好，以后我来载你！”安以辰扒开了乔伊一脸蛋上的头发，温柔说道，“告诉你几个秘密，乔伊一。”
“嗯，好！”乔伊一，你的那个好字是应我前面的那句话，还是后面的那句？
“我以前老是欺负你，各种各样的，只要能够欺负你，我就想方设法，绞尽脑汁。”安以辰想到那时，转过头看了看乔伊一，“那次，我趁你不注意，把你鞋带系在了桌腿上，我只是想让你难堪而已。但你却因此跟大地来了个亲密接触，乔伊一，你的膝盖摔破了皮，头还因为碰到桌子的角流了好多血。”
“我那时一定很难看，摔了个四脚朝天，还叫的那么凄惨！”乔伊一想起当时的囧样，摇了摇头。
“不会，在你摔跤的时候，我看到了全过程，你用尽力气把桌子往左边带，还用右手推开了你同桌，你无非就是不想让他们受伤。你总这样，永远先想到的是别人。你流了那么多血，却不哭不闹，你一定知道是我搞的吧？可是你却自私的帮我隐瞒着。最后，让你挂彩了那么久。”
“后来，我们全班组织去春游，坐在公交车上，我们大家笑得都很开心。你做我前面，就你话最多了。你把位置让给了一位老奶奶，挤在水泄不通的公交车上。转弯，突然地停顿，你总是踩到旁边的人的脚，你不停地跟那个人道歉。后来的后来，你的脸开始冒着虚汗，痛苦爬上了你的整个脸。韩筱雅一直紧紧抓着你的手，到了站，你第一个冲出去，找到垃圾箱，就开始作呕。乔伊一，你晕车，却把位置让给别人，自己站那死撑。”
“有一次，班上一同学感冒，咳得相当厉害。你晚自习跑遍了药店，就为了买甘草，第二天准备带给他。你跟他不熟，却对他这么好。”
“你总是把别人的事情放在第一位，把自己的事情推了又推。乔伊一，你是我见过所有的女生中，最傻里傻气的。”
“你从不轻易流泪，你总是挂着微笑，面对每个人，你默默地关心着身边的每个人。”
“乔伊一，这样的你，到底傻不傻？”安以辰一边说，一边想。那些画面，好像又重新在播放，那个时候，他们什么都不是。
乔伊一轻轻的点着头，傻傻看着安以辰，“如果可以，我想一直这样傻下去。”
“因为你的傻，让我们走近。乔伊一，遇见你，是我最美丽的意外。”雪停了，太阳终究不羞怯了，露了半个脸，风吹的还是有点刺刺的感觉。
“我要离开一段时间，不会很久，我不会让你等。就像你说的，等待是个奢侈的字眼，我们谁都耗不起。”安以辰看着乔伊一的眼睛，“地球是圆的，就算我往东，你往西，我们一定还会相遇，如果你累了，记得到原地等我，剩下的路由我来走，我来找你。”
乔伊一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一直一直一直看着他。
最后一次送乔伊一回家，安以辰在路灯昏暗的灯光下站了好久，直到那个房间的灯熄灭，直到路灯也熄灭了。
乔伊一最后跟安以辰说，“只要我们不把每一次的分离当做是离别，那我们就不会有悲伤，我们还是在一起的。”
安以辰，我相信你，你说过你会回来的，所以我等，不管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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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阴谋初现
安以辰一个人走在路上，深夜的月光，总是让人觉得那么伤，霓虹灯还是那么璀璨。安以辰想，那些灯光下的每个人，是不是都是有故事？
远远地，安以辰就看到一个身影站在他家楼下，长发披肩，黑色的手提包镶嵌着点点亮片，在昏暗的灯光下特别打眼。
“您来干什么？”安以辰渐渐走近，看着这个浓妆艳抹的女人，浑身散发着刺鼻的香水味。
“怎么，我来找我的儿子，有什么错？”杨秀云靠近安以辰，用手抚摸着他的脸。
安以辰被突如其来的触摸吓了一跳，她有一双很好看的手，修长的手指，白而细腻。“如果没什么特别的事，我先回家了。”
杨秀云收回停在半空的手，轻轻蔑笑，“哪个家？安以辰。”
安以辰停下匆忙的脚步，回头看着杨秀云，“我大后天就要去美国了，希望您不要再来找我，我现在很好。我相信，韩诺会好好孝顺您的。”安以辰想了好久，在他心里，杨秀云很重要，李丽华也很重要，他谁都不愿舍弃。可是，一夜之间的变化，他还来不及适应，来不及接受，也许，这样的结果对两方都好。
“没想到你这么寡情寡义！你爸爸不会这样，我也不是这样的人。”杨秀云厌恶这样的安以辰，她自己亲生的儿子，竟然是如此冷淡。
“随便您怎么想，您，好好照顾自己。”
杨秀云看着渐渐远去的背影，那个背影，像极了她当时深爱的男人韩天，“乔伊一，安以辰，我拿乔伊一跟你赌！”
安以辰听到这个名字，走到她面前，一字一句，清晰有力，“如果，如果您敢伤到她，我绝不会善罢甘休！”
“需要吗？安以辰，只是一个乔伊一而已，就让你能如此爆发出来。”这种眼神，杨秀云看到多，这是韩天看她时的眼神。安以辰，跟踪你一天，就能抓到你的把柄，真是好。
“您不会的。”安以辰平静了一下心理波动的情绪，缓缓说。
“就那么相信我？假如，我说假如，乔伊一出了什么事，韩诺也不会不管的吧？安少白又知道了韩诺才是他的亲生儿子的话，你说，安少白会怎样？李丽华会怎样？安少白这些年来，忙碌的一切都会，泡汤吧？哈哈！”黑暗中，杨秀云不停地大笑，不是爽朗，是每一声都会像火一样，燃烧着安以辰的心。
他该怎么办？她是什么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