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飞的男二号》第28章

飞一人盛了一碗鸡汤。想飞也不客气端起碗就喝，陈恭右手输液，陈月喂了他几口，想飞在旁边偷笑。他坚持自己来，笨笨拙拙的手打闪，洒了一半在被子上。他不服输，把勺子放在桌上，端起碗一口就喝光了。你还笑我，喝了那么久，碗里还剩那么多。说完，陈恭又向小姑要了一碗一仰而尽。
等他们吃完饭，陈月就收拾一下就走了，留给两个人单独的空间。
正是这种亲情，让人泪流满面，里面的人感动，外面的人嫉妒。
陈恭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想飞，她打开电视，看到的全是地震的灾情，没有人能够盯着那样的画面看超过三分钟，她关掉电视去了洗手间，回来后然后抓起一撮瓜子走到窗户边嗑边看着窗外。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桥上看你。
好久没有像这样安安静静地看着安安静静的你了。
想飞嗑完瓜子扔完壳儿又抓了一把瓜子，发现陈恭看着自己眼神茫然，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想什么呢你？陈恭回过神来了，微微伸了个懒腰，没什么，我就是在想你怎么只顾自己，都不帮我刨点瓜子！
“我为什么要帮你刨，再说你自己不是有手吗？”
“陈恭举起左手，表示自己只有一只手可用。”
“嗑瓜子，一只手就够了，”想飞把瓜子给陈恭，“接着！”
陈恭没有接，“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残忍了，我只剩这一只左手了”
“好好好，我帮你刨”坐下认真刨了起来。
“给你，”想飞好不容易刨完一小撮，指甲都弄刨疼了。
“这么少喔？一口就没了！”陈恭一口塞到嘴里。“噎死你！”想飞没好气。
陈恭差点呛到，“你又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恶毒了？”
好心没好报！想飞站起来走了出去，叫护士换输液的盐水了。
“开玩笑啦！别生气！”陈恭急了，真以为想飞生气了。
想飞用手机上网，随时向妈妈汇报安全情况。
陈恭睡着了。做了一个梦。梦里，自己变成了一个糟老头，郝想飞变成了一个糟老太婆。两个人相互搀扶着过马路，任身边的行人快速来回穿梭，老两口一步一步地跺着，直到灯又变色的时候，斑马线中间，两人还在踱着……郝老太婆开始催促自己走快点，心里不舒服，甩开她的手，用力疾走着，她嘀咕着骂了一两句又赶上来紧紧贴着自己。
公园里，两人坐在长椅上一起看着夕阳，任自己的孙子和孙儿和其他小朋友追赶玩耍着。
“孩子呢？”
“嗯？”
“我是说，瓜子呢？”
这里，给你，我坐一下午就帮你刨瓜子了。
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当然是女孩！
呵呵是吗，女儿是好，可是刚才我梦见我们生了一儿一女咧，还有四个孙儿孙女。
谁跟你生孩子，做梦！
我本来就是做梦啊，不过我一定要让我的美梦成真
生生生，要生你自己生！
我倒想，可是我一个人怎么生，必须得借助外力才行。
“你可以找别人呀，你不是有静老婆雯老婆吗，叫她们帮你生，生什么生多少都可以！”
“你吃醋了吗？飞飞，我只想和你生，一对，一儿一女！”
“不要想多了，我在这里纯属因为你是病人没人照顾你，我，只不过是看在我们相识一场的份上可怜你才来的，我从来没有答应过你什么。”
“反正你早晚都是我的，我就先不和你争了。”
“哎天哪，我真受不了了，你说怎么会有你这么骄傲自负自大的人，不瞒告诉你，我正在考虑其他追求者，别以为我会为了你这棵树放弃一大片森林。”死陈恭，都并不知道让让人，不消消你的锐气怎么得了。
“你要真喜欢他还用考虑那么久吗？森林？别迷路了你。”
“就算我迷了路，也不会围绕同一棵树转，因为这样只会犯同样的错。”
“我都只剩半条命了，您就不能大人不计小人过，得饶人处且饶人？就算给我一点点同情分也行啊！”
“有些东西就像粮仓里的稻谷，即使是最优良的品种，一旦生了霉之后，就不会有人吃了。”想飞也没想到自己居然说出这番有创意的“庄稼话”。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陈恭努力着，只是不够再次点燃她的热情，但至少她那冰冻的心渐渐融化。
陈恭却猜不透了，听着她认真的口气，他以为她真的还是一点也没心动，但他知道这辈子都不想再放开她的手，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只要她的心里有他，就算她有男朋友了，甚至结婚了，都不会放弃她，除非她没有他仍然过得很幸福。
在想飞走之前，陈恭突然说道，关于你说的生了霉的稻谷不能吃的理论，但是趁它还能当种子之前，种了它，来年，同样可以吃到新鲜的稻谷。
“你还在想这个？我只是随口说的。”想飞转过头。
“你们在说什么？”陈月问道。
两人笑了笑没回答。
“白静！”
“是你找我？我好像不认识你，你是？”
“我是谁不重要，你还记得上次你在医院说过的话吗？”
“有意思，不过我在医院里说过很多话，不知你指哪一句？”
“你生日那天在医院说的最后一句话！”
“那天！你看上去有点面熟，你想怎么样”
“不想怎么样，我就想知道你只是随便说说，还是真的……”
“神经病！没事我就走了。”
“等一下，他从来没有一刻喜欢过你，从头到尾他都是在利用你，难道你就甘心吗？”
“不甘心又有什么用？就算我第二天故意和另一个男生在一起他也一点都不介意，你说的对，他真的从来都没有喜欢过我，我是恨他，但是我也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你又和他有什么仇，难道你也被他利用了？“
“这个你不用管，你只要告诉我你想不想报仇就是了？”
“你想怎么做？”
“很简单．．．．．．”
第23章　生活是有秘密的
如果暗恋是一种病，童想他一定是得了这种病且已病入膏肓了。
童的母亲在图书馆里工作，临时有事，就叫童暂时帮忙做几天。
第一个看到的芽的时候，是芽借了两本书，一本是大前研一的《再启动》，另一本是日本漫画《一个人住的第五年》。
当时心里那个讶异呀，没想到这个世上还有品味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眼睛就从书上直接转移到借书的人身上，紧紧盯着，芽，她有着一头长长的秀发，一双纯澈的眼睛，和广告里看到的韩国艺人韩佳人那样俊俏的鼻子，笑起来一口碎牙很可爱。
芽每天都会到图书馆里看书或者自习，而童的位子刚好看到芽端正秀丽的侧影。
童无可救药地暗恋上这个女孩。童也不知道自己是为什么就恋上她了，以前念大学的时候，很多像芽这样的女孩他都不带看一眼。
他像一个称职的偷窥狂，光注着芽的一切，衣服换了，脸上长痘痘了，指甲变色了，芽的一切童总是那么清楚。
他们的对话总是那么几句，借的书看完了，这本书不错，今天自习之类的。
第四天的时候，母亲回来后童也离开了。
失魂落魄般，总在想，芽今天去没去图书馆，借了什么书。思念疯长。
童有个习惯，有心事的时候，就喜欢回到家里看书。那么久没有回过家，书房里第二个书柜都满了，虽然他也是爱看书的人，仍然还有百分之二十的书没看过。
童把看过的书放一起，没看过的放一起，发现有两本大前研一的《世界是平的》，自己什么时候又买了一本？变抽出来翻了翻。
一张卡片从书里飘出落到地下，童拾起卡片本想重新卡进书里的，恍然之间不禁怔住了，意识到这是一份情书，上面一行黑色笔写的字：
Ya，你知道我喜欢你吗，L
童摇了摇头，替这个人叫L觉得很悲哀，书的主人Ya应该还没有看到这张卡片吧，不然这本书也不会在自己这里了。
YA是谁，L又是谁？
Ya？童打开书翻到扉页，一个熟悉的名字：陈芽。
心口突然一热，想起去年经过西壕沟的时候，看见地摊上摆满了二手书籍。
看书的人多，买书的却很少。
等人稍微散开，童走过去发现卖的书都很干净，看得出来卖书的人很爱惜这些书。
童选了几本。
卖书的人却不收钱，她说，她是要毕业了，那么多书拿不回家，卖了又舍不得，最后决定把书送给爱书的人。爱书的人不会太过计较价钱，只有有人愿买，她就愿送。
童说，下次有机会请她吃饭。
难道那个卖书的女孩就是芽？
童怔怔地站着，犹豫、胆怯，矛盾，签证已经办好，下周就要动身去日本了。
童低头看着卡片，算了，总要让芽知道她有张情书忘看了。
图书馆里没有芽的身影。
童连续刷了芽的图书证三天，记得她的院系班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