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爱铭记》第18章


终究不能忘记自己的使命,必须离开惠子去一趟日本,只是短短的离别,人常说:小别胜新婚,张宁在心中自我安慰着。
高桥惠子知道张宁的责任感,她既然爱他、关心他,就应该支持他为之奋斗多年的事业。惠子是个很知书达理的女孩,她反而安慰张宁:“你去日本看看也好,那可是我的故乡啊,了解我的故乡,你就更能深入地了解我。如果不是有飞行任务,我也很想陪你去看看东京、富士山。”
高桥惠子一直保持她恬静的微笑,虽然心里不舍得和张宁分离,但她笑着送他来机场。
即将离别的时刻,高桥惠子叮咛道:“你别老压抑自己,对身体不好!”
张宁点点头:“我知道。”
高桥惠子:“我想知道,你具体在干什么?”
张宁想了一下:“好吧,我这次去日本办一些事,等我回来再跟你详细说。”
高桥惠子有些担忧:“你会有麻烦吗?”
张宁不解地看着她:“什么?”
高桥惠子不无忧虑地说:“你是为你的作品去的,你涉及的内容对日本政府来说是不是很敏感?”
张宁安慰道:“这是民间交流,我不是为讨还血债去的。”
高桥惠子仍然无法舒展眉头:“总觉得有什么事儿要发生?”
张宁:“这就是我回来要跟你说的事儿。”
高桥惠子:“我能帮你什么吗?”
张宁看着她:“以后可能会?”
“你觉得历史……”高桥惠子说到这儿,停下了。
张宁见她不说了,问:“怎么?”
高桥惠子的语调有些踌躇:“历史可靠吗?”
张宁很坚定地说:“当然。”
高桥惠子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口:“你是不是很仇恨日本人?”
张宁眉头皱了一下,抬头望着远处的天空:“说实话吗?”
高桥惠子:“当然!”这次她的语气很直接。
张宁不想骗惠子,说了自己内心的感受:“是,但那是过去,因为我爷爷是日本人杀害的,日本人总是看不起中国人,现在也是这样,所以我觉得中国人自己就缺少尊严,对日本人妥协就是蔑视自己。很可怕的是有些中国人自己一点儿都不明白。大度要看用在什么场合,对日本人大度就是自己腰板不直。”
高桥惠子理解张宁所说的,但做为日本人,她也很无奈,甚至有点儿伤心,可她不愿表现出来:“中国没有让你当领导人,否则你是个强硬派。”
张宁感觉到惠子的情绪,缓和了一下语气,握着惠子的手,真诚地说:“认识你以后,你的善良和对中国人的友好,消融了我心中那块坚硬的冰,所以我改变了一些对日本人的看法,如果所有的日本人都像你一样,那么世界就和平了。”
高桥惠子笑了一下,想起父亲说过的一句话,顺口说了出来:“因为没有和平,所以才有了民族。”
张宁伸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很深奥,我这个笨脑袋一时理解不了,让我考虑一下,我有很多话想对你说,可我现在不知道怎么说。”
高桥惠子调皮地眨了下右眼:“那我等你回来再说给我听。那,这个你帮我带给我父亲。”说着,递过来。
张宁接过一看,是一副中药:“你又给你爸爸抓药了?病还没好吗?”
高桥惠子没回答张宁,又给他一封未封口的信,交待道:“我家的地址在里面,代我问候我父亲。”她的心中想让父亲见见张宁,但她没好意思明说。
飞机从北京机场起飞,穿过云宵,向家乡的方向飞去,高桥惠子惆怅地望了一眼,挥挥手,坐车回去了。
机舱里,张宁坐在座位上,望着大地越离越远,房屋建筑像小人国的城堡,渐渐模糊,终于消失不见。
田村加代从一旁路过,认出是张瑛的哥哥,客气地点个头,打声招呼,问:“你需要什么吗?”
张宁摇摇手:“谢谢。”加代微笑着去招待别的旅客了。
张宁打开高桥惠子交给他的信,想看看里面写着的她家在东京的地址。
一眼看到信封上的名字:高桥四郎。
张宁惊地从靠背上直起身来,又仔细看着信封上的名字,没错,是“高桥四郎”四个工整娟秀的字,他只感到脑袋“嗡”的一下,一片空白。
飞机巨大的轰鸣声,响彻云宵。
张宁在思绪一片混乱中,抵达了日本。飞机降落在东京机场,明媚的春日阳光普照着这片繁华兴荣的岛国。人们的脸上洋溢着笑容。
东京不愧是亚洲四小龙之一的日本的首都,满眼的高楼大厦,鳞次栉比的店铺商场,琳琅满目的商品,看的人眼花缭乱。街上行走的人,衣饰光鲜,神采飞扬。更有些青春少女,打扮得另类时尚,故做潇洒地招摇过市,引得一帮轻浮小伙吹起口哨。经济的全球化,使得都市也披上了一体化的流行色,而都市浅薄的青年其浅薄之处也大同小异,不分肤色,不分人种。
张宁一边从车窗里向外浏览着,一边感慨着。惠子美丽温婉的笑容不知不觉浮现眼前,她是跟那些人多么不同啊,但她偏偏是高桥四郎的女儿,是真的吗?命运就这样残忍地捉弄人吗?也许不是真的,重名重姓的人很多啊,她那么和善,那么可爱,怎么可能是杀人狂魔的后代?不会的。惠子的父亲应该是一位同样善良可亲的老人。
第26章
张宁来到京都日中友好协会的办公地点,在工作人员的陪同下,他上了一辆准备好的车。
车内,张宁同年轻的女副会长冈野美栀子坐在一起,两人交谈着。
张宁现在的日语口语很熟练,他掏出惠子给他的地址,向冈野美栀子询问。
冈野美栀子接过一看,很奇怪:“这地址就是会长的,你怎么会有?”
张宁明白了,心中闷闷的,忘了回答冈野美栀子的问话。
冈野美栀子见他看着外面,又叫他:“张宁先生?”
张宁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回头答了一声:“是。”
冈野美栀子诚恳地说:“会长他身体不好,请不要太多打扰,拜托。”
张宁点头:“是,我明白。”
汽车驶离城区,一直开到东京周边的乡下,停在了高桥四郎的家门口。这是一座很朴素的乡间院落,简单的木质房子,整洁素雅中带着乡野宁静祥和的悠然之意。
高桥四郎正在厅里熬着中药,药香远远地飘了出来。远道而来的客人,在门外就闻到了。
冈野美栀子和张宁立在门外,按响了门铃。
高桥四郎听见门铃响,便出来开门:“哦,是张宁君,好久没有消息了。”热情地伸出双手迎接张宁。
冈野美栀子在门口脱了鞋,走进来。
湛蓝的天空,几朵白云自由自在地飘着,不时从天空中滑过几只似精灵一般快乐的鸟儿,打破宁静的空气,响起一片振羽的喧哗。
高桥四郎整洁的客厅里,三人围坐着,在品日本茶道。
水沸了,讲究的瓷盏,冲腾起一股四溢的茶香,杯中的绿茶水色清澄,香气淡雅,抿一口回味无穷而不浓烈。
然而谈话的气氛有些厚重,张宁觉得胸口热哄哄的,好像饮了烈酒。
高桥四郎很理解张宁此刻的心情:“这的确是遗憾的事情。”
张宁说着,有些激动:“我看到,今天几乎所有的日本教科书都没有记述在中国实行的‘三光政策’,记载‘随军慰安妇’内容的教科书也从7种减为1种,对于侵华日军在南京残忍屠杀了30多万中国人的事实也含浑地改为‘南京事件’中的‘大量杀害’,把侵略行为改为了‘进出’。这是对历史怎样得投机取巧!”
高桥四郎俯了下身:“是的,是的。”头上的发丝几乎和屋角处中药壶里冒着的白烟一样白。
张宁继续说着,好像忘了自己是在做客,而是在向日本政府声讨:“我记得,上世纪80年代,文部省修改教科书的时候,就明确要求淡化对日本侵略的记录,被文部省通过的教科书刻意美化日本殖民统治和侵略历史的问题,《新编日本史》中强调伪满州国是通过提倡日、汉、满、蒙、朝‘五族协和’来建设的‘王道乐土’,是日本领导的新国家;对其发动的太平洋战争则说成是为了从欧美列强下解放亚洲的圣战,是日本领导下建设的‘大东亚共荣圈’;对其在战争中普遍奸污妇女的行为进行抹杀,南京大屠杀也被说成是日军受到中国军队的激烈抵抗而被激怒的行为,等等,这些歪曲的历史真相,只会愚弄日本的下一代,使其不明历史战争的责任,同时也给中日的世代友好埋下阴影,给世界的和平种植了危机。”
高桥四郎听着张宁的述说,陷入深深地思索中。
张宁说得很动情,也有点儿激愤:“去年夏天,我国政府针对教科书一事再次向日本有关部门进行了严正的交涉。”
高桥四郎明白张宁的心情,他的手里就有他父亲犯下罪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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