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不重复的童话》第73章

地步，又有多大的颜面，重逢之际连话都不会说了？”
原来，刘健癌症不治身亡之后，小舞就一直躲在刘叔家里。她知道陈思雅和聂刚不会放过她，程冰和张琪也不会原谅她，就一个人缩着暗无天日的过活。而在刘叔日复一日的劝说开导之下，她终于走出自己……
“冰冰，对不起，这是我和刘健欠你的！希望，现在说，还不算太晚！”
“我才不要你的对不起，说对不起，就意味着我们还有亏欠。过去的都让它过去吧，我们还有以后……”
“我知道你并不是真的想要和孙康结婚，你是借着婚礼的噱头引出陈思雅和聂刚，对吧？聂刚和陈思雅是毁了，可你自己不也小产了吗？远走意大利，你并非心甘情愿，只是为了躲避开我们，是不是？”小舞一针见血地说。
程冰无奈地点头，“你说的没错。Y市，留有太多太多我难以承受的苦痛，我无法坦然行走在这样充满背叛和欺骗的地方，可是，外逃并不能解决内务，我就算走到天涯海角，还是割不断与你们的牵连……哈哈，牵连……”
“其实，林骞人不错，只要你真心对他，他也会真心对你的，只是，不知道你能不能原谅他曾给你的伤害？”
程冰挑眉看着小舞，哭笑不得：“你什么都知道？”
小舞拿出手机，指着收件箱说：“这里面全部都是林骞的短信。”
程冰拿过手机，从头到尾读着林骞发给小舞的信息。
“我知道她在骗我，骗我的钱和物，等到我一无所有的时候，就是她离开的时候。可我，不后悔。我曾让她身败名裂，现如今，不过是重走她走过的路，而我相信，我会比她走得更好。”
“林深是她的灵和魂，她的一切，林家人和方家人对林深有亏欠，我补偿给程冰，也算是向他赎罪。”
“她有了孩子，却想打掉，幸亏我和医生认识，才算保住了一条小生命。聂刚和陈思雅让她失去孩子，我让她有了重做母亲的机会，只是希望她能明白，我所有的行为，仅仅是想看到她的笑脸。说也奇怪，我这么十恶不赦的人，竟会被她这么个小丫头改邪归正。”
“……”
看着林骞的一字一句，程冰脑袋一片空白，她根本不知道林骞会因为她做了这么多的改变，而且越改变越向林深靠近，就连语气都似乎带着林深式的深沉。
小舞挥了挥手掌，拉回程冰的思绪，“不感动吗？我看了可是感动到不行呢？其实你和林骞才更像是一类人，爱憎分明，睚眦必报，又执拗于点滴的过往。”
小舞似乎是把程冰看透了一样，说的话让她无从反驳。
“冰冰，其实你真的很幸运，你看哈，初恋是孙康，最后也为了你彻底蜕变，然后是林深，林氏企业的霸主，像守护神一样长年累月守在你身边，不让你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还有霍二少爷，像亲哥哥一样，帮你成长带你飞翔，至于林骞，你们也算是有了爱的结晶，或许你自己并没有意识到，但千万别把到手的幸福丢掉啊！”
程冰猛地摇摇头，“不！我和林骞之间只有交易！”
“交易？”小舞笑说，“冰冰，你是傻了吗？你是为了交易可以出卖自己的人么？要不是心底的认同，怎么可能委身于他？”
“我的心只有一颗，不可能同时分给这么多人！”程冰坚决否认。
小舞叹气道：“没错，心只有一颗，但爱却可以分成很多种。初恋，深爱，依恋，浅喜……懂了吗？”
“初恋，孙康？深爱，林深？依恋，大哥？浅喜，林骞？”程冰越来越模糊，她不认同小舞的说法，可却也觉得好像是事实。
正自冥想，孙康打来了电话，他沉默了许久，只挂断的时候说了一句话：世界那么大，我们却相遇了；世界那么小，我们反倒再也不见……
窗外的排排法桐树已经是盛夏的枝繁叶茂，而程冰的心却苍茫寂寥的像在寒冬。
张琪由于近几年业绩突出，已被提拔为远中集团的销售部经理，她和郭翔的婚事也定了下来，就在D大校园里举办。
郭翔对张琪的恋校情结很纵容，D大从大门口到后操场，全部用大红色渲染。
程冰、清悦、布布、小舞和孙康都参加了这场惊艳的婚礼。小舞特地把她们曾经的520寝室清理干净，几个女孩坐在寝室的床上，还像从前那样聊天八卦，说着最近的情况。
“琪琪，没想到我们还有握手言和的一天。”小舞说。
张琪笑了笑，说：“死者已矣，活着的人应该倍加珍惜。”
“冰冰，听说，你最近和林二公子在一起，其实，我那次去意大利是找他表白的，但他义正词严地告诉我他喜欢你之后，我就死心了，姐妹就是姐妹，不该因为男人，分道扬镳。”清悦淡然道。
程冰沉吟了一会儿，平静地说：“这辈子和男人较劲儿，相爱有时，相杀有时，相伴有时，相离有时，说不清楚到底是谁胜者为王是谁俯首称臣，只是，人生的大起大落让我明白，不要太紧握，不要太执着，不要太用力，不要太痴心，一切，还是顺其自然的好……”
“哎哟，干嘛说得这么沉痛呀？今天是我们重聚的日子，不许这么伤感啊！”张琪不悦道。
布布打趣道：“琪琪和小舞因为冰冰的鸡大腿而产生纠纷，我们这么多人竟然会为了吃引发出‘血案’，想来真是不可思议。”
“蹉跎的年岁，教会我们成长。成长伴随着阵痛，无一人幸免于难，但长大意味着，我们能够淡然面对，笑看过往。”小舞失笑。
程冰伸出手，扫了众人之后，说：“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
布布、张琪和清悦把手叠加到程冰的手上，齐声道：“今日种种譬如今日生。”
参加完张琪的婚礼，林骞回了意大利，程冰去了琉璃寺。
这一次，她要更长久的修行。深山中的古寺，幽静却富有生机，每日诵经念佛，坐禅茹素，日子却无比充实。安稳的日子里，腹中的胎儿也日渐长大。
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
当过完年后的那场桃花雪来临之际，程冰也到了预产的日期。她没有通知任何人，只是一个人到了人民医院找到夏蘅曾经的校友，妇产科的主任，柳延。
就在她躺在产房时，林深奇迹般地来到了她面前。
“你怎么……？”
林深紧握着她的手，手指放在嘴边做出“嘘”声状，“不要大声说话，我会全程陪着你，一切有深哥，别害怕！”
程冰不想剖腹产，她想经历一个母亲自然生产疼痛却欣慰的全过程，而有林深在身边，她不会再担心害怕。
从子宫收缩到子宫口全开的这十几个小时时间里，程冰一直用手抓着林深的衣襟，林深不停地帮她擦着额上的汗珠，并微笑着鼓励她，“冰冰，马上就能看到孩子了，再忍耐一下。”
程冰宫缩的越厉害，林深的微笑越温和，每次看到林深那如同和煦阳光的笑脸时，程冰都会报以最急切的希望眼神，她想快点见到孩子，想快点让林深看看他们共同迎接来的生命。
曾经，有多少回这样的梦想和期盼，都被现实里无奈的人事生生阻隔，而这次，她知道，美梦和现实会重合……
柳延从事妇科工作多年，却是第一次看到这么情深执念的两个人，虽然他们不是夫妻，即便孩子不是二人共育，但是他们眼中的坚定和温柔，足以融化和感动所有。
霍贺楚和夏蘅徘徊在产房外面，他们相信柳延的医术，也明白林深和程冰的守望，只是漫长又熬人的等待还是让人焦躁不安。
林骞赶到医院的时候，正看到来回踱步的霍贺楚，他走上前，关切地问道：“冰冰，她怎么样了？”
霍贺楚凌厉的眼神扫过林骞，冷冷地道：“林骞，我不知道妹子怎么会和你……但是，要是让我知道是你欺负她，就算林深在场，我也饶不了你！”
“贺楚，你看他满头大汗的像是虚情假意吗？冰冰如果不是自愿，也不会选择这么痛苦的分娩。”夏蘅冲霍贺楚摇了摇头。
“冰冰说她想一个人在寺院里静修，我也没敢打扰，但知道她预产期，我急忙从罗马跑回来，只要确定她无恙，就好。”林骞靠墙喘着气。
夏蘅疑惑地看着林骞，他还是以前那个桀骜不驯玩世不恭的林二公子吗？可是他和程冰也太让人费解，原本的红眼仇敌，如今的孩子父母？这身份的转变也太过戏剧化……
程冰把头埋在林深的怀里，□的疼痛让她止不住的颤抖，林深双臂环住她，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附在耳边轻声道：“我一直都在。”
“哇——”
婴儿的啼哭声响彻在每个人的耳畔，是林深亲手剪得脐带。柳延让护士把婴儿包裹好抱到程冰身前，程冰看着粉皱皱的孩子，留下无言喜悦的泪水。
“恭喜程小姐了，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