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吻封缄》第134章


那群孩子中的孩子王,比她年长两岁,闻言立刻一本正经地反驳她:“你胡说!你根本没有爸爸,你是个野孩子!”
“野孩子!”所有人都跟着起哄,笑闹。
“你是个没有爸爸的野孩子!”
不是,我不是野孩子,我不是。
叶轻拼命地想要哭喊,却偏偏发不出半点声音,世界在眼前一点点地陷落,渐渐地漆黑一片。她蹲在地上偷偷地哭,朦胧中,有人慢慢摸起她的头发,说:“叶轻,你还有我。”
短暂的怔然后,叶轻回眸,映入眼帘的却是欧阳琛英俊的脸,她心弦巨颤着扑入他的胸怀间,是的,她还有他,这辈子,就算什么都没有了,只要还有他,那就足够了不是吗?
暴风雨来的快,去的也快,夜色渐薄时,窗外的声响也幽幽地停了。
看了一眼寂静的天空,欧阳琛松开叶轻,坐起来抽出烟盒想点燃一支烟。
“不要……不要离开我……”
刚拨开打火机,叶轻却突然拽住他的手臂,他眉头微微一缩,又钝钝地把烟放回去。
慢慢地转头,欧阳琛凝视着叶轻柔弱的面庞,一颗心也跟着软了一起来。他想起出院前吴非对他说:“这次化疗的效果很不错。如果顺利的话,让你恢复到易北辰的效果并非没有可能,但是关键是,你自己要上心。”
伸出手,餍足地抚上叶轻因一晚贪欢而艳红的脸颊,欧阳琛在心里轻轻说:“你知不知道,我这一生,因为仇恨而毁灭,我以为这回总该倒下了,却不料被爱救起。叶轻,我想争一争,跟命运好好地争一争,你会跟我一起争的对吗?”
叶轻没有说话,也不会说话,欧阳琛抬头,窗外,一轮红日正破晓而出。
有的人一生都活在黑暗中,譬如盲人,这是无法挣扎的宿命。
可是夜晚再黑,总会被日光倾覆,这也是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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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叶轻醒来后,欧阳琛已不在身旁了。她收拾了一下走下楼,发现他正在餐厅里等自己,桌上放着一瓮香远益清的乌鸡汤,是最补身子的。
心里漾起微微的感动,叶轻笑着走过来,刚吃了两口饭,门铃却响了。
朱管家出去了一趟后,很快走回来,说:“叶小姐,门外有个人找您。”
“是谁?”叶轻放下汤勺,同时看了欧阳琛一眼,隐隐觉得奇怪。
这么早,谁会来这里找她呢?不会是易北辰吧?
朱管家抬头小心翼翼地看着叶轻:“他说,他是您的父亲。”
心脏猛然皱缩了一下,叶轻微咬住唇,一时间心乱如麻,欧阳琛见状,给朱管家使了个眼色,低声说:“既然是叶小姐的父亲,就这样在门外关着、不请进来像什么样子?”
朱管家小心觑着叶轻的神色,见她没有反对后,连声称是。
没过一会儿,她便领着陆荣则进了餐厅,叶轻并没有看他,简单地寒暄两句后,陆荣则神色复杂地打量起欧阳琛,慢慢说:“欧阳先生,你好,我可以跟我女儿单独说两句吗?”
欧阳琛站起来,笑笑说:“你们自便。”
叶轻有些慌乱地抬眸看着欧阳琛,欧阳琛却微笑着对她点点头,让她的心顿时安定了不少。
欧阳琛离席后,陆荣则略显拘束地坐在旁边的沙发上:“轻轻,我……”
“你来干什么?”这一句话是毫不客气地,叶轻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凶,但面对他,她始终无法释怀。
“我知道你讨厌我,不想见到我,可是……”陆荣则低声叹了口气,“可是,你总不能因为我,连你妈妈都不见吧?”
是啊,自从陆荣则出现,她已经有好几天都没见过妈妈了。
眼眶莫名地酸涩起来,叶轻吸吸鼻子,咬牙说:“那你就离我妈妈远一点。”
陆荣则听得心里难受,忍不住凑近了她说:“轻轻,我和你妈妈曾经是真心相爱的。那时候年轻不懂事,是我辜负了她,但我真的没想到,她会怀孕生下你。如果我早点知道,我一定不会抛下你们母女不管的。再往后,是我太懦弱、太无能,才害得你们这些年受了这么多委屈和辛苦。我知道无论我怎么说都无法弥补过去的错失。现在我回来了,无论佩筠的病能不能痊愈,哪怕她这辈子都不能再站起来,我也会照顾她下半生的。难道拥有一个完整的家,对你和佩筠不是更好吗?”
叶轻垂眸,拿勺子有一搭没一搭地搅着手里的牛奶,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也跟着被搅乱了:“妈妈的意思呢?”
陆荣则见她态度缓和,抿了抿唇说:“佩筠……你妈妈已经答应原谅我了,你能原谅我吗?”
心口蓦然一震,叶轻无法不诧异,妈妈那样刚烈的性子,居然都肯原谅他,这是她意料之外的。可是想来,妈妈一定是爱极了他,才会忍下流言蜚语偷偷地生下自己,又甘愿一个人挑起生活的重担、远离家乡只为见他一面。
那么自己这样一味地排斥,是否太不尊重自己的妈妈?
就这样想着,叶轻深吸一口气,转眸说:“你和妈妈的事情,我管不了,只要妈妈开心,我不会多说什么。但是请你,不要再来找我了。”
“轻轻,我怎么可能不管你?”陆荣则一听站起来了,他指着楼上压低声音说,“你现在跟的这个男人是很有钱没错,但是你知道他是做什么的吗?你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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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道的话:今天521,是个表白的好日子哦,所以咱们的轻轻和欧阳也。。嘻嘻
、126,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仿佛一粒石子沉沉地击入叶轻的心湖,她疑惑地回眸,对陆荣则说:“你这话什么意思?”
“没,没什么,”陆荣则看住她,眼神里闪过一丝隐晦的光,似是思忖了片刻,才低低地说,“轻轻,爸爸只想你过得好。”
“我现在过的就很好,”叶轻微咬住唇,偏过头看住窗外,淡淡地说,“因为长时间做轮椅,妈妈明天早上醒来的时候,都会腰酸得要命了,算算时间,差不多是这个时候了。”
陆荣则听她这样说,顿时明白了她话里的用心,忍不住连连笑叹:“好,好,我知道了,我这就去医院陪着你妈妈。”
他刚走了两步,眼神又若有若无地瞟向楼上欧阳琛离去的方向,说:“有时间,我会再来看你的。”
已经接近夏日了,天气渐渐闷热,有潮腻的滋味层层裹在周身,让叶轻久久地难以入眠。这边,她正抱着枕头发怔,那边欧阳琛已披着浴巾走进来,他紧挨着她的裸肩坐下,低头擦了擦潮湿的头发:“你原谅他了?”
“谈不上原谅,也谈不上不原谅,”叶轻习惯性地接过他手中的毛巾,替他细细地擦起来,“他始终是我爸爸,我不想爱他,也不想再恨他。他愿意留下来照顾妈妈,妈妈也同意了,这样对我而言,也并非不能接受。”
眉头微微一缩,欧阳琛缓缓说:“当年他那样狠心,抛下你们母女不管,难道你一点都不介怀?”
“不介怀那是不可能的,但是介怀又能怎样?害得他家破人亡,我和妈妈就能幸福了吗?”叶轻的手势顿了下,又叹息着说,“其实自从上次吴非骗我说你得了重病之后,我就想了很多。”
“你都想了什么?”
他大概才修剪过头发,所以短的很,也容易干的很,叶轻见他的发间不再滴水,便停下来轻轻说:“人这一辈子这样短,要背负的东西却已经太多太多,如果再加上一个仇恨,那是不是活的太累了?”
她说着,低头歪进他的怀里,他的胸膛是那样阔那样暖,像夏日里的海洋般将她软软地包围:“我不想活的那么累,妈妈给我取名叫叶轻,也是想让我把生命中沉重的部分都看的轻一些,活的简单一些。”
欧阳琛伸出手,轻揽住她的肩头,又在她的额头印上淡淡的一吻:“你现在做到了吗?”
叶轻仰头,嘻嘻一笑,那双俏丽的眼瞳里便闪过丝狡黠的明亮:“做到了,只要妈妈过得幸福快乐,只要一觉醒来身边还有你,我就全都做到了。”
欧阳琛没有说话,只是淡笑着俯下头,深深吻住她的唇舌。这个吻清新如从天坠落的羽,难得的没有烟草的纠缠,和酒精的迷醉,只有一股淡淡的薄荷清香,一丝一缕地萦绕在齿间,令人如坠梦里。
说不上为什么,这个夜晚他们都很激动,最后叶轻因为倦怠而睡着了,欧阳琛就转身坐起来,想了想,还是忍不住从抽屉里抽出一根烟,转身走向阳台。
四围都是寂静的黝黑,微弱的烟火在指尖慢慢变得璀璨,欧阳琛低头看着那片璀璨,脑子里却一遍又一遍地回荡起不久前易北辰所说的话:“哥,如果你还允许我再叫你一声哥的话,我想再对你说一句话。三年前我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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