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青春付给了你》第24章


来的。一分为二地说,我和莫西干几乎没有友谊,但我和夏国强一直肝胆相照。
反过来说,莫西干?夏国强和作家也没有友谊,他和作家?王小明的友谊建立在王小明的基础上,曾梦想仗剑走天涯的王小明,和夏国强志同道合。
往事是一个很奇妙的东西,会在集体回忆中如云彩一样重合,在重合的过程中,也可能产生误差,产生难以分辨的色彩,就像一朵白云飘进了一朵乌云,或者,一朵乌云飘进了一朵白云,我们的青春一朵朵地交织在一起,化成满天的雨和泪。
追忆往事,只能让现在更加痛苦,我们宁愿让作家和莫西干在一起,胡吃海喝,纵欲堕落,也不愿惊扰那份已经远逝的纯真。
如今的莫西干?夏国强,并不是像妮可?李艳丽那样的“热爱音乐”的“穷摇”,也许,在音乐上,他从来都没有真正的“穷摇”过,一直心怀叵测。当然,我们的人生早就被命运安排成一段段摇滚的SOLO,这一点,任谁也无法改变。
从盒子酒吧出来,我和莫西干?夏国强准备去吃点儿夜宵,两个人顺着护城河畔,摇摇晃晃往泉城广场走。
路上,莫西干?夏国强还念叨着沈小琴:她,肯定和你有一腿。
半腿,也没有。我实话实说。
她看你的眼神不对。莫西干?夏国强说:她男朋友看你的眼神——更不对,说话都跟防贼似的。恨不得,想把你们捉奸在床。
贼喊捉贼吧。我哼了一声。
别谦虚啊。莫西干?夏国强笑着说:虽然说作家已经把姑娘们骗怕了,可你这样的实力派,还是有阵地的。 txt小说上传分享
我将青春付给了你 卷十二(2)
我是偶像派。我说完这句话,自个想吐。
这时,我们快走到了黑虎泉,远远看到一个女孩趴在黑虎泉的栏杆上,探着半个身子往下看。
这个女孩是不是想轻生?我指着她对莫西干?夏国强说。
莫西干?夏国强跑过去,一把拽住了妮可?李艳丽:你干啥呢——你?
吓我一跳。妮可?李艳丽醉意蒙眬地笑了,看来,她刚才喝的酒,这会儿才上劲。
你吓我们一跳还差不多。莫西干?夏国强说:想自杀去跳黄河,这儿池子小,好不容易才有点泉水,你积点德。
妮可?李艳丽说:这儿不是方便吗,去黄河还得打的。
咋回事啊你?莫西干?夏国强说。
我就是想看看泉水,不行?妮可?李艳丽醉意蒙眬地望着莫西干?夏国强。
看泉水你好好看。莫西干?夏国强拍着石雕虎头说:三个虎嘴哗哗地流水,你往下看弄啥?
真正的泉水——都在地下。妮可?李艳丽像个哲学家那样,说:在地下才真实,虎嘴往下流,就假了,那不是泉水,是泉水在演出。
没虎嘴,就不叫黑虎泉了!莫西干?夏国强的酒劲也上来了。
忘了是谁先开始的,引起了大家的连锁反应,我们在黑虎泉发生了“群呕”。三个人争先恐后,张开嗓子眼,往黑虎泉边的护城河里呕吐。在我们旁边,是哗哗吐水的三个石雕虎头。呕吐的时候,我的大脑忽然清醒,莫西干?夏国强说的关于黑虎泉的名字由来根本就不正确,过去,这里根本没有什么虎头,之所以叫黑虎泉,是因为当时泉水汹涌,声音巨大,深夜听起来,如同虎啸。
声势巨大的“群呕”过后,我们都没有去吃夜宵的兴致,莫西干?夏国强和妮可?李艳丽一起走了,临走前脸色焦黄地说:我先走了哥们。
我看着他们互相搀扶着往前走,太阳穴一阵阵发紧。莫西干?夏国强用他沙哑的摇滚嗓子高唱:理想咋突然那么没劲,看着你我也再说不出什么词儿……
我点着一支烟,瘫坐在石阶上,黑虎泉不停的水声此刻如同专为莫西干?夏国强伴奏,春天的夜晚还很冷,我打了个寒噤,觉得自己很脏。
黑暗的河面充满着混浊的沧桑,散发着一股熟悉的气味,像是木头被烧焦那样。又像是一只巨大的眼睛,和我的眼睛对视。也许从我们出生那天起,它一直都在静静地等待我们,等待我们从县城来到这里,它用心记录下我们的一举一动,一天比一天冷漠,从不为我们叹息,也从不为我们骄傲。它越来越混浊,越来越黯淡,越来越被我们的生活同化。
我感觉河水根本不是在往前流,而是通过地下的泉眼,通过我屁股下的石阶,沿着我的肠道往上灌,它好像是愤怒了,变成了一个愤怒的精灵,钻到我的身体里,想要吞噬我的五脏六腑,再吞噬这个世界,一眨眼的工夫,它已经吞噬了我的胃,吞噬了我的心脾,变成了腐蚀一切的液体,从我的汗毛孔钻出来,顺着我的袖管、指尖、裤脚往下滴,在地面上滴成面积越来越大的阴影,我很快就会被河水消化掉,腐蚀掉,化为一缕缕暗青色的烟,从这个世界消失。
等我的身体已经空了,河水满意地回到了河道里,带着我身上的污秽,不知要流向何方。
【小黄毛列传002】
起踢球后,至再遇周小敏,凡一周有余。
下午的球,踢得两腿发软,我们回到租的房子,争先恐后去抢自来水龙头,每个人灌了一肚子凉水,又使劲搓了搓脸,换上拖鞋,蹦跳着冲脚。
我将青春付给了你 卷十二(3)
夏国强和老六连脚都没擦,直接躺在床上,四仰八叉,不愿动弹。我坐在床沿,甩掉拖鞋,等脚晾干,换了双新袜子,准备一个人去学校。
恁积极啊?老六说:和小黄毛亲嘴亲上瘾了吧?一日不亲,如隔三秋。
不用你操这份闲心。我系好鞋带。
你看夏国强,一星期就把大半个月的目标实现了。老六扔给我一支红金。
我用嘴叼着烟,眯着眼睛说:亲嘴跟高考一样,平常成绩再好也没用,重要的是最后那一场,过不了线,考多少分都他妈的一样。
年轻的时候就是这样,疲劳来得慢,去得快。刚才还觉得腿软如泥,凉水一冲,就把疲劳像泥一样冲得干干净净,只剩一个肌肉紧绷的腿肚子。我大步走进校门时,精神格外焕发,晚自习上课铃让喧闹的校园顷刻寂静下来,我看见教学楼上的横幅已经变成了:距高考还有九十天!
小黄毛被我从教室里叫出来,笑嘻嘻地问我:干啥?你又。
没事,找你聊聊。
上课呢,现在。
是啊。我说:上课多没意思,正好利用这个时间聊聊。
你是上高三吗?
是啊。
你都快高考了,还聊?
正是因为快高考了,才找你聊。这句话,只有我和夏国强才明白其中的一语双关。
嘁!小黄毛说:聊啥呢?
瞎聊呗。
瞎聊啥呢?
我觉得在这个场合的这些对话很没有意思,必须尽快结束,就说:咱出去转转吧。
小黄毛很听话地跟着我,鬼鬼祟祟从学校走出来,忽快忽慢地走到外面的那片空地,那片留下过老六和陈小静热吻的空地,留下过夏国强和同班女生初吻的空地,空地上的砖摞更大了。不知道这是谁家为盖房子积攒的砖,积攒这么久,房子还没动工,不经意间为多少找不到地方亲嘴的学生提供了严实的堡垒。
来这儿弄啥?小黄毛像是在明知故问。
不弄啥。我点上一支烟。
不弄啥是弄啥?小黄毛说。
你说弄啥?我问。
我不知道你想弄啥。小黄毛歪着头看我。
我能弄啥?我说。
谁知道你弄啥。小黄毛说:你想弄啥就弄啥。
好,我想弄啥就弄啥。说着,我把吸到半截的烟往地上一扔,顺势抱住了小黄毛。
小黄毛没有反抗,但当我的舌头试图往她嘴里伸时,发现她的牙关紧闭着,我用手托住她的脸,嘴唇使劲挤住她的嘴唇,像是在啃一只大甜瓜。我的牙床蹭到了她的牙床,牙齿硌到了她的牙齿,这一刻我忽然有点失望,亲嘴并不像我想象的那样柔软,而是生硬得咯吱作响——我们的嘴唇和牙齿紧紧地摩擦着,发出和泡沫塑料在玻璃板上摩擦相同的声音。
我嘴唇上干裂的皮,锯末一样往下掉,这样下去,整个嘴唇都会磨成一片刨花,脱脸而去,我那被烟熏得越来越黄的牙齿将再也遭不到掩护。胡思乱想着,我失去了亲嘴的兴致,用手把小黄毛的脸移开,说:算了。
小黄毛睁大眼睛望着我:咋了?
没劲。我用手背抹抹嘴:你回教室吧。
为啥?小黄毛一副不解的样子。
回去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吧。我又点上一根烟,黑暗中,看不清近在咫尺的烟雾,却能依稀看到远处的学校,灯火闪亮,如夜航的巨轮。
为啥啊?小黄毛穷追不舍地问。
啥叫为啥啊?我气愤地说:你是看“十万个为啥”看多了吧?我——不想和你玩了。
忽地,小黄毛一步跨到我跟前,一只手抓住我夹烟那只手的手腕,高高扬起,另一只手勾住我的脖子,踮起脚尖,我还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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