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那么伤+番外如果云知道》第56章


他挡在车前,伸手,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望着她,声音淡而凉,这么多年,你难道不想问问麦乐她好不好?
旧情人之间,最大的悲凉,就是连一句“你好吗”都问不了;而更可悲的是,一句挽留,都要借他人名由。
8 这是夏律第一次看她失控。
酒店的长包房里,她换下了裙摆被踩碎的礼服,他吩咐了秘书去给她买身新衣服。新衣裳送来之前,她穿着他大大的衬衫。
旧情人,本身就是一种说不清的暧昧。何况在这密闭的空间里,又穿上了他的衣衫。
莫春突然想,逃不掉的,逃不掉的啊。五年时光,转了个圈,她和他还是走到了一处。
酒店的空调开至了最低温,纪戎歌还是扯了一把领带。
松开的衣领里,是他诱人的颈项,喉结微微的抖动间,让人心猿意马。莫春故作冷静地坐在距离他很远的地方,眼睛却不敢再望向他。
为什么会跟着他到这里?
真的只是为了换下这身衣服?
真的只是想听听麦乐的消息?
明明是告诉自己了呀,不能碰,不去碰,不再爱,不能爱,可是为什么却还是管不住自己的人、自己的心、自己的腿,中了邪一样,到此换下这身衣服?
莫春在心里暗暗叹气。
随即,她的眼睛又不安分地四处搜寻,试图在这个房间里搜索出其他女人的气息。不知为何,她像被蛇咬了一样,从床上弹起。
她还是在意的,在意这张大床之上,可能曾有过的他同别的女人的缠绵。
分分秒秒。
心乱如麻。
这么多年来,她一直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强大,应付任何男人都游刃有余,哪怕是像苏伯文那种男人。可是……在他面前,她竟然还是手足无措,一如当初。
对!装!狠狠的装!
莫春定了定神,努力保持姿态自若,说,给我一根烟。
纪戎歌愣了愣,说,干吗?
莫春看了他一眼,说,放火!
纪戎歌自知多问了,便不再说话。他是不抽烟的,但他还是很自若地拿起房间里的电话,拨号客房服务,说,来一盒摩尔。
莫春看着他,说,没有的话,就算了。
她说,我该走了。
纪戎歌说,你的衣服……还是等衣服送来吧。
莫春看看自己身上那件宽宽大大的白衬衫,叹气,说,好。
明明是彼此渴望的两个人,却都要装作万不得已——他的挽留是万不得已,她的留下是万不得已。
纪戎歌看得出莫春的不自在,他却不知道该如何缓解这种不自在。应该说,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做了什么,还要做什么。
想问一句,这些年,你过得好不好?
却觉得太多余。
好与不好,与自己何干?
想问问她,那个他……苏伯文,会不会等得着急?
可又觉得自己是她的谁啊,要管这么多?
当响起敲门声的时候,纪戎歌以为是ROOM SERVICE送来了要的烟,一开门,却见一个年轻的大男孩抱着一个孩子出现在门前。
夏律看着莫春身着宽大的白衬衫、光着腿在一个陌生男人的房间里,火直接冒了起来,孩子回头扔进了钟晴怀里,一拳头挥向纪戎歌。
纪戎歌猝不及防,唇角沁出额血迹。莫春尖叫了一声,就冲出来,一把推开夏律,说,你疯了吗?!滚啊!
举手之间,眉目之下,是掩饰都掩饰不了的关切。
夏律愣住了,在他心里,莫春是一个冷面罗刹,何曾见她为半个人、半件事挂心?自己闹跳楼,白楚提分手,苏伯文……她都那么淡然、游刃有余的摸样。
这是夏律第一次看她失控。
9 爱情,就是这么霸道,明目张胆、毫无道理可讲地欺男霸女!
莫春的歇斯底里,吓坏了夏律。
他是害怕她的,忌惮她的,之前之所以那么肆无忌惮得像一个讨爱的孩子,是因为他知道,莫春没有生气。
可是,这次,莫春生气了。
夏律便不敢再闹下去——他爱莫春,这是毫无疑问的;为什么爱,他是不清楚的。
他像个丢盔弃甲的败兵之将,放弃了原本准备好的台词,比如“莫春,咱们孩子该喂奶了”,比如“你这么狠心,不要我,也不要孩子了?”……
落荒而逃。
其实,他那些台词,是准备给她和苏伯文的。可是半路杀出来的这个男人,是谁呢?
他是谁?
这是夏律走后,纪戎歌问莫春的第一句话。
莫春看了看纪戎歌,没说话。
纪戎歌没有坚持,他转身,接了一个电话,很神秘的模样。挂掉电话,他回头看了莫春一眼,仿佛想把她整个人看穿一样。
他一字一顿地说,一个老花花公子,一个小花花公子,于莫春,这就是这些年你干的事情吗?!
莫春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说,你查我?
于莫春肯定不会知道,纪戎歌在宴席上坐定的那一刻,就打电话让人帮忙查她在A市的事情了——当然这事情就是感情生活。他非常想确定,那个中年男人是她的谁。
纪戎歌未及回答,秘书的电话打了进来,说的是,堵车,一时回不来。老板,怎么办?
纪戎歌无奈地看了莫春一眼,告诉她,她可能得多等一会儿了。
他的心很虚,生怕莫春认为这是他和秘书早已串通好的桥段,为的就是让她多留一段时间。
莫春没理他,说,你查我?你凭什么查我?!好吧,我就告诉你,那男孩就是我的小丈夫,他怀里的是我的孩子!现在,我跟一个老男人私奔了,所以……
所以,你就去做那个老男人的情人?你到底有多缺父爱?!纪戎歌也愤怒了,他恨她的自轻自贱。
情人?!于莫春愣住了,很显然,她没想到纪戎歌获得的资料是,她是苏伯文一众情人中的一个。很显然,任何认识苏伯文和她的人都是这么认为的。
对啊,情人!我就喜欢做人的情人,付出肉体,得到钱财!我穷,从小穷,穷得只剩下一具身体可以卖了!对,他是老男人,所以我不满足,就找了一个小情人!怎么样,这就是我……
她未出口的话语,都被一个突然而至的吻给狠狠地锁在了喉咙间。
她用一身的坚强,来掩饰自己深藏的软弱。而这坚强,却在一个吻中,丢盔弃甲。
她愤怒地试图推开眼前这个男人,可是,她的心却又如此渴望他的靠近,渴望他抚慰自己的愤怒和伤痕。
她想了他、念了他整整五年时光,漂泊的城市,流浪的爱情,无舟可渡,无岸可依。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可当时,看到她咄咄逼人的那一刻,他只想吻她,只想吻她!
他一直在想,到底是经历了什么,受过怎样的伤害,才让她变得这么咄咄逼人,变得这么凌厉。她一定是独自飘零,一身伤痕,所以才会成为一个老男人的情人。
所以,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心疼,试图用一个吻、一个怀抱、一双手,来融化眼前这个满身是刺的女子。
爱情,就是这么霸道,明目张胆、毫无道理可讲地欺男霸女!
宽大的衣衫之下,是她玲珑的身体。
那丝绸一般的肌肤,让他整个人被点燃了一般。他的吻落在她的耳际,突然清醒,试图推开她,却被她紧紧抓住。
不知是因为太过迷醉于他的呼吸、他的吻,还是想在诀别前试图赐予他和自己这场最后的盛宴,她开始诱惑他,在他耳边吹气,你不想知道我这个坏女人是怎么让他们着迷的吗?……
他的吻又锁住了她的唇。是的,他恨她直白的残忍。
他残存的理智被嫉妒彻底蒙蔽,唯一的想法就是,占有她!狠狠地占有她!
10 天黑了,我会怕。一个人,太孤单。
赤裸相见的那一刻,她的脸红成了天边的火烧云。
她将脸埋在他的胸前,却又竭力想在这场沉醉中保持清醒。她渴望主导这一切,她不想让他知道,这些年里,她的心,她的身体,她的整个人,都在完完整整地等待着他。
因为,她心里是如此的清楚,她和他,是不能在一起的。
莫帆和那个残忍的夜晚,始终是横在他和她之间的一道壁垒,谁都逃不过的。
在这个暗淡的午后,她只想把自己完完整整地交付,然后让这场爱情,完完整整地结束。
或者……
莫春想,或者,是她自作多情了啊。
眼前这个男人,或许已对自己没有多少感情了,或许已经结婚了,或许已经有孩子了……
可他此时此刻同她的这场欢娱,也不过是一个男人,对于一个自己曾染指过的女人,最后的掠夺。
然后,心满意足。然后,相忘江湖。
思来想去,心下更绝望。
绝望之下,便更妄图一场抵死欢娱。
他进入她身体那一刻,她的眉头还是紧紧地皱了起来。任凭前戏伪装得如何风情,终是轻轻呼出了一个字,疼……
他愣了一下,说,你……
她没回应,紧紧咬下嘴唇,试图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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