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把心伤》第18章


他在珞侬身旁坐下,凝视她,“我必须承认昨天早上我的确吓坏了。它或许不能取代啾啾在你心目中的地位,但往后你若发作,而我又刚好不在你身边时,我希望你能将它当成啾啾,直到……”他耸个肩,未将他的话说完。
那一句直到我赶回你身边。
其实珞侬心底十分明白,只要有夙麒在身旁陪伴她,她便不再需要任何东西来抚慰。
不,她知道她不能太信任他,一旦他们的关系中止,她又回到一个人的生活时,她一样要像二十年来没有他的日子,照样生活下去。
“谢谢你,我会好好珍藏的。”
并不是因为她第一次收到他送的礼物,他也曾送过她一些名贵的珠宝,但却无这样的细心,不管他是真有心抑是……这样的用心便足够教她珍惜一生。
夙麒盯着珞侬无与伦比喜悦的神采,仿佛她刚收到的是一颗光彩夺目的钻石,而不仅只是一个廉价布偶。更令他困惑的是,即使在他为她添购大量的服饰、宝石,他也不曾见过这样真挚开怀的笑容。
她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女孩?他发现他愈来愈难用世俗的眼光来评断她?!
“我替你在银行设立的帐户,你几乎没动用过,为什么?”他怪异的看着她。
“我并不需要用到那些钱,你所选购的衣服已足够穿好些年,而对于你买下育幼院的事,我十分感激,除此之外,我别无所求。”她平静的说,而她若曾抬起头,便会瞧见夙麒眼中明显的愧疚。
他不明白珞侬!她有满橱他为她选购的名牌服饰,但她似乎不屑一顾,身上穿的依旧是她惯有的装扮──T恤、牛仔裤;而信用卡、存折对她来说,形同一堆废纸。
她的生活单纯得似乎只有学校、育幼院以及……他。
“我在银行为你汇入的钱就是属于你的,随你怎么运用,我不会插手过问的。”他谅解的说。
他难道还以为她未曾动用过那些钱,只是因为怕他会追问?!珞侬觉得她的心受到严重的伤害。她知道那是一笔数目不小的钱,但他何时才能明了在这世上有更多比金钱更重要的东西。她所想要的,是他不愿付出的。
她沉默不语,未加以否认,亦未替自己辩解。
两天后寒流自台北消散,珞侬便再度投入她的学生生活,接踵而来的期末考,教她无心多想。
只是在夜里,倚偎在夙麒的胸膛时,她的心又会免不了贪求起来,奢望他的爱……奢望他会多爱自己一点……
“珞侬,就要放寒假了,你有何打算?整天窝在家里对着墙在干瞪眼?”巧蔷一下课便抓着珞侬冲出讲堂。
珞侬对这问题也只是无奈的一笑,‘巧蔷,我肚子好饿,要不要去吃消夜?’
巧蔷一副吞吞吐吐,难以启齿的模样惹得珞侬蹙眉,“巧蔷,你干嘛?我只不过是问你要不要一块去吃消夜,可是看你的表情,好像我刚刚问的是你要不要去嫁人一样?”
“珞侬,你不觉得你最近的食欲似乎突增得有些可怕?你的双颊丰润不少,你不觉得这有些不对劲吗?”巧蔷点到为止。
“巧蔷?”珞侬露出威胁的表情,要她把话说明。
“好吧,是你要我说的。珞侬,你是不是怀孕了?”
血色自珞侬的脸颊退去,苍白得吓人,她不停的嗫嚅着,“不,不……不是的,我们一向很小心,他并不要我怀孕,除了第一次……不可能的……”
巧蔷合上眼,咽下满腔的怒火……对严夙麒的怒火。
巧蔷耐心的提醒珞侬是否有某些征象,“周期呢?”
珞侬低吟一声,“没有……,我以为是考试的压力再加上最近我情绪……,我竟没发现已经两个月没……”
看着珞侬恐惧无措的神情,巧蔷不禁怪罪自己多嘴,“珞侬,对不起,这一切搞不好只是我的猜测;明天我陪你到医院去检查,或许到头真的只是虚惊一场。也可能单纯的只是因为你不必再为育幼院的事烦心而变得心宽体胖。”巧蔷不忘取笑道。
虽然如此,仍旧无法解除珞侬心底浓厚的疑虑。
夙麒低头凝视躺在他手臂上的珞侬,“怎么了?今晚你好像心事重重的样子?学校的课业不是已经告一段落,还有什么事让你烦心呢?”他修长的手指轻轻的将她垂落在脸庞的头发往后抚顺。
这两个月来,夙麒展现了他鲜为人知的另一面,温柔、体贴、幽默。他也开始谈起了他的家人,他的父亲在他大学毕业那年过世,当时奇得一片混乱,几乎面临倒闭的危机。他开始着手整顿,经过不少的打击才有了今天的局面。而他唯一的妹妹目前在美国念书,简直乐不思蜀。珞侬可以从夙麒的口中听出他十分疼爱这个小妹。
夙麒每天下班一回到家,踏进门便开始寻找她。珞侬总会在听到那熟悉的车声时,立即冲下楼,也以满怀的情意投入他宽阔的臂膀。
他会细腻地亲吻她脸上的每一部分,每一处都不愿放过。接下来他总会令她惊奇地递上他所带回来的礼物。珞侬的喜悦一天比一天更形膨胀,这两个月来,他所做的一切一切,仿佛他正在追求她。
珞侬真的好怕失去这样卿卿我我、耳鬓厮磨、情话绵绵的日子,更害怕万一她真的怀孕了,那么这一切必将化为泡影!
天啊!她会承受不了!没有夙麒,她不以为她能度过往后痛苦的岁月,那份牵肠挂肚、铭肌镂骨的思念会撕裂了她!
她小心翼翼地旁敲侧击,“夙麒,万一,我是说万一我不小心怀孕了,你会怎么办?”
他以眼角瞥视她,在她肩下的手变得僵硬,脸色冷峻得骇人,“不,我不会允许这样的错误发生!”
他斩钉截铁的口气,教珞侬所有的幻梦全化为泡沫,她太傻了!经过了这么多的伤害,依旧学不会保护自己。这两个月来,她还自以为他对她已经有了一丁点的爱存在,即使没有,也已经接受了他们之间相契合的情感。谁知……
这一切依旧,依旧是她的臆想!
他自始至终从未假装爱上她,是她自个儿太异想天开。他那些惊奇的礼物、热情的拥吻,目地只是在让她更愿意上他的床罢了!
“夙麒,你弄痛我了。”珞侬扭动肩。
夙麒无言的放开她,坐起身,拿起床旁桌上的香烟点上,一阵吞云吐雾后,才扭回头出声问道,“珞侬,你该不会……”
“当然不是!”珞侬试图摆出若无其事的表情,平淡的说,“你曾告诫过我,我怎敢忘呢?我只是随口问起,好奇你会怎样处理这一类的事,堕胎?”她不免愈说愈激动。
夙麒背对着她,因此她看不到他脸上交织的痛苦——一种对爱只能择其一时的苦痛,“如果有必要的话。”
他强忍抉择的语气,在珞侬耳中听来却宛如青天霹雳,震得她动弹不得,好半晌,才传来她宛如蚊声的回答。
“你放心,我还不想扼杀一个小生灵,不管他该不该来。所以我会很小心的避免这样的错误。”
但太迟了。她无法忍受去夺取一个小生命生存的权利,更何况是她的孩子,说什么她都不会让他这么做!
夙麒不耐烦地将眼前堆积如山的公文推开,扯开颈上窒人的领带往后一靠,有些恼怒地转向自三十分钟前便把略带谴责的目光投注在他身上的育梧。
“董育梧,你是不是觉得我付给你的薪水过高,有辱你的人格。所以你只好没事坐在这以资证明。好了我答应你,现在你可以回去了。”
“朋友,没有人会嫌钱太多的。”
“那你是要求加薪?”
育梧好整以暇地摇首,接着又是一迳不语地盯着他。
夙麒低咒一声,育梧看着夙麒怒火愈堆愈高,这才慢条斯理、不愠不火的开口。
“你打算怎么做?继续让她这样蒙羞一辈子,还是你打算拿出点英雄本色娶她?还是……”
“够了!”他声色俱厉的打断他,“我根本不需要跟任何人解释我的所作所为,但谁教你是……董育梧,一个喜欢追根究柢的大嘴巴男人。”
育梧不以为意,努努嘴角大方道,“随你怎么说,反正我只想知道你的打算?”
“该死!”他不禁低咒,“天晓得,我若知道该怎么做就好了!”
育梧不得不同情的看他一眼,此刻的夙麒仿佛一只被困在笼里的动物,在做最后的挣扎,他大胆的说出他的假设,“夙麒,你爱上她了。”
又是一声咒骂,咆哮,“董育梧,我付薪水给你,并不是要你来过问我的感情生活。”
育梧毫不受威胁的继续道,“别否认,否则你不会这么大费周章的想得到她,利用育幼院来做条件。你明知道她有多爱那个她从小生长的家,不惜一切为了它。因此你才会向地主买下那块土地,好迫使育幼院无家可归。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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