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荼蘼》第13章


真是,开玩笑竟然也说得像真的一样,宁阳抿了一口咖啡换了个事儿问她:“你这丫头、怎么方朔没有与你一起来?”
“我怎么知道?他是他,我是我。”
宁阳疑惑,手里的杯子放下关切的问她:“才几日,闹脾气了?”
易末摇了摇头把手里的猫放在地上摇头说道:“不,不是闹脾气,是从此以后,我走他的阳关道,我过我的奈何桥,我们掰了,一拍两散。”
宁阳看了看她,沉吟,“这样……对不起,末末,我不该介绍你们认识。”
易末摇头失笑,这人还真是好心,“怎么人人都来和我说对不起?宁阳,失恋分手的人数不胜数,你没有哪里做错,别放在心上,瞧我、失恋的人倒要来安慰你、请客吧。”
“自然,以后你来每一次都请客。”
“那太好了”易末抿抿嘴唇说:“点最贵的。”
“随你点,喝穷我也不怕。”
与宁阳在一起总是令人觉得安心,不必担心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不必思考谁心里阴暗的想法。
宁阳没有问易末换了什么工作为什么与方朔分开,就像易末也从没问过为什么他总是独身一样,平日聊聊天打发时间就极好。不要试图走进别人的内心,走进去,很痛苦。
易末把支票仍进书桌抽屉里,就像仍进一张费纸一样,从现在起,要试着做一个有钱人,钞票支票金银珠宝都不再那么珍惜。
作者有话要说:
、徐诺来找
整个寒假易末都窝在别墅里不出门,白天和黑夜都躲在房间里,出门好像已经是上个世纪的事情了。
方家胥没有来,易末也没有问,作为一个合格的情人,永远不要试图打探老板的动向。
一开始的几天,易末过得很好,实在没有什么地方是不顺心的,吃用都是最好的,自由也有,钱也有,一直渴望的一切都扑过来。
可是方家胥还是没有来,没有问起方朔,没有问起宁阳。就像易末之前做得种种都不存在,见怪不怪,其怪自败,易末懂了。
可易末受不了,就像给别人打工,领了许久的工资好吃好住,老板却总不现身,也不指派你干活,地都不用你扫,简直像一个高级客人。心底总会有些不安,下一步老板会做什么?食人禄忠人事。
易末用那张支票取了三十万寄回老家,她的父亲,她还有一个父亲,独自过着无聊又孤寂的春节,她还没有勇气回去,也许是现在,也许以后也不会有。
客厅电话响起时,易末还以为是幻觉,响了两声,易末急急忙忙的跑去接,是方家胥。
易末握紧电话。
“别整天闷在屋子里,你可以出去走走,我并没有限制你,末末,你是自由的。”
易末有点紧张,她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然后说:“是的,我知道,我只是喜欢在屋子里呆着,总比看那些假模假样的人要好得多。”
方先生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过来:“我会过去,你早些休息。”
那一瞬,易末有一种体会到属于后宫佳丽三千,每日苦等一人的错觉。
晚上,方家胥果然来了。
“方先生”
易末接过他的大衣挂起来问:“你吃过晚饭了吗?”
方先生伸手摸了摸她的头说:“还没有。”
这种亲近感让易末想起小时候在外公家的感觉的,她柔和了许多仰着脸说:“那就只有和我一起了。”
方先生笑道:“真是我的荣幸。”
看这个男人多会说话,让整个人都快活起来,可惜易末不会做,她可不认为家常菜能上得方家胥先生的桌子。
饭后,方家胥又走了,在易末开口挽留之前。从现在起,她真切的认识到这个事实,她就是一只被方家胥养在笼子里的鸟,只等每日主人味食不致饿死。
除夕夜,易末看各种春晚相声小品,扯着嘴角笑的眼泪流出来,看、她一样活的开心。
很快开学,街道门边对联还在,人来人往川流不息。
每一日,每一日都这样过,秒针分针时针托着虚影转动成无数密密麻麻的日子,悄无生息的前流,没有一丝方向。
徐诺还在这里上课,再也没有和易末碰面,过了年便是另一年,一个月前的事尚未散尽再提起已是去年。
时间不给人回顾往昔的机会,它总是推着你无奈的前行,生命就像是早已写好的结束,每个人都像提线木偶向着写好的结局一路自愿或被迫的走过去。
过了春,天气已经开始热起来,易末新换的春装是方家胥差人买了送来的,每套都配有首饰。
当年讲不出名字的珠宝如今就像一颗颗石头摆在易末的桌子前。
钱,衣服,珠宝,现在什么都不算。
易末怀里抱着书慢慢的往外走,恨不得每一步都用一分钟来走过去。
阳光下,一如几个月前树下斑驳的影,眼前还是几个月前的贵公子,自己却不再是那时的灰姑娘,不同的是那时的他和她尚有几分可能。
方朔扑过来,双手紧紧揽着易末的肩膀,他的身体在颤抖。
声音也有些粘稠,他说:“我找了你很久了,末末”
易末的头被卡在方朔肩窝里,她只觉得这种情况好像有点离奇,不在她的接受范围之内,她说:“你先放手。”
方朔把她困得更紧,摇头的时候下巴磕在易末的头顶。
她觉得现在的方朔不太对劲,她伸手安抚他,尽可能的把声音放轻同他说:“先松手,有什么话我们可以好好说,你看现在这样不适合说话,我们不是分手了么?还可以坐下聊聊天吧?”
这话并没有起到太大的作用,方朔一点没有放松,并且差点把易末勒的喘不过气来,他声音有点颤抖,手心滚烫粘热。
“不是的,末末,我爱上你了。”
“爱?”
易末反问了一句,却好像被这句话击中了一样,脸色有点铁青,易末只觉得愤怒又好笑,像极了多年前那一幕,易末用尽全身力气推开他,自己也往后踉跄着退了一步差点摔倒在地上。
她死死的盯着方朔冷笑:“你在同我说笑么?这次是从谁的床上爬下来?你对我说爱?方朔?你?”
方朔有些无措,他低着头,目光却贪恋的落在易末脸上,俊秀的脸很是苍白,没什么颜色的嘴唇哆嗦着说:“对不起,末末,我想明白了,我还是爱你的。两个月,我很想你,很想你。”
易末头疼,转身就走,感觉和这人也应该已经没什么话好说的了。
方朔大跨了两步走到他前面,还没开口,易末先说:“方朔,我们都已经没有资格再说爱,你在爱我什么呢?”
“什么都爱。”
可笑,城市人之爱大多浅淡,睡一觉风一吹,连影子都不剩下。说到底还是贱,得不到的总是好。
悲伤才念情,寂寞才说爱。这时代,我们都寂寞,张口闭口,爱就像口头禅,随时随地张开嘴就能说。
妙龄少女可以对八十老翁说爱,油头粉面的男人可以对着脑满肠肥的富婆说爱,大街上酒吧里,连酒店坐Tai小姐,一夜qing躺在床上也可以把”爱你”两个字说得珠圆玉润。如今,方朔,他竟然也来说爱你?易末,你要承认,你也是个寂寞的人。
她回头看着他说:“方朔,两个月前你来这样对我说,也许我会开心会感激,可是你现在来是做什么?你以为这些天我只是在生气吗?事实上方朔,我已经找到了我的下家,他愿意收容我。”
方朔像雷劈了一样,整个人都怔住了,他慢慢地摇头讷讷的说:“末末,你一定是骗我的!”
易末一动不动,目光坚定的一如她答应方先生时候,她说:“不,对你我完全没必要。”
易末拿出电话,不到一分钟,司机带着车停在易末身侧。
司机下来为易末打开车门,然后绝尘而去,留给方朔一管汽车尾气。
“小姐,需不需要请两天假?”
易末看着车窗外语带嘲讽说:“你知道两天后他要出国?我为什么要请假?张,方先生每个月给你多少钱?”
再不济,易末也不会为了这两父子放弃学业。
对方朔她多少是了解的,那就是个被宠坏的小孩,至今也没有长大,在他眼里只有他喜不喜欢愿不愿意,他还不知道什么是责任什么是生活,他就活在乌托邦里,爱?他知道什么是爱?
易末嗤笑:连我都不知道。
易末细细的品着嘴里的食物,谁都不能打扰她。
她还是决定去学校,易末相信下午方朔不会来,估计刚被打击完要找个地方恢复恢复。
可是易末还真是没想到,方朔没见着,倒是遇见了另一个她不想看见的人。
“我们能找个地方谈谈吗?”
易末看着眼前精致的脸尽量让话里不带火药味的说:“当然,不知道还会不会有现代版的拦路抢劫。”
徐诺眼神变得复杂起来。
易末摆了摆手道:“得,甭这么看着我,我既不是犯了不可原谅的错误的陈世美,也不是纯洁的圣母小白莲,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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