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女的婚姻生活》第62章


“你们……你们怎么会都在这里?”
舒扬只觉一股凉意从心底升起——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从文老爷子那边挣脱了逃出来的文海韵。
自从上次的医院事件后,对于文海韵,舒扬的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恐惧的,她没想到,居然会在机场再见到她,还是在这种情况下,下意识的,她转过头,往边上退了两步。
文海韵的表情初初还有些迷茫,但当她的眼神掠过对面那俩人紧握着的双手后,一抹冷笑慢慢地浮上了嘴角。
她或许有点疯,却一点也不傻,这是什么情况,每一个做人妻子的,只有不想明白,没有不能明白的。
“原来是这样!呵呵,我明白了,终于明白了!”说这话时,文海韵的脸上露出一种古怪的笑容,声音里也充满了寒意,直听得舒扬心里直打颤。
“海韵,”白司棠松开季涵的手,走过来按住文海韵的肩膀,沉声道,“爷爷在哪里?我跟你去见他。”
“爷爷?”文海韵甩开她的手,抬高声音反问,“你要见他做什么?怎么,又想跟爷爷说我伤了你哪里?白司棠,你当我好欺负,当我们文家好糊弄是不是?我告诉你,你们三个人,哪都别想去,今儿这事,没的善了!”
这一刻的文海韵,眼神清明冷冽,看着眼前的三人,隐隐有些恨意。
舒扬心道不妙,用眼神支会季涵,示意她跟自己一起,往边上退开点,她觉得此时此刻的文海韵,比她当然在医院见到的还要危险好几分。
不想,只是这一个小小的眼神动作,反倒把文海韵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
“舒扬!”她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吐出这两个字,“你知道我有多讨厌你吗?你根本不是我们这个圈子的人,却莫名其妙地嫁给了陆一鸣。更过分的,婚礼当天,别人光顾着闹没注意,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陆一鸣亲你的时候,你脸上那勉强的表情,你根本就不喜欢他,却还死赖着嫁给他,你明明知道……他喜欢的是我。”
说到这,文海韵捏紧了拳头,看向舒扬的眼神里多了几分难掩的怨愤。
季涵见状,几乎是未作考虑,就迈过去两步挡到了舒扬面前,同时握着她的手让她往后退。
“哈哈,你还来护着她?”文海韵像是见到了什么特别好笑的事一般,笑得不可能自抑,就在咖啡座里本来就不多的几桌人见状纷纷撤到角落的瞬间,她突然收起了笑容,一扬手,一个巴掌落在了季涵的脸上。
“是她,是她叫你来勾引白司棠的对不对?你们毁了我的爱情还不够,还要毁掉我的婚姻!我不可以离婚的,我是文家的女儿,我这辈子就要守着白司棠,守着这座坟墓一样的婚姻,守着文白两家的世代荣华……就算是我疯了,我也不可以离婚,你,你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小贱人,又凭什么毁掉这一切?我告诉你,你不配!”说完,文海韵笑了,笑得仿佛她还是当年那个在克利翁名媛舞会跳开场舞的,惊艳全世界的中国公主一样。
“够了!”白司棠终于怒了,他走过来钳住文海韵的手,反手回赠了她一记耳光,这下好了,现场站着的四个人,倒有两个脸上挂上了五指印。
离散(下)
“文海韵,你要疯回你自己家疯去,别在这把你们文家那点脸都丢光了!我们俩的婚姻,已经不可能再继续下去了。”白司棠冷冷地看着文海韵,语气里没有丝毫的犹疑。
被他钳住的文海韵起初还有些本能的惊惧,但在听到他这句话后,脸上的表情却渐渐地变了。
“白司棠,你是在说,你要和我离婚吗?”她像是听到了什么极为有趣的事情一般,笑得不可自抑,“你知道的,这是不可能的,无论是对你,还是对我来说,这都是不可能的。”
她笑得越发夸张,但在一旁的舒扬听来,这笑声却实在是有些绝望。
白司棠不愿理她,转过头对舒扬说:“舒小姐,麻烦你先带季涵过去登机。”
“不许走!今儿谁都不许离开这!”
文海韵一边挣扎着要从白司棠的禁锢里出来,一边歇斯底里地叫道。
舒扬经白司棠提醒,才想到去拉自己身后的季涵,不管怎样,趁现在文海韵被白司棠抓着,她们俩还是先走为妙吧。至于文家的问题,等季涵上了飞机,让白司棠自己去解决吧。
不过舒扬也觉得,这事儿,就像文海韵说的,只怕是不得善了了。
就在舒扬拉了季涵,躲着文海韵的挣扎波动范围,试图沿着咖啡厅的墙边逃出去的时候,文海韵故技重施,又试图去咬白司棠的手,却被他堪堪躲过,不仅如此,在回避的过程中,白司棠本能的一肘子,反倒是敲得她嘴角渗血。
这一下似乎彻底激怒了文海韵,她握紧了双拳,以一种怨毒的眼神盯着白司棠说:“姓白的,你这么护着她,还真以为自己是情圣?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个精明可怕恶毒的商人,从骨子了就是!你这么爱他,为什么上次不干脆跟爷爷提离婚?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背后做的那些勾当,你是想要他让下面的人批贷款给一汽,好让你能够顺利地从中捞走一票是吧……”
她说这话的时候,舒扬跟季涵本已经走到了门口,却在这一刻,都停下了脚步。
一汽的贷款,怎么和白司棠扯上关系了?他想从中捞走一票?这是怎么一回事?联想到贷款这件事上前后的反复,舒扬突然有些害怕,这其中,会不会真的有什么阴谋……
她转过头,想看看文海韵还会说些什么。
“你在胡说什么!”白司棠已然忍无可忍,或者说是不想她再说下去,他拉着文海韵的两只胳膊,试图强行把他带出去。
文海韵自然是不甘心就这么被他带出去的,她一面拳打脚踢地挣扎着,一面继续爆料:
“还有你们永锋盖的房子,那些地皮是怎么搞来的,你以为只有你一个人知道吗?爷爷,爷爷他什么都知道,他睁只眼闭只眼,只是因为你是文家的女婿。这个道理你也很清楚吧,所以你才会搞出这么多的事,让所有人都以为我是个疯子,你以为这样你就可以摆脱我了?白司棠,我告诉你,你做梦,只要爷爷活着一天,就算我真疯了,我也还是你的妻子,我得不到幸福,你们所有人——谁也得不到!”
她的这番话让季涵脸色苍白,有些事情,心里猜到是一回事,被别人这么当面说出来又是另外一回事,季涵觉得,她就像一只蚂蚁,等待着动物园的坍塌,以成全她和一只已婚大象的爱情,卑微荒唐地让人绝望。
白司棠注意到了她这边的变化,张了张口,似乎想要解释些什么,但也就是这一瞬间的晃神,让文海韵找到了机会——她用尽全力推开白司棠,从旁边的吧台上拿起一把餐刀,疯了般地朝着舒扬冲了过去……
在这件事情过去很久很久以后,舒扬曾经想过,问什么在那个时候,文海韵最像伤害的会是自己?最后,她想到的答案是,可能在文海韵看来,那个时候的她,比季涵,比白司棠,比他们在场的所有人都幸福吧。
可惜,即便是她的幸福,也没能够天长地久,一切的转折点,恰恰是在那一天的咖啡馆,在文海韵向她扑来的那一刻。
那把餐刀并没能够伤害到她,在最危急的那一刻,季涵反应了过来,伸手不顾一切地握住了刀刃,试图将它从文海韵的手上夺下来。
可惜她挡住了文海韵手上的动作,却没有防得住她脚下的一通乱踢,而其中的一脚,恰恰踢在了舒扬的肚子上……
舒扬没有想到,一个进入癫狂状态的女人,一脚踢过来的力气能有这么大,更没有想到,□连带着产生的疼痛,会是这样的钻心彻骨……
这一刻,一个母亲的直觉告诉他,她生命中最美好的东西,正在慢慢地离她而去,她试图握紧拳头,想要抓住些什么,却只觉眼前一黑,便什么也感觉不到了。
舒扬感觉自己似乎睡了很久,但却没有一刻睡得踏实,迷迷糊糊中似乎有人喊的名字,似乎有刺眼的灯光打在脸上,似乎有凉凉的触感碰到身体,似乎有人在她耳边轻语,还有一直一直也没有放过她的疼痛……
如果这是梦的话,这真是个冗长的噩梦。
后来,疼痛感渐渐散去,舒扬也慢慢地恢复了自己的意识,也正是因为这样,潜意识里,她知道自己失去了什么,可是她不想睁开眼,不想去面对这一切。
她甚至在想,如果那一天,她不去送季涵,不掺和他们之间,或者更远一点,她那天没有去怡华,没有遇到陆一鸣,生活是不是会一种更简单更轻松的姿态,出现在她面前?
舒扬可以感觉到初夏的阳光穿越玻璃照在她的病床上,也能听到病房里进进出出的脚步声,可是,她的心底却是一片死寂的冰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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