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扮演游戏》第89章

我已经统一了东大陆，创建了史无前例的帝国，为什么明明承诺过的你，而今没有出现？
“陛下，也许，向您许诺的那位少女已经……”
“不会的，世间人类都能逝去，只有她能够永存。”
“永存的只有神灵，陛下。”
“也许，她就是呢。”
亚瑟蓝是失望的叹气，但还是抱有一丝希望，看这荒冷的悬崖，他开口道。
“那我，在这里等她”
“一年，两年，直到我寿命的终结”
离开了荒漠之地，她穿过魔界，找到被禁锢在岩浆中受罚的记忆女神，这位灰发灰眸的女神十分淡然，就算莉丝亚用巨剑砍断囚禁她上百年的锁链后，也只是垂眸。
“莉丝亚，很高兴能见到你的成长，现在的你，拥有能和神主抗衡的能力，可是还不够……”
莉丝亚蹙眉，现在掌握的神力充沛精纯，怎么还不够，她直接说出自己的疑问，灰发女神只是摇头。
“莉丝亚，你为神灵，许诺的言语就是真言，我看到，你的灵魂里有一片浑浊，虽然渺小，但是往往就只是不经意的小事，抑制了你真正的力量。”
“承诺吗？”莉丝亚遥远的想起了曾经只是森林女神从神的自己，一日的午后邂逅的一位人类少年。
“他……居然成功了？！”
从小小的猎户之子，这些年来统一了人界东大陆，成为数一数二的帝国王者，这比从前没有神格的莉丝亚推翻神主还要不可思议。
“人类啊，是最弱小也是最执着的，就算是神，也从不敢小看他们”
“我知道了”
灰发女神点头，旋即离开。
“莉丝亚，这么多年，我很累了，当初答应莱尔的我也实现了，所以我打算沉睡，如此，天地里所有的事情也不再关我的事了”
“曼娜阿姨”
灰发女神一怔，淡笑开“莉丝亚第一次这么叫我啊，很高兴了。那么再见了，莉丝亚”
看着消失在空气里的身影，莉丝亚掩饰起蒙上水雾的双眸。
神灵的沉睡，那是再也不会苏醒的意思。
这样令人作呕的世界，怪不得母神先离开了，现在，连曼娜……阿姨你……
只有，祝您安宁。
、88神灵时代（八）
当莉丝亚循着记忆里当初丛林的方向；转瞬间到达了目的地。
眼前枯败的植物；萧索的落叶；萎靡的草丛静悄悄的；甚至只能听见几声乌鸦的低鸣。
最高大的桑子树上，向下垂下的藤叶枝蔓微微晃动；莉丝亚不禁想起从前自己也是在这棵大树下带着愉快和轻松的心情，和松鼠小兔们玩着秋千。
如若当时并不是在众神对她的欺骗迫害之下；也许那样的日子是她喜欢并且真心向往的。
这片丛林失去了森林女神的庇护，也没有其他从神会来打理，久而久之荒落了才是正常的。
她没有回头再去看一眼，悬崖上搭起一座简易的木屋，穿着治疗师白袍的男人关上了木门；手里拎着采集草药用的镰刀和背篓。
男人走远了，他的身影没入比人还高的长草丛里。
莉丝亚感觉到木屋子里还有另一个人类的气息，有点熟悉的，她记起来，那是亚瑟蓝。
他的气息若隐若现，甚至有些断断续续的。
莉丝亚迈出第一步，踩上发着嘎吱嘎吱的木梯，缓缓推开木门。
大门落了锁，但是她的指尖还未触碰到，锁链自己就脱落下来。
眨眼间，她的黑发黑眼重新变回了原来的样子，长卷的穗子般的金发自然的披散，墨蓝的双瞳似乎更加透澈了些，盈盈中波光潋滟。
一如当初第一眼，亚瑟蓝见到的她那样，纯美的白裙拖曳在地，露出珍珠一般赤着的脚趾，丛林里当藤蔓为秋千的少女，欢笑起来比明亮的日月更要夺目。
“亚瑟蓝”
躺在野兽皮毛上闭着双眼的男子像是有了感应一般，他带着皱纹的眼角露出十足的疲惫，眼皮就算是有千斤之重，但此时此刻，他也要奋力的睁开来。
视野是模糊的，但只见一抹璀璨的金色掠过他的面颊，微凉的手探着他的额头。
一张几十年以来只能存在于画像之中的脸出现在现实里，就在他的面前。
“莉。。。。。。丝亚”
“恩，是我”
她手心里触到苍老衰败的感觉，男子不再变老的面孔一点点在失去他是生气。
真的是她啊，亚瑟蓝心间涌起一道道涟漪，不是一颗小石子打入湖面泛起的暂时的波纹，而是沉默了许多年，又再某日重新流动的泉眼，从湖水的内部涌出湖面，带来了不息不止的水花。
莉丝亚从头到尾到没有任何变化，这和他是不一样的，他自己终归是人类，就算是增强过体质，延长过寿命也抵不过死神的来临。
他印象最深刻的，还是她淋漓清澈的眼睛，比黑夜稍许暗淡，比海水稍许深沉，墨蓝的颜色一直镌刻在他记忆里。
数十年的时间，就算他作为帝王，看过世间的人物，但说容貌也许有过比莉丝亚更要精致的，但周身风华无一可与之比肩。
年少的时候自己也许不懂，成长了，他经历过很多之后，才知道那无形的气质，是普通人类绝不会有的。
“亚瑟蓝，你是一位传奇的帝王”
他听见莉丝亚的赞美，他如同孩子气的笑了。
“所以，我遵守我们的诺言”
“很高兴，真的”亚瑟蓝没有任何动作，但是侧过头来，浑浊的棕色眼睛里难得露出一丝清明。
“我高兴能在弥留之前再次见你，莉丝亚，虽然我即将死去，但是等待的这些年，我没有后悔过。”
“亚瑟蓝”莉丝亚握住他带着僵硬的手，低不可闻道。
“如你所愿了。”
“是的”他同样用低低的声音回答。
很高兴，自己能遇见你。
很高兴，活着可以再见你一面。
很高兴，你遵守了我们的诺言。
很高兴，我死去后，能带着你的记忆离开。
我最珍重的，也许只会你当时一个玩笑的话语，我没有当做玩笑，作为一个理想，我对自己说过多次，我要做到它，就算是为了你。
时光流逝了许多年，在你眼里可能不值一提。
最后的见面，请你相信，只是人类的我，有一颗从未改变的心。
木床上的棕发男子慢慢闭眼，直到他是身体变凉，莉丝亚都没有抽出手来。
“也许，在这世上，现在也就是你待我真心，明明你只是一个人类，就算是传奇的帝王，也是这样。”
“那么，亚瑟蓝，你走好”
许久后，莉丝亚将那朵他扔下悬崖的紫荆花合在他的掌心，沉默了片刻，她转身消失在这小小的木屋里。
本来关上的大门被人打开，背着草药的治疗师萨迦缓缓把手中沾着泥土的镰刀放下。
“陛下，这就是您所要的吗？”
没有悲伤，没有痛苦，萨迦异常的平静，最终叹气。
不久前，亚瑟蓝对他说的话，他没有忘记。
“萨迦，若我完成心愿后，死去了，请把我葬在这里，不要回到皇宫也不要奢侈的陪葬，我想，这里会是我永恒的家。”
“那是因为，这里是那位的存在吗？”萨迦这么问他，亚瑟蓝没有任何被触碰到隐私的愤怒。
“是的，这样我好歹还能安慰自己，我与她同在。”
自由散漫的风带给莉丝亚许多的消息，亚瑟蓝从平民到帝王的传说。
十三岁那年第一次参军，离开唯一的父亲，前往从未到达过的战场。
十五岁，由于英勇，深受同行的士兵尊敬，被将军破格提拔为上尉。
十八岁，将军战死，他临危受命指挥了一场大战，与敌军相斗十天十夜，最终凭着过人的毅力和武技险胜。
这是他名声雀起的一年，十九岁的亚瑟蓝，成为王国最年轻的将军。
国王在同年里，将王国唯一的公主嫁给他，可是他却婉拒了，他亲自对美丽的公主说道：“我爱着其他的人”
后来，王国腹背受敌，周边的六个小国联合一起，就要打破国家的城门。
谁都不知道那乌云密布的几天里发生了什么，城门打开，亚瑟蓝披着战甲，大刀别在腰间，骏马的的背上，挂着敌国国王的头颅。
老国王病逝了，顺应民意，他还是娶了公主。
婚后，二人相敬如宾，也许他给不了公主要的爱情，但是除了公主，多年来他没有任何情人。
三十岁时，人民爱戴他，崇拜他，他成为了这个国家新的国王。
只是这样，还不够，他的理想啊，可不是拘泥于国王的位置而已，他要的目标，是能统一大陆的帝王！
二十几年后，他终于做到了，他统一了东大陆，是的名不见经传的小小国家成为可以抗衡四大帝国的强国。
许多年后了，他给了她足够的尊敬和疼爱，直到公主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