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扮演游戏》第93章

从普通人类，到至高无上的系统，其中波折坎坷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走完了这条路，已经到达终点的她，就此成为新的个体，她是季娆，也许也不是季娆。若干年以后，也许会遗忘掉作为人类仅仅十八年的记忆，在漫长的时间中变得无情无欲，无悲无喜。
这是她最好的结局吗？
季娆告诉自己，也许是的，并在内心默默告诫，我叫季娆，不要忘记这个名字。
我的名，代表着曾经。
不能忘记。
不要到最后，自己都遗忘了自己。
在这无尽的生命里，这是我唯一的坚持。
炮灰扮演游戏　大结局。完
93番外渣系统在现世
这一天，季娆接收到一个小世界即将崩塌的信息；风尘仆仆赶过去恢复了那个世界的秩序；将唯恐天下不乱的玛丽苏汤姆苏们抓起来通通回炉重造。
那个可怜的言情文世界，怪不得这么容易就要崩塌了，原来被非法穿越者们都穿成了筛子。
回到游戏空间里，季娆懒懒的一挥手；一张布艺沙发凭空出现；她毫无形象的趴在沙发上；面无表情的吐槽道：“前任系统可是给我留下这么大的烂摊子；我才知道原来还有这么多的非法穿越者；人数实在太多了；难道我还要一个世界一个世界找过去再处置他们吗？好麻烦！”
季娆对于那些不听话爱闹事的穿越者非常没有好感，更何况她的工作之一就是要维护世界的平衡，现在已经有太多非法穿越者打乱剧情走向，偏偏一冒出来就是一大片的，让季娆头痛不已。
“什么？我原来的现实世界也有穿越者偷渡过去了？泥煤！不要欺人太甚！”
季娆的现实世界是她重点保护世界，很难想象一个小小偷渡者居然还能突破她设置的重重屏障。
“算了，正好我也要去一次现实世界，顺手再把那偷渡者处理了。”
季娆找到现实世界的位面坐标后，就离开游戏空间了，身上穿着一套普通的学生装，大天朝特色——蓝白色运动服＋宽松运动裤
戴上一副细框眼镜，原本凌厉深沉的黑瞳隔着镜片瞬间转换成温和无害的眼神。
一只空的书包背在肩膀上，她成为系统以后第一次踏足这现实世界。
她忽然间出现在人流密集的街道上，周围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季娆漫步起来，这种学生的感觉有点让她怀念了。
街角开着一家不大的服饰店，透明的玻璃门里，一个盘着黑发，衣饰素净的女人背对着门，为一个正在挑选裙子的客人做着讲解。
女人的袖口别着一颗星星的饰品，她的眼神总是默默看着它，但是很快她给客人推销出自己店里的一件裙子，收好钱后，慢慢整理起店面。
天色有些昏暗，已经是下午五点多。
女人披上一件外套，撑起雨伞，走出玻璃门后锁好店面。
季娆见到女人撑开的雨伞，才发觉这天已经下起了大雨。
原来还拥挤的街道只剩下几个拿着报纸或者什么东西举在头顶挡雨，小跑着需找可以避雨地方的路人。
带着小碎花的雨伞下，她仿佛看到那个女人挽着一个面容清淡的少女一步步走回家。
“妈。。。。。。妈”
季娆缓缓的说出这两个字，雨水打不到她身上，她注视着女人越走越远。
女人住在一栋普通的公寓里，她拿起毛巾不停用冷水拍打自己的脸，女人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异常憔悴。
“娆娆，回来看看妈妈好不好。。。。。。”
昏黄的灯光下，一张黑白色的少女照片摆在茶几上。
淡淡的看不出表情的脸，肃穆宁和。
季娆从阳台后面走出来，用手指摩挲着相框，心中有微微的异样。
“娆娆，妈妈好难过，都是妈妈的错，不应该只为了生意不关心你，哪怕是在梦里，你再见见妈妈吧！”
女人突然跪坐在地上，捂脸痛哭。
季娆静静看着，许久之后，女人抹干了眼泪，拖着疲惫的身子睡过去了。
“妈妈，等你醒过来之后，一切都会是从前的样子”
季娆从没有露出过现在这般柔软的表情，她已经习惯了用冷硬伪装自己，从来不会露出弱点来，只是这个女人她不一样，就算曾经遗忘过她的容颜，那些作为真实生活中美好的记忆，怎么也忘不了。
也许，正是她的这数百年来一直憋屈在原系统的压迫之下，对于这个【妈妈】给予的一些关心，格外在意。毕竟，她与那些剧情人物是不同的，她是自己的妈妈，至少是在游戏最初时，也是自己想要回家的执念。
她试着轻轻抱住女人，将头靠在她的胸膛上，心里陌生又久违的酥麻让季娆有些不知所措了。
“妈妈，再见”
女人像是能够感受到季娆的存在，在季娆说出这句告别的话后，突然间握住了她的手。
“再见。。。。。。”
季娆此刻收去了原来所有的表情，毫不犹豫的抽出手，身形消失在屋子里。
她心中很复杂，这是她成为系统后第一次纠结。
这是自己的弱点，想了许久，她总算这么承认了。
好再季娆虽然黑的掉渣渣，但是正常情况下是没有什么中二的表现的，所以不存在不允许自己有弱点，发现弱点后一定要把它除掉，长痛不如短痛的好。
她是接近于无敌的存在了，只要自己不作死的消耗完所有能量，像原系统那般寿终正寝，活到个几百万年无非是小意思。
明日将是一番不同的面貌。
季娆只是将这个空间的时间轴划到几个月前，原空间里是不会存在普通女生的【季娆】，所以她塑造了一个和自己从前一般样貌个性以及记忆一模一样的复制体送过去。
她将会代替自己，作为人类安康美满的过完一生。
在最初，这也是她真正的愿望。
时间回到几个月前的早上。
女人拎着大包小包的，敲开一间房子的门，打开门的是一个神色淡定的女孩子，她穿着家居服，头发有点乱糟糟，看来是刚刚睡醒的模样。
“娆娆，楞着做什么，帮妈妈把这些东西搬进去吧”
“妈，这些是什么？”
“你这个傻丫头，怎么都忘记了，今天是你的生日，妈妈索性就不开店了，去点心房买了你爱吃的草莓蛋糕。”
女孩无言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拎起一个最重的包裹，和女人一起进去家里。
她虽然表情还是很冷淡，几乎没有任何的波动，但是她不停眨着眼睛，耳尖上也有一抹淡淡的粉红，无疑她现在是欢喜的，但是又有点羞涩不知该开什么口。
女人把蛋糕放在桌上，自己找出扫把抹布，里里外外把女孩住的房间打扫起来。
“妈，我帮你吧”
女孩看不过去，拿上另一把扫把跟上去，女人笑了一声，但是手里不停，把她赶出满是灰尘的房间里。
“有这份心就够了，今天你是寿星公，你妈可不敢让你做家事”
一句话，却让佯装坚强的女孩子红了眼眶。
就在今天之前，她一直都以为妈妈只忙着赚钱，除了物质上从未关心过她。
很小的时候，妈妈和爸爸就离婚了，妈妈当时穷到连一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只好厚着脸皮，带着她住进舅舅家里。
舅舅是妈妈的亲哥哥，对妈妈不错，对自己也是很好的。她的自尊心比一般人强烈，懂事了点知道自己和妈妈的处境是寄人篱下，虽说舅舅舅妈从没说过他们母女俩太麻烦什么的，但是私下时，舅妈略带不耐的表情让她越来越敏感，当时她就计划着，为了能过上好日子，不让舅妈赶走她们，她努力做出一副乖巧懂事的小女孩样子。
逆境总是让人成长许多，几年过后，她甚至已经习惯了去怎么不留痕迹的讨好舅舅舅妈，让他们更喜欢自己。
舅舅舅妈自己有一个儿子，是她的表弟，说不上顽劣但也很调皮，于是她总在大人面前，做出好姐姐的样子，私下中对表弟也是很友好。
从前还会剪她头发，故意使坏捉弄她的表弟也一点点对这个表姐有了依赖，她骗过了所有人，在这样的环境下她渐渐长大。
十八岁的时候，她给一家人做了一顿饭，然后在饭桌上提出了自己想要搬出去住的愿望。
妈妈总是在忙，这天她不在现场。
舅舅舅妈对她已经有了几分真情，面上的确不舍得她，小表弟又哭又闹，撒起泼来不让她搬出去。
她温言劝着，说自己已经成年了，劳费了舅舅舅妈照顾，该学会自立。先前打工的钱足够租一间房子住。
把他们放在一个制高点，果然他们听了这话都很高兴。
她垂下眸子，不能微笑的脸上乖巧安静。
能去打工她就去打工，总算是有了足够的资本，可以离开这个一直给自己阴影的舅舅家。
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