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的花纹》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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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江办完所有手续，然后把鲁智深从里头领了出来。返校的路上众人默然无语，四周只有球鞋踩在沙砾上发出的“沙、沙”的声响，在空寂的夜色里分外清脆，直刺入心扉般。风夹杂着冰冷的露水迎面而来，将困意吹的了无踪影。
“怎么回事？”宋江发问道。
“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鲁智深反问道。
“我想听你说说细节，口供里有假！”宋江猜测道。
“恩。”鲁智深点点头道，“我一个高中十分要好的兄弟叫武松的，跟别人争女朋友，楞是争了好久都没结果。今天晚上原本打算来个了断，没想到被他们学校的保安给抓着了，扭送派出所咯。”
“就为了一个女生？”宋江冷笑道。
“我觉得不太值，不过既然是兄弟，自然这忙是要帮的。”鲁智深大义凛然道。
“恩，你兄弟也够义气，没说你是学生，只说是社会上的小混混。”宋江道，“要不你就完了。”
“哎，只是他要倒大霉了。学校一定不会放过他的！树大招风。”鲁智深叹道。
“群殴这事儿，一向是领头的挨罚，杀一儆百而已。”宋江感慨道。
“我们回宿舍吗？”李逵突然发话问道。
“去喝酒吧？”宋江道，“当是给鲁智深压压惊吧！”
宋江一伙在狗街找到一家刚开始营业的小炒店，要了几个小炒有要了几瓶酒，便吃喝了起来。东方渐露鱼肚白，桌面上亦杯盘狼藉。宋江抬眼瞧见电视里显示的时间，宿舍楼的门这会儿已经开了。于是摇摇晃晃地起身推醒趴在桌角的鲁智深三人回了宿舍。正好今日无事，宋江等便一睡不醒，就午饭节省掉了。
晚上，鲁智深精神焕发，开始在宿舍里眉飞色舞地讲述自己这次传奇般的经历。原来，鲁智深兄弟武松跟别人争女友，楞是争取了一年多没争取过来，遂闹羞成怒与对方约定在学校操场进行决斗。事发当晚，他们双方都纠集了好些人准备群殴。武松早早地到达决斗的地点，接着安排弟兄们埋伏了起来，约定待会儿只要自己一吹口哨就串出来。不料等对方来时，情况急转直下，武松正要撅起嘴吹口哨。那帮人便猛冲上来，一把将他摁倒在地一顿毒打。武松手下诸将一看对方势大躲在草丛里大气不敢出。只有一个单独埋伏的小喽罗没领会众人的心意奋不顾身、大吼着冲进了人群。却不知从哪里扫来一闷棍，顿时头重脚轻、躺倒在地上和大哥一起挨揍。都说一个人的痛苦与别人分担就变成了一半的痛苦，这话果然不假，自从小喽罗加入被打行列以来，落在武松身上的拳头就少了许多。那帮人越打越来劲儿，无情的拳头象冰雹一样统统落在他俩身上。武松不愧是生物系的高才生，在这危急时刻，为保全自己小命，忽然四肢平展也不抵抗了。将动物的假死行为演绎的惟妙惟肖。那帮人一看把武松打得都全身放松了，以为闹出人命。为首的一声令下，众人正要作鸟兽散，学校的保安们却带着一脸的奸邪突然从暗角奔出来，将躲在草丛里的鲁智深一并众人抓了起来。
鲁智深的这位兄弟武松，当初成立团伙是也玩歃血为孟，十来个弟兄每人朝碗里滴了几滴血。不想前头喝的那几个家伙没把握住剂量，才传了几人碗便干了。只得换成汤盆再来一次这才草草了事。现在随着自己被学校开除，苦心经营起来的团伙不得不作鸟兽散。武松不由地心灰意冷、不久后和鲁智深告了别然后带着满腹的抑郁登上了去上海打工的火车。
经过这一劫，鲁智深女友对鲁智深更是关怀备至。两人从此行影不离、大有双栖双宿之感。不久后既在狗街租下一间屋子搬了出去。601宿舍有空床位的消息不胫而走，全班便把601当客栈使。再有亲朋好友来访时也不浪费钱安排在校招待所了，晚上便直接领到601来睡。李逵半夜起床溺尿时，时常被躺在鲁智深床上的陌生面孔吓坏，时间长了出现功能障碍。舍长林冲心有怨言然而看在同学一场的份上又不忍拒绝之，只好暗忍着。宋江对此亦有不满，心生出一计将自己的行李从箱子里拖了出来统统摆到鲁智深的床上，占去大半面积。众人一见纷纷效法。鲁智深的床顿时变成杂物柜。
不久学校又恢复了每天晚上的限电制度，宋江一伙无心去上自习让林冲用舍费买来一盏应急灯。每晚楼管拉闸后，宋江一伙便打开应急灯围坐在一起玩扑克牌，直到九点半后恢复供电了才各自散去。
这一日，宋江几个有选修课程在身，熄灯之后去了教室。只李逵一人待在宿舍里。李逵在宿舍里四处游荡了一会，趴在桌子上吃吃地望着窗外通明的灯火，百无聊赖。目光正恍惚间，突然隐约瞧见对面教师楼卫生间里有人影在闪动，遂好奇心大起，立刻站起身伸长脖子张望。视觉效果并不理想！于是搬了把椅子直奔天台而去，这会清楚多了。一扇卫生间的小窗户正敞开着，里面，一个女老师在洗澡。
第二天晚上，宋江一伙等到日光灯灭了立刻跑上天台，在护栏边一字排开，心中激情澎湃。期待着那位老师今晚再洗一次。
对面卫生间里的灯还没有亮起来。宋江一伙渐感无聊于是将扑克牌和应急灯拿了上来。众人席地而坐边打边等。这几日阴雨绵绵，夜晚还有些许凉意。宋江打过几圈忽感寒意难挡，便起身下楼将李逵的被子扛了上来，然后往地上一丢，众人便纷纷坐了上去。李逵站在护栏边只是回头望了一眼，有转过头继续监视对面的动静。
“灯亮了。”李逵突然叫道。
宋江几个“蹭”地一声从棉被上窜起来，奔到护栏边。可惜对面的灯光只亮了一小伙便有熄了，令人失望不已。不过这也足以证明老师的确在屋子里。李逵这小子诡计多端，乘大伙都在护栏边窥视的时机，把自个儿的棉被从地上卷起来匆匆抱下楼去了。
十一点！熄灯铃响。宋江一伙困意连连只得收拾东西回宿舍睡觉，明天继续。
这样坚守了三五天，众人心中期待的情景始终没有出现。宋江一伙失去耐心，索性待在宿舍里打牌免得在天台上挨冻，一无所获。倒是李逵因受了那初次又或，中毒颇深，待在天台上死活不愿意下来。不料皇天果然不负有心人，这样的机会又让李逵给碰着了。李逵欣喜万分，急忙跑回宿舍将众人叫上天台。果然对面卫生间里一个迷人的脊背在扭动着，一头秀美的长发披肩，很有**性的模样。只见那老师将衣服挂在门后的粘勾上，转过身来。
“哇靠。”鲁智深大叫道，接着就跑到一旁不忍再视了。
“TMD”！林冲也张口骂道。
宋江愣在那儿，无话可说，一脸的愤懑。
“你们小声点好不好？别让对面的美女听见了。只看就好了，千万别出声，嘘！”李逵做了个要求大家保持安静的手势提醒道。
“哇靠，我长这么大还没有见过这么丑的！”鲁智深一边摇摇头，一边自言自语道。
“你什么眼神？这样的看了难道晚上不做恶梦吗？”林冲责骂道。
宋江依旧无语，眉宇间闪过一丝阴云。
“你们，你们不懂欣赏！”李逵高抬着头，轻蔑地说道。
“咳，我早该料到的了！”宋江叹出一句。“大伙儿上！”
过了一阵子，宋江几个站直身子，口里喘着粗气——总算把李逵这兕给放倒在地了。于是拍了拍衣服上沾上的尘土下楼睡觉去了。李逵从地上爬起来有继续在天台上待了良久，才心满意足地回到宿舍。
此后几日，宋江一并林冲几个完全当李逵是透明人，视而不见，充耳不闻。李逵找不着人说话，心里堵得着实难受。遂一天到晚和女友安杰粘在一起，成了她的小书童。可惜爱情虽然甜蜜，竟也无法代替兄弟见的友情。加之安杰不是喜欢两人成天寸步不离的恋人。李逵顿时陷入众叛亲离的艰难境地，抑郁不已。又过了几日，宋江等琢磨着惩戒的目的已然达到，于是上狗街撮了一顿。临买单时，一个电话把李逵叫了过来。李逵倒也爽快，掏出一沓钱便把帐给结了。由此众兄弟和好如初。
安杰得知李逵重回祖国怀抱亦心中欢喜。晚上约了李逵在教室自习，在教室才待了一会儿，二人便手牵手地转移到野猪林里亲热去了。李逵极尽所能**安杰，最终笑料用尽，李逵竟一时糊涂，将自己是如何发现对面教师楼秘密又如何被舍友们排挤的事和盘托出。安杰顿时恍然大悟，总算弄明白前几日为何李逵一反常态，成天粘着自己。于是转过脸来怒视着李逵。李逵正说的手舞足蹈，见安杰渐渐变色，一时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