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科高校的劣等生》第95章


发出惊叫的间谍,企图爬行着逃离现场,却被本想逮捕达也而围拢过来的警卫制伏。
“那么,司波君。你也差不多该回竞技场去了。CAD就使用备用品好了。发生了这种事,也没有必要再次进行检查。话说,大会委员长?”
面对突如其来的传唤,随从在身后的老人——话虽如此,却要比九岛老人年纪小一轮以上——匆忙点了点头。
“管理人员中竟混入如此行不当之事的宵小,这是前所未有的丑闻。事后我要好好听听你的解释。”
大会委员长的脸仿佛当场晕厥似的,即便如此,总算以肯定的回复应承了下来。九岛老人则从他以及那班随行人员转回眼来,再次以愉快的眼神看向达也。
“司波达也君,早晚也想和你谈谈。”
“是,如果有机会的话——”
“嗯,那就让我期待这个‘机会’吧。”
这次便是达也和九岛烈最初的直接遭遇。
◇ ◇ ◇
刚回到第一高中所在的大本营帐篷,达也就敏锐地觉察到,投向自己的视线中所包含的情感,发生了微妙的,但却是实实在在的变化。
——或者,应该说是“恢复原状”吧。
之所以微妙,正是因为想掩饰却掩饰不住。对于另眼相看感到内疚,却又不得已而为之的内心的动摇。
达也绝非愚钝之人。
只是情感上有着偏颇畸形而已,而其所偏重的部分,毋宁说极其敏锐。
感觉迟钝的是,对于好意。
而对于恶意,却异常敏锐。
当下,向他投来的眼神,对他来说再熟识不过了。对来路不明的异端存在投来的困惑、恐惧,以及避忌。
“哥哥大人……”
而其中仅有,仅仅有一位对他毫无避忌的少女,面带愁容、声音沉郁地迎向了他。
“抱歉,让你担心了。”
而只有那唯一的眼神,才让他的内心隐隐作痛。
“怎么会!哥哥大人是为了我才发怒的不是吗?”
奋力摇头的同时,梳到一半的头发稍稍有些散开。
“好快啊。事情已经听说了吗?”
达也捋开零落的散发,轻抚着妹妹的脑袋。深雪则害羞地垂着头,即便如此,还是好好地回答了哥哥的提问。
“不。那是因为,哥哥认真的愤怒,一直以来……都是为了我……”
好好地回答,却也渐渐变为了呜咽。达也用手抚摸着妹妹的脸颊,静静地仰面抬头。
“……是啊。只有为了你,我才能真正地愤怒。
但是啊,深雪。哥哥为了妹妹发怒,那是理所应当的。
而那也是我心中,唯一还残存着的‘理所当然’。
所以啊,深雪,你不用为此感到伤心。”
达也松开的右手取出手帕,轻轻拂拭着妹妹泪眼惺忪的眼角。
“况且……难得这么漂亮的妆,被眼泪弄花了岂不可惜?今天可是你登上华丽舞台的重要日子。”
“别这么说……哥哥大人真是的。出场比赛的也不是我一个。这可叫作偏袒近亲哦!”
尽管带点苦笑,即便如此,深雪的笑脸也比任何人都要灿烂。
至少达也是这么看的。
对于妹妹恢复了笑容,达也感到安心和满足,将贴着妹妹脸颊的手,顺势挪到她肩上,一起朝里面走去。他往帐篷方向抬起脸,感受到环绕着他的视线再一次发生了变化。并且这次是朝着奇妙的方向发生了变化。
从屏息藏在暗地里偷偷窥视的视线,
到厌腻却又没办法无视的不冷不热的眼神。
“哎呀,达也君。”
即便此时,就仿佛是在说,学生会长是学生们的代言人一样,真由美用格外冷淡的视线和寒气逼人的声音迎接了达也。
“听大会总部说‘贵校的学生突然之间施暴逞凶’的时候还在想,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原来是有个恋妹的哥哥,因为有人企图对心爱的心爱的宝贝妹妹出手,而大发雷霆的事情呢!”
尽管是个极不情愿听到说法,但宛如台风近在眼前一般,身处被潮湿的冷风迎面狂吹之中,觉悟到兵力处于压倒性劣势的达也,只好无奈地选择了战略性撤退。
亦即,只好灰溜溜地逃进分配给技师的工作间。
就这样,达也总算避免了在一高被孤立忌讳的局面,但这究竟是否出于他的本意……就算询问他本人,一定也是一百个不知道。
◇ ◇ ◇
黎明前就阴沉沉的天空,直到第二场比赛开始的九点半,一点儿也没有好转的迹象。
“今天真是个好天呢……可以的话,希望就这样一直持续到夜里。”
“傍晚也许会放晴哦。”
“虽然星光也相当碍事……好吧,总比下雨要强些。”
通过预赛晋级夜晚的决赛,兄妹的对话仿佛完全以此为前提一般。然而,坐在附近椅子上的梓,对此却并不感到“漫不经心”。
一般而言,一年级和二年级的实力差距,远比二年级和三年级的来得大。这是由于魔法的专业教育是从高中课程开始正规化的缘故。
因此,即使没有新人战,一年级生能在正式赛中参赛的情况,恐怕也微乎其微。一般来说,大会期间突然从新人战替换到正式赛,且不说排名前位晋级,仅仅通过预赛就已困难重重。
然而——
(这样的常识对深雪同学恐怕行不通吧……再加上还有司波君在。)
如果除去性格中的柔弱,梓在同龄的少男少女中,毫无疑问是可以排入顶级层次的魔法师(的雏鸟)。仅凭如此柔弱的性格却仍被选为第一高中学生会干部,这件事本身就已经反证了她的能力。
在这样的梓看来,深雪当真拥有争夺优胜的实力。
光是妹妹就已经拥有那般出类拔萃的实力了,再外加那个哥哥的全力支持。
就连头号冠军候补的摩利,即便以万全的状态出赛,恐怕也难以取胜。
尽管梓在心中做着这番局外人似的评论,但实际上,她也担任第三场比赛的负责技师,之所以早早到场,是为了对CAD做最终系统检测。
正式赛的石碑代码和幻影击球是九校战中,男女组别各自的最终竞技项目,每个学校的成员此时都在全速运转中。
第一高中是以一名选手配备一名技师的体制,应对两项竞技比赛。
同样身为技师,达也是梓的竞争对手,这么说或许更为正确一些。
但——在开始之前,先不论输赢,梓就连竞争的意识也荡然无存了。
先前的事件。
大会总部发来通知说,达也对工作人员施以暴行。当得知此事时,比起惊讶,反而觉得“害怕”。
她对此并不感到意外,反而在心中的某处径自认同——“如果是他的话”。
尽管还没有多么长久深厚的交往,但梓觉得“他绝非那种毫无理由乱施暴力的男孩子”。然而同时也认为,对他来说,如果有理由,便会毫不犹豫诉诸暴力吧。
而这种对诉诸暴力毫无犹豫的心,令梓感到毛骨悚然。
魔法作为军事目的而开发,至今仍然充作军事力量、威慑力量,在魔法的用途中占据很大的比重。这一点,梓当然也明白。但无论军事力量还是治安力量,那是组成行政体系的“暴力”。如欲行使这种“暴力”,则须由决策者、命令者、执行者、监督者等各类人等分担责任。
但他却必定是自己决定,执行,承担责任。
恐怕,就算连对方的死——即便造成杀人的结果,也在所不惜。
对那颗钢铁般冰冷的心感到毛骨悚然。
转变为惊讶之情,则是听他亲口道出了详细的原委以后。
发现对CAD实施不正当改造的现场,并当场制伏的情况说明。
担当小早川的技术人员,叫平河的三年级生那哭泣般扭曲的表情,仍深深烙印在梓的眼中。后悔莫及之情,很容易想象得出来,很容易让人产生共鸣。
自己没能辨别出CAD被人做了手脚。选手因为这个缘故而发生事故,结果导致尤为优秀的一位同学也许永远丧失能力,一蹶不振。相比之下,他却……如果换作自己站在平河的立场上,说不定会当场逃离,跑回宾馆的房间,独自一个人哭泣吧,梓心想。
达也是二科生,同时也是“劣等生”,这是毫无疑问的事实。
他的技能成绩,属于徘徊在及格线边缘的水平。
开学之后的能力测试中,不及格的学生每年都在五人以下,因而他的成绩比起“不好”,即便被评价为“很糟糕”,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然而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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