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胆神偷》第15章

八爷没闲心听牛赤霞瞎扯，也没时间看小贩卖弄聪明，一语直接问要害：“这五百块钱，是怎么回事？”
小贩刚要说，牛耳赶紧接茬，他不能让小贩信口开河了。可惜，牛耳说谎不老道啊，他说：“八爷，是这样的，他呀啊，那个啥啊——”
牛赤霞狠狠地瞪了牛耳一眼，说：“行行行，你打住吧！”
呜呼哀哉，牛赤霞基本上可断定牛耳与小贩以及钱脱不了干系了。可怜的牛耳啊，你咋就沉不住气了？还是等小贩自己为自己开脱吧。小贩说了：“我拿了人家的钱，我不敢说啊。”说完，他还紧紧地看着牛耳，生怕别人不知道那钱是牛耳给他的。
这是在把牛耳往火坑里推啊。
可不，八爷一看这情形，立即发话：“老朽为你做主，你只管说好了。我大胆地说，在牛村，我说了算——”
牛赤霞立即挺直了腰杆，那是在维护八爷的权威了。八爷呢，赶紧地，把眼睛盯在牛耳的身上，接着一句话：“在牛村，CEO不好使，票子也不好使，至今还没人敢破坏这个规矩呢。”
小贩看了看牛耳，发现牛耳也没用手掌打树时的飞扬跋扈劲了，他也就跟着服软了，擦了擦脸上的泥巴，说：“那我可就说了啊——”这是回答八爷，也是对牛耳说的啊。
八爷聚精会神地听着，牛赤霞则心花怒放，她终于找到了彻底打倒牛耳的机会啦。
小贩指着牛耳，说：“这是跟他有关，那天……”
所有的审判人员，包括小贩，都把目光集中到牛耳的身上了。牛耳此时应该是满脸尴尬，甚至于赶紧承认错误，主动交代，以免被赶出牛村才对，但是，牛耳是何等人物，是CEO啊，他恰恰相反，他放下了正在阅读的报纸，站起身来，缓缓向那个小贩走去。牛耳表现出了一脸的轻松，而小贩立即口拙了，说得颠三倒四。
4。瞎子抓住了“哑巴”（4）
不难看出，牛耳绝对是一个反侦察能力强的主儿。其实啊，他还是表演才能一流的人呢。
牛耳张开了大嘴，露出了金牙，接着哈哈大笑起来。
“严肃点，这是审判。”八爷这样的老法官也被笑闹得心慌慌的，八爷还是说了：“按照牛村的规则，你有申辩的权力，你刚才不就想说吗？现在赶紧竹筒倒豆子啊。”
牛耳止住了笑，说：“我是茶壶里煮饺子，不知道该怎么道啊。”
“那你就打开壶盖子，直接往下倒，我就不信倒不下来。”八爷恶狠狠地说，一派审问嫌疑犯的样子。牛赤霞立即附和：“打开茶盖子，倒饺子。”
牛耳把报纸塞进了屁股后面的兜里，慢腾腾地说：“我看不行，一下子也说不明白，我还是慢慢给你们渗透吧，这事儿关系到我们牛村的生死存亡啊，绝对不是空穴来风。”
牛耳这番话把八爷和牛赤霞说傻了，他们嘴巴张着都不知道该怎么闭合了。牛耳属于牛村的聪明一族，这八爷知道，所以，八爷点了点头，表示愿意让牛耳给他们讲述一下“牛村生死存亡”的大事情。
见自己的做法有了回应，牛耳就开始摆谱了，清了清嗓子，摸了摸喉咙，却不说正事，只是拿起一件小贩的瓷碗，胡乱地说着：“这碗好白啊，白得吓人。”小贩脸色有变，但八爷看出牛耳的心思了，他赶紧对牛赤霞努嘴，牛赤霞只好给牛耳这个“犯罪嫌疑人”倒了一杯水。牛耳很是得意，接过水后，喝了一口，眉毛皱大了，原来这是饮水机里烧得滚开的水，估计他的舌头烫起泡了。
牛耳有苦说不出，干瞪一眼牛赤霞，开始说了：“这是一个久远的故事，这是一个影响西方发展史的大事。”
见说的是学问的事情，八爷点了点头，以表示他也懂一点，牛赤霞只是傻傻地听着，牛耳接着说了下去：“列位知道西罗马帝国是怎么灭亡的吗？”
“嗯”八爷点了点头，然后说了句：“不知道。”弄得牛赤霞一惊一扎的。
“想当年，罗马帝国分裂为东罗马和西罗马后，分别由老皇帝的两个儿子当皇帝。西罗马可比东罗*大啊，可是，西罗马在公元4世纪就灭亡了，比东罗马短命1000年。为什么了？目前最权威的说法是，因为西罗马人大量使用高含铅器皿，铅镉汞等重金属对人体的危害十分严重，正是这些器具导致了西罗马的衰竭进而灭亡。”
“哇，这含铅的东西可了不得，一个大帝国都给整垮了。”牛赤霞听着浑身发颤啊，八爷也信服地点了点头，可转眼一想，这和牛耳的案子有什么关系？
没想到，“嚓嚓嚓”，牛耳拿起小贩的碗就往地上扔啊，这一招把小贩怔住了，心疼不已，当然了，也让八爷更费解了。
见吸引了注意力，牛耳拿起一堆瓷片对八爷说：“这陶瓷为什么这么白？科学研究证明，陶瓷太白，那是因为加铅多了点。”说完，他就从屁股后的兜里把报纸拿出来，让八爷看，报纸上就写着这样的研究结论呢，谁也无话可说。
牛耳也就趁机添油加醋地说：“小贩把这么含铅的陶瓷卖给我们牛村，那是要灭亡牛村啊。这可不是危言耸听啊，西罗马都被含铅器皿给闹灭亡了，何况我们牛村啊？”
这说得八爷信服地点了点头，小贩也觉得理亏，吓得不轻，他的陶瓷的确不正规，这是他知道的。可他没得到钱，又被摔了陶瓷，心有不甘啊。
牛耳继续说：“我在村里见到了小贩如此作为，准备把陶瓷全买下，免得他害人，而后，我又把小贩撵走，这不对吗？不知道哪个无聊的人还把小贩给请回来了，这是成心让我们牛村像西罗马帝国一样灭亡啊。”
4。瞎子抓住了“哑巴”（5）
牛赤霞坐不住了，她立即反问牛耳：“那也应该让小贩把事情说完啊。”
牛耳毫不在意，继续说：“这小贩存着害我们牛村的心，他害怕被我们处罚，故意要编造故事，小贩即使说出来，那也应该是无中生有的。”
八爷信服了，他不断地点头。
借此机会，牛耳就不断地示意，让小贩抓紧时间逃跑，可小贩根本不理睬牛耳。牛耳气急了，又上去摔小贩的陶瓷，没成想，他摔了好几个，都没破，小贩终于可以发泄陶瓷被摔的牢骚了，说：“这是仿陶瓷，是树脂材料的，耐磕碰、耐腐蚀、耐高低温，而且是不含铅的。”
牛耳回答道：“你知道这种高分子树脂仿陶瓷是什么材料制造的吗？由三聚氰胺和甲醛聚合成的，三聚氰胺啊，如果仿陶瓷质量不达标，这三聚氰胺就会钻进人肚子里啊。”这下子，可把八爷给吓到了，他政策性强，知道“三聚氰胺”的危害，他噌的一下，就站起来了，恶狠狠地看着小贩。
牛耳又找了几块陶瓷，当着小贩的面摔，并且捡起了一块瓷片说：“你看看，这上面还写着‘雍正年间，乾隆正品’，这显然是假标志啊。”这让八爷更加生气了，牛耳乘机推了一把小贩，小声说“Go”；让他赶紧走。
小贩着实呆不住了，但他还是舍不得陶瓷，也舍不得被没收的500块，就大声地说：“不go；要妈咪。”
“啥，要妈妈。”牛赤西接过话茬。
“不是，是Momey。”小贩对着牛耳做了个要钱的动作，可牛耳不管那一套，装傻充愣，说：“小贩又说‘他妈妈喊他回家吃饭’呢。”说完，牛耳顺手把桌子上的那五百块摸下来，塞到了小贩的口袋里，偷偷地给了小贩一脚，总算是把小贩给赶走了。
八爷这时候才想起来：“赶紧把这个没良心的小贩送到公安那啊。”
大家也才从“牛村灭亡”的大事中醒悟过来，一看，小贩不见了，八爷大喊：“快追。”可牛奔“将军”不在，他只好作罢了。
八爷对“拯救了牛村”的牛耳说：“看这事闹的，整个一个乌龙啊。冤枉你啦。”牛耳高兴极了，笑的两眼都眯成了一条线。
可这个时候，门外传来了一阵尖叫声，大家一看，是丽珍。牛耳不用想，就知道丽珍为啥来，他傻眼了。真是祸不单行啊。
牛瞎子走路可真快啊，丝毫不输年轻人，这才多长时间啊，他就跨越了河流、高山，还有油菜田，来到了牛耳和桂英的家。话说这牛瞎子不快走也不行啊，谁让他怀里揣着个天大的秘密呢。
牛耳家的房子，不敢比城里的“别野”，在牛村，那绝对是“蓝波完”啊。这是牛村第一座小楼，还是三层的，外面贴的是红红的瓷砖，没有一丝的水泥。屋里面铺上了地板。据说啊，是大理石铺就的。别说站人了，就是睡觉，那也是丝毫不寒碜啊。所以嘛，牛CEO在家的时候，手里经常拿着个拖把，只要村里的人进屋，踩到了地板上，牛CEO就跟在别人的屁股后，不是做“跟屁虫”，而是清理他们脚踩的痕迹，以维护屋子的清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