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是最好的时光》第54章


新书,新书刚印好,正发往各经销商,经济上的损失尚可估量,但由于作者事前拒不承认抄袭,公司相信作者,选择了力挺的方式,等到有读者将该作者作品中所有抄袭段落逐一列出后,公司不可避免地处于极其被动的位置,公司一贯健康向上的品牌,受到了很大的冲击。
公司这两年扩张得太快,资金链一直处于紧绷状态,一个环节出问题,就可能引起连锁反应,甚至崩盘,更何况像现在这样,问题一个接一个,一个比一个麻烦,根本不给人喘息的机会。
林羽琛一向被誉为儒帅,就算发生再大的事情,他都表现得温文儒雅,淡定自若,不过最近的变故,逼得他风度尽失,有好几次,若惜听见他在电话里骂人,有一次甚至将电话都砸了,“砰”的一声,发生剧烈的声响,若惜进去的时候,便见林羽琛颓然地摊倒在办公椅上,双目紧闭,眉头深锁,五年来,哪怕是当初最困难的时候,若惜也没有见过他如此颓丧,仿佛疲累到了极点,可能再也站立不起来。
公司人人自危,说话甚至走路,都小心翼翼,连最没大没小口无遮拦的杨沫,说话也变得温柔婉约起来。大家都有些慌慌的,不知道公司能不能度过这次难关,偶尔也凑在一处议论,公司最近是不是受了诅咒,否则怎会不如意的事一桩接着一桩,且完全没有好转的迹象?当然还有另一种看法,老板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以宁海博的花心,林羽琛的冷漠,得罪人,尤其是女人,也不是没有可能。
若惜听到后一种说法的时候,心一动,心头涌上一种模糊的不好的感觉,且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
议论中的女人没有出现,抄袭事件却愈演愈烈,公司也遭受了更多的压力。林羽琛越发地憔悴,资金已出现了断层,差点发生跳票,原本指望能伸出援手的宁海博,自己的公司也出了问题,自顾不暇,根本无力顾及这边。仿佛有一双手,正将公司,将林羽琛往绝境里推。
若惜觉得自己一定要做些什么,她踌躇了良久,终于拨通了许靖的电话。她原本打算好好跟许靖谈,不过在听到他声音的瞬间,往事不自觉地涌上心头,她有些失控,全然忘记了之前想好的说辞,直接开门见山:“许董,我是江若惜,我只问你,我们公司最近发生的事情,是不是与你有关?”
听筒那端沉默了片刻,才听许靖慢悠悠地:“你是什么意思?”
许靖的态度无异于默认,若惜觉得许靖简直不可理喻,她已经和许朗清分手,且当着他的面,他为什么还不肯放过自己?他到底要自己退让到几时,退让到何种地步?若惜不由提高了声音:“许董,我已经和许朗清分手了,你那天也看见了,我们不可能复合,你现在还对我们公司下手,是什么意思?我们老板是个好人,弄起这家公司不容易,如果你是因为我,我告诉你,我已经辞职了,如果不是你弄出这些事情来,我可能已经离开了。许董,算我求你,你放过他,也放过我,行不行?”
听筒那端沉默了良久,久得就在若惜以为许靖不可能回答自己的时候,许靖突然开口了,淡淡地:“在确定你和朗清真的结束之前,我总是不能放心的。”
“那你要怎样才能放心?”若惜耐着性子问,她觉得许靖根本不可理喻,当日他也在场,许朗清说得那么绝决,他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当你爱上另一个人,将朗清忘得差不多的时候,我想我可以放心了。”许靖依旧慢条斯理,语气更是轻飘飘的。
爱一个人,忘记一个人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吗?若惜不想与许靖理论,许靖却似理解她的想法,突然又补充了一句:“如果你忘不了,也没有关系,只要你和另外一个人结婚生子,我想我多少可以安心一点。”
只是这样吗?若惜冷笑:“你马上停止对我们公司的所有行动,我答应你,我一定会——”若惜定了定神,咬着牙:“我一定会尽快结婚,生子,让你放心的。”
“你的承诺一向不怎么靠谱,不过我还是决定相信你一次,只要我看到你有所进展,我一定马上收手。”许靖停了停,说了句“希望你这一次不要让我失望”后含笑挂断了电话。
挂断电话后,若惜一直怔怔地看着电脑发呆,有人进来她也没有察觉,直到那人凑到很近,又猛地叫了她一声,她这才清醒过来,是杨沫。
杨沫将手中的文件交到他手里,说道:“这是林总要的急件,你帮我送去他家里。”
林羽琛这些日子很少待在办公室,不是拜访客户就是跑银行,把文件送到他家里?这个时间他怎么会在家里?
杨沫对若惜疑惑的眼神视而不见,只是生硬地:“这份文件林总急着要,你现在就送过去。”
自从那次撞见林羽琛拉住自己不放,或者更早之前,杨沫对自己便一直不冷不热的,之前亲密无间的关系早已荡然无存。若惜曾试图补救,可无论她说什么做什么,杨沫始终是不冷不热的态度,若惜知她执拗,于是放弃了努力。
若惜说了句“好”,便开始收拾东西,等她收拾好准备出发时,却发现杨沫并没有走,站在门口默默地看着她,眼神忧伤,仿佛痛失了最心爱的东西,这眼神让她有些担心。
若惜迟疑了一下才问:“杨沫,还有什么事吗?”
杨沫有些迟疑,看了她一眼,似是下了决心,声音很低,若惜勉强才听清楚,竟然是:“林总病了,你待他好点。”
若惜有些吃惊,没想到杨沫会说出这些话来,忍不住朝她望去,在两人视线即将对上的瞬间,杨沫突然飞快地移开了视线,有些不甘,还有些委屈:“他喜欢你,只喜欢你,只想见你,我有什么办法?”
两人这些天来暗潮涌动,谁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却谁也没有戳破,这是第一次,若惜原本有很事情要解释,可杨沫的这句话,让她觉得根本没有解释的必要,杨沫看得很透彻,听她话里的意思,似乎也已经想通了,自己没有必要画蛇添足,一个不慎,反倒给她添堵了。
若惜于是没有作声,杨沫看了她一眼,有些犹豫,却终于还是说:“我从来没有见他为女人伤过神,你是唯一的一个,你可能感觉不到,可我能,我全部的心思都在他身上,所以我也看得出来你没有,你的视线甚至没有在他身上停驻过,我说这些话你可能不爱听,可现在是他最艰难的时刻,我从没见他这么萎靡颓丧过,如果你还有良心,陪他走一段路,哪怕只是陪他度过这段最艰难的时刻。”
杨沫一向嘻嘻哈哈没正形,说的话多半不经大脑,想到什么说什么,若惜没想到她能说出这番意味深长的话来,一时怔了怔,她看得到杨沫眼中的伤,以及掩饰不住的不甘与无奈,她沉默了片刻,终于点了点头,一句“好”几低不可闻,却足以让杨沫听出其中的承诺。
林羽琛平日里与公司员工保持着适度的距离,并不亲近,所以若惜没有去过林羽琛家,地址却是熟的,她成为他秘书的第二天,他便将家里的地址抄给了她,她看了一眼便记下了,不过却从来没有去过。
林羽琛家闹中取静,地处繁华地段,小区却很幽静。若惜又仔细看了看门牌号码,仔细确认无误后才轻轻地按响了门铃,心里有些紧张,紧张得连心跳都比平常快了许多。
按了门铃后却一直没有人来应门,林羽琛不在家?出去了?若惜又按了按门铃,还是没有人应门,是临时出去了,还是病得厉害没法应门?想到后者,若惜不由着急起来,再次按了按门铃,这一次,按得又快又急,终于,房间里有了动静,过了一会儿,门开了,林羽琛一脸憔悴出现在门口。
这几天林羽琛忙,若惜也忙,两人很少照面,今天一见,若惜才发现林羽琛憔悴得厉害,大概是病了的关系,他的脸色苍白如纸,没有一丝的血色,原本注重形象的他,头发乱蓬蓬的,像是顶着一个鸟窝,身上的衬衣大概是匆匆穿上的,皱巴巴的像咸菜,还扣错了两个钮扣,脚上没有穿鞋,赤着一双大脚——这样的林羽琛是陌生的,却也更容易让人亲近,若惜只觉得心没由来地一松,不知怎的,似乎没有先前那么紧张了。
林羽琛皱了皱眉:“你怎么来了?”
若惜莫名其妙:“杨沫说有份文件你要得很急,让我送来这里。”若惜从包中拿出杨沫交给自己的信封递给林羽琛,林羽琛有些诧异地从中抽出薄薄的两张纸,竟然是空白的。
林羽琛看着手中的信封,没有作声,眉皱得更深了,若惜有些吃惊,没想到杨沫竟然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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