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漫过珍珠夏》第30章


“漫月姐,我中午有事,不能找你吃饭了。”
“这样啊,没关系,下次吧。”秦漫月也不细究。挂上电话,独自去了餐厅。
谭展飞过来的次数明显增多了,平均三天来一次,煮咖啡,做饭,听黑胶唱片,有时候沿着海边迎风而走,或者跳入海中游泳。
他习惯做早餐,两个人的早餐,火腿三明治或鱼片瘦肉粥。有时候配大麦茶,有时候配鲜牛奶。
多数的时间他和秦漫月是不说话的,他将自己和秦漫月分离成两个孤独的个体。除了在有月亮的黑夜,他会一遍一遍的把她揉碎在他的手心里,其他的时间,只是像对待一个仆人一样。
“咖啡。”
“茶。”
“拖鞋。”
“开门。”
短促的几个字,简洁的从他嘴里吐出来,不平不淡,没有感情。
他习惯站在串口,欣长的身影,手夹一支雪茄,明灭的红色烟头,惨淡的光线中,他冷漠的俊脸被夜的寂寞筛成旧时光的影像。这不是秦漫月所熟知的谭展飞,或者说她从未熟知过他,她曾经看到的,只是他最明亮的一面,而明亮的面具下面,隐藏一颗终年冰冷地心。
秦漫月将管理系统的程序带回白色别墅来写,在公司一支没有更好的环境,每天晚上秦漫月洗完澡,看到谭展飞睡下了,就悄悄地起身道客厅里去写程序。
有时候写到早上,趴在桌子上渐渐地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已经被谭展飞抱到床上,身上是一床薄薄的被子,餐桌上是他给她做的早餐,他已经开车离去,阿Ken准时出现载秦漫月去公司,在街对面把她放下来。
秦漫月和谭展飞的关系,始终不能公开于人前,谭展飞的绯闻女友,众所周知是偶像玉女白萧。
秦漫月并不是不识时务的人,也从未想过要什么,这样更好,安全低调。
婉珍在回家之后,突发奇想开一家美容院,不足两个月,清榕最大最豪华的美容院正式开张,她给秦漫月打电话,让她无比要到。
秦漫月握着电话,轻轻地笑了一下,爱瞎折腾的女人,还好有金钱的支撑,否则不知如何走完下面荒唐的路。
好在开张仪式是在周日,她的管理系统也已经做的差不多了,松了一口气,首先要做的就是和谭展飞请假一天。
“下半在我私人车库等我。”周五午休的时候,谭展飞要出门开个会,临行前这么交代秦漫月。
秦漫月终于有一天清闲的时间,她把写得差不多的程序拿出来看看还有什么漏洞。
“哎哟。”秦漫月听到苏夏德声音在不远处传来,她赶忙起身去看了看,苏夏不知怎么的摔倒在地方,秦漫月赶忙去扶她。
“怎么了?”
“不知道这地上怎么湿漉漉的。”
秦漫月一低头,果然地上湿湿的。
“肯定是打扫闻声的阿姨偷懒。”苏夏皱着眉头揣测。
“我扶你回去休息吧。”
秦漫月把苏夏扶到座位上的时候,看到白萍的身影从自己的座位那边过来。
“苏夏你怎么了?”她也是一脸关心。
“算我倒霉,新买的鞋子就摔了。”
“下次要注意啊。”白萍拍了拍苏夏德肩膀,轻盈的走回自己的座位上去了。
站在谭展飞的私人车库里,秦漫月觉得自己像一尊塑像,她料想谭展飞会使用各种手段让她感到羞愤,受挫,痛苦。因此在一开始,她就告诉自己,一定要有一颗硬如磐石的心,永远都不能被他打倒。
谭展飞进入车库的时候,就看到秦漫月站在那里,拎着她的笔记本电脑,白炽灯夏德秦漫月,额前的发微微的凌乱,身上的职业装把她细长的身材勾勒的更加有韵致,那样一抹水波荡漾的目光,搭配一张清纯的脸,散发一种内敛的清幽。
“想什么?”谭展飞靠近她,温柔的唇触碰她的耳际。
“总之不是想你。”
“上车。”
“去哪里?”秦漫月问。
“到了就知道。”
到了才知道,原来是一家豪华的私人会所,店员笑容可掬的对谭展飞说:“谭先生您好。”看淡秦漫月的时候明显楞了一下,仿佛出现在谭展飞身侧的人不应该是她。
“给她搭配一件最漂亮的衣服。”
“是的。”
试了几件华丽的礼服,谭展飞都直摇头,秦漫月就觉得自己像一个布偶一样,被人装来赚取看来看去,她不知道谭展飞要干吗。
最后谭展飞似乎有些不高兴了:“你们最近品味下降了是吗?”
公关经理赶紧走出来,那是一个打扮时髦的女人,她笑着说:“我们有意见非常好看的衣服,但是……”
“拿出来。”谭展飞打断她。
店员从里面拿出一件淡紫色的礼服,经理开始介绍:“这是一件中西结合的鱼尾设计礼服。融合了多种时尚元素,腰间带着微微的褶子,纯手工绣的花朵娇艳盛开,最特别的是它真个裸背设计,能将背部和腰间的曲线很好的表达出来。”
“去换。”谭展飞一摆手。
秦漫月迟疑了一下,她想起她背部的那个展翅欲飞的刺青,咬了咬唇,还是进去了。拉开试衣间门的一瞬间,谭展飞的目光也停留在她的身上久久不能离去,以前他就觉得秦漫月适合紫色,却没想过这样中国风的衣服穿在她身上竟然如此美丽。她玲珑的身材,白皙如藕的手臂,就如同盛开在池中的荷花,如同飞身在树林里的精灵,眼睛中那一点点的漆黑,更像黑夜里闪耀的一抹星辰。而她的脖颈处,还留着他的吻痕,淡淡地红印,在她雪白的皮肤上,更像是点缀的红梅。她整个裸露的背,流畅的腰线加上他亲手刺上去的飞鹰刺青,又增添了几分狂野。
“就是这件,给我包起来。”
“可是,这是特意为白萧小姐下个月参加晚会准备的礼服。”
秦漫月这才明白,原来谭展飞以前偶是戴白萧来这家会所,所以这里的人看到她才感到惊讶,所以她试的衣服,气势都是为白萧所准备的。
“不用,这件我不要。”秦漫月说完走入试衣间,把衣服脱下来。穿回自己的套装,径直走出门去,不管身后的谭展飞有怎样黑清的脸。
如果连最后的一点儿气节都失去了,那么,她的内心还有什么呢?
秦漫月没有走回车子里,她只是慢慢的在街上行走,谭展飞并没有追上来。秦漫月觉得非常沮丧,她似乎并不设和扮演一个情人的角色,她不会逢迎,不懂温柔,就连说话的机会都少有,她除了有一颗坚硬的心,再也一无所有。
她十六岁的时候,以为遇到了一个她最爱的人,十七岁的时候,以为遇到了一个最爱她的人,可是到头来,她始终都是自己一个人,在这孤独的尘世中,徒步而行。
小七和陆均璨的面孔交叠的出现在她的脑海里,她拥手盖住脸,心中涌起无限悲凉。
隔壁的橱窗里,她看到一枚并不美丽的戒指,珍珠母贝打底,印上她看不懂的文字,细碎的钻石将字体围成几个长方体,她想起小七曾经说过以后赚了钱就要娶她,给她没一枚她最喜欢的戒指,这个永远都不可能再实现的承诺,让秦漫月每次想起来,都有一种苍茫的绝望。
再也不会有一个人,为她悲,为她喜,为她谋划将来。
她以为结束的是一段青春过往,不承想,继续的是一世的无望。
她拎着电脑回到白色别墅的时候,谭展飞已经坐在房间里喝咖啡,他不会担心她,亦不西药担心她,她在他的心目中,现在只是一个小小的戏谑角色。
这一夜,谭展飞的唇一直在她的悲伤留恋,小小的空间里,秦漫月狠狠地把细长的指甲嵌进谭展飞的皮肤里,微微冒出的血珠扩散在秦漫月的手指上,天太黑了,她闭起眼睛,想象自己看到珍珠一般白净的天空,她觉得自己就像被碾碎的珍珠粉末,纷纷扬扬的从黑色的夜幕中坠落。
她流下了一滴清热的眼泪。
“被人玩弄是什么感觉?”谭展飞暗哑的声音在她的耳畔响起。接下来是他有些冷酷的笑,淡淡地,扎入她的心脏。
这个男人,要把她曾经给他的痛苦,如数的还给她。
他紧紧地搂住她,沉沉的睡去,睡梦里,眉头永远紧蹙,心事无限。
婉珍美容院的开业典礼,秦漫月的衣柜前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一件合适的衣服,又要遮住手臂上的青紫,又要盖住脖子上的吻痕,不把自己裹成一只熊是不可能的了。
最后亲密那月找了一条围巾,搭配一件简单的咖啡色长风衣,黑色长靴,三月的天气乍暖还寒,这一身穿着还算过的去。
谭展飞一大早就已经不见了。
今天是白萧的新戏开机,他最为绯闻男友,怎样都要去捧场。
秦漫月坐上阿Ken开来的车,阿Ken像是谭展飞肚子里的蛔虫,从来都只在适当的时候出现,衣服一丝不苟的整洁,目光淡漠,和谭展飞如出一辙。
窗外的景色露出了清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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