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劫归家》第17章


黑暗中,轻隐慢慢睁开眼睛,又慢慢闭上眼睛。
没有你在身边,被巨大的恐慌笼罩,才是真的无法再好好睡去,这种无奈又无力的心情,你可知道?
两个多月后,孤城果然就回来了,去轻隐那陪了半天后就去了冥后姚梳那。
姚梳是南方领主的女儿,母亲是重明鸟一族的长公主。她温婉大方,贤德和善,初时孤城对她谈不上喜欢,但却不得不承认她是冥后的不二人选。
在姚梳陪伴孤城的时日里,她总是有条不紊地处理着后宫大大小小的事物,从没让孤城为难过,久而久之,孤城对她也如知心人般信任。
两人在一起倒也没别的,不过是谈论了下这些天的一些琐事。
“冥帝是要嘉奖的季云空,可是上次英雄大会上的那个佼佼者?”
“嗯没错,本来也不过顺手给了他个机会表现下自己,不想他还倒把事情处理的干净漂亮,没浪费一兵一卒,亦没耽误过多的时间,最后的扫尾工作也做的彻底,近期之类本座倒也可以少操点心了。”
“冥帝身边有这等可以分忧的人当真是件好事,只是……”姚梳停顿了下。
孤城知道她要说什么,于是笑着接话道:“季云空与北冥那边有关系本座心里也是知道一些的,但他立了功,该奖的总是要奖。而且这次北方领主也出了不少力,找个时间本座还得去雪颜那走一趟。”
姚梳的侍女在门口轻敲了几下门,姚梳唤她过来,俩人低语了几句,姚梳听了笑着对孤城说:“看来冥帝是不用再找时间了,还是现在去的好。”
孤城看着姚梳,“哦?”
“恭喜冥帝,雪颜有身孕了,本来应该早点告诉冥帝的,但事情来的太意外了,妾便叫御医留心了几天,此刻怕是错不了了。”
孤城听了微微勾起唇乐了,起身准备走:“她肚子倒挺争气的。走吧,一起去看看。”
雪颜怀上了冥帝孩子的事等传到轻隐这时,已经过去一段时间了。轻隐想,自己恐怕是这冥宫里最后一个知道的吧。
孤城的孩子会是个什么样子的,白白嫩嫩的脸蛋,肥肥短短的手脚,再加上和孤城那高傲的表情,噗,轻隐自己被自己的脑补给逗乐了。
他给自己倒了一杯念瘾茶捧在手中慢慢儿喝,心情平静了不少,他靠在窗口吹了会风,也不知怎的,心里却想着,若……自己是个女子,是否会更好?
想完就后悔了,轻隐清醒过来,他一手端着凉去的茶,一手慢慢举起扶在额上,遮住自己的眼睛,在心底默默咒骂自己,怎么就这么没了出息。
☆、隐藏的痕
轻隐听到外头有嬉闹声,循声走进院子深处,就见雪颜在梨花林里肆意玩闹,明媚的面容笑容灿烂,雪色的长发和衣袂在风中轻扬,远远一看像极了这花林中的仙子。
雪颜也看见了轻隐,笑着道:“早就听闻媚隐阁的梨花终年不败,亦真亦幻,绝美如画卷,看着竟像置身于我北冥的雪海之中。今儿总算是央着冥帝允准来赏景了,不过轻隐公子可会介意?”
轻隐摇摇头没有说话。
雪颜继续笑道:“公子若是有空,不如就陪我坐坐可好?”
轻隐没有拒绝,交代凡姨下去准备招待雪颜的东西。
两人面对面坐在石桌前后,轻隐并没有要找话题的意思,倒是雪颜,有一搭没一搭的给讲着轻隐所不知道也不怎么感兴趣的事情,直到雪颜突然盯住轻隐的眼睛问:“人们都道梨花冰肌玉肤,花色洁白,可是公子有没有觉得这儿的花是不同的?”
还没有等轻隐开口,雪颜就一挥袖,梨树深处的一小束花枝便轻轻落入她手中,她拿着它放在轻隐面前道:“可看出了什么?”
即便之前并没有注意,此刻却看清楚了,别的花倒没什么,只是那枝上有一朵花呈浅浅的红色,准确的说是那花瓣上布满了极细小如血丝般的痕迹。轻隐目光越过雪颜看向阳光下的林木,在暖色调的掩盖下,倒还真发现不了花海中不一样的存在。
“曾听闻媚隐阁的梨花其实都是血色的,只是后来这儿的主人离去,梨花林里的梨花便一夜间都褪去了本有的颜色。不过看来这花还是白的不彻底,像是无法抹去那个人存在的痕迹。”雪颜用好听温和的腔调说话。
“你有什么要对我说?”轻隐问。
雪颜笑了,摇摇头:“没有噢,不过是之前听到了些传言,今儿又真有了新得发现,于是不自觉说了出来,轻隐公子别介意的好。”
轻隐默然。
凡姨将吃食都拿了过来,摆满了整个桌子。雪颜本挑了些酸的吃食要吃的,却被身边的侍女拦住了:“最近几日冥帝给送了不少吃食,夫人也吃了不少酸食了,还是少吃些好。”
雪颜只好放下东西,露出了遗憾的表情。
那侍女继续道:“冥帝说今日要来陪夫人,时间不早了,夫人可要回去了?”
“噢,我都快忘了。”雪颜起身看向轻隐,微微低头示意:“那雪颜先告辞了。”
轻隐点点头。等雪颜离开了,他才松开了紧紧攒着杯子的手,尽管很不想承认,但心里这么若隐若现的失落感确实真实存在着。
夜已深了,可轻隐却从睡梦中苏醒,这些天总是这样。轻隐讨厌漫长的黑夜,因为黑夜会让他清醒地认识到自己是多么的厌恶孤寂。
轻隐起身披上了外衣,打开门走入昏暗的夜色中,也不知怎么的,此刻他就想出去走走。
穿过玉桥,走在青石板路上,露气沾湿了他的衣。夜很凉,风很凉,吸上一口气凉意便倒灌进肺里,但本就冰冷的身子又怎会惧怕更凉一分。
尽管媚隐阁处在冥宫之中,可里头的景色与外头却是截然不同的,可今夜不一样了,今夜的月亮是猩红的,与外头一样,这才是冥界该有的景象。
于是在月色的照耀下,轻隐望见的梨花是猩红的,那妖艳的颜色仿佛刺伤轻隐的眼睛。
下一秒,风远去,梨花的猩红也在急速褪去,轻隐发现伴随着这些变化的发生自己心中不安的情绪越来越严重,他下意识地去追逐,。
一路不停地在奔跑,从来没发觉过这院子竟是如此之大,总算跑到了尽头,周围盛开的花洁白如雪,和平日见到的没有两样,树上唯有一朵花瓣,红似血珠,硬生生地滴入空白的画卷。
轻隐飞身跃上树枝,他离那朵花越来越近,伸手想要去采摘,在触碰的那一刻,耀眼的红光照射出来将轻隐紧密包裹住。
再次睁开眼睛,望见的是平日里媚隐阁的景象,只是轻隐发觉自己只能看却不能动弹了,就好像化成了媚隐阁里随处可见的一棵树。
那个是孤城么,那个与他并肩行走的男人又是谁?那人穿了一身赤红长衫,身材欣长,气质脱俗,只是轻隐看了很久还是没能看清那人的长相,就好像他们之间隔了一层纱,纱虽轻薄却终是阻隔开了两个互不相识的人。
“所有的地方都带你走过了,都是按你在青阑之森的住处设计的,想必你不会觉得陌生。”孤城开口对身边的男人说。
男人停下脚步,抬起尖细的下巴微眯着眼睛,唇角微微勾起弧度优美,他道:“连空气都没有半分污浊,你倒是有心了。”
“这儿的一切都是你的,你想要什么想做什么都可以,本座答应过你的会给你自由,所以这儿绝不会成为你的牢笼。”
孤城的表情温柔,语气更是煽情,可惜男人并不领情。
他说道:“当然不会是了。”停顿一小会:“我的自由从来都不由别人做主,既来了就是认定了这儿没有能左右我的东西。”
孤城没接话,只是深深地盯着男人看,眼底那浓浓的占有欲仿佛要化作实体将男人栓在自己身边,男人却熟视无睹,往阁楼的走去。
在他离去时,孤城伸手想要拦住他,却似被什么力量阻隔住,于是那人越走越远,直到他进了屋子,孤城才轻声道:“你还是不肯让本座触碰。”
“好好好,你们都把东西给本座放下,然后速度给本座离开。”孤城挥手制止住后头的下人们。
下人们看着后头数百样分量不轻的东西,又看看孤城,想了想,小心翼翼地问:“可是冥帝,这么多东西您真要一个人拿过去。”
孤城狠狠瞪了眼说话的人,一字一句道:“你们滚不滚?里面那位不喜欢人多,你们要是惹他不悦一分,不用本座动手,你们最好自行了断!”
没等孤城说完,所有人立马自觉滚远了。
等人都出了媚隐阁,孤城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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