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劫归家》第26章


安安可怜兮兮地看着女子,撒娇道:“对不起姐姐,可是安安不想坐轿子,你看你看,我还遇到了美人哥哥,哥哥是雪天的仙人噢,弹琴可好听了。”说完冲着轻隐甜甜地笑。
女子无奈地叹了口气,再不理她,而是转头对轻隐道:“我叫萧若采,小妹名萧若安,不好意思给公子添麻烦了,不知公子尊姓大名?”
“轻隐。”
“轻隐公子吗,见公子面生不知是从何而来?”
轻隐没有答话。
萧若采便道:“公子不方便说我便不问了。刚才公子的琴音我听到了,其实我对古琴十分的热爱,公子的琴声如天籁,曲音也很是新颖,若是公子不介意,不知可否指点下若采。”
轻隐将她与刚才那少爷不同,她态度大方有礼,眼神也是真诚的,于是轻隐道:“指点谈不上,姑娘若是想学我教你便是。”
“公子不如在我萧府住下吧,我刚说您是我萧府的贵客可不是平白说的,若不是你,我这妹妹还不知道会跑去何处,你于萧家有恩,我们萧家自当以礼相待。”
轻隐犹豫了。
安安上前插嘴道:“哥哥你来我家嘛,我父亲母亲还有姐姐都是最好的人了,我喜欢哥哥,哥哥来陪我玩。”她紧握轻隐的手,摇啊摇,摇啊摇,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看着他,一脸期待。
轻隐沉默良久,最终还是应了下来,毕竟对于此时的他,有处地方落脚并不是坏事。
☆、雪落花开
轻隐跟随萧若采、萧若安进了萧家做客。萧家二老听了萧若采给的介绍,又见轻隐相貌姣好,气质不凡,举止优雅,谈吐从容,自然对他印象很好,当下挑了上好的客院给轻隐居住。
冥界宫阙华贵奢靡,却透着一股阴冷的压迫气息,烛隐的住处则是自然惬意,怎么舒服就怎么来,而这人间的府邸倒是处处精妙讲究,每一座假山每一条流水都安排得得当,一草一木更是生长适宜。
安安时常闲不住便往轻隐这跑,侍候的人也拦不住她,时间晚了轻隐哄着安安她才会依依不舍离开,或者是她姐姐过来亲自抓她回去。几日的相处,轻隐倒也把这孩子当做自己妹妹一般疼爱,教她弹琴练字,陪着她在园子中戏耍。
其实安安有一个亲哥哥,是太子伴读,所以很少回家,安安说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哥哥了,轻隐抬手摸着她的头以示安慰。
安安看着轻隐问:“哥哥你会一直陪着安安吗?”
轻隐没有回答她,而是道:“没有人能一辈子陪着谁的,安安是要长大的,会独立,会坚强,会勇敢,会遇见更好的人。”
安安满脸委屈,小声说:“安安不要长大。”
轻隐笑笑,轻点安安的鼻子,淡淡道:“可是事物都会变化,如果安安不长大,这就是种病了。”
“那生病了要吃药么?”
“嗯,要吃很苦很苦的药,每天都要吃。”
安安皱眉,摆手道:“安安不吃药不吃药,但是安安还是喜欢哥哥,要和哥哥在一起。”
“安安乖乖长大,长大了你会明白,喜欢一个人不见得是一件易事。”
轻隐说完望向窗外,见萧若采来了。
萧若采虽不如安安来的勤,但也是每隔几日过来看看,询问轻隐在这住的是否习惯,有没有什么需要。
安安可不乐意姐姐也过来,因为姐姐离开时会把自己带走,在此之前还会一直霸占哥哥。
萧若采和轻隐在一起切磋琴技,相互讨论,说的都是些安安听不明白的话,安安撑着小脑袋,坐在小椅子上,嘟着嘴巴看被姐姐抢走的哥哥。
萧若采教养很好,待人真诚,从不端小姐的架子,虽家出名门,穿着符合身份却又不粘半分珠光宝气,而且最对事情有自己的见地,几句聊下来,二人相处倒也如友人一般。
萧若采称赞轻隐的琴艺高绝,但是也指出他的琴声多了惆怅失了洒脱。
无论什么曲子,在轻隐的指尖下都可以如月光一般缓缓渗入人心,没有多余的温度,没有多余的感情,平淡无痕,默然悠远,令人无力招架不敢听上第二遍。
因为有的时候,当心静、心空成为主宰,会形成一种不愿面对的寂寞。
萧若采说:“听者闻之心空,证明弹者内心有难以言喻的茫然。”
轻隐微微一愣,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萧若采继续道:“不要小看从小沉迷于琴乐的人,也许我能看的到你的心。”
轻隐抬起头,望向她。
萧若采笑道:“逗你的,我不过也只是听出你有心事罢了,或者说你心里头有人。”
轻隐依旧不语。
入夜,轻隐假寐,却是因萧若采那几句评定没有睡去
似是忘了关窗,外头冷空气侵入,冬寒入骨,便是里屋里的暖炉也不起了作用,似还有暗香浮动,莫不是窗外梅花开了。
轻隐转身朝里睡去,自是懒得起身了,总算有了睡意,迷迷糊糊中恍觉那窗子好像被关上,隐隐透入的月色似眸光在注视着他,毫无预兆间竟觉有故人的气息。
轻隐一惊,强行睁开了眼,起身望去,四周空无一人,是自己多心了。
相思一夜梅花发,忽到窗前凝是君。
今夜,注定无眠。
过了几日,萧若采过来邀请轻隐与她一起外出去救济一些民众,轻隐答应了,粘着要去的当然还有安安。
轻隐去了才知,这世上还有人过着如此清贫的生活,他们要担忧自己有没有食物温饱肚子,有没有衣服抵御严寒。
萧若采她们支起了很多的大锅,里面都熬着热腾腾的米粥,那些贫民们排着队过来领上一碗,坐到一旁去吃。
萧若采一边将粥递给他们,一边温柔提醒他们慢点吃,不要烫着了,那些人双手接过连声道谢,萧若采笑笑让他们别客气。
安安也跑去给一些孩子送零嘴,和他们一块玩耍。
忙活了几个时辰,在旁人的催促下萧若采才把手上的活递给别人去做。
萧若采走到轻隐身边,问道:“怎么了,这种场面是第一次见?”
“嗯。”
萧若采看着那些拿到粥和布料露出满足微笑的人们,柔声道:“第一次是哥哥带我来这的,他教会我要多做善事,后来哥哥进了宫,我就代替哥哥经常过来,哥哥说的没错,看着别人开心自己也就开心了。”
“看着这些人,他们虽然过得并不宽裕,可却是很努力的在生活。想来,浮生百年,弹指一瞬,这世间的贫富贵贱、荣辱悲喜其实并不那么重要,生时我们享有同一片天,死后离去我们谁也带不走一尘一土,万物皆平等,我们每个人都有权力让自己活的自在,关键只在于你想或不想。
“所以说,很多事情换一个角度去想,倒也能想通不是个什么事了,你说呢?”萧若采望向轻隐。
轻隐回望她,轻轻道:“谢谢。”
萧若采微笑问:“谢什么?”
轻隐仰头,享受着眯了眯眼睛,浅笑道:“出来走走心境真的不一样了。”
半响,轻隐私语道:“我心头确实是有人的。”
萧若采听了不禁问:“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一个……”轻隐略一犹豫,黯然回:“不属于我的人。”
“从遇见他的第一眼起,我想我这辈子就只会围着他一人,一开始不过是远远地望着他,后来终于可要靠他近一点,多看上他几眼,本以为这样自己会满足,可是还是忍不住想贪一份他的真情,知道他心里头装的是别人时会觉得很难过,很难过……”
轻隐稍稍停下,平息了下心头涌上来的苦涩,纵然早已知晓这个事实,也在心头上告诉过自己很多次,可是这样将他说出曝公于白日之下倒还是第一次,虽然很苦涩,但是从自己嘴里说出,这份愁苦似化入风中,倒也得了几分轻松。
轻隐缓缓道:“……他不过是把对另一人的感情加在了我身上。”
萧若采看了轻隐许久,最后轻问:“那么你介意的是什么?你给了他太多,他无法回应你?”
轻隐凝思片刻,没有回答。
“他说过他不爱你吗,或者他做了什么告诉你他不爱你的举动,他对你的关心是否是敷衍的,他与你在一起又是否是强撑的快乐?我虽不懂情爱,但我也知道,感情这种东西是不能强加转移的。”
轻隐听了,眼神淡淡地望向人群。在那里有一对老夫妇,老人家接过粥先递给了自己的老伴,然后自己接过一碗,扶着老伴坐到一边,看着老伴喝了口粥,老人家似是问了句:“好喝吗?”老伴点头,老汉才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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