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花开的树之花开一生》第11章


“你过来干什么?”
“陪你聊天,短信费很贵的。”她非常轻易地就走到床边,掀起被子的一角,整个人钻了进去。“你的被子还没我的暖和呢!”汤问感概道,开始有点后悔跑过来了。
她记得小学的时候她一直是跟汤峪睡在一起,两个人每天晚上要在床上打打闹闹好一会才能睡着,有时候吵得太过狠了收不住,然后妈妈来到他们房间,发现他们还没睡觉,总是要抽他们一顿。她上初中之后,妈妈就不让他们两个睡在一起了,但是汤问还是时不时地会偷偷跑到汤峪的房间去睡。这种恶习一直延续到现在。
“你不喜欢哥,对吧?”汤问听到他在黑暗中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那语气就像是他不喜欢菜里面放了花椒一样。“可是为什么呢?我觉得哥还是挺喜欢你的。”
“他可没做什么让人喜欢得起来的事情。”
“是因为你觉得他跟爸爸很像吗?”
“是。”他说得毫不犹豫。
汤峪感情淡薄,很少会因为别人做什么事情而让他产生喜欢和讨厌之情。汤问还记得她复读的那年暑假,有一个十分漂亮的女生,在汤峪生日的时候在修车厂给他送来了一个在她看来是十分庞大的蛋糕,汤峪接了蛋糕,请大家一起吃,却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对方在大庭广众之下的深情表白,汤问也是后来一再听修车师傅提及才知道的,因为修车师傅着重描绘那个小女生长得有多么如花似玉,而让汤问对那件事记得十分清楚。
、夜思
高中时候汤峪也身体发育得十分惊人,开始成为让人侧目的人,但是这一点汤问也只是在汤峪收到一封又一封的情书之后才略有感悟,她为此还仔细打量了自家弟弟好几个星期,实在是没有从那张她看了十几年的脸中看出一丝与众不同,最后只能感概,世风日下,人心不古,现在大众女生的眼光已经沦落到这种叫人着实费解的地步了。
她望着黑不见五指的天花板,沉凝了好一会,想到了她和汤峪,突然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他们就这样一起走过了那么漫长的岁月,这样渐渐地长大成人。血缘是个很奇怪的东西,就像你一开始不能避免成为某个人的儿子,不管愿不愿意,在未来的人生里也无可避免的会有他的影子,相似的容貌,还有某些不经意间继承下来的性格。不知为何,汤问只觉得心里涌出一种浓浓的悲伤,她不知道在哪里看到过这样一个句子:那些宽恕不了别人的人,往往也不懂得该如何接纳自己。这么多年来,汤峪一直很努力,近乎是拼了命的努力,别人或许看不到,或许感觉不到,但是他们一起长大,汤峪这么多年以来付出了多少努力她清清楚楚。
“对了,你上大学有没有喜欢的女生?”汤问本能地想换个话题。
“没有。”
“你骗我,怎么可能。”她有些不依不挠,“大学里这么多女生,以前在高中的时候你说没有我还勉强信了,是不是你眼光太高了?”
“哥哥我没工夫去考虑这些。”汤峪将被子一拉,翻了个身,准备睡觉。
“是弟弟。”汤问立即纠正,半天见他什么话也不说,试着推了推他,“我可是特地过来找你聊天的,你这样就睡了,是不是太对不起我啦?”汤问继续用力推推他,也不管他睡没睡自顾自地继续说道:“其实吧,一般的女生都还是不错的,你不要总是学习学习,工作工作,虽然说男生年纪稍微大一点会更有魅力之类的,但是那时候感觉会不一样;所以你……。”
直到后来汤峪的呼吸渐渐平稳了,汤问才渐渐地不再一个人自说自话,陷入了自己的沉思……
她能成为他的妹妹吗?她已经不知道在心里默默地问了自己多少遍这样的问题了。很想努力地去尝试把他当成哥哥看,可是他不是,毕竟他跟汤峪不一样,她没有办法用看汤峪的眼神去看他,没有办法那么理所当然的觉得汤峪就是她弟弟一样,那么理直气壮的觉得江唯就是她哥哥,时间像一把利刃,将她原本的生活,原本的感情世界划得面目全非,她本想执着的眷恋一的人,执着的拥有某些信念,遗忘却像是在荒原上生长出来的无垠草,在黑夜中一点一点地将她淹没,那些曾经爱过,恨过,对之赋予过强烈情感的事情一旦淡出记忆,即使有一天不经意的重新看到那些与之相关连的记忆的藤蔓,唤起心底某些相同或类似的记忆,但同样的感情却无论如何都不会再有了。那些被遗弃在时间里的感情,是空间怎么样恒定都弥补不了的。
汤问望着窗外,在一个小小的窗格中看见了夜空中密密层层的星星,忽然想起来小时候那些和汤峪还有外公一起度过的那些夏天的夜晚,那时候繁星满天,夜风习习,他和汤峪常常在屋子前面的那个小院子里乘凉,手里抱着半个大西瓜,总是听不厌外公讲的那些沧桑的古老传说故事。那些事情让汤问想起来都觉得温暖,一个人能在恰到好处的时间经历一些恰到好处的事情,就是一种幸福。
她以前在学校上过一堂叫《宇宙的奥秘》的选修课,模模糊糊的记得老师说过,那些闪耀在天空中有着美丽光芒的,我们对之赋予了美好的期待和向往的星星,只不过是一些死星,没有生命的星球,表面的物理状态也停止了,可是我们的地球却在四亿年的高龄还能爆发出沧海桑田般的生机。汤峪睡在她的身边,安静而平稳,不知道是像表面没有物理运动的死星,还是像能爆发出沧海桑田般生机的地球。
她这样想着,不知不觉也睡着了。
第二天他们都起得很早,汤峪是习惯早起,汤问是睡得太好了,而江唯是一晚上没睡好,快早上的时候才稍微有了点睡意,就被鸡叫声吵醒了,后来再也没睡着。
他们起来的时候外公已经把热水烧好了,向青玲去地里摘菜,赵元安是开车送货的,现在没几天就要过年了,生意格外忙,也是一大早就开车走了,只是赵传不知是在伤神还是在伤情,睡到这个时候还不知道起来。
汤问担心舅妈回来的时候,他还在床上睡得不省人事,会被骂得很惨,就拼死拼活地把他给拉起来了。可能是还在为昨天的事愤愤不平,他坚定地站在他们这边,可是作为当事人的她最终却像个旁观者一样对他的义愤填膺置之不理,让他一个人孤军奋战。
汤峪去帮外公做饭,汤问是洗个菜都不是很能洗得干净的那种人,可是现在江唯就在边上烤火,她不能那么若无其事的暴露她的好吃懒做,身无长物的本性。还是硬着头皮去炒菜,这时候无比后悔当初妈妈在炒菜的时候,她没能勤快一点,跟着去学点东西,现在她大概只知道炒菜需要先放油,炒两下再放盐,再炒两下放点水,然后煮一煮,就差不多了,这个还是以前汤峪在家做饭的时候,她饿得不行了,就去厨房催他的时候无意间看到的。说是厨房不过就是客厅的边边上有一个小灶台,灶台上有液化气灶,放了个把手都松松垮垮的锅子。只是汤问对这些东西一向没什么概念,不像汤峪,过早的懂事,过早的就明白了不该属于他这个年纪该明白的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
、琐碎
第二天他们都起得很早,汤峪是习惯早起,汤问是睡得太好了,而江唯是一晚上没睡好,快早上的时候才稍微有了点睡意,就被鸡叫声吵醒了,后来再也没睡着。
他们起来的时候外公已经把热水烧好了,向青玲去地里摘菜,赵元安是开车送货的,现在没几天就要过年了,生意格外忙,也是一大早就开车走了,只是赵传不知是在伤神还是在伤情,睡到这个时候还不知道起来。
汤问担心舅妈回来的时候,他还在床上睡得不省人事,会被骂得很惨,就拼死拼活地把他给拉起来了。可能是还在为昨天的事愤愤不平,他坚定地站在他们这边,可是作为当事人的她最终却像个旁观者一样对他的义愤填膺置之不理,让他一个人孤军奋战。
汤峪去帮外公做饭,汤问是洗个菜都不是很能洗得干净的那种人,可是现在江唯就在边上烤火,她不能那么若无其事的暴露她的好吃懒做,身无长物的本性。还是硬着头皮去炒菜,这时候无比后悔当初妈妈在炒菜的时候,她没能勤快一点,跟着去学点东西,现在她大概只知道炒菜需要先放油,炒两下再放盐,再炒两下放点水,然后煮一煮,就差不多了,这个还是以前汤峪在家做饭的时候,她饿得不行了,就去厨房催他的时候无意间看到的。说是厨房不过就是客厅的边边上有一个小灶台,灶台上有液化气灶,放了个把手都松松垮垮的锅子。只是汤问对这些东西一向没什么概念,不像汤峪,过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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