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端的你》第62章


韩璃脊背一僵,手紧攥着门把。
“我有没有告诉过你。”顿了顿,顾惜朝的声音清朗平静,“我爱你。”
、第五十六章
安静的病房内,门把上细白的手缓缓下压,嘎巴一声脆响,门打开,韩璃缓缓走出,病房外间休息室内,念念在连妈的怀里睡得正酣,耳边的茸发被汗水打湿,纤长的睫毛微微弯卷,额头上覆着晶莹的细汗,连妈见韩璃出来,做了个噤声的姿势,韩璃没有回应,也没有去看睡熟了的念念,径直走出这间高级病房。
走廊没有刺鼻的消毒水味,空气里透着清新舒爽,走廊里很静,人却很多,有秩序的守在病房外,转角,电梯口,因为他们要保护一位病,这位病人的家属将整个楼层包了下来,整座医院安插上百保镖,明里,暗里,为了确保他的安全,安静。
韩璃所经之处那些黑衣保镖都会恭敬的行礼,开始的时候有些不适应,但这些天过去了,也就慢慢习惯了,每次都会对他们微笑,可今天的韩璃面色平静,点漆一般的双眸看着前方,没有理会他们,从他们身边走过,步子轻缓,节奏很慢,每一步都有清晰的回响在走廊上空,涟漪一般扩散,直至消失,平静。
走廊的尽头,电梯门开着,两侧的人双手交握身前,恭敬的站着,韩璃进了电梯,站在里面,背后的镜子照见她笔直的背,她没有按楼层。不知过了多久,电梯动了,降到地下一层,电梯门打开时,一个高大的人影冲了进来,那人在看清电梯里的人是韩璃时那双桃花眼眨了眨,漂亮的嘴唇微弯,“韩……”想了想,又改口,“嫂……子”惊诧的看见他口中的嫂子已经慢悠悠踱出电梯,好似他根本就是空气,梁湛凯摸着自己的脸蛋儿,看着电梯门缓缓闭合中韩璃越来越模糊的背影,胸内郁卒!
韩璃走到一辆车子旁边,司机恭敬的带开车门。
“韩小姐,到哪里?”
“……”车后座的韩璃没有出声,静静的望前方。
韩璃每天来往的地点固定,医院,顾家别墅,两点一线,所以司机就没有再问,发动车子,很快的车子驶出地下车库。
此时夜幕已将,华灯初上,道路上车辆来往穿梭,明亮的路灯滴滴点点串联着贯穿着城市。
韩璃坐在车子里,透过车窗看着璀璨绚丽的城市夜景,漆黑的眼眸中也蒙上一层华丽迷幻交错变换着,良久,单薄的唇瓣微动,“成叔,乌衣巷。”
韩璃的声音似乎是自语低喃,但成叔听得分明,瞟了眼后视镜,见韩璃依旧是脸朝着车窗,好像刚才的声音只是他的幻觉,但成叔知道不是,自从老板出事后,韩小姐经常这样,成叔收回目光,转动方向盘,车子向相反的方向驶去。
乌衣巷,位于城边,一条普通的甚至有些破旧的巷子,里面有的商店,旅店,饭店,浴池,路边有杂货小摊,烧烤摊,城市底层的人们在这里打拼生活,此时临近八点正是夜生活开始的时候,昏黄的路灯下烧烤摊子热闹非凡,氤氲热气中吆喝声此起彼伏,人们手中拿着罐啤,嘴嚼着烤羊肉,津津有味,和一群朋友或家人聊着一天甚至几天内的近况,或激昂或沉郁。
在成叔不解的目光中,韩璃下车走进这一派喧嚣,身影在升腾的热气中忽隐忽现,成叔焦急的拿起电话,回身的一瞬,一连串的急刹车声响起,三辆黑色奔驰停在车子周围,下一瞬,车门打开,近十几名黑衣保镖出现在视野里。
为首的是沈边,成叔松了一口气,上前一步,指着韩璃的方向,说到:“韩小姐,在那边。”
沈边瞪了他一眼,挥手叫上后边的人,一群人很有气势的步入喧闹中的巷子,着实吓呆了路边吃着烧烤的人,其中一人口中细嫩喷香的羊肉顺着口水滑落嘴边,吧嗒,掉落桌面。
韩璃循着记忆找到一家宾馆,金冠,多俗气的名字,可恰恰就是这个名字,在她十六岁的时候,改变了她的人生。
韩璃站在这家宾馆外望了望由闪烁着的红灯管组成的金冠两个大字,垂眸,步入宾馆内。
“小姐是住什么样规格的?”前台小姐热情的招呼。
见韩璃没有动,前台小姐抿了抿嘴,进而又道:“我们这里有标准间,套间,单人间,双人间。”说着向韩立身后望了望,收回目光微笑着等着韩璃答复。
四年的时间,这个旅店已经扩建成的了一定规模的宾馆,客房多样,不再是单一的双人间,漂亮的前台小姐取代了体态臃肿的大妈,环顾四周,大堂里宽敞明亮,亮的人恍惚,韩璃无声的笑了,她微垂着头,耳边的长发散落腮边,掩住嘴边的弧度。
“小姐,你是住还是……”下面的话哽在嗓子里,吐不出开,咽不下去,漂亮的眼睛睁的圆圆的,是惊愕。
沈边带着众人走进金冠宾馆,一眼便看见了那个站在大理石前台边上的女子。
他顿住脚步,叫停身后的人,拿出手机,“喂?”
“说吧。”
“我们找到韩……”顿了顿,“找到夫人了,在乌衣巷,金冠宾馆。”
梁湛凯拿着电话站在病床前,看着病床上的人,重复了一遍,“乌衣巷,金冠宾馆。”
病床上的人叹了口气,闭上双眼。
宾馆,扯上这个字眼儿,梁湛凯由于职业的关系,自然会想歪了去,认为事情很大条,急忙道:“大哥,叫他们将大嫂请回来?”
等了好久也没见床上人睁眼,亦没有吩咐,刚要自作主张,床上的人虚弱的声音响起,“那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虽然当时的他不记得什么金冠宾馆,但他记得,乌衣巷,那个混乱的,暴雨肆虐的迷蒙夜晚。
那天是七叔六十大寿,七叔,是自始至终都支持他坐上当家位子的人,一路上对他的提点帮助是他无论如何都不敢忘记的。因此那天,他为了让七叔他老人家心底舒坦,以表诚意,赴宴时只身前往。
七叔的六十大寿是在城边他的私人别墅办的宴席的。
七叔的宴会里没有外人,都是他的家人,四个老婆,九个儿女,还有他九十三岁的母亲,再有就是他了。
七叔是几个长辈里面功利心最小,甚至是没有的人,他喜欢与家人朝夕相伴,乐于享受生活,对晚辈总是和颜悦色,会有意无意的提点年轻人,因此,在道上声望很高,人们会忘记那些传说中的血腥故事,因为他们无法把眼前的慈眉善目的老人与那个阴狠无情的杀人魔放在一起,重叠。
宴会上的家人间举杯共饮,暖意融融,家的气息,他认为七叔会是永远站在他身后支持他的人,他胸中承载着满满的敬仰,他喝了酒,但不多,是他能控制的范围内。
但是,最后的时候,他发觉了异常,放下酒杯,他眼看着七叔温和的笑,还有紧黏在他身边的七叔的女儿,这女人他没见过,因为除了妻子,他从未在别的女人身上留心。
七叔端着酒杯,走到他身边,六十岁的人那双眼睛却神采依旧,竟是坦然澄澈,他说:“阿朝,有时候,时间对了,感觉对了,一切就顺其自然吧,不一定要墨守成规。”
他没有说话,只是定定的看着七叔,想从他眼中看到阴谋,可惜,没有。
七叔的手下将他架到一间客房,他的那个女儿紧跟在他身后,砰地一声,房门紧关,落了锁。
七叔的女儿脱了衣服,露出雪白的身体。
他闭上眼睛,按□内喧腾,抓起床上的被子,将七叔的女儿裹了起来,绑在床上,他并没碰到她的身体,连一根都发都没碰到,手法利落干脆,后来,当他查到七叔给他下的那种药时,他庆幸,庆幸自己手法利落,因为如果他当时碰了那女人的皮肤,那么他以后的人生就可能是万劫不复。
他不知道七叔的目的是什么,但无论是什么,都不可以,他曾答应过宫蓝,一辈子守着她,心里只放她一人,他不能违背誓言。
他逃了,从七叔家三楼逃走的,他身上带着一种特质的韧性极好的带子,老四研究的这种东西,就是这种时候才能派上用场,听说还可以放毒,他没用过那种功能。
从七叔家逃走后,司少商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原来他一直跟着他,他一直不死心,看着几个哥哥呼风唤雨,纸醉金迷,他觉得自己的学生生涯实在无趣,他想变得和他们一样,但是他们不允许,他是几个兄弟里唯一干净的,就像在孤儿院里一样,他们几个的衣服脸上永远带着颜色,而他则总是干干净净,乖巧听话,他们希望他永远这样下去,做一张白纸。
少商执拗的很,一直跟在他身后,后来他身上热得不行,腿软的厉害,少商扶着他进了乌衣巷的一家旅店,说让他休息,他去买药。
他五脏六腑似被岩浆滚过一般烫,身上的衣服被汗渍浸湿,他知道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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