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弟子同塌而眠》第56章


只有曲棕是个意外,他攀着张止澄的肩膀,任由他将他带上石山。
辰前在半空注意到了这个细节,立刻细细感受手心滋味。麻痒而凉,藤蔓上有毒。
他皱眉,谨慎的蕴内力于手面处。
越向上走,视线越开阔,谈不上一览众山小,但看着远处的云和山顶,空旷感还是有的。
藤蔓在半山处的平台上垂下,平台不大,仅容几人站立,身边依旧是石头峭壁,还没到“主人”在的位置。
四人在未到平台上时就先后发现了毒的存在,敛容看着手心的一片黑色,不知所措。
“曲先生,这毒我不会解。”她求助于曲棕,一旁的张止澄见状也看了过来。
中年男人抬手摸着小胡子,一脸不悦,“我记得当初点拨过你啊,小丫头这可不行啊。”
敛容无奈,“是我愚钝。”
但辰前听出了曲棕话里的意思,他早就认识敛容。
“你那时才七八岁,小小点,尚且不到阿辰的腰处,不怨你不怨你。”
七八岁。
辰前忍不住思索。一旁的穆杳唇动了动,想说什么,最后也没有说出。
辰前十二年前跟从曲棕学习过四五载,敛容也该是那时的人事。这么想来,江息这个名字实在有些熟悉。不过是当年发生过什么,他实在记不得了。
左右怕不是什么值得记忆的事,也就是说并不让人愉悦。
他似乎知晓了些当年他不知道的事,不过都过去了。师尊不着痕迹看向身边暗自紧张的阿杳,打算只要弟子不提就当做忘记了。
说来如果敛容是那段时间里的人的话,就该是那两个女孩其中之一,那卷容定然是另一个。都长这么大了啊。
那时的辰前和曲棕就已经是现在这般模样了。修行者不惧天地变化,虽为沧海桑田所桎梏,活个数百年还是没有问题的。那时的辰前才成年,单纯而青涩。
但都是过去的事了,没什么好回想的。
师尊安慰的抚上穆杳手臂,以缓解他的紧张,“别紧张,好不好。”他清晰看到弟子喉结滚动,做了个吞咽的动作。“师尊…师尊知道我当初对江息做的事对不对,求师尊,切勿厌恶弟子。”
辰前认真凝视他,神情极尽所能的温柔,“我没有厌恶过阿杳。”
穆杳闻言反手握住辰前的手,力气极大,脸上惊喜之色璀璨似阳光。“师尊,真好。”
辰前失笑,回握住了弟子。
另一边,曲棕拿着随身携带的药包,轻易就解开了敛容中的毒。正在解张止澄身上的。
银针在光下泛着耀色,曲棕漫不经心开口,“这毒看起来有点眼熟,这山上的,说不定是老熟人。”他眼神不经意扫过辰前二人,暗示意味明显。
辰前心里隐约有了预感。他手上的黑色不久就自行消散了,辰前见状惊奇,以眼神询问师父。
“因为这是生蛊做的毒。”师尊心里一紧,生蛊确实伤害不了他,准确的说,蛊都伤害他不得。
他和曲棕的师徒起始也是因为他这独特的情况。至于为什么会这样,辰前到现在都没有弄清楚。和凤菡为何钟爱他的血一样,无论如何找不到原因。
辰前看向穆杳左手手心,那里没有黑色,“师父,他需要解毒吗?”
曲棕一脸嫌弃的看着自家弟子:“人家实力比你高的多,先管好自己。”辰前静默了几息,“弟子知道了。”
他听得到身边人的憋笑,但刻意忽视了。
平台没有出路,他们终究还是御空搜寻了起来。最后在曲棕的带领下找到了山侧隐藏在树木之间的建筑。也不知师父是通过什么确定的鹦鹉的位置,进而找到这里的。
这建筑颇有年代感,一半建在一株参天大树上,一大半建在山边。门上匾额只书一江字。没有士兵在门口边守护,门前土地湿润,泛着诡异的带着亮的蓝。
曲棕嗤笑,“依旧不入流。”
敛容和穆杳的注意力显然都在江字上,一个江字,就让他们皱眉厌恶。阿杳见师尊注意到了自己不太好的脸色,忙回神笑笑。
辰前无奈,他不记得了,所以不能体会二人此刻的感受。不过他可以想象,当初的穆杳怕就是因为导致厌恶的那些事,才对江息施以报复的吧。
阿杳是真的喜欢他吧。
也许最开始只是依赖和爱慕,后来就变了味道。
当初他不在的那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你们待在这里别动。”曲棕交代完,轻拍带他飞行的张止澄的手臂,示意他向前行。
淤泥中的东西察觉到上方人的存在,一个接一个嗖的从泥中跃起,张止澄身形顿了顿,他没想到底下会是这种情况。跳出的虫子极像水蛭,但众人都知道绝对不是那么简单。
扶着张止澄的曲棕表情不变,右手探出五指翻飞,毫厘粗细的银针四散飞出,将靠近二人的虫子打落。中年男人在第一只虫子掉落的同时脚尖轻勾,将虫子提起,在射出银针的间隙拿手接住。
“回去吧。”银针不停,二人顺利回到石山边缘。
诡医将虫尸放在地上,蹲下去毫无形象的研究。辰前见状也凑了过去俯身看着。
“还算好处理。”师尊语调平静声线冷清。“江家这么些年也没有点进步。”
“用硫磺就可以灭杀这些蛊虫。”
第46章 第 46 章
第四十六章 
硫磺之类常用的药物,曲棕向来随身携带。
众人商量后一致决定就从正门进入。常人袭入都不会走正门,况且里面的人出来也必定走的是这条路,故而这条路上的危险相对来讲会少些。
而且还有一点需要注意,看气息,门里人不多。
张止澄接过了撒硫磺驱赶虫的任务,拿硫磺粉在泥地中开出了一条小道。蛊虫闻到那味道气势就弱了些,被张止澄简单避过。
余下的人跟在后面不时轻点地面掠过,到了人家家门口,再御空恐被发现。这次曲棕是自己一个人走的。
众人身边都不同程度有蛊虫跃起靠近,只有辰前是个例外。
这微妙的细节,曲棕已司空见惯,敛容、张止澄是佯装不知,穆杳看到了却没有问。
江家府门极高,曲棕费了番力气才掠过,就连辰前也在半空中被阿杳带了带。敛容掠过的比张止澄、辰前都轻松。这让师尊愈发对这小姑娘另眼相看。
“师父能找到鹦鹉确切的位置吗?”辰前声音极轻,带着急切。青鸳在这江府,还不知会遭遇些什么。
“能。”
曲棕话落抬脚就离开,辰前跟上,他不知师父是如何分辨出的,也不甚在意。
南边的建筑和北边有极大区别,砖墙泥土夯实显得落魄无比。曲棕径直向建筑建在树干上的那半边去,一路上无人阻拦。江府不大,他们很快就到了木质结构处。
张止澄和敛容自觉在门外守着,辰前等人一起翻墙进了偏院。
这院子从里面看就能清楚知道是悬在半空的。木质建筑完全是依着树干建造的,参天大树的一部分从院子中穿出,红身翠首的鹦鹉在树干间乱飞。
一翠色衣衫的小姑娘披头散发坐在实干上荡着脚丫。她面容精致,是带着江南气的温婉,此刻嘟着嘴并不太高兴的样子。
不熟悉的气息进入,她敛眉眼神锐利看向曲棕的方向。质问正要脱口而出,偏过视线才注意到辰前二人。
“舅舅!”姑娘惊喜诧异,但她清楚此事是在别人的地盘上,迟疑了下才小声呼喊。
“嘘!”曲棕作为中年老男人显然对这样娇俏的丫头没有丝毫抵抗力,见状急忙皱着脸示意青鸳小声些。
青鸳偏过头去不看他。她不认识这个人,见他这亲昵模样也给不了好脸色。
辰前神情依旧清冷,他不惯于有剧烈的表情变化。鸳儿没有跑过来,那说明定然有什么阻止了她的行动。
而方才在外面就感受得到,这偏院里只有青鸳一人。
“鸳儿能走路吗?”青鸳看向辰前,此时那只引路的鹦鹉已经落在了姑娘肩头,她缓缓摇头,神情落寞。
不能走动。
辰前轻点地面掠去,脚尖在树干上一踩,跃到青鸳所在位置,以枝杈支撑全身重量,查看青鸳身周情况。姑娘周身没有锁链,那怕是中了蛊。
他探手,将青鸳扶坐在自己臂膀处,带人掠下树干。树下的穆杳见状抿起了唇,但知道情况不同平常,并没有出声反对。
“先走。”辰前神情严肃,轻声说完就向院门靠近。青鸳紧紧攀附着他的肩膀,小脸绷着。她知道情况紧急,一点没有添乱。
和穆杳一起从偏院墙角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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