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度烧梦》第88章


全组人都在马不停蹄,都在不可开支,唯独我,彩排了两次,仍有种被孤立之外的松散感,像打了镇静剂一般不紧张,冷漠的简单不符原来的我的形象。源于对那种临时抱佛脚、小题大做、夸大事实的做法不支持,我的整个人自然不易被点燃,做事也不积极。有没有人可以告诉我,来来回回只有几句话的陪衬主持,要有多大的能量去积极,不要再讲一遍小人物从底层爬起,珍惜每一个机会每一句台词最终成为家喻户晓的谁谁谁的励志故事,拿给自传类独立电影的制片人会比较好,我不信奉那个。诚然,千载难逢的机会,说上一个词都该谢天谢地了。到时候,铺天盖地的直播、转播,能将简单这个二流主持人推向一线,换言之,距离脱轨一个普通大学女生的日子也不远了,活脱脱的媒体人,明朗化了选择和米桀对立面的生活,我高兴不起来。
台里的女编导带着两个心腹女花痴窜进主办方的队伍,盯着沙老师天大的面子,Leo允了我们的同事和主要主办方的工作人员全程陪同这次中国行。这下倒好了,本来只说有一台采访的,和他们主办方一合计,干脆把他代言的那个产品发布会也交给我们来接棒主持。不少同行开了天价要瓜分这次独家,当然,这是后话了。
那个和我同年的臭小子高调地遣了私人飞机来华,我要一辆法拉利就一点不过分了。再看看人家列的条子,酒店、房间、出行,条条框框,不是一个挑剔形容的了的,不像是个篮球运动员,和俗称的好莱坞花瓶差不了多少,奢靡风格风华绝代地展示了被年代浸染的我们这一代的张狂不羁,我再想狡辩自己不商业都没人信了。
偏巧这个时候,米桀来了一通电话。他们大学同学聚会,要带我一起。他这个人不爱凑热闹是出了名的,既然打定主意要我出席,那些家伙想必他是很在意的。平时,矫情、无理取闹惯了,也不至于太负面情绪地放他鸽子。幸好是在访谈结束之后的第二天晚上,距离发布会也再有两三天,晚上翘个班也不是太离谱,关照宝瓶盯着记个档案笔记蒙混沙老师便是成功了。
不冷不热地告诉他我会去,电话里听不出他的高兴或不快、沉闷。我们都是倔强的孩子。
、第二十章(四)
Leo第一次抵华的那个晚上,黄婧媛的酒店里,我还能说什么,这男人眼光确实好。我和沙老师送采访稿和活动流程对表给他,实际这些事情sent给他经纪人更方便,沙老师送去是想和他叙叙旧,带上我,便于我快速学习和这种国际大牌的合作事项。
见面再平常不过,长途旅行的他拖沓着满身的疲惫,精神不错,能用中文打招呼,应该是助理或翻译在路上教的,他用‘喜出望外’来迎接我们,具体说,沙老师,听那口音,不是挂羊头卖狗肉随口诹的,至少学了不下三年。
他们俩忘年兄弟去楼下吧台喝两口念叨念叨旧情,黄婧媛工作很到位,提前一天清了场。忙坏了我,明明不善交际,硬是被局势逼着和那帮商业代表打太极,一面点头哈腰一面咬紧牙关半个字不吐露Leo的行踪。出酒店大门,门口挤满了国内大小媒体的记者和球迷,此时距Leo入驻酒店已经超过5个小时,他们还真准备蹲点了,酒店的安保力量显然已经与混乱的场面不匹配,离大门差了十多米的地方已经被眼尖的同行认了出来,Leo不在我们身边,闪光灯也扑闪扑闪个不停,本能地躲到沙老师身后,低头迅速跟紧沙老师,一小溜保安来帮忙开路,绝对不要认为有任何夸张的成分,挤出人群时,长枪短炮直直对准你的脸庞,我真想还嘴“您是想观察我皮肤情况吧!”台里下来死命令,既合情合理对待同行工作人员,多余的话又半句不能多说。这话除了难为我和沙老师,看不出还有其他任何效用,自古鱼与熊掌不可兼得,省的到头来两败俱伤。
“据说Leo这次的代言费高达8位数?”一记者问。
“这个我们不太清楚,我们只负责媒体采访工作。”沙老师答。
“为什么采访搭档选择了年轻又不太具备知名度的简单,坊间传闻是暗箱操作,对这个说法,您怎么看?”一女记者问。仇不一定是结地,也有可能是招来的。是,当然是暗箱操作,理由很easy,我是沙老师带出来的,采访是他接下来的,但人家不会如实告诉你就是了。
“这是经过大家慎重考虑的结果,不是什么暗箱操作。简单虽然年轻,可绝对有能力做好这项工作,我对她有信心。”他紧了紧我的手臂,我还是低着头。这么挖坑给我跳,给你大特写才奇怪。
“能请问您二位除了工作上的伙伴关系,私交是不是特别好,传言简小姐有一位老师男友,而她又在节目中尊称您为沙老师,您二位是不是生活中的伴侣?”
带着愠怒甩开沙老师的庇佑,横瞪问此问题的猪头,以沉默代表我的发飙回应他。沙师傅也冷着脸回了两个字。“不是!”
客气,才会浅慢浅行地一路拨开人群一路回答不着边际的愚蠢问题。可那不是义务,可哪怕他们看出了我们的不情愿,知道戳了人家的脊梁骨,也没有放过我们的打算。“简小姐,说一下你对Leo的第一印象。”“简小姐,Leo是美国社交圈的花花公子,那么你会担心自己因此次合作而沦为他众多绯闻女友中的一个吗?”
对于这种好事生端的人的最好回应方式是一概不予回应。不用明天早晨,一些非主流小媒体网站会出现‘某某体育主播不合作,对记者提问一问三不回’‘利用裙带关系获得高出境率的近期很火的体育主播’此类篇幅的豆干文章,内容大致叙述了我是怎样图谋不轨地接近沙老师,攀上恋人关系,以获取出境机会,以及成名之后会甩了可怜的沙师傅的必然道路。弄得不好,他八百年前的离婚案也会被添油加醋地翻出来炒一炒,加上我这一剂作料,巧了,他前任,娱乐圈小辈,这下子,有的天翻地覆的闹了。
你们不让我和米桀的关系雪上加霜不满意是吗?
下面的问题连沙老师也不再有好脾气应对,他钻进人群从一票女球迷手中解救了我。嫉妒在那个时刻被打印地如此清晰。在Leo这件事上,表面看来我和沙老师的身份是一样的,可被女球迷抓的鼻青脸肿的只有我一个。耳膜几乎被震断,“Leo ,Leo,Leo。”
十八楼房间的窗帘拉开了半分钟,那个死男人在窗台站了半分多钟,镜头‘咻’的从我们身边抽离,对准了遥不可及的楼上。我们得以涉险过关,只是耳边的“Leo”声更猛烈了。
到了车上,不停地揉耳朵细数身上的抓痕。“不要太在意,所有的这些结果,你不是早有准备了吗?”他自己也不开心,却仍保持绅士风范,优先安慰我。
“我没事。”是,对于这些结果早有准备,可还是很难过。和米桀间的暴风骤雨终要来了,我独自驾一叶小舟,怎么过得了那样的狂风暴骤。
简单的确遇见了黎明前黑夜的汹涌。米桀坐在办公桌前看一切与她有关的新闻,以前他不在乎,她也没什么新闻。可现在他不想看见她的新闻都难,尤其当他听见有人问出‘老师男友’四个字时,他不大不小的敏感了。简单的置之不理不是他想要的结果,大方承认他的存在更不是他想要的,一种不可解决的自我矛盾油然而生。
卓佑蓝送咖啡进来,他恢复了熬夜喝咖啡,甚至抽烟的坏习性。可简单忙得忘了发现。“老师。”她才开口让他不要忙工作了,抬眼发现之前送来的文件夹被挤到了桌子一角。那个意气风发的男子对着显示器暗自伤神。
她该感伤吗?为他的伤怀而伤怀?或者,窃喜,他不再急于在自己面前掩饰发放的情愫。
有一就有二,自从上次米桀不太抗拒地聊起他和简单,卓佑蓝的胆子大了,野心膨胀了。她溜到米桀椅子后面,不躲藏地观看被重播了一晚上的花边新闻。“不愧是简单,校内校外的事都做的那么服帖。”
“你以为这样很好嘛?”可悲的他,身边唯一剩下大吐口水的只有一个女学生。在他生活的前29年,他不会抱怨,不懂得发牢骚,他没有什么事是在内心上蹿下跳摆不平而需要向他人吐露的。上一段恋情遭到背叛,他不过可惜了一段时间,其实小心脏根本不那么有所谓,太久的无所谓了,放任心去驰骋,不料丢了方向。
“我认为很了不起。”正面躲避他的问题,正中下怀地给了“NO”的回答,“她和那个沙老师真的关系很好吗?”不安的绣球还是抛了出来。
“额,不过不用担心,他只是对她很照顾,不会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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