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爱而生》第129章


“爸爸……”金尚民还想说什么,金权宇却已经走出了门外,只留他一人独自看着手里的两张机票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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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日子,金尚民早已习惯了来去医院的生活,一日总要进出好几回,为远真送些吃喝用度的东西,自己也抽空为回国后的安顿做些准备,一切都在忙忙碌碌中进行,虽感辛苦,可心里却不似除夕那时悲戚,面对着远真也总是尽可能轻松地笑着。
这一日,照着惯常的时间,他手捧鲜花走进病房,一进门却见郑远真换下了住院服,穿着外出的服装,正安静地坐在床边等待着。她的脸上还是蒙着层层白色的纱布,可心情却像是不错,连嘴角都带着一丝笑容。
“咳……”金尚民轻轻一咳,倚在门框上揶揄道:“请问这位漂亮的小姐可是郑远真?”
听到声音,郑远真噗哧一笑,有多久没有听到他这样说话了,就好像他们刚认识时一样,“你来了?”她伸出一手往门口招了招,金尚民随即走上前去,一偏身坐在了她的身边,一手将花送入她的怀里。
“唔……是福朗花,什么颜色的?”她摸了摸花瓣,又凑近鼻子嗅了嗅。
“粉色。”金尚民笑了笑,很高兴今天她的心情似乎真的不错,甚至连眼睛看不见的事实都毫不避讳,能够那么轻松地问他花的颜色。“你喜欢?”
“嗯,喜欢。”
“那我以后天天送?”
郑远真又嗅了嗅花,只笑不语。
“今天怎么了,穿成这样?”金尚民这时才上下细细打量了她一番,白色的高领毛衣配厚呢的裙子,如果他没记错,这正是自己第一次在金茂认识她时的装扮。
哪知这时却听她笑说:“不是思春的么?呵呵……”
“呵呵……你还记得啊……”金尚民跟着笑了起来,可听她转而幽幽地说了句“怎么忘得了呢……”,轻松的神情这又慢慢凝重起来。
“远真啊……”他开口低声唤了一句,却被她打断。
“尚民……”郑远真轻声说道:“今天我想做很多事,你能陪我吗?”
“远真,你不要吓我,这是怎么了?”此时,金尚民已无了刚才的心情,郑远真的变化在他看来似乎更像是另一种改变前的征兆。
“你能答应我一个要求吗?”郑远真又说。
“哦,当然……多少要求都可以。”金尚民看着那白得空洞的纱布,真希望能从那里读懂她真正的心事。
“不用的。”郑远真又笑了起来,“一个就好。”
第五十二章 告别(三)
“怎么,你真的连我都不打算说了么?”倪岳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环顾起四周来。这个所谓Jill的家自己并不熟悉,可现在已经整理一空的屋子还是更让她感到有些陌生,而那种人去楼空的感觉不知在那些媒体和大众心里不知会残留到什么时候。
“不是不打算,是真的不知道嘛。”Jill见倪岳一脸故作生气的表情,咧开嘴大声笑了起来。
“算了,不问了,反正你现在什么事都瞒着我这个经纪人,连准备的致谢词都不能入你的眼,看来是该退休了,该退休啦。”倪岳依旧故我地说着,可心里却有些替他高兴,若不是刚才亲眼所见,她甚至都要忘了,曾经的Jill也会那样开怀放松地笑。
“你今天没通告吗?”Jill跟着她的眼光扫过空旷的房间,最后停留在她的眼角,“是时候也该休息休息,别整天不是片场就是公司的,老大不小的人了,好好的家都没有一个。”
“你这是在教训我么?小子,别忘了是谁手把手陪你走进娱乐圈的。”
想起往事,两人都笑了开来。
“不过也是……”一番感叹后,Jill起身又给倪岳的茶杯里斟满茶,“现在你有黄立,一个刚得了最佳新人奖的人,一定够你忙的了。”
“怎么?失落?”
Jill笑笑,的确,从那个位子瞬间走下怎会没有失落感呢,不过,现在的自己他更满意。“不过……”想了想,他有些犹豫地问道:“林总该恨我了吧?那样擅作主张。”
“现在知道了?”倪岳轻嗤了一声,“好容易懂得如何利用媒体,却又要离开了……”见Jill脸上确显出内疚的神情,她才又止住了叹息,转而说道:“你也该见到新闻了,说你的退出是公司安排的,为了学习,为了休假,我们先不说这样做的用意究竟是什么,但是,林总对你的确煞费苦心了。”
Jill点点头,一时心中充斥着说不清的情感,毕竟是引导过自己,又支持过自己的老板,怨恨也好,感激也罢,此刻想来都化成了一种眷恋,不成言语,只是沉淀在心里。
“不知道去多久,那去哪里总能告诉我吧?”
Jill抬起头看了她半饷,终于说出了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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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也走了,走到走不动,红薯也吃了,吃到噎住,你的要求就是这个?”金尚民坐在大街边的扶手椅上,看着身边的郑远真从纸袋里拿出最后一个红薯,滋滋有味地咀嚼着,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往她嘴角拭去,又嘱咐了句:“慢点吃,就那么好吃吗?”
“嗯……”郑远真囫囵地应着,笑了笑。
“你说今天想做很多事,可是餐厅不想进,也没有特别的目的地,只是这样在大街上晃来晃去的,到底为什么?”
“这样不好吗?生活就该是这样,新鲜自由的空气,热闹的氛围,自然地手拉手……这些我都喜欢。而且,人就是这样,走着走着会看到意想不到的风景,遇见难以忘怀的人,或许也会遭遇不幸,可是还是会走过去的,是不是?”
金尚民渐渐收起笑容,凝聚的目光仿佛要穿透她的面上的白纱直往那心里去,“你想说什么?”
郑远真细嚼着的嘴微微一滞,可很快还是将最后一口红薯吞了下去,“我们再走一会儿,好吗?”
见她如此,金尚民也不再追问,只是站起身来,将手往她跟前一伸,“在继续走之前,先握住它。”
他们一路慢慢走着,金尚民总是走在稍前面,好给她一个牵引力,以手暗示她往前、拐弯,或是停步。刚开始时,郑远真的确有些不适应,迈的步伐很小,有些怯生,可在熟悉了他的引导之后,步子也慢慢加大,步伐也愈发地坚定了。
“怎么样,冷吗?要休息一下吗?”走了一会儿,金尚民关心地问道。
“这是第几次了?”郑远真有些娇嗔地拉着他的手甩了一下,又一次大声肯定道:“我很好。今天就把我当作正常人,不行吗?”
“好吧,好吧,好吧。”金尚民只得忙不迭地应着,过了一会儿又问:“那现在能说了么,你的那个要求。”走了这大半圈,他的心里依旧放不下在医院她说那句话的表情,有些祈求,又十分坚持。
“明天吧,明天告诉你。”
“为什么要明天?”金尚民说着,才幡然醒悟,明天就是她拆绷带的日子,那这个要求必然是与此有关了,于是连忙握紧了她的手说:“明天,后天,还有许许多多个明天,只要是你想做的,我都会陪着,知道么?”
郑远真听了,默然垂首,白色的纱布上慢慢溢出湿润的痕迹。半饷,她才又说道:“我们往回走吧,今天佳佳会来,她该等我了。”
之后,两人之间又回复了这些日子以来的沉默,适才短暂的欢乐与轻松让人觉得漫长的似乎不只是这回去的路,而时间又是那样匆匆,容不下人细想究竟心里有多少话要说,又有多少话没说。
直到来到医院门口,两人这才缓缓停下步子。
“尚民……”
“嗯?”金尚民一手仍旧握着郑远真的手,拿捏在掌心细细搓揉着。
“尚民……”郑远真跟着又是一句,像是叹息,像是回味,直到金尚民再次问道:“什么?”才又摇摇头低笑,“只是想叫叫你,听听你的回应。”
“远真啊……”这回换成金尚民轻唤她的名字了。“你怎么了,不要吓我。”
“没什么。”郑远真停顿了一会儿,终于一鼓作气地抽回了被握着的手,“只是……觉得你累了,快些回去吧。”
“我不累。”金尚民连忙否定着,“还是我先送你上楼吧。”
“不用。”郑远真后退了一步,凭着感觉朝住院楼的方向侧了侧身,“我看不见,所以不能目送你,你也不要目送我,好吗?”
听闻金尚民想要说什么,她又接着说:“走吧,快走吧,每次都是你陪着我到最后,这次就让我听着你走吧,你好好地走了,我心里才能安心。”
“是这样吗?”金尚民听她如是说着微微一笑,“是对我觉得愧疚了?”
郑远真默不作声地只是低着头,侧耳仔细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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