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说句我爱你》第23章

看着电脑上的资料，他眼眶里聚满了泪水，屏幕上的字渐渐的变得模糊不清……
22。第三卷 揭开秘密的日记第二十二节　最遥远的距离
贺元清怎么也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变成这样，恍惚间，他似乎想明白了很多事情。杂乱的记忆碎片如潮水般的涌入贺元清的脑海……随即让人恍然大悟……又让人如此……如此的痛苦的窒息！
贺元清就这样犹如雕塑一样一直坐在那里，他无法原谅自己……无法原谅自己的疏忽大意……
眼前飞快地掠过许多早已埋藏在他心中的丝丝疑惑和不解……
她曾经学习外语时的焦躁和不安……
她忘记带钥匙时坐在在大雨中的狼狈和无助……
她丢失面试地址时的失落和害怕……
她忘记试装，道歉时刻意讨好的娇羞模样……
贺元清无法想像，她一直是一个人默默忍受了这么多的害怕与寂寞，一直是一个人苦苦的在泥沼里挣扎……内疚与自责如毒藤般缠扼着他的四肢，慢慢渗透进他的血液，舔尝着那液体腥甜的味道……
贺元清恨不能立刻冲到赵惠灵的身边，告诉她——是自己不够关心、了解她，是自己不够爱她，他应该求得她的原谅……可是理智还是战胜了他迸发的情感，他要把她的日记读完……他要了解，他不在的这5年里，她是如何隐忍坚持着……与自己抗衡着……
他不能在再次见到她的时侯，依然伤害到她……
贺元清僵硬着走回了自己的卧室，再次拿起了她的日记，可是这次他似乎感觉那本日记是如此沉重，沉重的连他几乎都要拿不稳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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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05月02日晴
今天又做了一次详尽的检查，方耀辉告诉我，我属于创伤性失忆症，治疗起来会比较麻烦。他给了我一些治疗的方案，但是看着他的表情，我似乎有些明白，治愈的机会可能很渺茫。
我这次真的害怕了，真的恐惧了……
我不知道如果有一天，当我早晨起来，突然发现自己不再认识睡在我身边的人，那是一件多么恐怖而不可想象的事情……
我退缩了，我不能这样嫁给元清。我不能如此伤害他……如此折磨他……
让他整天面对一个连自己都不认识的爱人，那该有多么的绝望……
我应该想办法离开他……
2005年05月23日多云
这段时间治疗的效果似乎并不理想，我依然经常忘记刚刚发生的事情，一些很容易的小事，我也总是做错……
天天看着元清那张热情期盼的脸，我总是忍不住的想安慰他，抚摸他……
可是我必须狠下心来，拒绝他，远离他……即使每晚回来看着桌上他辛苦准备的饭菜，我依然只能暗暗地替他难过、伤心……
元清不要再等我了，那样你只会伤的更深……
我希望元清有一天会开始渐渐厌恶我，疏离我……我相信只要我坚持，这一天应该会来的……
2005年06月13日雨
和元清的关系已经到了无话可说的地步了，其实我很想告诉他，我依然爱着他，让他不要那么伤心，不要那么难过。可是我不能那么做，我总有一天会离开他的身边……
可是我依然贪恋着，无法拒绝他给的那仅存的一丝温暖。至少每晚我还知道，他就躺在我的身边……离我那么近……那么近……
夜里，我总会睁开眼，看着他永远帅气的脸，细细的看，慢慢的看……我想把他深深的记在心里，永远也不要忘记……
还有不要忘记你的名字，元清……
2005年06月24日多云
我真的伤害了他，如此深深的伤害了他……
但我只能如此，才能断了他的念想……他的期盼……
就在我快要进门的那一霎那，我看到了伫立在窗前的他。我不能放弃这次机会，我飞跑回去，抱住了方耀辉……我无力的靠在他的怀里，只能低沉的对他说，‘请你抱住我，就一会……就一会……’。
看着站在那里的元清，那双原本明亮的眼睛带带着淡淡的哀伤，失去了往日那炫目的色彩，好像笼上一层忧伤的烟缭。我的心在那一刻仿佛陷入了凄冷孤寂的旋窝，就这么一直一直被卷向不知名的寒冷的黑洞……
但是我依然用犀利的言辞深深的刺伤了他……看着他愤然、疯狂的在我身上亲吻着，我的心在慢慢的崩溃，我只能闭紧双眼，才能克制住自己就快要动摇的心，我不能动摇……否者我做的一切就没了任何意义……
当他温热的泪水滴在我的脸颊，我所有的坚持差一点全部瓦解……酸涩的痛楚慢慢涌上心头……我的心将从此干涸一片……
但我依然还要狠心的选择离开他……
2005年07月05日晴
昨天是我的生日，我知道元清还在小楼等我……
但我不能心软，我不能回去。
但今早回去看见餐桌上的菜丝毫没有动过的痕迹，还有空空的酒瓶，我伤心了，难过了……
他也伤心了，难过了……
2005年07月11日晴
元清开始天天喝醉，我为他心痛，也为我们的爱情哀伤……
记得曾经看过一个故事《飞鸟与鱼》——
‘有一条鱼生活在一片海域里，它每天就是不停的游来游去。一天，有一只迷途的鸟儿飞过这片海域的上空，它很疲倦，低下头寻找海中的一片陆地，水里的鱼觉得水面的光线变得有些昏暗，就抬头望向天空，这样，鱼和鸟的视线交织到了一起。孤独的鱼和迷途的飞鸟深深地彼此吸引着对方。飞鸟给鱼讲辽阔的天空，讲广袤的大地，……鱼给飞鸟讲深邃的海洋，……它们为彼此打开了一扇未知的却又丰富多彩的窗；它们还有好多共同的话题：每个早晨的朝霞，每个傍晚的落日，每个夜晚的星空，每分钟空气里的味道，树木的，土地的，海水的，春天的，夏天的，秋天的，冬天的，……它们彼此深深爱慕着对方，这样就过了好久，它们以为此生就这样斯守，飞鸟可以忘却飞翔的天空，鱼可以忘却深潜过的海底。谁说鱼和飞鸟就不能在一起？一天，飞鸟看见别的鸟飞过，它想起了天空，它问鱼是否愿意和它一起感受风从身边掠过的自由，鱼看看自己的鳍没有说话；又是一天，鱼为了躲避暴风雨，深深潜入水中，在太阳重现的时候，它兴奋的问飞鸟是否能看到水中珊瑚的灿烂，飞鸟只能看着波光粼粼的水面苦笑。它们知道了飞鸟与鱼是不可以在一起的，虽然彼此相爱，但是鱼终归是水里的鱼，飞鸟终归是天上的飞鸟，飞鸟离开了那片海域，永远的再也没有回来，它并不知道，鱼亦再没有游回这片海域，它们都在小心翼翼地躲避那段往事，那段飞鸟与鱼的故事。’
忽然觉得我就是那条鱼，而元清就是那只飞鸟，即使相爱，我们也永远不可能真正在一起……我们就这样陷入了绝望的爱中……
就如诗中所说——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而是爱到痴迷，却不能说我爱你……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我不能说我爱你，而是想你痛彻心脾，却只能深埋心底……”
2005年07月17日
元清竟然发现了我每晚的精心照顾，在他质问我时，我又刺伤了他……
元清，对不起，为我如此的伤害了你……为我挥向你的那一巴掌……为我将你狠狠的赶出我的房间……所有的这一切，都对不起……
为什么相爱最后会变成相互折磨，为什么相爱最后会变成形同陌路，为什么相爱最后却要选择离开……
我是不是做错了？但是我已经无法再回头……
似乎我的记忆从没像今天这么清晰，往事所有的回忆如电影一般在眼前飞快的掠过……
我应该趁现在自己的记忆还没消失前，记下所有我们在一起快乐的回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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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元清早已无法抑制自己的情绪，想着惠灵的伤痛、绝望和无助……似乎自己所有的安慰与温暖都变得那么无力。
她的坚韧与脆弱，慢慢的瓦解他一直的坚强，泪水如决提般涌出眼眶。
他不明白，惠灵为什么最终选择了这条，永远黑暗而荆棘路去走……让他都在爱的旋涡里，迷失了自己的方向……
他们为什么，为什么不能在一起……为什么要如此互相伤害……他不懂……
5年，他们浪费了5年的时光……5年的青葱岁月……现在，惠灵还记得他吗……还认识他吗……还记得他们曾经如此炙烈的爱情吗……贺元清脑海里空白一片，如此茫然……
这一夜，他觉得从未有过的漫长……他靠在那里，看着窗外，看着点点的星光，那些细碎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