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说句我爱你》第26章

方耀辉不记得当时自己究竟是什么表情，他只知道自己的身体一下子从头凉到了脚底，还阵阵发着寒气……原来赵惠灵一直担心着自己忘了贺元清，而方耀辉也同样担心她会忘了自己。
看着赵惠灵叫着自己元清，方耀辉却不能反驳，那只会激发起她烦躁、害怕的情绪，所以他只能就这样在以后的日子里偶尔扮演者元清的角色……
对方耀辉来说，偶尔赵惠灵的张冠李戴，虽然让他有些心酸难过，但面对赵惠灵难得一见的温柔甜蜜，却又让他依恋不舍……毕竟在正常的赵惠灵面对方耀辉时，一直是优雅大方的。即使偶尔显现的娇柔，也总是转眼即逝……方耀辉觉得自己可能是自陷其中，痛并快乐着……
25。第三卷 揭开秘密的日记第二十五节 曾经与他错过
冬去春来，赵惠灵的肚子已经大的像一个球一样，整个人也是懒洋洋的，不怎么大愿意动……
方耀辉总是吃完饭后，拉着她去幽静的小路上走走，散散步……有时间的时候也会带她去巴尔的摩海港去转转，那里的景色很美，而且著名美籍华人建筑大师贝聿铭设计的世界贸易中心大厦就矗立在内港旁，方耀辉觉得这对于学习艺术的赵惠灵来说应该是喜欢的……而赵惠灵自从到了美国来，开始的时候一直在配合治疗；等稍闲下来的时候，又开始了孕期反应；过后又一直是寒冷的冬天，也没有怎么好好的玩过，现在偶尔出来逛逛，心情也一点点好起来了。方耀会觉得这对赵惠灵的病情有所帮助，只要一有空便带着赵惠灵去一些不是太远的地方游览观……
那是一个温馨的早晨，天气好的想让人欢快的高歌……
方耀辉看了看屋外的天气，走到赵惠灵的房门前，轻轻的敲了敲，“惠灵？起了吗？”
“进来吧——”赵惠灵睡意未消，懒懒的声音从门里传来。
方耀辉一推开房门，就看到赵惠灵正艰难的撑着床奋力起身。方耀辉赶忙走过去，扶着赵惠灵从床上起来。
“现在行动就这么困难了，再有一个月，我不是只能躺在床上了。”赵惠灵朝他感激的笑了笑，嘀咕着说。
方耀辉看着她臃肿的样子，也有些担心，她的肚子实在太大了。“今天天气很好，我带你去巴尔的摩的艺术博物馆去看看？”
赵惠灵原本还不怎么想出去，但一听去的地方，便点头答应了。方耀辉看她点头同意，心里也莫名的开心起来……
站在巴尔的摩艺术馆的回廊里，墙壁上到处都是中世纪或更早的石子拼贴画，看上去沉稳而悠远……方耀辉看赵惠灵看得那么仔细，就这么慢慢的跟在她的身后。其实方耀辉是不大看的懂这些艺术展品，什么油画，除了几个人人都知道的名家画作，他只知道这些画的颜色自己是否喜欢，至于欣赏就根本谈不上了。雕塑就更不用说了，在方耀辉看来，其实都差不多，只是造型不一样而已……
他无聊的四处张望着，就在回廊转角快到出口的地方，他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方耀辉有些不敢置信，世界真的如此之小，贺元清竟然也来到了这里。
他有些想不通，贺元清怎么也来了巴尔的摩。而且他一个学经济的，怎么突然也有这么高的艺术修养，没事来艺术馆逛逛了……不过他们还是错过了，贺元清并没有回头看见他们，径直的走向了出口处。而惠灵还沉浸在这伟大的艺术天堂里……只有方耀辉一个人看到了这一切，但他不想告诉任何人，他觉得这是自己答应惠灵的，他要帮她摆脱贺元清……
“耀辉！”赵惠灵回头叫他。
方耀辉连忙回过头，问到：“叫我？什么事？”
“你怎么了？怎么这么紧张……”
“没什么，我正想事情……所以……，对了，你刚刚叫我有什么事？”方耀辉掩饰着。
赵惠灵看看他，微微一笑，轻声说到：“你看这张克劳德莫奈的《日出印象》，多美！那港口晨雾中日出的风景仿佛是记忆中的那一瞬间被记录下来的，如此的真实。可是我走近看这油画，却又一片混沌。”她轻叹了口气，又低声说，“你说我的记忆是不是最后也会同油画一样，脑海里已一片混沌，只是偶尔的一瞬间，才能变得清明……”
“不会的，等孩子生下来。你就会渐渐好转的，这几天的情况不是好很多吗？”方耀会安慰她。
她突然转向他，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耀辉，如果有一天我真的忘记了他……请你一定要记得提醒我……就当说故事给我听也可以……”
方耀辉听着她的话，脸色变得低沉，怔怔的望着她，眼中满是哀痛，却没有开口回答。
赵惠灵也没有说话，只是轻笑出声，转头继续看面前的油画。向前走了几步，她又回头轻问了句：“耀辉，其实我很自私对不对？”
方耀辉没想到她突来的回头说话，连忙抬头，脸上的哀痛挣扎之色还没来得及掩去。他的喉结动了动，启唇说到：“不是，照顾你、帮助你是我心甘情愿的……”
“耀辉，对不起！其实我……”赵惠灵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是方耀辉却阻止了她说下去。
他摇了摇头，说到：“惠灵，不要亲口告诉我……我都明白……”
就这样，一直到出了艺术馆，他们都没有再说些什么，似乎都怀揣了浓浓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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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到了赵惠灵快要分娩的日子，因为赵惠灵的情况比较特殊，早早的就住进了医院备产。
这天夜里，方耀辉在病床旁的小床上休息，到了半夜就听到赵惠灵一直在压抑着低低的呻吟，他走到赵惠灵的身边。有些担忧的问：“惠灵，哪里不舒服？是不是快要生了？”
赵惠灵只是咬着下唇，隐忍着。“你先休息一会，应该还早，才刚刚有点痛。”
“我还是坐在旁边陪你说说话吧，这样你也可以转移一些注意力……”说着他就坐到了她的身边。
赵惠灵挣扎着想坐起来，方耀辉扶了她一下，让她靠坐在那里。赵惠灵看着方耀辉说到：“我其实有点紧张……”
“不要太紧张，还是放轻松点。我会陪着你的……”方耀辉握着惠灵的手，她似乎真的很紧张，手心都是汗。
这一夜时间过得似乎特别的缓慢，方耀辉一直陪她说这说那。到了天蒙蒙亮的时候，赵惠灵才被推进了产房。方耀辉觉得自己从没有现在这么紧张过，他不停的在产房门口徘徊，手一直紧紧的拽在一起。嘴里还不停地嘀咕：“怎么还没好……这么久了……怎么还没出来……”
坐在一旁的一个棕发碧眼的男人看到他这样，也忍不住笑到：“伙计，你一定是第一次做父亲吧？看你这么紧张。”
方耀辉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是尴尬的朝他笑了一笑。
终于产房门被推开了，方耀辉赶紧冲了过去。就看到赵惠灵面色苍白的躺在那里，旁边还有一个小包袱，很显然是那个刚出世折腾人的小家伙。赵惠灵看到他，朝他咧嘴一笑，戏虐的说道：“你猜错了哦，是个女孩子。”
方耀辉抱起旁边的小婴孩，她是如此的小，他都不敢用力抱她。“好可爱的孩子。”他一直盯着婴儿看，头也不抬的说。
“哪里可爱了，简直像个红屁股猴子……”
方耀辉也没和她争辩，只是笑着说：“反正我很喜欢就是……”
孩子的出生，赵惠灵和方耀辉都十分的开心。方耀辉几乎把这个孩子当成自己亲生的，放在手心怕冻了，含在嘴里怕花了……一有时间，他几乎就抱着孩子不放……
“惠灵，你应该给孩子取个名字。”方耀辉一边逗孩子玩，一边侧头看赵惠灵。
“我想想……”
“我看就叫青青吧，多好听。”方耀辉提议到。
赵惠灵有一丝的怔愣，一缕哀伤从眼中划过，“青青……青青……那就叫青青吧。”
“我们的小宝贝有名字咯……以后你就叫青青了……”方耀辉开心的抱起青青，不停的在她的小脸上亲着……
青青出生后，赵惠灵便开始接受Jonathan教授新的治疗方案，方耀辉对此抱着很大的希望。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惠灵的失忆症的确有了好转的迹象。
一年后，赵惠灵已经恢复到刚刚发病时候的状况，只是偶尔的忘记了刚刚发生的事情，Jonathan教授建议方耀辉以后多注意赵惠灵的情绪，不能够大起大落，大喜大悲，过激的情绪变化对她的病情都不是很好。同时也告诉他，赵惠灵永远不可能同正常人那样，现在她的病情虽然已经趋于稳定，但都是药物控制着，如果病情再次加重，再想恢复到现在这样那几乎是不可能了。
方耀会没想到，赵惠灵以后将一直靠药物维持着自己的失忆症，但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