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鸟》第7章


帧?br /> “然然,你看,我有家了,有家了……是家……我的家……”
“阿萌,别这样……”
我靠着丁遥不停地流着泪,肖然的死我至今都无法释怀,那是我生活的一个断裂口,使得我无论走到哪里都走在它的边缘,不得完整。
“阿萌,你说明天谁挽着你,我是说……”
“丁遥,我是孤儿,我没有家人!”明天大不了就我一个人走,从小到大不都是我一个人走的吗?我不要拖累任何人。妈妈改嫁了从此就互不相人吧!不必打扰彼此唤醒过去。
“委屈你了阿萌,你真让我心疼。”丁遥,我要谢谢你才是,你的疼爱和理解从没有让我委屈过,我们磕磕绊绊走到今天,是我的福分,是我的运气。不少知道该说你运气差还是我运气好。
婚礼当天虽然热闹,但是毕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素质挺高,不会显得太吵闹。几个大学时期的挚友都诧异于我过早的选择当少妇,在他们眼里我是个数学天才,完全可以致力于学术研究。
可是我肖萌平常一副正经相,但绝不是学习的料,要我当个古板的学术老妖婆还不如做个妖娆少妇享受人生呢!
我穿上了婚纱静静地站在巨大的镜子前端详自己。
“请进!”一阵敲门声唤醒了我,不过来人并不说话,我仿佛有感应般适当地转过身,失声叫出来:“柳颜!”便一路小跑过去抱住了他。
“小心点!”柳颜责怪道:“肖萌,你今天真美!”
我看着他,嘴一撇:“好哇柳颜!你来抢我老公的风头的!这架势,啧啧,活脱脱抢婚的。”不得不承认,柳颜帅极了,这才几天不见呢!除了瘦了点,其他条件都响当当的。
“我倒是想呢!”柳颜半真半假地说道。“来,给你带了个人来!”
身后,柳颜的妈妈走了进来。
“伯母!”我惊呼道。这是唱的哪出啊!她今天面色柔和,眼睛肿肿的,像是哭过。
“颜儿你回避一下。”她示意道:“你
今天真美,我这次特地来感谢你的,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相信以后会有机会解释的,你带给柳颜的改变很大。这次来,如果不介意,我想认你做干女儿。”柳颜的母亲表情很诚恳,我似乎还不怎么明白其中的缘由,但是我相信这一定是和柳颜有关,莫非他知道我没有家人陪同?可是我从没有和他提及过我家里的事。
“谢谢伯母,不,谢谢干妈!”
这样一来我就有了家人陪同了,不会显得太过于冷清;也不会太招人话柄,这种大家族嘛,总该在身世上做文章。丁家对于这件事很是赞同,丁母和柳颜的妈妈有说有笑,相处得甚是融洽。四处张望的时候我和柳颜四目相对,两人会心一笑,当时他正在和丁遥讲什么,看来他们真的是好兄弟,只是我不知道而已。
这场婚礼进行的很是简单却又不失场面,我和丁遥没有誓词,只是握着彼此的手对望着,这些眼神里包含的东西是用任何言语都描绘不出来的,而且只属于我们的特殊感情,但是我们彼此都会铭记于心。
过后一切恢复宁静,怀孕第四个月了,肚子开始渐渐现了出来,贪食和嗜睡成了我的两大特征。柳颜和干妈回了上海,听说柳颜开始接手他爸爸公司的事宜,常常往国外跑;爸爸回了美国做他的事业,丁遥在本地的工作很是顺手,不过他脱离出来后在外地找了合伙人成立了一家律师事务所单干。
理所当然的,丁大律师早出晚归,忙得不见人影,冷落了我这个娇妻。不过在那座城市站稳了脚也好,这样我就可以常常见到柳颜和干妈了,这个私心一直瞒着丁遥。只剩下妈妈天天陪我,可是为了不让她闷,我常常怂恿她出去晨练,喝茶。
“丁遥,你再这么冷落我小心我又产前忧郁症,到时候我把力气都花在生气上,没力气生孩子了。”六个月了,肚子有些重了,我的脸色也很不好,听说丁遥的事务所上了正轨,可是怎么最近还这么忙呢?现在的丁遥足够成熟稳重,改变了不少,做事也不再畏首畏尾。这样的成长固然很好,可是千不该万不该最不该忽略我和他儿子!
“亲爱的,抱歉,还有一件大案子要处理,处理好了之后我就放假,放长假陪你好不好?”
我看着丁遥的黑眼圈,干裂的嘴唇,青色的胡渣,心就软了下来:“我只是心疼你,不要这么拼命,照顾好自己。”
很快,妈妈第二天就找我谈话了:“萌儿啊,做男人的在外面忙事业养家,我们女人守着家就好了。我也知道这些道理你最不爱听,可是最近你爸爸的公司出了大事,要打一场官司,丁遥怕你担心就没有告诉你!
”事实是,我很担心。丁遥隔天就火急火燎地飞到了美国,看来事态严重,我和妈妈天天在家提心吊胆地过日子。拨电话给丁遥,要么转接,要么就说很短的话便挂断。
就这样过了一个月,孩子七个月了,他的爸爸终于回来了,瘦得不成人样,我渐渐开心起来。丁遥有个优点,就是说话算话,他实现了他的承诺,放了个长长的假陪我,只是从美国回来后的丁遥总是沉默寡言,似乎藏了心事,害得我在爸爸妈妈那里一遍又一遍的确认公司是否安然度过危机。
“丁遥,你到底怎么了嘛!从美国回来后就一直怪怪的。”我终于忍不住发问,可是丁遥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没什么,习惯了高压力,现在还有点不适应!”
我肖萌可不是这么容易被敷衍的,一直有种不祥的感觉笼罩着我。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孕妇感觉都特别灵敏,这种不祥的感觉在几天后被证实了,不过不是关于丁遥,而是柳颜,准确的说是整个柳家。
有一天,我的手机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您好,请问是肖小姐吗?”
“对!您是?”
“哦,您还记的吗?您在我们的花店订购了一年的茉莉花?”
我仔细地回想了一下:“哦~对对,有什么问题吗?”
“关于你的那张银行卡已经失效了。”听到这里,我在心里暗暗咒骂柳颜小气,这点钱都不让用,可是下一句话就让我愣住了:“我们发现那张卡内资金被冻结了,后来还有警察过来把它拿走做证物,肖小姐,没有钱付账我们无法送花……”那人说什么我已经听不清了,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有警察警察警察和柳颜柳颜···
我知道,柳颜出事了,肯定是出事了,而且还是大事。我打电话给在那里的丁遥:“柳颜,你联系得到柳颜吗?他的手机是空号,怎么办?怎么办?丁遥,你找找,拜托你找找!”我在电话这头泣不成声,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么紧张,我觉得有些东西我快失去了。
丁遥说:“阿萌,你别急,我接你来这里吧!”丁遥的办事效率很高,当晚就把我接了过去,在车上,他对我坦白了一件事,也就是他从美国回来后一直怪怪的原因。
他爸爸公司在美国的资金周转出现问题,与美国公司发生法律纠纷,后来警方投入警力调查后发现时存入的银行做了手脚,银行会计贪了一大笔钱,而且还是董事授意,这家董事就是柳颜的爸爸,做生意一旦失去信誉,就会一倒再倒,他爸爸所有的钱都被冻结了,柳家破产了。
“阿萌,不要怪我,一直不想告诉你是怕动了胎气。”丁遥一脸愧疚。
“柳颜
呢?干妈呢?他们人呢?你一定要给我找到!”我发了疯似的尖叫,我知道在那里身无分文讨生活的感受,就像乞丐般苟且,我不能让柳颜沦落到这种地步,他必须是干净的!
到达目的地的我滴水未进,加上怀孕之后身体温度很高,搞得我有些烦躁,丁遥动用了所有关系查找柳颜的下落,一天后,我有了柳颜的消息,干妈在外省避风头,干爸外逃,至于柳颜,靠残存的旧交情有了份工作,只不过他快毁了他自己了!
我不顾丁遥的追赶找了辆出租车赶往柳颜所在地,我认得那里,那是我第一次遇到柳颜的地方,也是柳颜第一次吻我的地方,他去哪里干嘛?旧地重游吗?不会是?他去做的事正是我最担心的——吸毒!
“柳颜!柳颜!”一下车我就拖着笨重的身体往长长地巷子奔去,渐渐地我听到远处传来的闹腾声,走近时我渐渐听清了:“臭小子,没钱还来干什么!”
“求求你,给我一点,就一点!”我的心一紧,那分明是柳颜的声音。
“柳颜!”我呼喊着跑过去,借着灯光,我渐渐看清了他,头发长长了盖住了眼睛,面容有些憔悴。
“柳颜!”我走近轻轻地唤着,柳颜身体一震,转过来看我的表情如此熟悉。
“喂!你到底还要不要了!”
柳颜迅速转开目光,伸手抢着那人手上的药丸塞进嘴里。
“臭小子,给我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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