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尺》第55章


〃行,你滚啊,死都别回来。〃冯执收拾东西拔腿就走,章尺麟没料到她气性如此大,一时面子拉不下,索性撩了狠话。他冲她吼,可她压根就不理会,头也不回,骄傲地像只开屏的孔雀,让人一个狠心就要折了她的尾羽。章尺麟怒极,操起桌上的茶盏就往她离开的方向砸。
一声脆响,好好地一盏青花瓷一头撞在红木大门上,粉身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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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净穗后,章尺麟便真是耐住了性子,当她死了一般,丝毫不予理会,倒是王芳菲又来过几个电话,每一次都让冯执不胜其烦。
这个当妈的爱子心切近乎失去理智。那份源自母爱的痴狂让她觉得胆寒。后来的几次约见,冯执均已各种借口推辞掉。然而,王芳菲又是何尝精明世故的女人,几次碰壁之后,心下便也清楚冯执是有意避她不见了。诸如此类的情况,要是搁在别人身上,自然知难而退,可王芳菲不是。她是出了名的好强,啃不下的骨头慢慢啃,正所谓世上无难题,只怕有心人。铁杵尚且能磨成针,你一个冯执自然不在话下。
于是,在杂志社见到王芳菲,冯执似乎是意料之内的事情。
那时候,冯执刚准备下班,容老师难得和她顺路,本想捎她一段,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就在公司门口看见了王芳菲。冯执还觉得尴尬,毕竟上司还在身边,人明显拘谨得多,倒是王芳菲,一见容老师便热络开了。家长里短地问,处处失礼,却毫不收敛。
最后是容老师招架不住,他回首还客气问冯执,〃还坐不坐车了?这样不要紧吗?〃
冯执丢人丢大了,巴不得他快些走,连连点头示意。容老师犹豫了片刻,终于没再说什么,驱车离开。
〃阿姨,要真有什么事去家里找我就可以了。〃冯执心情被王芳菲的突然造访折腾得有些不愉快。她敛了敛神,面色淡漠。
王芳菲倒是热络,〃哎,最近一直找不到你人,打电话不是在忙就是到外地去了。你别当阿姨傻瓜,你是不是因为常运的事情在躲着我啊。〃
冯执僵硬地笑了笑,作已默认。王芳菲心下自然明了,嗔怪似的冷瞥了她一眼,〃傻丫头,强扭的瓜不甜,这点道理阿姨还不懂嘛。这次来找你,没别意思,大伙儿吃顿饭,那天闹了不愉快,得补上。〃
王芳菲说得有板有眼,冯执信以为真并不多想便点头应允。
回到商品房的时候,桌上早摆满了好些菜,甚是丰盛。戴常运早就回来了,正忙着摆碗筷。一见冯执跟着王芳菲回来了,高兴地有些语无伦次。冯执尴尬地笑着,连忙低下头躲避他灼热的视线。
席间还是王芳菲最能调动气氛,还是家长里短的一套,期间还不忘敦促冯执喝些清酒。
〃是我车间老王的女儿从日本带回来的,好好尝尝,到看看进口货是哪里不一样。〃
冯执举杯浅浅酌了一口,日本清酒她并不怎么喝,只觉得味道有些怪,却挺容易上口,她又仰头灌了一口。火辣辣地却叫人觉得舒服。
〃阿执,我也知道,这一阵子逼得你有一些紧。可你也看见了我们常运年纪不小了。你也单了那么长时间,两个人凑活着,日子也能过得挺好不是嘛。你看,人家章尺麟多想得开,又讨了个年轻美丽的未婚妻。你也得为自己考虑考虑呀。〃
冯执觉得清酒的度数有一点高,她不过一杯下肚,没过上多久,身子便觉得热了。她原本酒量还可以,却不想这次浅酌几口,就败下阵来。脑袋晕得厉害了,王芳菲的那张脸仿佛是重了好几层,看也看不清。她的话时响时落,像是带了回声。
冯执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身上仿佛有小虫,很痒很痒,那种感觉有些熟悉,仿佛很久以前曾经有过。然而,意识到此,似乎已经来不及。
作者有话要说:嘿呦,淘气的章老板又开始搬起转头砸自己的脚啦赶走冯执老太太会买账吗?最后还不是自己舔着脸巴巴儿地回去接人家啦啦啦啦~
、肆陆
王芳菲方才还是热融融的一张脸,在看到了冯执已经神志不清后,终于脱了伪善的面具。戴常运自然还不知发生了什么,见到冯执变得痴痴念念的,不禁也觉得蹊跷,〃你到底做了什么?〃
王芳菲就是觉得戴常运傻,她精明能干了一辈子,却生了这么一个没有出息的儿子。脸瞬时就拉下来,〃看不出来嘛?你没用,有些事情也只能我替你做了。〃
戴常运似乎是不可思议地盯着王芳菲看了好久,才终于明白过来她的用意。然而日思夜想的女人就摆在眼前,可即便垂涎三尺,如今也没有胃口了。比起败兴随之而来的恼怒越发变得激烈。戴常运没再说话,腾地一声从座椅上窜起来。直接把昏昏沉沉还手脚不老实的冯执一并架起来,王芳菲原以为一直不开窍的儿子终于恶向胆边生,发了狠心要出息一回了。却没想他一个转身,并不进房间,径直开了门便要出去。
王芳菲急了,〃站住!你去哪里?〃
门一开,楼梯间里的声控灯瞬时便亮了。王芳菲的声音在空荡荡的楼道里响起来,中气十足,还带着愠意。
戴常运向来都是懦弱的,是一只皮球虫,就算被人玩弄于股掌,也只有瑟缩成一团的本事。可所有事情,一旦加上冯执这样一个特殊的标签,那么他不坚强也会故作坚强,他无能也要尽己所能。戴常运丝毫不做任何理会,他的沉默惹恼了原本就有怒气的王芳菲,她大步向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用力警告,〃我告诉你,今天我这么做,就是跟她撕破了脸。你现在把她送出门,那你这辈子都不要见到她。〃
那这辈子该有多长啊,见不到冯执的日子。
戴常运不禁打了一个寒颤,然而犹豫只是一瞬的事,迷离过后他越发显得果决,〃那我情愿!〃他冷眼看着自己的母亲。活到现在这个岁数,他的人生有一半都被王芳菲掌控着,送他出国,为他安排工作。他生性贫弱,并不好纷争。只要不是过分的事情,他都愿意听母亲的话。温和的性子在日积月累的傀儡生活下,变得木讷而怯懦。戴常运想,这辈子他就这样了,他喜欢冯执,从一开始就喜欢她。可他也知道不可能,所以一直拼命忍耐,他不敢有非分之想。能够远远地这么看着就好了,他都不求留在她身边。那是多么卑微的念想,可就是如此脆弱的情感,最终也在王芳菲的精算里,彻底崩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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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常运背着冯执好容易才打到的士。
他不知道王芳菲究竟给她下了什么药,一路上身子像是着了火,烫的吓人。她仿佛就是喝醉了酒,可却比醉酒的人更多了诱人的风韵。此时的冯执仿佛鬼上身般,剥离了过去的客套与疏远,就像一只撒娇求宠的猫,哪儿热乎就往哪里钻。她特别黏人,浑身带着温柔的体香和浅浅的酒气。她的身子软极了,像棉花糖一样团住他。许是车里太热,没过一会儿,她便脱了薄薄的酒红色线衫,里边儿只穿了一件吊带裙,香软的酥胸呼之欲出。
戴常运只觉得渴,脑门上沁出了豆大的汗。他反复催促司机开的快点再快点,
那么漫长的煎熬,车子终于停到冯执住的小区楼下。戴常运憋着一股子劲儿,咬牙忍着,把晕头转向却还不老实的冯执掖在怀里。她的衣服半敞着,胸口白花花的肉若隐若现。戴常运不断地咽口水,喉结来回滚动,却只觉得嗓子火辣辣地疼。
〃热……真的热。〃冯执嘴里还带念叨。
钥匙就在包里,戴常运只手揽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慌乱地在她包里捣鼓。冯执的脸就近在咫尺,她的呼吸喷在他的脸上,芬芳透顶。戴常运心痒极了,他定定看了她半秒,红润而潮湿的嘴唇,白瓷般的皮肤,简直就是件绝妙的艺术品,安然却又躁动地摆放在眼前,等着他狠狠毁坏,胡乱糟蹋。
犹豫只是片刻,理智便顷刻颠覆。戴常运呼吸陡然急促,一下丢了冯执的包,一把把她抱在怀里就是毫无章法地啃食。冯执的反抗软弱无力,犹如蚊吟。戴常运彻底埋没了理智,任由欲望肆意驱使。就在昏黄的路灯下,他狠狠抱住怀里人,手肆意在胸前的温软里游走,用力捏揉,迫使冯执不禁小声呻,吟。那似有若无的声音恰似一剂猛药,他下边已经硬的不行,犹如慌不择路,饥不择食。他有些颤抖却又激烈地开始要扒开冯执的裙子。
〃在干什么?〃
然而却在这个时候,低沉的男声从他背后响起来,犹如兜头冷水,浇得他浑身冰凉。戴常运的动作瞬时僵持,他机械地回首,橙黄的路灯下,章尺麟插着口袋,冷酷地看他。
他比戴常运要高出很多,也结实很多。站在一起的时候,戴常运甚至要微微仰头。在气势上便已经吃了败仗。
〃我问你在干什么?〃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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