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国男后》第154章


秦军打散,只剩小股人马各地流窜,那夜来袭的人马显然训练有素绝非无主流匪。
莫非是他?不得不说多年相处下来,到底有了一分默契。这个时候,居然和秦王的想法不谋而合。
但这个想法也仅仅在脑海一闪而过,然后就觉得事情远没有自己想的这么简单。
此事如果真是庆言所为,以他行事风格的确干得出来,这点从那年在林光宫猎场驱熊就可以印证。庆言这人做事不拘方略又有手段,唯独对待霍清流的时候,总是失了方寸。
但是这一次——霍清流用最快的速度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不会是他。
先生就算有心带走自己,断然不会用勾结匈奴这种冒险的方式来实现,必定计划周全确保万无一失。只要不是自己选择留下,他万不会使用强迫手段。
究竟是何人?
但是他也没有太多时间去思考这个问题。这一日他被拖出马车,便知应该很快就会和对方碰面。但是有一点他料错了,等待他的并不是对方的庐山真面。
——他被投入一间密室,直接绑在散发霉味的木桩上。
即便是在这一刻,蒙住眼睛的布也没有取下来。
一百鞭下来,霍清流痛得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有滴答的声音清晰入耳,他知道自己定是皮开肉绽鲜血淋漓。勉强扯扯嘴角,仿佛是无声的苦笑,又像是自嘲。
面未见,先上菜,可谓别开生面记忆深刻。
被解下来后,有人往他伤口上撒药粉,似乎很是担心一道开胃菜下来要了他的命。然而他依然什么也做不了,他挣脱不开沉重的镣铐,甚至连凭一己之力坐起来也办不到。
真是没用!
霍清流给自己下了最新定义。
接下来很长时间没有人再理会他,除了定点送饭的,他感知不到其他人的靠近。
仿佛对方在有意等他伤势好转。
事实证明这个判断非常正确。虽然眼睛上的遮挡物从没有给他取下来,但他已经可以根据皮肤发痒的程度断定那一身可怕的鞭伤快痊愈了。但他不知道这也是噩梦的开始。
再次被绑在木桩上,就像他刚到这个地方时,然后有人抡圆了鞭子就像暴虐的雨点抽打在他刚刚愈合的伤口上。
自始至终,没有人和他有过任何交流。即便他发问,也没有人给予回应。
如此反复,霍清流已经数不清这隔三差五的鞭子在身上抽打了多少下。
这天当他痛得再次咬破嘴唇,鞭声停止了。跟着,他第一次听到有人说话。
“可以了。找个人给他看伤。”
旁人有人毫无起伏地回答:“是。”
然后那人又说:“公子不日便到,看好了,可别叫他死了,否则你我性命皆不保。”
接下来依然是冷冰冰的回答:“是。”
话虽不多,但至少交代了关键信息。
——公子。
看来应该是某国侥幸逃脱的公室。
但他没有来及去猜想,要命的窒息如同死神的拜访突然来袭,霍清流第一反应“吾命休矣”,然后便彻底失去了意识。
他当然没有轻易死去,虽然多年未曾发作的心疾选择在这个关键时刻突如其来的发作了,但好在对方并不想让他这么痛快就去死,及时找来了大夫。也正是这次发病,让对方暂时停止了加诸在他身上的鞭挞。
接触到第一缕光是在他被挪出那间阴暗的牢房之后。仿佛对方真的怕他有个三长两短没法继续折磨为乐,于是给他换了一间还算能称作房间的住处,也不过是一间柴房简单清理了一下而已。
刚刚有人来诊脉,又为他重新查看了身上的鞭伤,撒过药之后顺手把蒙在他眼睛上多日的布取了下来。
眼前有个模糊的人影在他面前晃着一只手,似乎在确定他眼睛是否也出了问题。乍接触到光,霍清流只觉双眼一阵酸痛,急忙把眼睛又闭上了。缓了好一阵子,才重新把眼皮一点一点张开,直到完全适应了,才又闭了一下,然后才正常睁开。
也终于看清了面前那个人。
那是一个中年男子,一身深袍,五官平平并无特别之处。就跪在他面前,见他正常睁开双眼,才把手放了下来。霍清流顺着他的手看过去,在那人身边看到了大夫的药箱,药箱盖上放着展开的布包,一排排救治用的银针就插在上面。
柴房里除了这个大夫再无他人,霍清流在心里叹口气,深知对方也觉得自己跑不了,才放心让一个大夫独自为自己诊病。
那人也不说话,拔出一只针。霍清流皱了皱眉,就见那人抓起他一腕,目光在他指尖流连。
眼前寒光一闪,跟着剧痛袭来。
作者有话要说:
下次更新本周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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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深陷虎穴
突如其来的惨叫猝不及防灌入耳朵,守在门外的人连个反应都没来及就打了个哆嗦。两人对视一眼,心虚地往门的方向看了看,嘴一努,二人默契朝院门走去。
这是一个破败的院子,杂草丛生。院外经过简单收拾,倒还能看出昔日庭院的辉煌。只是这些年征战不息,即便主人万般不舍也不得不携眷出走,留下这偌大的家苑随着征战一点一点衰落下去。
霍清流艰难喘口气,噬心的痛让他根本没有任何准备便叫了出来。跟着无声苦笑,对这种施加刑伤再找人治疗的戏码仿佛已经看开了,不过是为了下一次叠加更巨大痛苦的手段罢了。
那人对他勉强扯出的笑纹置之不理,他知道那笑有多么讽刺。他将霍清流两手中指刺破,用力一挤,看清是深紫色血滴,眉头蹙紧,手下加重力道,一滴一滴深紫色的血被挤了出来,直到挤出来是红色血液才换成另一只手。整个过程看似轻松,但只有他们两人知道,其痛苦程度不亚于鞭挞带来的痛楚。
两只手出血全部变成红色,那人为他止住血,自始至终未说一个字。
那人将东西整理完毕,往门外看去,发现没有人守着,面部表情终于有了一丝松动。他立即转身跪在霍清流身前,在他手心用手指画了几道。霍清流如大梦突醒,震惊地看向那人。那人又画了几道。
霍清流再清楚不过,那人与其说在手上画,不如说以指代笔在他手上书写。而那两个字,正是自己非常熟悉、却多年不见的庆国文字——得罪。
他眨了眨眼,那人便知他明白了,笑了笑,依然没有出声,又在他手上写下两个字——祛毒。
祛毒!
一瞬间霍清流便意识到自己多日的头脑昏沉的症状,初时还当是刑伤过后身体虚弱导致,这下看来另有原因。
只是不知抓住自己的人在何时下的毒。
保重。
那人在他手上又写两字,霍清流点头。就见他看向门外,仿佛非常担心有人发现他二人取得联络的事实,又匆匆写下:等。
然后他就挎上药箱出了门。走得非常急,仿佛担心停留太久会令对方起疑。
一连三日,那人午后必到。所作不过重复前一天的一套,哪怕如今有了心理准备,当针刺入中指带来的痛楚依然难以忍受。那人示意霍清流一定要忍住,霍清流表示明白。
第三日祛毒之后,那人正要在他手上写字,一阵脚步声近。那人想也不想,抬起他手腕在脉门处搭上两指。
这一幕正好落入来人眼里,那人仿佛放下心来,又有些烦躁,站在原地仔细打量枯草上日渐消瘦的人,到底没能忍住。
“宋轲,如何?还要拖到什么时候?公子急等着要见他!”
原来他叫宋轲!霍清流微微阖上双目,心道他来保我几日不受折磨,看来有人是等不及了。
宋轲转身赔笑:“原想一会就和你说已无大碍,没想你过来了。”
那人一愣,嗯了一声,面色稍霁,又嘱咐:“来也是来了,再看仔细些,公子等了多日,可是急着要好好‘招待’这位贵客哩!到时受不住,便是你的罪过了。”语气不乏幸灾乐祸,又夹带着些许恶毒。
“是。”宋轲忧心如焚,但并未露出丝毫破绽,甚至还流露出和本人极不相符的恶相,故意在霍清流腕子上紧了紧,看上去极像恶意的报复,但霍清流却懂了,那是在叫他静观其变。跟着就听他抱怨:“原以为是给什么了不得的贵人看病,哪知被你们诳到这里看一个废物。你个竖子再有这事别叫我了,耽误我三天的酒看你拿什么偿?行了,一时死不了,我这能走了吧?”
“下去领赏吧。”
宋轲立刻回归财奴本色,喜笑颜开,“诶,诶,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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