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念猎杀Ⅰ》第49章


“……”
祁陌笑了笑:“真的倒是真的,只不过藏着秘密,不肯告诉我们。”
“我告诉你们有什么用,你俩小崽子,还惦记着帮长辈分忧啊?”
黎云笙淡定一指黎云箫:“加上师哥,现在是仨了。”
“反正永远都是你最让人费心就对了。”
“我又没有惹你!反正不管怎样,你总该解释解释那一晚为什么会突然失踪吧?你保持沉默,我猜又猜不到,很困扰的。”
雪色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她蹙眉叹了口气:“是七哥和八哥中途把我劫走了,他们总跟强盗似的,我当时也没反应过来。”
黎云笙奇道:“什么事?”
“地府不太平,想让我去镇守断魂台。”十分简洁的回答。
“我不是很了解地府的规矩,镇守断魂台……听上去好像挺重要的?”黎云笙纳闷看向祁陌,“你了解多少?”
祁陌缓声道:“几乎是一无所知,姨母尚在的时候,也没有给我讲过任何关于地府的事情,毕竟地府之于人间,属于禁忌区域。”
“嗯,我也没听师父提起过。”
此时静默许久的黎云箫忽而开口,语气沉郁:“我了解。”
“……师哥你说什么?”黎云笙猛地转头,“你从哪里了解的?”
“断魂台和司命钟均与人间气数相连,若无强大法力镇守,便意味着在人间生出祸乱之时,众多亡魂不能及时归位,那样地府的秩序也会受到冲击。”黎云箫道,“或许,有人正策划着这一切。”
“所以你究竟是从哪了解的?按理来讲,你根本没有途径知道这些事啊。”不妙预感袭上心头,黎云笙迟疑良久,最终还是决定将自己的顾虑说出来,“师哥,与我失散的这些时日,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而所谓的有人正策划这一切……难道你亲眼见过了?是谁?”
黎云箫缓缓摇头:“我不知道对方是谁,否则我也不会到今朝仍想求个答案了。”
这句话说到最后,他的状态已然不太对劲了,他向后靠上木椅,阖目喘息,脸色逐渐呈现出一种病态的苍白,搭在桌边的那只手,也因暗中用力而骨节突出、青筋毕现。
“师哥?”黎云笙颇感诧异,他担忧地准备上前察看,岂料却被身后的祁陌一把拽住,“……怎么了?”
祁陌也不太清楚,自己为什么会突然下意识做出这样的反应,但他确实不太放心,因为自从离开童芯炼蛊的暗室之后,黎云箫就开始隐隐散发出难以言喻的危险感。尽管他并不相信,黎云笙惦念了那么久的亲人会有何问题,可他也要对黎云笙的安全负责,为保险起见,他决定谨慎一些。
“你退后,我来。”
“你也退后吧。”说话的是雪色,她放下茶盏,起身来到了黎云箫面前,她沉吟半晌,试探性将手覆上他冰凉的手背,低声唤他的名字,“黎云箫?”
这次她没有得到回答。
“黎云箫?”
黎云箫仿佛是完全陷进了噩梦里,他心口剧烈起伏着,呼吸愈发急促起来。与此同时,雪色也没有忽略,有一道红线正顺着他颈部的血管缓慢延伸,如同蜿蜒而上的藤蔓,颜色极浅,却触目惊心。
不曾想,就在她即将触及那道红线的瞬间,黎云箫蓦然睁开了眼睛,原本墨色清澄的瞳仁,此刻竟已被骇人血光填满,他咬紧牙关,下一秒即反手抽出腰间的柳叶镖,凶狠果断扎透了她的琵琶骨。
黎云笙见状大惊:“雪色!”
“你老实站着,别过来。”雪色倒是很冷静,她迅速拔出那枚柳叶镖,随手抹了自己不断涌出的血液,而后将血按在了黎云箫的眉心,但见微光掠过,她单手钳制着意欲挣扎而起的黎云箫,直到他发狂的症状减轻,再度昏睡过去,这才慢慢放松了力道,转而捂住了伤口,“……居然莫名其妙被人类偷袭了,实在很丢脸。”
“你没事儿吧?”黎云笙有点发懵,一时也不晓得是该先去扶黎云箫,还是先去扶雪色,“我……我师哥他怎么会这样?”
雪色接过祁陌递来的手帕止血,她席地而坐,很无奈地叹了口气。
“具体的原因,得等你师哥醒来后亲自解释,我目前唯一能够确定的,就是他被控制了。”
第75章 灭神组织
雪色将陷入昏迷的黎云箫,安顿在了童家宅院的客房床上,她下意识去解黎云箫的衣扣,准备搞清楚其突然发狂的根源在哪里,但才解到一半她就愣住了,她看到黎云箫的锁骨之下,心口附近,伤痕遍布触目狰狞,不晓得先前究竟受过何种非人折磨。
她久久迟疑着,忽听身后传来极轻的脚步声,转过头去发现黎云笙正站在不远处。
“笙笙,你过来。”
黎云笙依言上前,随即便也瞧见了这一幕,他驻足原地,神色一瞬变得阴沉而愤怒:“该死,是谁对师哥下如此狠手?”
“这得你亲自问他。”雪色起身,缓步朝屋外行去,“你师哥就交由你来照顾吧,我一姑娘家,这么做似乎不太合适。”
黎云笙刚在窗边坐下,闻言颇感意外:“你还记得自己是姑娘家?而且对你来讲,居然还有不合适的事情?”
“……少废话。”
雪色径直来到庭院里,见祁陌正在石桌旁自斟自饮,后者平静地给她也斟了一杯茶,没多说什么。
她笑言:“祁小哥这么有闲情逸致,怎么不跟笙笙一起进去?”
“不了。”祁陌温声回答,“我想他这时,应该更希望能和师哥独处一会儿吧,就不打扰他了。”
雪色托腮端详他半晌,若有所思:“唔……祁小哥有心事。”
“你也有心事。”
“我装了两百多年的心事,要琢磨也不必等到今天。”
“但这次不一样,你开始不安了。”
她笑容敛去几分,垂眸看向眼前的茶盏,乌黑长发遮住了她此刻全部的情绪:“你是聪明人,但聪明人的弊端就在于,烦恼很多。”
祁陌深深注视着她:“我以为上百年的流浪,你早就参透了,毕竟你是翼灵,你和人类不一样。”
“大约是能参透的吧,可参透不代表坦然接受。”雪色叹息,“若是像苍桀那样,在断魂台镇守五百年,我不敢想象,这漫长的寿命还有何意义。”
“不能拒绝吗?”
“我拒绝了,但很难说阎王会不会放过我,因为苍桀已经不可信了,如今翼灵一族的成员中,他能找到的只有我。”
两人相对静默,彼此无言,直到雪色沉吟着再度开口:“这件事,就不要和笙笙过多提及了,免得影响他情绪。”
祁陌略一颔首:“我了解。”
而另一方面,在屋内,黎云笙守着黎云箫静坐许久,直至夕阳西下,夜幕降临。
他已有数晚没有睡好觉了,正微眯着眼睛半梦半醒,朦胧间忽觉有人指尖微凉,轻抚上自己的头发,登时挺直了脊背清醒过来。
“……师哥?”
黎云箫收回手,转而费力支撑起了身体,靠在床边看着他:“累了就去休息,我不要紧的。”
“果真不要紧吗?”
“嗯。”
黎云笙揉着眉心叹一口气,他眼前恍然又浮现出方才所看到的、黎云箫身上交错纵横的褐色疤痕,只觉心脏隐隐作痛,一时竟连声音里也带了哭腔:“师哥,你不该瞒着我,若是跟我都不肯说句实话,你还能相信谁呢?”
黎云箫安慰似地笑了笑,笑容里却仿佛沉淀了难以言喻的沧桑感,单是望去一眼,都难免令人觉得心酸:“别难过,我这不是还好好地活着吗?”
“所以你受过的那些伤,都是你好好活着的证明?”
“你……你看见了?”
黎云笙黯然点头:“看见了,不过是雪色先发现的——在此之前,你刚刚用柳叶镖扎穿她的琵琶骨。”
黎云箫神色一凛,他怔然片刻,终是低声应着:“我很抱歉。”
“雪色不会计较这种小事,相比起来,我们更想知道,你究竟经历了什么?”黎云笙紧紧攥住他的手,眼底水光浮动,几乎带了恳求的意味,“师哥,你告诉我,是谁把你害成这样的?”
黎云箫缓慢抬手按上自己心口,眸中光影幽沉:“我不知道他们什么来路,只知道这个组织,名叫‘灭神’。”
“灭神?”
“当初他们没有杀我,只是把我带去了完全陌生的地方,从此开始了永无止境的试药过程——那里还有很多像我一样的年轻猎杀者,谁也逃不出去,只能被动成为他们的试验品。”
黎云笙以前也曾听说过关于试药的一些传言,晓得这种事堪称泯灭人性,只觉背脊生寒:“是单独针对猎杀者的试验?!”
“我也无法具体给出解释,他们进行这一切的时候非常谨慎,甚至连试验地点都在时常变化,想找到他们,难于登天。”
“那……试验会给你们造成什么样的伤害?”
“就像你看到的,这一身永远褪不去的伤疤,以及不知何时就会发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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