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为什么要逼为师弑徒》第92章


萧逸云眸底明明暗暗,静默半响,他低低叹气道,“是我们不回去,也得回去了。”
他对江小书虚虚临空指向一个方向,江小书蓦地一震。
只见百妖壶边缘的一个地方也被震陷了下去,百年来封印着所有妖物的符咒被一朝打破,无数只被囚禁到疯狂的妖兽魔物前赴后继地从那里钻了出去。
第103章 
与此同时; 萧门门内也是一片混乱。天□□晚; 与秦墨了一同上到山上来的各仙家门主都回到了所安排的别院中休息; 半个时辰前他们曾与萧毓在出兰苑见面,想就妖血一事达成共识。
在这件事里; 可以说是秦墨了从头到尾主导一手促成的; 从萧门剐下什么好处分给他们; 也是秦墨了自己许诺的; 可而今到了真正谈判协商的时候,他竟然一下不见了踪影。
萧毓眉头微皱; 低声对身边门徒耳语几句; 那门徒也是很委屈的样子; 回答说; “我们一直听您的吩咐; 片刻不离得守着他,可不知怎么秦墨了进了屋子; 就再也找不见人了。”
没了秦墨了; 那些原本就对萧门又惧又怕的分地世家就都跟没了主心骨似得,说话吞吐模糊; 谈了两个时辰; 一点东西都没谈出来。
萧毓冷眼相关,心中又讥讽又好笑; 一个个统领几十人家族的仙首,居然还跟不上个柔弱纤细的小倌顶用。
“二门主,”一个脸上油光闪闪的仙首擦着汗站起来; 吞吐畏惧道,“今日也谈了这么久了,老夫、老夫身体抱恙,坐不久,要不明日再谈?”
其他宗主也早就心神交瘁,恨不得早些脚底抹油,一时间纷纷出声赞同。
可他们万万没想到的是,就在他们与萧毓在出兰苑商榷的这段时间,秦墨了早就将下一步也安排的万无一失,只等他们回到住处,自己入瓮了。
没有任何人知道这巨大的震动是从何处开始的,当他们意识到的时候,一切早就为时已晚。秦墨了上一世在留君苑待了十几年,对其布局构造摸得熟悉不能再熟悉,他轻车熟路地溜进去,一举打开了萧逸云封印的所有恶灵妖兽,同时沉灵湖湖底被震得裂开,广阔湖水瞬间倒流,后山被波及的部分发生塌陷,百妖壶封印被一举毁坏……
因为门规,进入萧门的时候,那些宗主的绝大多数护卫和仙器都被留在了外面,他们原本不太乐意,还是秦墨了说动他们卸除武器的,可现在一时间出此意外变故,他们简直连反手之力都没有!
四处都是杀不尽斩不穷的恶兽妖物,萧门在洛阳一方做霸,平常处理的妖兽邪祟岂是这些小世家见识过的,更不必提现在放出来的还是连萧门都无法除去,只得封印处理的剧邪之物……
无数人尖叫着逃窜哀嚎,萧门所有门徒立时被全部召集起来,尽全力将这动乱镇压下去。
可所有人心里清楚,如此场面……以今日之萧门根本无力处理。昔日的七位门主只剩下两位,其中萧茗之专掌药疗,真正有战斗力的,只有一个颓丧已久的萧毓。
耳边传来的全是门内门徒的惨呼,萧毓从凝寒苑一路杀出去,遇到了从别院逃出来的宗主能救一个是一个。他一直激战至半夜,寒醉的利刃几乎都要磨钝了,周围的妖物邪灵不仅没有减少,反而还似乎增多了许多。
“门主!”一个满面血污的门徒从他身后赶来,气喘不已道,“门主,这些妖物都是从百妖壶逃出来的,千千万万,就跟数不清似得,我们完全拦不住啊!”
萧毓虎口发麻,长发凌乱,一边斩下扑倒面前的一个邪物头颅,一边飞快道,“我知道了……百妖壶里头的凶魔妖祟,都是封印了上百年的,妖灵本来就极盛,更不提被关了这么久,乍一放出来……”
“门主,实在不行,咱们就先撤吧!”门徒双目赤红,“百妖壶邪灵无数,这样下去您一个人总会撑不住的!不如先下山……想出法子再行动!”
“下山……?”萧毓低低叹了声,“萧门镇守洛阳百年之久,如今我们一走,这些妖物邪灵冲到镇子里,洛阳必将生灵涂炭。更何况,全洛阳有些名声的宗主仙首现在都在萧门了,就算撤退,我们也毫无外援……”
“那、那我们今日就要死在这儿么,”门徒不可置信地睁大眼,“荣耀百年的名门仙家,今日就要这样被灭全门么……?”
萧毓没有回答,疲惫的眼中满是苦意。他温柔地低头看了眼泛着蓝色光芒的寒醉,轻声道,齐楚,若是你在此……该有多好。
萧毓缓缓闭了闭眼,心想,其实也没什么,他原本就打算去南疆的,如今也不过换了个方式与齐楚相逢罢了。至于萧门,君子之泽,五世而斩,这几百年来它作的孽也够多了,自己已然尽力,若真的覆灭在历史尘烟之中,也是无可奈何之事……
这是一个被哀嚎与惨叫充满了整个天空的一晚。萧逸云与江小书从山上下来,每靠近一分,心里就不得不更惊寒一分。
到处都是横飞的尸首,脚下踩过的土壤甚至可以濡出鲜血,每一个阴暗的角落中藏着一头饥饿百年的恶灵,在一边啃食修士尸体,一边不怀好意地打量着他们二人。
如此场景,被称为人间地狱也不为过。
江小书看得恶寒不已,同时他体内妖血也被这强烈的血腥味刺激得蠢蠢欲动,只有握紧萧逸云的手,靠他传来些许纯净的灵力才能强行震得灵台清明。
长情在萧逸云袖中难耐地低低浅吟,江小书奇怪道,“师父不动手吗?”
萧逸云微微摇头,带着他越上房梁,沉声道,“我们要先去一个地方。”
在沉灵湖西边位置,一直是萧门最为荒凉的地方,那里遍布的杂草几乎有半人高,入口的地方设着个十几米的铁筑高台,已经生满了锈迹,可一靠近,还是能够清楚的闻到那些多少年都无法散去的血腥味。
——这是萧门处死犯人的斩灵台。
深蓝色的天幕下,远处的嘶叫哀求若隐若现,这里仿佛被遗忘了,安静地被笼罩在一片漆黑的夜色里,只有几块从别处滚来的巨石隐在草丛里。
江小书被寒风吹得浑身发冷,不知道萧逸云放着千百门徒不救,带自己来这里做什么。可见萧逸云冷峻的神色,他又不好擅自开口去问。
“走吧。”
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萧逸云握着江小书的手紧了紧,轻声道。
他们穿过满是杂草的荒芜野地前行,靴底与杂草摩擦发出些轻微的声响。渐渐走近斩灵台后,江小书瞧见那台子的阴影里似乎藏着个模糊的人影,待他定睛去看,看清那人的面目后,心中突然一惊。
萧逸云握着江小书的手轻轻一跃,跳到高台上,漫不经心地扫过那人影,不咸不淡道,“许久不见,宁无意。”
淡白的月光透过云层,静静洒落下来,江小书瞧见那阴影里渐渐走出个细长的人影,纤细身材,一直齐到了腰的长发,正是谁也找不到的秦墨了。
秦墨了缓缓走到皎白的月色下,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对萧逸云道,“师父,许久不见。”
萧逸云静静看着他,似笑非笑道,“小书。”
“嗯?”不明所以的江小书下意识答道,“师父。”
萧逸云这才笑了一下,拉着江小书的手轻轻一晃,对宁无意嘲道,“你的‘师父’我受不起。这才是我徒儿。”
“哦,是吗。”宁无意嘴角依然噙着抹若有若无的淡笑,他迈步在斩灵台周遭走了几步,低笑道,“那可真是你情我愿。上一世我叫你师父,可是叫的我每一天都度日如年呢。”
“还记得这儿吗,七门主?”他抬脚轻轻在铁台上踩了几下,发出几声“咕滋”的声音,“你们萧门,斩杀犯人的地方。”
萧逸云微微沉默,十几年前,宁无意的父母被发现是细作,就是在这里被长门主判处死刑的。
当初还因为他们修为高深,怕死后会化为恶灵来扰萧门清净,长门主下令放出萧门专门豢养的妖兽,直接生生把他们从肉身到灵魂全部咬成了碎片。
“可从我收你为徒起,自认并没有什么对不住你的地方。”萧逸云涩声道,“纵然你脾性阴郁,一次次谋杀同门师兄,起初,我仍然选择的相信你。”
他看着宁无意表面冷静,实则内里快疯狂到吞烧一切的眸子,沉声道,“莫说我并不欠你什么,纵是萧门欠你的,我也还完了。”
“……‘还完了’。”宁无意微微阖眼,似是在偏头咂摸这句话的意味。他重复地低声喃喃了一遍又一遍,半响,才抬起头,勾着种令人看了心里发毛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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