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不惑》第75章


“阿欢,你也离过婚,并且是两个孩子的妈妈。如果你将来也找到一个未婚男子结婚的话,那么我不能接纳阿夏找的人,就相当于别人的父母也不能接纳你带着孩子找到好归宿。将心比心,我希望你获得幸福,所以我不会计较。”
“另外,阿欢,我和你妈妈两个人都老了,只要你们做孩子的得到自己的幸福,我们就由衷地替你们高兴。我们别的也无所求,只希望你们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就好!看到你们和自己真心相爱的人在一起,选择什么样的生活全凭你们自己,我和你妈都不会干涉。”
“爸爸,你真豁达,我爱你!妈妈,我也爱你!”我情不自禁地拥抱他们。
“傻闺女,你弟弟都找到了自己的另一半,你什么时候带你的另一半来给我们看看啊?”
听到我爸这样一问,我霎时无语。
通过我爸对陈夏与Jenny婚事的态度,我明了只要我真心看上的人,我爸妈是不会反对的。来之前狄兆荣曾经告诉过我,回来后什么事情由他来说,我不能表态,否则就算我违规了。想想狄兆荣也算为我煞费苦心,当时我鬼使神差地答应了。
现在想来我就不该一时冲动答应狄兆荣,如果万一他告诉我爸妈,我和他是你情我愿的,只是悖于世俗压力不敢在一起。现在狄兆荣经历过病魔挑战的生死关头,终于敢为爱一搏,站出来表达心意,到时我爸妈一感动同意了,那时我情何以堪?
“爸,我离婚没多久,还不想谈感情的事。再说现在一个人的生活我很适应,并不想马上改变。”我试图陈述我并不想嫁人的心情。
“嗯,吃一次亏长大一次,咱不急,这次你好好看清楚,别急着把自己交出去。”爸爸安慰地轻拍我的肩,“你在上海工作也别太苦自己,瞧你这小样儿,瘦得没几斤肉。没钱跟你妈吱一声。没事,大不了爸妈养你一辈子。”
说完还小声在我耳边嘟哝了一句:“阿欢,我还藏了不少私房钱,到时拿给你啊。”
我笑着推他:“谢谢爸,不用了。你瞧不起女儿吗?别的不说,养活自己这么小的事情我怎么会搞不定。我在上海有自己的房子,还经营着很大摊子的茶馆和菜馆,你不知道你女儿一年赚很多钱呢,养我们一家老小都绰绰有余。”
“那就好,有什么事情跟爸妈说,别一个人死扛着,你那报喜不报忧的性子我最清楚了。”
在我再三保证之下,我爸才肯放过我。但逮住我让我陪他下象棋,美其名曰查验我的棋艺是否有进步。
第二天就是元宵节,晚上大家都推杯换盏喝得很尽兴,除了狄兆荣有病在身不能喝酒。
喝完了酒吃完了饭,我们一帮人都准备出去看花灯,猜灯谜去。狄兆荣借口累了留在家休息,我爸妈自然留下来陪他。我心里明白狄兆荣是找机会挑明我跟他的事情。
“家家面水,户户枕河”,我们出了家门没走几步路就看到了一条小河,河上百步一桥。站在一桥望另一桥,就可见一个桥洞套着另一个桥洞。凭栏而观,可以看到河水粼粼,舟楫寥寥,风光无限。水上冷风袭来,脚下却是流水潺潺,叮冬作响。栏下桥洞边,扎着蓝花头巾的船娘在叫:“要船吗……要船吗……”
我们走在青石板路上,一条千年老街蜿蜒曲折的在脚下缓缓伸向前去,幽长悠长,望不到尽头。
陈夏自是陪在Jenny身边向她介绍我们家乡的风俗,钟力很自觉地陪着Lucy小姑娘看灯猜灯谜,张家铭自然而然地走在我身边。
“阿欢,很久没有和你单独在一起了,你都不睬我。”张家铭在我耳边小声抱怨。
“不好意思,之前正好陪狄兆荣到克利夫兰看病,回来之后又恰逢周雯生孩子,所以没有时间陪你,对不起。”
“不要和我说对不起,我明白的,只是看不到你,我很想你。阿欢,你想我吗?”
“我们不是每天都用手机微信联系的吗?”其实说心里话我也想他,在克利夫兰的每个晚上都想。只是现在这个状况,我不能误导他,如果明天需要我拒绝他,那么今天我所说的一切都是在骗他。
我们一边说一边信步走向前方猜灯谜的地方。在河边的树枝上悬挂着各种各样的彩灯,上面制作了许多精美的灯谜。Lucy开心地拽着钟力上蹿下跳猜谜得奖品,陈夏和Jenny在边上帮忙。
张家铭看到河边有人往水里放许愿灯,好奇地拉着我过去,“阿欢,他们往水里放那个像莲花一样的灯派什么用场?”
“那是许愿灯,据说正月十五晚上,用金黄颜色的笔在红色的莲花灯瓣上写下心愿,点燃烛火,放在河面上,让它随波逐流不被河水打沉,烛火不被熄灭,那个愿望就会实现。”这个是我们家乡流传已久的习俗,心诚则灵。
“那我们也许个愿吧。”张家铭兴奋地拉着我向一边卖许愿灯的摊子走去。
张家铭买了两个莲花灯,借了两只笔。他把一个递给我,自己举着另一个蹲在一边刷刷地写着。
我本不想写,可买都买了,看着他那么积极,又不好意思打搅他的兴致。只好拿笔在上面信手涂鸦两句“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相同”。
等我写好,张家铭也已经写好。我想看看张家铭写的什么,他还不让,将莲花灯藏到身后,“老板说过了,写的东西不能让人家看到才灵验。”
我好奇心不是很重,就随便他去了。让老板帮忙点燃莲花灯,我们托着灯盏沿着河边台阶走下河沿,轻轻地将灯平放于水面上,看着它们顺着河流往前漂去。
天气好,风也不是很大,轻轻推着灯儿往前走。本来不相信的我此刻也在心里默念祈祷:别打翻,别熄了。
边上向我们这样的人不少,一盏接一盏地顺流而下,上面摇曳的烛火排成一条条灯河往前蜿蜒而去,带走了大家的希望。
望着越漂越远的莲花灯,瞅着身边游人如织不由心生感慨,“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今年元夜时,月与灯依旧。不见去年人,泪满春衫袖。”由此看出我是比较消极的。
“有灯无月不误人,有月无灯不算春。春到人间人似玉,灯烧月下月似银。满街珠翠游春女,沸地笙歌赛社神。不展芳樽开口笑,如何消得此良辰。”张家铭笑嘻嘻地吟出另一首描写元宵节的诗,瞬间冲淡了朱淑真所写《生查子》的凄凉。
他拉着我的手沿着台阶走上去,等我们回到上面,他停下脚步定定地看着我:“阿欢,不知是否我敏感,我觉得自从你美国回来后,好像有意拉开我和你之间的距离,我们缺乏以往的亲密。就像这次你回老家过元宵节,如果不是我纠缠着陈夏要来,想必你是不会让我跟来的吧?”
原来我的避开有那么明显,我以为我已经做得很好。也许是恋人之间本应该亲密无间,而我的行为有悖常理,看到他并没有表现出情人间分开许久所该表现的热情,“家铭,最近我比较累,乱七八糟的事情太多了,过两天,我自会给你应有的交代。”
“希望是我想差了,我等你的交代。”张家铭说完趁着大伙不注意,快速地亲了我一口。我下意识地伸手抚上刚才他亲过的唇畔,唇角拉出一朵飘忽的笑容。
“我们过去吧”我看到钟力眼神时不时地瞟向我们,看到我们自河沿上来松了口气。我想其实钟力也挺矛盾的吧,一方面为了狄兆荣他要时刻注意我身边出现的男人,另一方面作为我的朋友他也理解我眼下的处境。 
我们会合后又继续往前走,兜了一大圈,猜了灯谜、漂了河灯、看了烟火、放了天灯……直到玩得Lucy吃不消,在陈夏的手中沉沉睡去,我们一行才打道回府。
我怀着忐忑的心情临近家门口,不知道迎接我的是什么状况。
我跟着大家进了门,诡异地看到我爸妈和狄兆荣眼睛都红红的,不知道他们刚才都说了些什么。而狄兆荣迫切而复杂的目光盯着我,似有千言万语要对我诉说,看得我只想逃走。
我心里想:难道狄兆荣已经说服我爸妈,同意他的想法啦?不会吧,总应该征求下我的意见呀?
其他人都各自回房洗漱睡觉,爸妈让我过会儿到他们房间,说有事情要跟我说,害得我心里挺紧张的。
等我进了他们房间,发现狄兆荣已经在座。这更增加了我心头的不安,感觉像三堂会审,难不成要逼迫我就范?我心里给自己鼓劲:哪里有逼迫哪里就有反抗。
我妈在我进房间后谨慎地将门关好,然后招呼我坐下。
我爸咳嗽了一声准备开场:“阿欢,我和你妈有件事情一直瞒着你,今天告诉你,希望你不要怪我们。”
我静静地听着,等着他的下文。
“长话短说吧,其实,你不是我们的亲身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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