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断西风》第19章


这样便好……
“钱是十日发一次,所以再过几天我们就会有银子啦!”白惜之眉飞色舞道。
“恩,那就好,”司徒焉容应道,过了一会又问,“医馆里,你可以让大夫为你把把脉,若是需要服用什么药,也不要担心银子。”
白惜之心头暖烘烘的,半晌才说道:“其实那家医馆,是我们家开的。”
白家开的?
司徒焉容一惊,白家不是被抄家了么?
白惜之似乎猜到司徒焉容在想什么,解释道:“白家的生意不止沧州一处,所以爹娘被放出来后去了其他地方,而且他们一直在寻我。”
否则,以白惜之这样一穷二白身体孱弱的模样,根本找不到这样的活计。
“你为何不随他们离开?”司徒焉容问道,若果真如此,回到白家本家,不是更好么?
白惜之沉默了片刻,才道:“我走不了,有人盯着。”
司徒焉容想起白日里遇到的那人,顿时了然。
是啊,她无论去哪都会被人盯梢,回白家,只会带去危险,倒不如留在皇城,女帝脚下,至少没有人敢明目张胆犯事。
说来说去,她还是被自己拖累了……
司徒焉容心中涌出说不出的滋味……
亏欠她的,越来越多,早已还不清了……
“对不起。”司徒焉容诚心说道。
白惜之扑哧一笑,她所做种种从来不是为了他的一句道歉。
如果要深究的话,只能说是她第一次随心所欲、第一次肆意而为的举动。
前世的墨守成规、规规矩矩做人,放在今生,好像怎样都行不通,总会出现这样那样的阻碍,那么不如放开手来,任性一次。
“其实有人盯着并不是我留在这里的全部原因,”白惜之笑道,“还有更重要的缘故。”
“还有什么原因?”不知怎的,司徒焉容有些紧张。
“我不放心你。”
直白的回答,让睡在对面的少年忽的一下,怦然心动。
我不放心你……
白惜之声音的温柔恬淡,深深镌刻在他脑海中。以至于在很久之后,当他再寻不到她的身影时,他只能依靠着思念度过那短暂而又漫长的岁月。
、第044章 (1371字)
几日之后,真如白惜之所言,领了不少银子。
那日司徒焉容照例去桐郎家学习绣活,傍晚回家时,进门一看,吓了大跳。
屋子里竟摆着桌子板凳,还有一张床!
“惜之,这是哪儿来的?”
“当然是我买回来的!怎样,喜欢么?”白惜之笑呵呵地说道。
司徒焉容心绪复杂,能有家具固然好,只是……
“花了多少钱?”这些时日,跟着桐郎一群人,他耳濡目染,渐渐知晓生活不易。
“没花多少,就三百文铜钱!”
“怎么那么便宜?”司徒焉容微微吃惊,目光在白惜之身上转了一圈,最后落在她的手上。
白惜之慌忙将手藏起,微有些不自在地抬了抬头,转移话题说:“怎么样,你喜欢么?过几日我再叫人砌个灶台,这样便可以做饭。”
司徒焉容没有理会白惜之的话,径直走过去,强势地抓起她的手。
只见手指上满是伤痕,比起自己因绣花弄出的伤,要可怖许多。
“这是怎么回事?”司徒焉容脸色沉沉。
白惜之笑而不答。
“没什么,一点小伤。”
“惜之!”他语气加重。
白惜之扭过头,很久没见司徒焉容生气的表情,她心中莫名地开心,却始终不愿告诉他真相。
“你若不说,我便不吃晚饭!”
又来了又来了……白惜之头疼不已,每每司徒焉容都喜欢以吃饭二字威胁自己,好似他是为她吃饭似的!
白惜之很想回一句“你爱吃不吃”,但最后还是很没骨气地实话实说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我看那木匠做活,有些手痒嘛……”
当然,有几句话她还是没说。
比如三百文铜钱其实连手工费都付不起,顶多捡一些没人要的烂木头。白惜之死缠烂打,最后木匠师傅看不下去了,同意让她挑几块木头做家具。
所以这床、桌椅都是出自白惜之手中。
因为是最基本的家具,不需要什么技巧,白惜之便跟在木匠师傅后面,现学现卖。这几日她特意向医馆请了假,每天都跑去做家具了。
直到今天才做好,尽管粗糙了一些,但白惜之依然自豪不已。
现代不是流行DIY吗?好歹她也赶了一次时髦,DIY了一回^_^
不过司徒焉容却不是这样想的。
他虽出自大家,自小生活在众星捧月之中,看东西的眼光还是不缺的。
就比如那张床,四根床柱高低不一,床沿歪歪斜斜,一看便知不是出自技术熟练的木匠手中。
还有那桌椅也是。
能把家具做成这样,从某一方面来说,那木匠也算是独树一帜。
司徒焉容目光难测,眸中星星点点落在白惜之身上,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白惜之挠了挠头,显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来吧来吧,坐坐看,是不是很舒服?”白惜之拍了拍凳子炫耀道,“睡了这么久的地板,终于有张床可以睡了!”
司徒焉容坐下。
唔……
凳子上似乎有钉子口!
他皱了皱眉头,什么都没说,只暗暗挪了一下身子。
还好那钉头只凸出来一点点,不是很啄。
等到白日里惜之走了后,他再想办法把这些桌椅板凳床弄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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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5章 (1434字)
夜晚,两人躺在床上时,白惜之舒服地直叹气:“真好,有床睡!”
司徒焉容睡在里面,他侧着身,试图看清白惜之的侧脸。
“快睡吧!”白惜之似感觉到司徒焉容的不安,帮他捏了捏被角,说道。
司徒焉容单手枕着胳膊,轻声问道:“惜之,你会不会后悔?”后悔遇到我,后悔受我的牵累,历经折磨……
一阵沉默。
当司徒焉容以为白惜之不会回答时,却听到她的声音回荡在房间内:“说后悔,也许有罢……”
司徒焉容的心一片冰凉。
“……但我更多的,是高兴。”白惜之翻了个身,侧身对着司徒焉容。
“高兴?”司徒焉容莫名。
白惜之嘴角含笑:“能够接触白府以外的天地而不是困守一隅,能够过着自食其力的生活而不是做没用的人,我很高兴。”
司徒焉容默然。
真的是如此么?他有些不信,又有些开心。
第二日,趁着白惜之不在的时候,司徒焉容向桐郎借来几把工具,将那些家具稍作修理。桐郎望着满头大汗的司徒焉容,笑着说道:“焉容,这屋子越来越有家的味道。”
家?
司徒焉容环顾四周,是啊,不再是家徒四壁、一穷二白,有了桌椅,有了床铺,以后或许还会有更多的家具。
惜之还说,要砌一个灶台。
那样,会不会更像一个家?
一个独属于他们二人的家。
到了傍晚时分,司徒焉容早早的告别桐郎,在家中盼望着白惜之回来。
门推开时,他嘴角漾着一抹自己也没有察觉的笑容,带着些许甜蜜,些许对未来的憧憬。
白惜之一手抱着盆子,一手提着水桶走进来。
她身后还跟着两个女人,那两个女人将一个半人高的大桶搬入屋中。
“这个是……”
“澡盆,你喜欢吗?”白惜之笑嘻嘻地问道。
司徒焉容诧异:“你怎知道……”
我想洗澡几个字却没说出来。
白惜之笑而不答,目光落在司徒焉容乌黑的长发上,说:“我帮你洗头吧!”
司徒焉容愣了愣,许久才吐出一个“好”字。
外面的井水只能供人饮用,白惜之抱着盆子和一块毛巾,带司徒焉容去了溪边。
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白惜之将盆子搁在地上,选了一处地势较低的河岸,脚反复踩了踩,而后坐下,拍了拍身边说道:“你过来吧!”
司徒焉容走过,看见白惜之舀了一盆水,自顾自说道:“还好这天不算冷,日头里水都被太阳晒热了,现在洗头也可以。”
司徒焉容点点头,将发带解开,一头乌黑的长发飘散下来。
白惜之看得有些发懵。
这样的司徒焉容,她还是第一次看到。
没有锦衣玉袍,只简单的衣衫,一头乌发柔柔披下,在凉风中微漾。
“我自己来吧!”见白惜之默不作声,司徒焉容有些窘迫。
以前这些事都有小厮在旁服侍,要说自己来,他还真有些忐忑。
白惜之微微一笑,仿佛看出他的不安,伸手道:“你躺在我膝盖上,我来帮你洗头。”
司徒焉容脸一红,想都没想便拒绝道:“还是不要了……”
白惜之笑:“你我已是夫妻,再说帮你洗头也没什么!”
话是如此,但妻主亲自服侍夫郎洗头……这恐怕是前无古人了吧!?
忐忑之余,他更多的,是兴奋。
见白惜之一脸坚持,司徒焉容不再固执,迟疑一下便道:“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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