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做佞臣了》第40章


“阳寂在江湖作恶,空了劝了几番,终究无效,后来空了便出了家,祈愿在大昭寺为阳寂赎罪。”程镜道,“后来陈家没落,阳寂掳走了我。无论你还是我,在他眼中,都是陈梨白的替身,小白,难道你此刻还不明白么?”
“我……我……”黎白浑身发颤,“你怎么知道的……”
“你的毒是我无意中发现的,那年你八岁。”程镜道,“至于那些旧事,以前我便依稀知道一些,具体的,是我这次去大昭寺,问的。”
“师兄,你让我静静,你出去,你先出去。”黎白从程镜怀里挣扎着要爬出来,程镜死死抱住,哪敢放手,谢封沉声道:“你先放开黎白。”
“你放开我。”黎白双手乱拍打着程镜的胸膛,程镜的手被谢封大力拉开,黎白猛然扑进了谢封的怀里,半晌低声哭了出来,肩膀不断抽动,恸哭不止。
作者有话要说: #搞了一章大事,我明天改错字。很多情节都有伏笔的,可能太久远大家忘记了哈哈哈
#错字已修改。
第42章 第 42 章
“我不后悔杀了他。”程镜走到了门口,仍转身回头向黎白道。
“可是他是师父。”黎白颤声道。
“哪怕师父杀了你的母亲,也即将杀了你吗?”程镜回头对黎白道,“黎白,你有时候善良的让我觉得愚蠢。”
程镜说罢便转身出去了,黎白坐在床上,半晌没合住自己的双唇,他不知该如何去面对。师父纵该千万死,可是他们师兄弟,恐怕是最没资格杀了他的人吧。是非对错,原来如此难辨。
“好了,不哭。”谢封轻轻拍了拍黎白的背,“该杀不该杀,都已经杀了,你师父做错太多事,便是程镜不杀,也会有人杀了他的。”
“我知道我最没资格说师兄。”黎白垂头道,“哥哥,真不想长大,什么都不想听,什么也不想看,如果没有你,我宁愿被师兄做成毒人。”
“你说什么?”谢封不可置信地转头道,“黎白,你怎么会有这样的心思?”
“我错了嘛。”黎白吐着舌头撒了个娇,可是眼中的笑意却那般疲惫,隐隐有些空洞,他颓丧地叹了一口气,软软躺在谢封的怀里。
“黎白,万不可有这般心思。”谢封皱眉道,黎白却闭着眼没说话,谢封再推他的胳膊的时候,才发现黎白已经昏睡过去了,眉尖微蹙,嘴唇紧紧抿着。
“黎白!”谢封将黎白整个人抱在怀里,厉声朝一边的竹酒喝道,“把程镜找过来!”
竹酒吓得转身忙去追程镜,幸而刚出门,就见程镜站在院子里,并未走远。
“先生,小少爷昏过去了。”竹酒边走边向程镜道,程镜闻声忙转身跟着竹酒回了屋子,一进门就见谢封已吓得脸都白了。
“怎么了。”程镜一边问,一边迅速将黎白的手腕拉过,双指探上去,眉头皱的越来越紧,谢封一看见程镜脸色如此难堪,心下更加沉重。
“毒成了。”程镜觉得自己双腿有些发软,素来沉静的他,声音也难免有些颤抖。
谢封狠狠抓着程镜的手腕,他目眦欲裂,咬牙道:“怎么会这般突然!”
“是黎白心里疲倦了,就如心情沉郁的人容易生病一般,此刻也是他身子最弱的时候。”程镜道,他又向谢封问道,“解药呢?给我。”
“不是说只有三成把握吗?”谢封皱眉道,“若有闪失……”
“就算只有三成把握也值得一试,若再不用药,他便没有再呼吸的机会了。”程镜语气极快地道,他眼眶难得有些微微湿润,“哪怕是毒人,他也活着不是吗?”
“你便是这般想的!”谢封厉声道,难道上辈子也是这般么,当时黎白并不知道自己也心悦他,知道真相后难以两全,心如死灰,便放弃了自己生的机会,化为了一具只会呼吸的活尸……
“谢封,你没的选。”程镜道,“你再犹豫,便在无机会了。”
时间仿佛化为流沙,在谢封的眼前滑过,谢封难以挽留,最终他也只能道:“试试吧。”
试试吧。
这是在拿黎白的命再试,可是他别无选择。
庭前的雪像极了他重生初的落花,谢封不知自己重生的意义在哪里,还是说这只是一场幻梦,如果是梦,那也太真实了点吧。
“试试吧。”谢封抱紧了黎白,亲眼看着程镜将那颗不知为何物的解药,喂进了黎白的口中,黎白浅薄的呼吸,让谢封觉得自己仿佛听见了灵魂一般,可是细细再听,却是窗外的雪声。
簌簌的。
“黎白,别丢下我。”谢封喃喃道。
黎白吃下药后,也未醒过来,谢封的心情愈发沉重,他将黎白安置在床上,静静坐在一边看黎白的脸颊。程镜一边观察黎白的气色,一边为他诊脉。
“怎么样了。”谢封问道。
程镜未说话,微微松开了黎白的手腕,将那只手也塞进被窝里:“再加一盆火。”
竹酒闻言赶紧去办了。
“情况比我预料的好,黎白会没事的。”程镜道,“也许会睡的比较久,这毒从娘胎中带来,要想彻底清除,无异于换髓,他需要大量的时间自己调节。”
“那他能睡多久?”谢封问。
“也许几天,也许几年。”程镜道,“你有空要和他多说说话,多陪陪他,这样也许能让他醒来的早点。”
“一辈子都等得起。”谢封道。
黎白尚未醒来,已经迎来了第一个新年,这是新主即位的第一个年,虽在国丧期间,可是整个京城还是泛着喜气。大皇子即位后便大刀阔斧推行仁政,于内安抚朝堂减免税务,于外互通往来友好相处,只短短几天,朝中便已稳定下来,但谢封知道这才只是个开始。
如今虽局势大好,可是二皇子和淮阴侯带着余党仍在西江边界盘桓,赵楠下诏褫夺赵梓的一切封号贬为庶人,并命令密卫四处围捕。只是西江地广人稀,要想找个人,着实太难了。
正月十五宫宴被取消了,可是谢封却被传唤进了宫。
赵楠并未穿朝服,只穿着一身常服,盘着腿坐再软塌上下棋,他见谢封进来了,将眼前的棋子一股脑拨开了,揉了揉自己的鬓角,有些烦躁地道:“坐。”
谢封本想请安,闻言便起了身,依言坐在了赵楠的对面。
“陛下有烦心事?”谢封问道。
“沁儿嚷着要出宫,说什么去江南开绣坊。如今朕也不逼着她出嫁,你说她个公主去做什么绣娘?”赵楠略微显得有些暴躁,想来最近烦心事太多,原本性格温和的人也难免有些烦躁。
“此时先帝驾崩前,公主在臣府上的时候就曾说过,臣以为,公主过的好就好。”谢封道,他说话的时候一张脸没什么表情,仿佛叙述一般。
赵楠看着谢封这张脸,很是郁闷地道:“你脸黑做什么?”
“臣未脸黑。”谢封道。
赵楠“哦”了一声,转身将指尖一直玩弄的棋子扔进了盒子:“照你的意思,朕就将沁儿送去外面?大齐的公主,胡闹。”
“陛下宠着,公主胡闹也无妨。”谢封道。
赵楠无奈叹口气:“朕这妹妹,虽说是一母所出,可到底在贵妃身边养了这么些年,贵妃死殉,她对朕很是不满。”
“已经留着贵妃死后的体面了。”谢封也微微皱眉,“那赵梓呢,公主可有说什么?”
“这倒是没说。”赵楠道,“赵梓谋害父皇,便是沁儿也不可能放过他。”
“正该如此。”谢封道。
两人正说话间,赵沁一身素衣走了进来,进门见谢封也在,两人见过礼,赵楠已经巴不得找个地缝把自己藏起来了。
“皇兄,你赶紧答应我吧。”赵沁一进来就催上了,赵楠无奈道:“那你总得在家里把年过了?”
“今日已经十五了。”赵沁道,“皇兄你放心,我去江南一定不闯祸,一定给你找个妹夫回来,好不好?”
“你平平安安的,朕就心满意足了。”赵楠无奈道,“朕忙的脑袋都要破了。”
赵沁朝着谢封做了个俏皮的表情,一面想赵楠道:“皇兄,我已经收拾完了,明天就去江南,清明回来,中秋回来,过年回来,好不好?”
“重阳呢?”赵楠问道。
“中秋刚回来过,重阳就不回来了。”赵沁掐着手指道,“江南那么远,便是从运河直达京城,也要半个月。”
“那就过了重阳再走。”赵楠道。
“我还要赚钱!”赵沁道,“那时候绣坊肯定刚刚起步,怎么赶得及?”
“朕在江南给你划个食邑,怎么样?”赵楠和亲妹妹打商量,赵沁全然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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