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连城》第93章


可是那一边,艰险重重,从今日一面,这个李嫣根本不是众口相传中柔弱可怜的模样,你今日这般要挟她,她若是还魂为公主,又怎会放过你!
桔子正在犹豫,顾眉拍在她背上的手忽然加劲,一块圆圆的东西硌到了她的背,一种触电般的感觉瞬间传遍全身,她身不由己,整个人腾空而去,往彼岸的花海落去。
空中,正看到李嫣满面怒容,前来抢夺顾眉手中的引灵玉,顾眉毫无抵抗的把灵玉给了她,却趁她不备,返身翻下小船。
这一幕直让桔子看得目眦欲裂,胸中热血翻滚,不知哪里来的力气,足一沾地,便借力猛的一跃而回,往顾眉落水之处追去。
也不明白顾眉落水那是无声无息,她之落水却是声势浩大,“噗通”一声,溅起人高水花,自此静寂无声的世界忽然出现诸般声响,平静死水的冥河涌起波澜。
她一路如同大石头般咚咚往下沉,黑沉沉的河底,竟也让她看到一袭青衣。她不管头顶河水荡漾,不管李嫣的惊声尖叫,只顾急促潜去,紧紧紧紧的揽住那袭青衣。
这个世界的权力金钱地位,所有所有,她都可以不管不顾,唯独这人间至情,她宁愿死,也不愿松手让它远飏。
顾眉似是落水时已晕了过去,僵僵的任她抱着,仍是没有什么重量,不费什么力气的往上浮去,眼前悠悠落下一个光闪闪的东西,桔子腾出只手捞了,觉得温温的圆润,便塞进嘴里噙着,手足奋力拨水,往上潜去。
耳端还不住听到水底李嫣绝望而惊慌的叫声,“我的玉呢?我的玉呢?我的玉呢?”
她不是贪图她的东西,也不是要夺她的玉,但她需要这个,护着顾眉回去。
对人无爱的小公主,对不起,我不爱你!
“哗啦!”一声冒出水面,梦就醒了。
她睁开眼睛,“噗”的一声吐出嘴里的玉,旁边有人高兴万分的叫:“李嫣,回来了?!”
桔子仔细检查身边躺着的顾眉,他的呼吸平稳,虽然还是双目紧闭,但看去是沉睡了过去,而不是气绝,便放下心来。
顾眉顾眉,但为了你,这般百般护我,替我打算的你,我无论做什么都值得!
方转头过来,展眉笑道:“对不住,我还是我,李嫣没有回来,让你失望了!”
六十四、图穷匕见
大燮皇宫。
慕容翎盯着桌面上那卷微微发黄的纸,瞳孔微微收缩。
先皇竟然留下遗诏,道出不足为外人道的惊天大秘密。她双手不停颤抖,为了将信将疑,也为了内心的恐惧。
自从皇城被围,由于早作准备,敌军被尽阻门外。原本有足够把握度过此劫,但这份遗诏的出现,却打击了女皇的信心。
此时此刻,竟有人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此遗诏放在她的枕边,而她却毫无知觉。若是来人不只留书,还起了杀意……真是让人不寒而栗。
太子率兵反扑,围了京城,打着的是清君侧,剿国贼的名义,一连点的是朝中十多个得力大臣的名字,自然全都是女皇党。若是迫于压力将这些人交出,慕容翎以后就不用混了。幸好有高人在侧,早就作好了筹划,城内百姓火速逐离,城门紧闭,护军严阵以待。
李丹率兵杀到,见到这般阵势,知道先机已失,虽然急着进城,但也沉下气来徐图后进。这十多天来,两军斗智斗力,互相都在试探,攻守双方士兵倒是没有大伤亡。而今日这出现在女皇枕边的先皇遗诏,却很大的打击了女皇的信心,也无疑是对方的正式战书。
迟则隔日,快则明日,对方一定全力发动攻击。
慕容翎坐在案旁,死死盯着那份遗诏,眼神直要把那张黄纸烧出个洞来,却单单少了伸手出去再展开一遍的勇气。
字迹是触目惊心的熟悉,尤其那一撇,轻忽不失力度,有如豹尾,果然只有他才会这么写……可是,当年自己模仿他的字迹不也是连他自己也认不出来么?
印鉴确实是玉玺,这个绝对没错,但是能用那个盖在圣旨诏书上的机会也不少,就不许这张是另有机缘盖上的?
她一时承认,一时否定,心里搅成一团。
李丹才是自己孩子的提法,她完全无法接受。若是有人要送孩子来乱了皇室血统,送个女娃来济什么事?可是……嫣儿现在就很能干,自己还打算排除万难,往后把皇位传给她呢……
这时,女皇也陷入了自我纠结的死胡同里了。
突然,书房外响起了禀告求见的声音。女皇霍然抬头,眼神闪了闪,“快请!”
房门开处,一个身形消瘦,脸色灰白,五官平庸的灰衣男子走了进来,作势行礼道:“叩见皇上!”
慕容翎连忙道:“卿家免礼!快过来,朕正想找你看一样东西。”
灰衣男子凝目瞧着几案上那卷黄纸,双目中流露出极其奇怪的神色,脸上却仍是一片平静,没有丝毫波动。
“展开看看!”慕容翎疲惫说道,“今早,这张东西出现在朕的枕边。”
那人依言执起遗诏,展开细看,越看,眼睛内的神色越是复杂。
“你看朕该怎么看待这份东西?”慕容翎轻敲额角,实在困扰。
“还能怎么看呢。”灰衣男子淡淡应道,其实答了等于没答,不过他的行动说明了一切。他双手一分,“嘶”的一声,把珍贵的遗诏撕成两半,再一撤手,两段卷轴“笃”的一下掉地上了。
慕容翎目瞪口呆,惊道:“你!”
才说了一个字,定了定神,“你怎么知道是假的?”
“若这遗诏是真,直接可公诸于众,何必送来皇上面前。显然只是为了扰乱君心。”灰衣男子振振有词。
同时横脚一扫,把那份碍眼东西铲到墙角去。嗯,伪造得太成功也是麻烦,回头得想个办法把它烧了。
慕容翎闭了闭眼,“朕也知此事绝不可信,但竟有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把此书放在朕枕前,视御前侍卫如无物……”
灰衣男子笑道:“此事虽不好办,但只需精心准备,未必是神不知鬼不觉。”
他道声:“恕臣无礼。”几步踏前,转到几后,指着头顶屋梁,道:“请皇上抬头一观。”
“梁与屋顶之间搭有柱架,宫中的素有雕饰,请恕臣多口,不知皇上寝宫内雕的是什么花?”
这么一问,慕容翎倒是答不上来,一时思索。
灰衣男子已道:“依臣猜测,当还是先帝大婚时的样式——凤戏牡丹。”
慕容翎“啊”了一声,点头道:“确是凤戏牡丹。”眼神不禁远了。
当年,她身为皇后,躺在龙床之上,仰面瞧着那梁上的凤戏牡丹,那时心情之甜蜜忐忑,现今想起,竟是丝毫不减。
灰衣男子便道:“凤戏牡丹样式的房梁有一个特点,梁架必须中空,如此牡丹花瓣才能饱满立体,只因梁木就是那么粗,牡丹要开,自然得占了里面些地方。”
“依微臣所见,对方并没有潜入皇上寝宫,仅仅只是在恰当的时机,让收藏在房梁上的诏书恰好落到皇上枕上的。”
慕容翎来了兴致,“你快说说。”
“想来该是用丝线什么的悬着,然后放鼠只上梁,触动机关,把纸卷推下,丝线悬着纸卷,恰恰落在皇上枕前,丝线刚好崩断,皇上的凤枕上便只余纸卷了。”
“这假诏书以檀木为轴,重量不轻,要控制丝线断落的时机,非为难事。皇上可令人仔细查看梁上,当可发现机关。”
慕容翎点点头,放下心事,不禁露出一丝笑容:“很好,刘卿家,你果然机智过人,朕没有看错人……”
她话还没有说完,房外突兀的响起一阵尖笑。
灰衣男子反应迅速,用力一掀,几案四脚朝天,“砰”的一声压在地板上,与此同时,嗖嗖几声,几案周围五尺之地,自地底升起碗口般粗细的铁条,迅速抵上屋顶。又是“啪”一声巨响,铁器相击,却是屋顶落下一片平平铁网,跟铁条交接一起,形成一个大铁罩,把两人罩在中间。
等到防备完善,那灰衣男子方才冷声道:“谁在外面鬼鬼祟祟的,还不滚出来面圣?”
显然被这一系列的防御措施弄得有点措手不及,那个声音隔了一会儿,才冷冷道:“原来是死鬼刘少卿,居然让你从地底爬出来啦!”
那灰衣男子被拆穿身份,也不再遮掩,顺手撕下脸上一层薄薄的面具,抛在地上,露出一张白得发青的尖脸,灰色的眼珠冷盯着门外,冷笑道:“对上你这种人,就算是掉进地狱十八层,我也还是得爬起来会你一会。”
外头那人嘿嘿的干笑了几声,突然间,罩住房中两人的铁罩火花四溅,好像燃起烟花似的,噼噼啪啪好不炫丽。
刘檎冷冷道:“忘了替阁下介绍,这寒铁所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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