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与影》第1章


90后贱女孩非主流生活及叛逆成长:光与影 作者:包包
光与影 1.
仲夏的清晨,灰蒙蒙的天空透出朦胧的光,逐渐扩散开。窗外还没有传来鸟儿的啼叫;只有枯枝编制的扫把来回扫荡的声音。环卫工人已经开始他们一整天的辛勤劳作,机械而又麻木地挥动手臂,地上那堆零散的不成样的杂物无止尽地伸展着。
这是一条狭窄的街道,地面坑坑洼洼凹凸不平,路旁长年累月堆积着一个个纸箱,有增无减的占据并不宽敞的路面。
靠近墙根的地方,凌乱地摆放着几辆破旧的自行车,那真的是一堆破车。岁月的侵袭使人们分辨不出它们原本的颜色,大面积的掉漆,露出橙红色的铁锈,车链掉落下来。与其说凑合着用,不如当破铜烂铁卖了来得实在。
在这条巷道里是根本看不到汽车的,不仅仅因为路太窄车辆无法通行,更因为居住在巷道的人家少有开车的。这里每天只有自行车来回穿梭。从这条小胡同出去,走上五分钟有个公交车站。每天清晨,川流不息的居民和路旁的几棵高大槐树构成了这条胡同里唯一可看的风景。
这一片有不少居民居住在围墙内杂乱无章的红砖小平房里,我就是其中一员。每天清晨都能看到这么一幕:各家各户的人陆陆续续地起床,屋内亮起昏黄的灯光。人们穿着棉质的睡衣裤满脸疲倦地拉起家门的帘子,走到室外的水池洗漱,新的一天开始了。人们打着哈欠穿过狭窄曲折的过道,碰到正出屋去水池洗漱的邻居会笑笑的打个招呼,错过身让出空当。挨家挨户的窗台上都放着一瓶大宝,每天早晨他或者她粗略地在脸上胡乱抹上一把,便匆忙地拿起一件外套朝公交车站大步驶去。
这是这个城市最底层最操劳的劳动者们,却庞大得不容忽视。
我的父母替同一家报社工作,分别负责排版和发行。两人每天起早贪黑,老实本分地在基层工作了十多年。当然最大的回报是两人结了婚。婚后有了两个孩子,均是女孩,其中一个是我,后来听我妈说,生产那天护士把俩孩子抱到我爸眼前的时候,他一脸苦相,为此还受到了医生的批判,说他思想老旧。
当然现在这只当笑话听,爸后来照样对我们疼爱有加。
我每天在清晨6点穿过曲折的泥泞小路,拿着一块面包或火腿喂巷道的一只叫做小c的流浪猫,她会慵懒地喵呜一声算是回赠我的礼物。这个满身花纹的小家伙自从一年前的某一天突然出现在这个院子里,就坚持每天雷打不动在清晨出现,挡在你面前索要食物。
跟小c告别后,我迈过大门的石墩,赶乘公交,路旁是一排早点铺,到处是喧闹的叫卖声。我从兜里掏出一枚硬币,接过一杯滚烫的豆浆,捂在手心。在拥挤的106路车上,我喝光了手中那杯淡得像白开水一样的豆浆,沿途经过王府井西单这样的繁华地带。再过几站,下车,花十来分钟走到学校又小又残破的大门。每天如此。
我是这儿的新生,尽管我知道不该滥用“残破”这个词,更不该用它去形容即将待上三年的学校,但除了这个词没有什么能表达我见到它时的失望。学校建在市中心的偏僻角落,第一次来学校报到,七弯八绕才找到地方。残旧的铁门露出斑驳的油漆,一块刻着“艺海职业学校”的陈旧木质牌匾摇摇欲坠,让人觉得有股说不出的荒凉。
学校只有一栋三层高的教学楼,一块不平整的操场。看危楼般的教学楼,我头皮发麻,不由得担忧自己的生命安危。但我应该相信它相信学校,就如同我相信自己是个好姑娘。
光与影 2.
此时,我正坐在学校宽敞的教室里。头顶浅绿色的大喇叭传来的教导主任李老师缓慢而郑重有力的声音,跟此刻闷热的天气一样让人躁动不安:我们——要——严格——遵守校规校纪——啊,不要迟到——早退——啊。我微微转过头,看向窗外,窗沿上爬满了碧绿的爬山虎,遮住了炎炎的赤日,爬山虎不断生长的小爪子企图向窗内伸展,不知被谁一剪刀剪掉,生硬地被阻隔在窗沿外。
我用余光扫视周围的人,他们会是和我一起度过三年时光的同学,有些也会成为朋友吧? 想到这我紧张地抚平了衣服上的褶皱,小心翼翼而又紧张地看向周围年纪相仿的少男少女。有人叹气,有人打着瞌睡,有人眉头皱成“川”字。一个个灰头土脸的表情是对“苦口婆心”的李老师最鲜明的回应。
老孟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戴着一副金丝眼镜,衣着干净,脚踩一双黑黢黢的皮鞋。说话温文儒雅,给人感觉很平和很容易相处,一副为人师表的模样。
老孟教我们语文,他也担任了我们的班主任。此时他严肃地站在讲台上注视着台下新一批的学生。
我的目光正好对上了隔壁座位的女孩,她看向我,冲我调皮地吐了个舌头。我不好意思地笑了,收回了目光。
教导主任李老师终于抑扬顿挫地以一句“今天我以艺海为荣,明天艺海以我为傲”结束她深长的独白时,死一般寂静的教室瞬间炸开了锅,暴发出如雷般的的掌声。
邻座的女孩走过来问我:“你叫什么名字?”
我抬起头,女孩的笑容甜美,眨着一双漂亮的大眼睛,是个漂亮的女生,只是额上长了几颗青春痘,体型也略显圆润了点。
“我叫陈思嘉。”
“思嘉、思嘉……”她反复念着,然后低头思考起来。
有什么不对吗?我莫名紧张起来。
“哎?我叫你包包好不好呀?你脸胖乎乎的,很可爱嘛。”她似乎对这个想法很满意,突然自顾自地笑了起来,露出了两颗虎牙,然后大方地自我介绍:“我叫你包包,你叫我小艾好啦。”
我看着眼前的姑娘一副爽朗的模样,如同一股干爽清凉的风,将炎热的夏阻隔在很远之外。
于是小艾成了我高中结交的第一个朋友。我揣测着隔壁教室的阿紫,是不是也遇到了一个相投的女生。
放学后,我和阿紫一起回家。她告诉我,她认识了一个留着樱桃小丸子头的姑娘。她叫yoyo。我兴奋地告诉阿紫我的新名字。
“包包……包包……不就是包子嘛!”阿紫笑得前仰后翻。“很形象啊!”她随手点燃一支细长的艾喜,玩世不恭地朝着天空吐出白烟。
我不开心地踢着路上的石子。阿紫一手环过我的肩膀。“放心,你姐姐我不会嫌弃你的,包子就包子吧。”
这就是我的双胞胎姐姐阿紫,一个比我乐观开朗的姑娘。从小带着一点成熟一点点颓废的气质,和我共处了十六年,尽管此时她玩世不恭的模样很像个早熟的叛逆少女。但我深信她是个好姑娘。
光与影 3.
高一这年,身边的朋友都陆陆续续开始叫我包包,甚至有时在短暂的一瞬我需要思考自己真正的名字。
我还是那个上高中前的我,对生活抱着乐观向上的态度,每天笑脸迎人,不吸烟打架,不骂人,除了和阿紫偶尔拌嘴争吵外,在别人眼里真的是没有一点脾气。也许是性格比较温和的原因吧,很快我融入了班里的圈子,在一群男女生的簇拥下像公主一样微笑,坚信着生活的美好。
我是一个好学生,每天规矩地穿着整齐的校服认真地听每一堂课。在这所鱼龙混杂的职高里,安分守己地成长。
只要成绩好,不打架生事,所有老师都会把你当好学生看待。这条陈腐的准则让我在老师的眼里快成了楷模。
当然我不是书呆子,我的体内存在一些不安的分子。尤其在炽热的夏,它们会异常活跃。
燥热的季节,人会慵懒倦怠,思绪会自动游走飘忽不定。
午餐后的广播里依旧是李老师情绪激昂地讲着爱国教育。我用耳塞把耳朵满满的堵上,在轻扬柔美的音乐声里寻得片刻的安宁。
我喜欢晴朗的夏,阳光慵懒地洒在身上,有时我还会百无聊赖的看着阳光下漂浮游离的尘屑发呆走神。可任何轻微的声响都会把我惊醒过来。然后又装模作样地在本上记录几笔。
课间时候我会和小艾穿过熙攘的人群到走廊的另一头去找阿紫。Yoyo会适时露出小脑袋,然后四个人欢快的嬉笑打闹着。
Yoyo是个开朗乐观的姑娘,长着一张讨巧的娃娃脸,说话方式和性格与阿紫出奇地相似。幽默中带点泼辣。我想这是她们能一起相处的原因吧。哪怕样式老旧的校服穿在yoyo身上也能感受到异常鲜活的气息。这让我有些自惭形秽
生活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有时候一放学,我便和阿紫、yoyo、小艾一块在西单瞎逛。凭借口袋里永远不会超过三位数的票子,我们练就了一身只看不买,精神享受的好本事。有一句话不是说喜欢不一定要占有吗?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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