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与影》第4章

相厌恶什么也没留下。生活依旧回到最初的样子。
“哎！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后座的色凯感叹道：“你说，交往的时候好着呢，这一下子翻脸比翻书还快。”一边揶揄着一边捅我。
这样的结果是我想要的吗？
我沉默着把脸看向窗外。秋天的午后还没有挥散掉夏日的余热。只是有些事情发生了改变——已成定局。
上帝对每个人都很公平，安排了美好和不美好的事情。穿插在我们十六岁残缺的青春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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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与影　6。
我又重新返回到单身的队伍中，yoyo、阿紫还有小艾不断给我安慰。她们说：“亲爱的，北京这么大，还有无数更好的男生会适时出现，所以你要做的只有等待。”
是啊，难过的时候有人可以倾听，给予怀抱慰藉，还有什么值得担心的？比起孤苦伶仃，我算个幸福的姑娘。
今年的冬天似乎比往常来得更早些，深秋枯黄的落叶转变为严冬的皑皑白雪，马上就是年末。
我穿着厚厚的羽绒服，两只冰冷红肿的手不停放在嘴边呵气，然后反复揉搓。从车站下了车，穿过两个狭窄的路口朝家走去。看着雪地上坑坑洼洼的脚印错综复杂地伸展向远处。不知道会把人带向何处。
我走回家，在院子的门口，碰到人力三轮车夫在向外籍游客讲解。然后看到热情洋溢的各国游客拿出相机咔嚓咔嚓对着大院的门照个不停，偏僻的小巷装点得分外热闹。
这并不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四合院，除了朱红色的大门，左右两侧的石狮子，和比地面高出一截的门槛。可这如今却成了观光的景点。几步之遥的院内却是另一番景象。复杂而又简陋的红砖房和各家搭出来的衣物将过道堆得拥挤不堪。像是另一个世界般，隐藏在北京城里，如同飘渺的尘埃。
我拉开厚重的帘子进了家门，摸索着开了灯。爸妈和阿紫都还没回来。这时候小艾发来了短信：一会要不要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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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与影　7。
在人潮如涌的西单，我看到了和我一样裹得像只企鹅的小艾正四处张望着。
我走过去轻轻拍拍她的背。小艾回转头，眼眶红红的。
“怎么了你？谁欺负你了？”
小艾迅速地摇摇头，“没有啦，只是情绪一下上来了，没控制住自己。到年底一下子变得有些伤感。”
我的心“咯噔”了一下，爱怜地摸摸她的头，“小家伙，你比我还敏感呢。”虽然我是个比她还小的小家伙，但小艾柔弱的模样顿时勾起我想要保护的欲望。
“对了，今天为什么出来了？”我突然想到。
“马上就要圣诞节了，还有平安夜要准备呢。包包，我要给你包个大礼物！”小艾的手伸得老长，让我乐得合不拢嘴。
“好啊好啊，就这么定了！”
我拉着小艾钻进人潮如涌的商城，然后分开行动。之前我们说好，送给对方的礼物要保密。直到圣诞节当天才可以拿出来。
Yoyo、阿紫还有小艾。我要送给每个人的礼物设想了无数次。所以轻而易举地找到。我发短信给小艾，她正挤在人堆里，恨不得有第三只手帮她回短信。我告诉她慢慢找，买完了再叫我。商场里拥挤得厉害，空气混浊憋闷，于是我出了门，坐在商业街的椅子上等小艾。
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黑得彻底。只有一颗微弱闪烁的星星孤单地点缀在黑色的帷幕上。喧闹繁华的西单，不远处硕大的广告牌层层叠叠地占领着人们的视线。霓虹闪烁，亮丽得如同焦点。那一束束灯光在头顶汇聚成一团，试图将天空照个透彻。
这样的夜晚，不知道还有多少人可以忘记身处的浮华，朴质而又真挚地仰望天空？
冷风吹进我的脖子，顿时冰凉一片，我把衣领拉到脖子上，遮挡严寒。
想到刚才双眼泛红的小艾，心底突然冒出一股莫名的伤感。这是每年年末的一股伤感情愫。就像是潜伏在身体里的一种毒素，在每年固定的时候突然出现，并产生反应，感叹、失落、惆怅。然后暗暗地转换为力量。
今年也是这样，总结这一年的得与失，是否就这样惶惶而过。
我突然想到范晨，那个帅得一塌糊涂的男生，曾让我期望、也让我失望。然后陷入陌生人一样尴尬的境地。难道分手了真的不能成为朋友？
小艾的电话打断了我的思路，我告诉她我的位置。
几分钟后，她端着两杯热奶茶出现在我面前，递给我一杯。一股温暖从手开始往心里蔓延。
“谢谢你哦，小艾你好贴心。”我感激涕零。
小艾脸上布满温暖的微笑。
“咦？你逛了这么久什么也没买？”我见小艾的两手空荡荡的。
“全都寄存了。放心，少不了你的。”
听她这么说，我安心地喝我的奶茶，“小艾，你……谈过恋爱吗？”
她吸着杯子里的珍珠冲我摇摇头。
“那你相信爱情吗？”
“当然啊。”她坚定地回答，甚至连想的瞬间都没有。
小艾没有怪我唐突。而是平静地吸着奶茶说：“喜欢一个人是爱上一种感觉，哪怕他不喜欢你也不重要，当然，心里有个愿望就是好的。”
“没谈过恋爱还这么爱说教，看张小娴看多了吧你。”
小艾没说什么，不以为然地笑了。
眼前这个脸上有痘痘的姑娘，她对我说有个愿望就是好的，我不断在内心重复她这句话。
我相信，小艾是个能给他人带来温暖的姑娘。肉麻一点说，她是我冬天的暖阳。
光与影　8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每年的圣诞节已经像举办春节晚会一样隆重而有意义。这一天，有无数人期待，也有人躲避，害怕勾起伤心的过往，无论如何，圣诞节还是如期而至。
“圣诞快乐！干杯——”四个女生捧杯，咕咚咕咚喝下一整杯啤酒。然后豪气地踯在桌子上。好像一副很能喝的样子，其实每个人心知肚明，这一杯已经临近界值。
桌子上摆满了热腾腾的饭菜，在桌子中央还有一块标注着“Merry　Christmas”的蛋糕。
比起学校的伙食，今天更像是一场盛餐晚宴。我们每个人也打扮得像棵装点过的圣诞树一样色彩缤纷，凑在一起眼花缭乱。
这天正好是星期六，阿紫和yoyo提前两天在离学校不远的小饭馆里订了的一个包间，成了我们四个女生圣诞节的庆祝场所。
“现在该切蛋糕啦！”小艾激动地说。
“等等！不用许愿吗？”我阻拦道。
“许什么愿啊？你当过生日呢！”阿紫说。
“最少，庆祝我们还是单身吧。”yoyo说。
“得了吧，那还不如许愿赐我们四个帅哥呢。”阿紫又发挥了她的搞笑天赋，四个女生笑成一团。
“好，先切给你。”
我伸出手正要接过阿紫给我的蛋糕，一抬头，看向那张写满“阴谋”的脸。
“啪”的一声，蛋糕准确无误地扣向我的脸。
那块油腻的蛋糕成了有史以来贴在我脸上最厚重的面霜。多么粗鲁的行为！
“找死啊你！”我抹掉脸上厚重的奶油，毫不客气地甩在阿紫的脸上。
屋内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尖叫声。
顷刻，每个人从头到脸都涂满了油腻腻的奶油。
“别打了，别……”
连在旁边劝阻的小艾也没有放过。“我的新衣服……”小艾可怜巴巴地拿起纸巾蹭掉衣服上的奶油，出其不意地回击yoyo。
又引起一片尖叫声。
除了去年的春节联欢会玩雪仗被打得狼狈不堪以外，我想再也找不到比这更疯狂的庆典了。
Yoyo先去了洗手间冲掉衣服上白花花的奶油，回来的时候打着哆嗦，衬衫上湿了一大片。我们随后陆续去了洗手间，因为饭馆里面开着暖风，衣服一会儿就可以吹干，如果脏兮兮的回家肯定还要挨骂。
最后从卫生间出来的是阿紫，她进了屋，一边整理湿漉漉的脑袋一边说：“刚才在卫生间有个老男人，他看了我半天，不可思议地说了一句：‘想不到这饭馆还可以洗澡……’”
“交换礼物的时间到喽！”
小艾遵守承诺，从门口抱进一个比我还大的熊宝宝。“包包，你可以把它放在床上。”
这顿时让我郁闷不已。尽管是个可爱的家伙，但我开始为晚上睡觉发愁了。
Yoyo和阿紫抱出一个精美的盒子，看大小我猜是一双漂亮的高跟鞋，因为之前两个人透露不会送往常那些幼稚的东西，还说是从女孩转变为女人的成熟象征。
我迫不及待地拆开来看，卸掉包装，里面又是一个一模一样的盒子，只不过尺寸略微小一些。我就像要中埋伏一样警惕地看向两个人。Yoyo和阿紫则摆出一副要礼物接着拆开看的表情，我硬着头皮拆了一层又一层。直到露出一个粉红色的香水盒，是我喜欢的许愿精灵。
“送给你啦！”
“哇！你俩好大方哦！”
“别废话，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