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在手,天下我有狐狸在手,天下我有》第65章


呆呆瞧着他,半晌吐不出一个字来。
“若怕这样做,一开始就不会让恢复武功。”擎云淡淡道:“这些日子一直想,不过是不愿待九重幽宫,没关系,这次与一起走。”
他近乎狂热的望着:“阿初,天涯海角,都休想再将抛下。”
一起离开,远离这痛苦的一切。
垂下头,心中一片柔软。若当真能说走便走……又何尝不愿?
可有些事情,不是逃避便可以过去的。三年前发生靖越山村寨的事情,不能镖局身上再度重演,有拼死也要守护的与必须要背负的东西,只能鼓足勇气去面对。
而永安……
若不能相守,又何必给他虚幻的希冀?
得而失去,才最是残忍,不如一开始,就断去这所有妄念。
默然良久,忽然抬起头,望着他身后惊道:“井渊?!”
擎云猛然回头,迅速点了他身上几处要穴,不由得又有些想笑,这一招……还是从张歆唯那里学来的。
将擎云背到房中隐秘的幔帐后,让他靠得舒服一些,顿了顿握着他的手,便如儿时那暗房中一般。
“这天下很大,风景如画,山高海阔。九重幽是囚禁的枷锁,要将这一切打破,然后就能走出去,用这双眼看诸般美好,会看见很多颜色的花儿,不必再执着有着阿初颜色的那一朵,她已与那黑暗的过往一起死了,这世间,只有没心没肺的金百万。”
言毕,运足内力,点上他的睡穴,便见那双满是愤怒和悲伤的灰色眼眸怔了怔,不甘的轻轻闭合。
转过身,拿起桌上的刀。
离破晓还有两个时辰。
九重幽宫三个附属副宫,除去主宫与紫荆一脉将近百个杀手,其余一百余,不知是早就潜伏宫中还是躲藏山下,大约都已换成了井渊的影卫。
不过刚刚两日半,井渊大约不会想到会这般快便动手。然保险起见,用推车挪了五块巨石,死死压住了地牢,教他便算察觉到甚么,想出来也要费一番功夫。至于宋涧山……却没有知会,似他这般磊落的性子,大约不适合与一起做接下来的事情,且也不愿他涉险。
空中悬挂了一轮极弯的月亮,皎洁明亮,十分静美。
只是便要刮起腥风血雨。
刀的快慢,长短,力道,方寸,每一处都极为重要。
靠近一个影卫,轻轻握住他的手,他反应过来那一刻点上他的哑穴,然后刀锋划过手腕下几寸,挑断手筋的同时,鲜血便会喷涌而出,完成这一套动作,不过只眨眼间。
浓重的腥气弥漫开来,若非亲眼所见,怎知一个体内会有这般多的血?如此大量失血,便算不死,亦会陷入昏迷,再没有甚么战力了。
无声无息放倒数,终于被几个杀手一起围上,井渊的影卫,确然不是新可比,无论内力还是外家功夫,几乎便要与紫荆同等级别。
可终究是差了一些。
肩上中了一掌,回身旋过一刀,看到他们眼中盈了满满的恐惧。
是了,这些影卫……都是九重幽宫的老杀手,自然是识得的,所以深知当年有多么可怖,因不曾爱惜自己的性命,所以杀的时候,从来不留后着自保,只会狠狠拼命,这种……总是极危险的。
解决掉眼前的五个,继续悄悄潜入,很快便有更多的杀手围上来。反手握住刀柄,抿住嘴角,脑中只有一片空白。
月光下,除却兵器交响的声音,没有任何言语,像一场诡异而血腥的哑剧。
这一夜那样漫长。
终于,第一缕晨曦落下。
微微喘息片刻,浑身上下伤痕累累,衣衫早已被血染红。
虽然不是所有的影卫,但总算去了一半的威胁。如此一来,若擎云不醒,九重幽宫真正需要提防的,便只剩井渊与紫荆二,以及身边为数不多的影卫和杀手。终究不是铁打的,能为围剿山顶所做的,大概也只有这么多。
这般想着,便微微欢喜起来,耳中只能听到自己喘息的声音,眼前一片血色模糊,身上的腥红也根本分不出是自己还是旁的,竟有一些恍惚。
天色初破晓,大约各大派已经上山,穿过幽深的回廊,脚下仍有几分虚浮,缓缓的走过主殿,却不见一个守卫的杀手。
意识到了甚么,急急跑了几步,推开了九重幽的大门。
熙和的阳光落下来,伸手遮住眼,隐约瞧见有一站晨风中。
他一手负身后,白衫纤尘不染,青丝乌发轻柔缭绕,眉目间似是沐了天地间最为动的光辉。
可他的另一只手,掐面具杀手的颈项处,袖襟微微挽起,便没有染上淋漓的鲜血。随着轻微的一声响动,那杀手的身体软软的滑下,倒另一具尸体旁边。
而那携着一身倾世风姿,就立这尸横遍野中,像是错入了修罗地狱的清雅谪仙。
便这一瞬,他抬了眸光,穿过这重重虚幻,定定向望来。
刹那间,想起很多很多,他的脸,他的声音,他的温柔和他的无情。
便算决心不想不念,可爱一个,当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的事情。从踏入这道门,被紫荆折磨,发烧恍惚间直至恢复记忆,竟不知自己那么疯狂的思念他,深入心魂痛至骨髓,苦苦按捺却又绝望无比。
一身伤痛便他幽深的眼中轰然散去,多想告诉他……这一刻,有多欢喜。
可知道不能。
台阶尽头似有隐隐的打斗之声,敛了眸光,正欲做出冷淡模样说些甚么,便觉白影翩然而至。
曲徵伸出胳臂揽住,唇畔却没有笑容。
“谁让擅自行动。”醇澈的声音从头顶落下,温淡中携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意。从未见他这般动气,身子却再也支撑不住,双膝一软,彻底倒他怀中。
“……偏要擅自行动。”闷声道,微微弯起嘴角:“这世间,总有不掌控下的事情。”
、52章
曲徵没有回答;只是伸出手温柔的擦去我唇畔的血迹,转了言语道:“你可有受内伤?”
我摇摇头,轻轻推开他,微微站直了些:“我身上都是血,别脏了你的衣衫。”
他五指顿在半空,转而扣上我的脉门;似在诊断。我听闻打斗声愈发激烈;心中急切;便道了声“我没事”,几步跑到石阶边;霎时便被眼前的景象震慑了。
俞家的俞兮和俞琛;风云庄的晋安颜;瞿门的苏灼灼、各位师兄弟,还有白妗妗正与紫荆率领的九重幽宫杀手混战成一片,其中一个女子身着藕荷衣衫,正是慕秋。
我心中一紧,施展轻功跃下石台,一刀解决了她的对手。慕秋瞧见我,还未展开笑颜便抿了嘴,不住打量我身上的伤口,哑了声音道:“百万……你……你这是怎么啦?”
“没甚么。”我笑了笑将她护在身后,只觉红光从眼前掠过,紫荆面具已然掉了,脸颊仍有几分红肿,更显阴狠。方才白妗妗与俞琛、晋安颜伙同瞿门三个师兄合力围攻她,竟也丝毫占不去上风,可见血月刀之神利。
“叫副宫来增援!”紫荆怒道:“宫主在何处?”
她一面命令,一面与我交手,有个杀手捂着肩膀,气喘吁吁道:“血月大人!宫主遍寻不见——副宫的人都——都——”
紫荆不耐:“都怎样?”
我对紫荆弯起一抹笑,一刀旋过,便让那杀手再说不出半个字。
她瞧着我这一身伤,面上最后一丝血色轰然褪去。
“是你……”她红了双眼:“你干的好事!宫主呢?你把他如何了?”
紫荆抬了声音,引得不少人听见了,惊愕的向我这边瞧来。前些天她一时大意败在我手上,不过因为我与她武功均出一脉,然眼下这些人全然不是她对手。我想起今日终可为乌珏报仇,顿时便有了力量,随手捡了把刀便与欲与她周旋,然刚刚不过交了两招,有白影迅速挡下血月刀,揽住我向后退了几步。
曲徵压低了声音:“你知道井渊现在何处?”
我立刻点头,他侧过身,对其余众人道:“拖住她。”
想来曲徵如今身份特殊,各大派唯他马首是瞻,瞿门的师兄弟五人立时再次围住紫荆,我担忧的瞧了一眼慕秋,她和晋安颜正与一个杀手缠斗,暂时没有甚么危险,便也稍稍放下心来,随着曲徵向宫内而去。
“俞掌门与师父去寻井渊,此刻都不见了踪影。”曲徵低声道,我脚下不停,心中略一沉吟,简短道:“在地牢,他身边还有影卫,大意不得。”
到了宫中深处,地牢口的巨石已被击碎,我细细瞧了盖子,不是被人自下而上打碎的,那么应该就是俞望川或者瞿简的杰作,不由得微微咋舌,便算我天赋再高,也不可能将这巨石打成这样,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这俩老头确然厉害。
我与曲徵悄然入了地牢,他略微比我快上半步,似是将我护在身后。我心中立时别扭起来,既已分道扬镳,便不该再承受他的恩情,且论到功力,我也未必差他几分。
然还未待我说甚么,已临近了那间囚室,漆黑中一片安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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